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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你是冤還是緣》第92章
第093章 在醫院里

 “你真不能進去。醫生正在給項旺福施救,你進去會影響他們的。”我攔住項旺福的母親。

 “是不能進去,阿姨。我們在外面等。我相信項旺福不會有事的。”項建軍說。

 “是啊。您別急。”徐賢人說。

 “我不急,我能不急嗎?哎呦喂,這到底是怎麼搞的?千萬不要有事,千萬別有事。觀世音菩薩,你行行好,保佑我兒子。求求你,觀世音菩薩。求求你,我求求你,保佑我兒子沒事。”項旺福母親近乎在禱告。

 大概過了二十幾分鐘,觀察室的門開了,那個年輕的醫生探出頭來,“來兩個人,把患者抬到病房去。”

 我和項建軍走上前。

 “跟我去零六病房。”護士說。

 我和項建軍抬著項旺福跟著護士去了零六病房。

 零六病房有張病床,有兩張病床上躺著病人,我們把項旺福抬上那張空床。護士找來一個木架子。另一個護士送來了藥水。接著護士給項旺福輸液。

 項旺福的眼楮依舊閉著。

 “醫生,我兒子他,他不會有事吧?”項旺福的母親拉住禿頭醫生的。

 “從剛才的檢查來看,應該沒有生命危險。患者的生命體征還好。我們已經做了相關的搶救措施。不過,他醒過來還要一定時間。或許一個小時,或許幾個小時,也可能要一天的時間。你們去辦了住院續嗎?”醫生說。

 “沒有。我們什麼都沒有辦。”我說。

 “你們派人去辦理住院續,然後再到辦公室來找我。還有,你們這麼多人擁在病房里很不好。病人需要的是休息。”醫生囑咐我們。

 “我們會注意的。”項建軍說。

 那個下午我們都在醫院度過。

 項旺福的輸液一直持續了五六個小時。護士給他安裝了導尿管。

 醫生先後來病房看過兩次。

 如果不是項旺福的母親提醒,我們每個人都忘記了吃午飯。大家好像都沒有饑餓感。可是,項旺福的母親一提示,我們即刻覺得無比饑餓。

 我到醫院門口的攤點上請大家吃水餃。我們還給項旺福的母親帶了一碗。

 我們回到病房時,吳建華正和項旺福母親說話。

 我把餃子遞給項旺福的母親。吳建華在我們的示意下走出病房,和我們一起來到走廊上。

 “怎麼樣?蔣麗莉有事嗎?”徐賢人問道。

 “沒事。”吳建華說。

 “一點事都沒有嗎?”我很不相信。

 “真的沒事。我們到達砂石路後,等到了一輛拖拉,我們坐拖拉到蔣麗莉家。蔣麗莉一點毒的跡象都沒有,她還想和我一起來醫院看望項旺福呢。”吳建華說。

 “這真是奇怪了。看來所有的蛇毒都被項旺福吸出來了。”項建軍說。

 “肯定是。要不,項旺福怎麼會毒?”施志強說。

 “揭飛翔呢?”我說。

 “他還在陪蔣麗莉。”

 “他那個孬種。本來躺在這里的不是項旺福,而是他!”項建軍說。

 “也不能這麼說。這種生死攸關的事,換做誰都怕做。”徐賢人說。

 “那還叫愛嗎?媽的,你知道嗎?如果不是項旺福,蔣麗莉說不定就死了。這是對愛情最好的考驗。”項建軍頗為氣憤。

 “按你這種說法,蔣麗莉豈不會對揭飛翔有看法?”施志強說。

 “如果是我,肯定和他分。”項建軍說。

 “他們都已經——那個了,還怎麼分?”吳建華說。

 “就是生孩子了,結婚了,也要分啊,”項建軍說,“真是個孬種。”

 項旺福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半了,剛好是輸液結束的時候。他微微睜開眼,可是很快又閉上了,過了一會兒他再睜開眼楮,定格在他母親的臉上。

 “老媽。”項旺福輕聲的叫道。

 “福兒——”項旺福的母親激動不已。

 我們都非常激動。

 接著,項旺福轉動眼球掃視了我們一圈又疲倦地閉上了眼楮。

 “患者很虛弱,你們不要和他說太多話。”護士提醒我們。

 “謝謝護士。”我說。

 “謝謝你,護士。”項建軍說。

 護士走出去了。

 不一會兒,項旺福重新睜開眼楮。他的眼球再次轉動。

 項建軍蹲到項旺福身前。“你是在找什麼人嗎?”

 “那個……”項旺福動了動嘴唇。他的聲音很微弱。

 “你是想了解蔣麗莉的情況嗎?她已經沒事了。她一點事都沒有。你安心休息。醫生說你最需要的是好好休息。”項建軍寬慰項旺福。

 項旺福重新閉上眼楮,他的嘴角留著微笑。

 這一刻,我說不出有多感動。自己的生命危在旦夕,醒來的第一時間關心的還是蔣麗莉。這是個多麼勇敢而又善良的人。

 這樣的人我一輩子都願意和他做兄弟!

 之後我們商量伺候項旺福的事。大伙兒都待在醫院里是不實際的,再說,醫生也不希望有這麼多人窩在病房里,更何況我們還要回學校學習。

 考慮到白天上課,我們決定每個晚上安排兩個人來陪項旺福的母親。我們都知道,伺候病人是一件很辛苦的事。

 我們都爭著要在那個晚上留在醫院,爭執不下,便“石頭剪刀布”,結果我和吳建華勝出。

 我注意到同病房的病人和病人家屬微笑著看我們“石頭剪刀布”。他們不可能會覺得滑稽。他們必定是為我們的友情感動了。

 真的,那種時刻沒有人會覺得我們的行為滑稽。

 令我沒有想到的是,熊研菲來到了醫院。

 她是一個人來的。

 她很有禮貌地和項旺福的母親打招呼,而後去病床前看了看熟睡了的項旺福。

 “應該沒事了吧。”熊研菲說。

 “都已經醒了,還有什麼事?”我說。

 “你到底是來看項旺福,還是看鄭啟航?”吳建華和熊妍菲開玩笑。。

 “我要看鄭啟航,需要來醫院嗎?”熊研菲微笑著反問。

 “誰知道呢?要不,我回學校吧?給你們一個獨處的會。”吳建華說。

 “我馬上就要回去的。這可是醫院。”熊妍菲說。

 “我和你開玩笑。”

 我和熊研菲走出病房來到過道上,擺在過道上的排椅上坐著兩個老人。他們看著我們。

 “要在排椅上坐坐嗎?”我問道。

 “不了。我們去窗戶那邊。”

 我們向過道的盡頭走去,那兒有一個窗戶。我們走到窗戶前。透過窗戶我們看見街燈閃爍。

 “怎麼想到來醫院?”我說。

 “想來看看你。也想了解項旺福的情況。蔣麗莉怎麼會參加你們的活動?我听說項旺福是為蔣麗莉吸蛇毒才毒的。”熊妍菲說。

 “她是揭飛翔帶去的。蔣麗莉現在和揭飛翔很甜蜜。”我說。

 “那你怎麼沒想到帶我去呢?一定很開心,對不?你不知道,我在家里可悶了。我總是在想你在干什麼,可你去項旺福家都不告訴我一聲。”熊研菲嘟起嘴。

 “星期四項建軍邀請我的時候,我就想到約你一起去,可是……我總是鼓不起這個勇氣。我也怕你沒這個興趣。畢竟我們是去砍柴,體力活。”我說。

 “只要和你在一起,做什麼都是快樂的。”熊研菲看著我。

 “啊。”我說。

 “我在想,如果我去了,如果被蛇咬的是我,你會不會和揭飛翔一樣,縮在一旁,為我吸毒的依然是項旺福?”

 “你說呢?”

 “你肯定會為我吸毒,對不?你為了救儲火玉都敢于和流氓搏斗,更何況是為了我?那樣,躺在這兒的可就是你了。所以,我想想都後怕。所以,你沒有邀請我去,我反而很慶幸。”

 “熊研菲。”我的眼眶有一種濕潤的感覺。

 “我真是這麼想。可是,你知道嗎?我感覺這幾天你在疏遠我。”熊妍菲說。

 “我有嗎?”

 “因為我總覺得你有心思,可你卻又不告訴我。”

 我心里一驚,“我哪有什麼心思?可能是覺得學業有點難吧,你知道的,我一遇到難題總喜歡皺眉頭。”

 “還有什麼難題難倒你嗎?”熊研菲用明亮的眼楮看著我。

 “有啊。你以為我是神童?”

 “你在我心目就是神童。可惜你已經是青少年了。對,應該叫你神少年。”熊妍菲笑了。

 “我才沒有你說的那麼玄乎。妍菲,現在我越來越覺得鐵這種類高和一二還是有很大的區別的,單單教師的教學經驗和解題經驗就有很大差別。你看物理老師,我問過他幾次問題他都含含糊糊的,總是叫我回去再思考。”我說。

 其實,這一點,凡是在鐵想讀點書的人都感受到了。在鐵教高的老師,不外乎兩種,一種有責任心沒能力,比如物理老師;一種有能力卻沒有責任心,像朱竹武,死去的董雲鴻也是這一類。

 更為可悲的是,鐵的資料信息都不新,不全。

 “你後悔了嗎?”熊妍菲問道。

 我搖了搖頭,“沒有。如果我不來鐵,就遇不上你了。”

 “難道遇上我是你最慶幸的事嗎?”

 “對。”

 “不知為什麼,即使你虛夸了許多,可我听起來還是很開心。”熊研菲微笑。

 “我沒有虛夸。”我說。

 “或許說不定如果你在二,我也會去二呢。人一時的意念會改變一個人的決定。”

 “你想說,只要有緣,我們總會踫面,對嗎?”

 “對。”

 我看見吳建華探頭出來往過道里觀望,他看見我看他,立馬縮回了腦袋。

 “要不我們回病房吧?吳建華可能找我。”我說。

 “好。忘了告訴你,那首歌我已經學會了。”

 “哪首歌?”我一時想不起熊妍菲說的是哪一首歌曲。

 “你怎麼忘了?鄧麗君的《甜蜜蜜》。我們不是約好了去老地方一起學唱這首歌嗎?”熊研菲嗔怒。

 “我沒忘。我只是記不起叫什麼歌名了。你唱兩句給我听听。”

 “現在嗎?”

 “嗯。”

 熊研菲清了清嗓子,輕聲唱道︰“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不行不行,這是醫院呢。”

 “真好听。我真想立即回去學唱這首歌。”我贊嘆道。

 “去,才兩句。明天我把歌本帶到學校來給你。這樣,我們散步的時候就可以一起齊唱了。”熊妍菲說。

 “啊,我想想都很幸福。”

 “等項旺福出院了我們就去老地方走走怎麼樣?”

 “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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