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童子尿拌著的老泥巴, 到最後到底是糊了周書躍和林杏的一臉,頂著那滿臉的泥巴, 硬生生的憋了一晚上。
至於沈秋麗,上次鬧了一場後, 好久沒看到出門。
反倒是秋秋他們去沈家的時候,在路口遇到了特意等她的孫曉曼, 孫曉曼瞧著黑了不少,到底是要出工分, 每天風裡來雨裡去的,但是人卻精神了不少。
許是周書躍這一遭, 讓她長大了一些, 之前見到人都是鼻孔朝天的,這一次卻難得有了個好臉色, 她似乎是特意在路口等著秋秋的。
秋秋有些驚訝, 沈秋萍拍了拍秋秋的肩膀,“去吧,瞧著那孫知青要找你說話!”
秋秋點頭, 小跑著去了孫曉曼那裡,孫曉曼這人性子不好,脾氣也不好,可是等了這麼久, 確實一丁點的情緒都沒有的, 反而看到秋秋的時候, 眼楮一亮, 她說,“這麼多天,可算是等到你了!”
秋秋一愣,有些奇怪,“你等我做什麼!”
孫曉曼有些不好意思的從口袋裡面摸出了一隻口紅,遞給了秋秋,她挺直了胸脯,“我來謝謝你!”
秋秋更加不解了,“謝我?”
孫曉曼嗯了一聲,“謝謝你幫我整治了周書躍那狗男人和林杏那狗女人!”哪怕事情過去了許久,孫曉曼提起這兩個人的名字時,還是咬牙切齒的,恨不得把兩人的血都給吞下去。
秋秋了然,她目光虛虛的放在了口紅上面,“可以不要嗎?我本來就不喜歡他們,所以是順手而為,並沒有幫助到你什麼!”
“你敢?”孫曉曼眉毛一豎,她挺著胸脯,跟孔雀一樣,“這是我長這麼大,除了討好周書躍以外,你是第一個讓我主動上門謝謝的人,這是你的榮幸!”
秋秋一怔,她笑了起來,“那我可真是一個幸運的人!”
“那是!”孫曉曼驕傲極了,她把口紅擰開,難得耐心的教人,“你知道怎麼用吧!就把這蓋子擰開,往嘴巴上塗,只是你每次塗的時候輕一些,別塗厚了,瞧著濃妝艷抹的小心被人笑話!”頓了頓,她指著自己的嘴巴,“就塗成我這樣就好了!”
不怪孫曉曼這會細心的教人,實在是她在紅旗生產大隊住了這麼久,才發現,這裡的姑娘們根本不會化妝,更別說買口紅胭脂這些東西了。
要她說,就沖著葉秋秋這副樣貌,不好好打扮一下,簡直是暴殄天物。
秋秋沒想到向來眼高於頂的孫曉曼會有這般耐心的時候,她誇,“這個口紅我很喜歡!”
孫曉曼眼楮一亮,“我就知道,你皮膚白,我都打電話回去說了,專門讓我媽給你準備的亮紅色的口紅,你肯定壓的住!”
孫曉曼雖然來這裡插隊,但是臨走的時候,家裡的人卻是給她塞了不少錢的,在生活上和吃食上,她是一丁點不帶委屈自己的。
至於打電話,幾乎每個星期去縣城打回去一次,她剛來的時候,恨不得有電話天天往回打。
秋秋看著那大紅色,她彎了彎眼楮,“孫知青,你很有眼光!”她這麼一誇嗎,孫曉曼更是要上天了,她哼了一聲,“那是肯定的,我跟你說,你要好好的打扮,別浪費了這麼好的一副相貌!”
她要是有這麼好的相貌,天天打扮的跟天仙一樣,讓自己高興高興。
至於一開始,她對秋秋去敵意,也被孫曉曼給忘記的乾乾淨淨的,剛見第一面的時候,她可是因為秋秋樣貌生的好,再加上穿的也好,當初可是有很大敵意的。
可是這一番細細接觸下來,她才發現,原來長的好看的,不一定喜歡勾引人,可是那種長的醜的,卻天天盡乾一些勾引人的事情,真是醜人多作怪。
秋秋覺得有些怪異,她長這麼大,還第一次有人跟她說讓她好好打扮一些,她笑了笑,“我對這方面不熟悉,往後可要多找下孫知青幫我指點指點呀!”
孫曉曼眼楮一亮,驕傲的挺著小胸脯,“包在我身上!”頓了頓,她瞧著站在不遠處一直等人的葉家人,她說,“你快些走吧,你家人都等急了!”
秋秋嗯了一聲,“謝謝孫知青!”等秋秋到了謝執他們旁邊的時候,他們齊刷刷的盯著秋秋看,別人不知道,謝執還能不知道,當初去接這一批知青的時候,那孫曉曼可是沒少針對秋秋。
先前秋秋還對人家笑的跟花一樣,也不怕被人賣了去。
秋秋坦白從寬,她晃了晃手裡的口紅,“孫知青感謝我,先前整治了周知青和林杏!”天地良心,當初監督著周知青和林杏敷那童子尿拌著老土坯的時候,可是他們主動要求的。
她可沒整治人。
謝執有些狐疑,他下意識地說道,“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你往後離她遠一些!”
尤其是秋秋還是個小姑娘,用著口紅做什麼???
真是的!
別把秋秋給教壞了。
秋秋有些無奈,“那孫知青就是脾氣差了一些,其實心腸不壞!”
能當著眾人的面和周書躍鬧翻臉不說,而且沒有任何顧忌直接光明正大的弄掉周書躍媽媽的工作,這是陽謀,更能說出,欺你,欺你媽這種話,就沖著這一點。
其實就能看得出來,孫曉曼是一個直來直去的直腸子,不然,她有很多種私下辦法,可以整治到周書躍的媽媽,可是她沒有。
她做什麼,就大張旗鼓的,從來不遮遮掩掩。
對待周書躍也是一樣,敢愛敢恨,跟著何種人打交道,不用擔心她在背後毫無所覺的捅你一刀,因為她捅的時候,她也會大張旗鼓的說清楚。
比起林杏這種人,秋秋覺得,她更願意和孫曉曼打交道。
謝執一聽這話,就知道壞了,他警惕的看了一眼已經走遠的孫曉曼,他說,“她不是個好人,你離她遠一點!”
在謝執的眼裡,已經給孫曉曼定型了。
所以,秋秋在怎麼解釋,謝執也不會聽的,秋秋不接這個話,她換了個話題,“今兒的去姥爺家,你那字,讓姥爺好好教一教!”
謝執寫出來的字,跟狗刨一樣,簡直是沒眼看,秋秋也不是沒打算教謝執,但是沒用,她自己都是半斤八兩,要教也要找姥爺那種功力深厚的來人!
果然,她這話一說,謝執立馬閉嘴了,也不在跟先前一樣一個勁兒的碎碎念要秋秋離著孫曉曼遠一些。
沈秋萍失笑,這真真是一物降一物,她這兒子脾氣可硬氣了,可是到閨女面前,吃癟那也是一吃一個準。
等他們到沈家的時候,已經□□點鐘了,這回她太陽升的老高,曬的秋秋臉蛋紅彤彤的,再加上,他們又拿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實在是有些累贅。
擱著老遠,她就在喊,“姥姥,姥爺,快出來幫幫忙呀!”今兒的就來了秋秋,謝執,東東還有沈秋萍,葉建國在忙的腳不沾地,葉東來則是在補課,他們這兩個主要的壯勞力沒能來。
東東年紀小,拿不了多少東西,基本大頭在謝執身上,秋秋和沈秋萍兩個人一人提了一兜東西,可架不住路途遙遠,這一路走來,累的也夠嗆。
雖然,秋秋手裡的那一袋子東西,到最後去了謝執那裡,但是秋秋還是覺得累!
好累哦!
一大早走了好幾個小時,還是盯著大太陽。
秋秋這麼一喊,別說沈家的人,把周圍大隊的人也給鬧了出來。
大夥兒早上剛去地裡面忙了一出子,這會太陽大了,各個回家吃飯了,正端著飯碗呢!一聽著聲音,就知道沈家那閨女今兒的又回娘家了!
大夥兒都跟著出來看稀奇。
好家夥,這回來的各個手裡都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沒一個人是空了手的。
李嬸子扒拉著粗瓷碗呼嚕嚕的喝了一大口的玉米糊糊,她心裡不是滋味起來,“秋萍啊!你這又給你娘家拿了啥好東西啊!讓我們大夥兒也跟著開開眼!”
李嬸的閨女昨兒的才回娘家,只是她閨女連個糖都沒舍得帶,不止如此,帶著幾個孩子吃了兩頓以後,嘴巴一擦,提著滿滿的兩兜東西走了。
在看看人家沈家的閨女,一樣都是回娘家,區別怎就這麼大咧!
李嬸子這麼一說,旁邊的人也跟著好奇起來,眼巴巴的瞅著沈秋萍手裡的袋子,不過對於沈秋萍旁邊跟著出類拔萃的少年,更加好奇。
雖然這少年的身份也是聽了一耳朵,但是這次真真切切的見到了真人,可不就好奇了。
沈秋萍把秋秋和謝執護在身後,好脾氣的笑了笑,“沒啥好東西,就是我家幾個孩子去山上玩的時候,打了幾隻山雞回來,我瞧著還新鮮,就給我爹娘送回來,讓他們也嘗嘗鮮!”
“不能吧,這山雞可沒這麼大的袋子!”旁邊的李嬸子有些不相信,那少年提著袋子裡面,可是裝了滿滿當當的一袋子咧!連帶著袋子口都扎的緊巴巴的。
那可不是山雞啥的,從袋子的形狀都能看得出來。
秋秋順嘴接過話,“李嬸子,這可不是啥值錢的東西,就是我們種在院子裡面的小青菜,如今可以吃了,這才給我姥姥和姥爺送一些的!”
“小青菜?這可是好東西啊!”李嬸眼楮瞪的有些大,擱著以前,她還真看不上這小青菜,但是今年卻古怪的很,老天爺不下雨,基本家家戶戶都沒啥菜吃,要吃也是去山上挖那苦到心眼裡面的野菜來吃。
秋秋嗯了一聲,和沈秋萍對視了一眼,她這才介紹,“這是我哥,叫謝執!”
接著,不給大夥兒說話的余地,立馬說道,“我哥不喜歡和陌生人打交道,我們就先去我姥姥家,等我們閑了功夫,就出來找嬸子們嘮嗑啊!”
在這一塊,秋秋是不遺余力的把謝執生人勿進的態度給運用的淋灕盡致。
果然,大夥兒在瞧著謝執那陰沉沉的一張俊臉的時候,頓時沒了聲音,旁邊人說道,“快些去吧!沈家的人還不知道怎麼稀罕你們來呢!”
這種天天大包小包回娘家的閨女,他們也喜歡。
說話的功夫,沈家的人就出來了,走在最前面的是沈立新,沈立新迎了上來,順手把沈秋萍和東東手裡的東西接了過去,這才又從謝執手裡接,只是謝執拒絕了。
沈立新摸了摸鼻子,也沒說啥,反而轉頭看向沈秋萍和秋秋,“小姑姑怎麼今兒的來了,也不提前打聲招呼!”
這樣家裡也好去鎮上割個半斤肉回來!
沈秋萍笑了笑,“我和幾個孩子難得有空,回來看看爹娘,也給你們幾個小的帶些吃的!”說話間,就去了沈家的堂屋。
沈立新不贊成的搖了搖頭,“小姑姑,我們可不是小孩子了!”
秋秋插嘴,“可別,在我媽眼裡,我們就是活了一百歲,還是小孩子!”
“秋秋說的在理!”出來的是沈姥姥,她滿臉慈祥的笑意,“在我眼裡,你媽媽就是活了一百歲,還是個小孩子!”
可不是,這基本是所有父母的心態了。
甭管孩子年紀在大,在他們眼裡,可都是小孩子。
沈秋萍也跟著,“娘,好歹在孩子們面前給我留點面子!”
“在留,你也是我孩子!”沈姥姥笑了笑,在看到那大包小包的時候,她皺了皺眉,沒說話,領著眾人進了屋子。
到了裡面,秋秋可跟撒歡了一樣,一個勁兒的在沈姥姥和沈姥爺面前說著好話,直把這兩個老人哄的眼楮都眯到了一塊,就這沈姥姥還沒忘記,“你們啊!你們!回個家,還要帶這麼多東西來,這像是回家的樣子嗎?”
秋秋傻眼了,她原以為自己這一溜煙的好話說下來,姥姥肯定把這茬給忘記的乾乾淨淨的,誰知道,她好話說了,姥姥竟然又說他們!
沈姥姥在瞧著秋秋這神色的時候,哪裡不知道這孩子什麼想法,她抬手點了點秋秋的額頭,“你這孩子!別以為說好話,姥姥就不說你了!”
頓了頓,她看向沈秋萍,“秋萍啊!不是娘說你,孩子們不懂事,你也跟著不懂事,你如今也是當媽了,過幾年孩子們娶媳婦的時候,你也是婆婆,是要管著一家人的人,你把葉家的東西都搬到了沈家,那女婿怎麼辦??幾個孩子可怎麼辦??”
這日子還要不要過了??
沈秋萍知道她娘是為了她好,她說,“娘,您放心,我們既然給您帶東西過來,家裡留的肯定就有!”
沈姥爺也皺眉,“那也不成,你們如今分了家,什麼都要自己買,缺的東西也多,可不興這樣子!”這就是當父母的,不管什麼時候,不管孩子們有沒有錢,他們眼裡,孩子們總歸是過的不好的。
恨不得把所有的東西都扒拉給孩子們,又哪裡會舍得要孩子們送的東西過來。
秋秋笑了笑,把袋子口一解開,滿袋子的小青菜嘩啦啦的倒在了堂屋平整的地面上,她說,“姥姥,姥爺,這下你們可不說了吧!”秋秋一臉得意,“這可是我們自家院子裡面種的小青菜,今年天乾,我知道,姥姥們這邊肯定沒得小青菜吃!”
不止沈家了,是整個康莊生產大隊也是一樣的,家家戶戶都乾的要命,指望著抬水澆地,不太現實,因為這太陽大,一桶水下去,很快就蒸發沒了。
澆過的苗苗,也是焉黃焉黃的,哪裡有見過這種水汪汪,綠油油的小青菜。
連帶著沈姥姥和沈姥爺兩人眼楮也不禁一亮,“怎麼?這真是你們自給兒種的??”
沈秋萍跟著說,“這可不騙你們!改天爹娘,讓立新去葉家一看就知道了,滿院子的綠色,可騙不了人!”她頓了頓,“這菜也吃不到兩天,這快吃完了以後,就讓立新辛苦一些,多跑兩趟,去我們大隊,到時候我給他多摘一些青菜帶回來!”
前些天還是小苗苗,這些天卻瘋了一樣的長著,別看就院子那一塊地,不說別的菜,就拿那竹葉菜來說,掐了一茬下去,立馬又長了一茬,只要根在,他們家根本不愁青菜吃。
沈姥姥拿著那綠油油的竹葉菜桿子,輕輕的一掐,只聽見細微的一聲脆響,那竹葉菜的桿子就碎了,別提多嫩了。
她誇,“還別說,這青菜長的可真好!”
沈秋萍點頭,看向秋秋和謝執,“全憑這兩個孩子天天給這院子澆水!”別人家也有澆水,可是別人家的水,澆完了,菜還是焉黃瘦了吧唧的,他們家就不一樣了,這竹葉菜長的都能爬藤了,可想而知有多肥了。
沈姥姥看著秋秋和謝執兩個的眼裡,“這倆孩子是個有福氣的!”
秋秋彎了彎眼楮,從一堆菜裡面扒拉扒拉,扒拉了十多個水汪汪紅彤彤的大桃子出來,“姥,這才叫運氣好呢!這是我和小哥從山上摘的!”
這年頭都沒菜吃了,更別說這水汪汪,紅彤彤大桃子了,這可是稀罕物。
沈姥姥一驚,“這是?”
秋秋笑了笑,和謝執對視了一眼,“我們去山上摘的,又脆又甜!”她話音一落,旁邊的小七就咕咚咕咚咽口水,她隨便撿了好幾個遞給了小七和月芽,“你們快去洗了吃了!”
她這麼一遞就是三四個,可把大舅媽給心疼的不得了,她連連從秋秋手裡接過這紅彤彤的大桃子說道,“我去洗,可別被這小孩子給 了!”
這倆孩子去洗,那就是一人一個啃吧啃吧沒了,她要是去洗,就能把這桃子切成塊,能擺滿兩盤子呢!
大夥兒都能嘗嘗味。
可不能讓這倆孩子跟牛角牡丹花一樣,兩口 沒了!
秋秋也不揭穿大舅媽的小套路,只是瞧著月芽和小七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垮了下來,她從兜裡面摸了一把奶糖出來,遞給了小七和月芽,“你們把糖吃完了,大舅媽就切好桃子端出來了!”她拿糖的時候,也沒把東東給忘記了,甚至連沈立新和謝執都有一顆。
謝執看著那奶糖,他搖頭,有些嫌棄,“太甜了,我不愛吃!”
秋秋彎了彎眼楮,嘩啦啦的把糖紙一剝,以不容拒絕的態度塞到了謝執的嘴裡,她壞笑,“我就是喜歡看你吃不喜歡吃的東西!”
秋秋完全是鬧著玩,她壓根沒察覺到,自己往謝執嘴裡面塞糖果的時候,冰涼柔軟的指腹踫到了謝執的薄薄的唇..瓣,謝執的耳根刷的一下子就紅了。
只是秋秋打趣完,注意力就立馬轉移了,壓根沒注意到他的異常,反而是細心的沈立新看到這一幕,眸光閃了閃,看來這新認回來的小表弟和小表妹之間,比他想象中的關系更好一些!
沒看到那新回來的小表弟,天天陰沉著一張臉,活脫脫的跟別人欠了他好多錢一樣,卻被秋秋逼著吃不喜歡吃的東西時,他不僅沒有任何惱怒,反而眼裡帶著淡淡的笑意。
就是那種,縱容著小表妹在旁邊胡鬧,仿佛不管小表妹怎麼胡鬧,他都不會生氣一樣。
謝執敏.感的察覺到了沈立新望著他的目光不一樣,他眼尾微微上挑,挑釁的看了一眼沈立新,接著扭頭過去,遠遠的瞧著秋秋在沈姥爺和沈姥姥兩人面前賣乖,渾身的尖刺仿佛在這麼一瞬間,立馬放了下來,只剩下柔軟,這兩幅面孔,變的也太快了一些。
沈立新西掀了掀唇角,他嗤笑一聲,這倒是好玩了!
秋秋纏著沈姥姥他們鬧了一會,拿著一塊桃子小口小口的吃著,桃子脆甜脆甜的,一口氣甜到了心坎裡面,瞧著沈家人都吃的滿足,秋秋也跟著高興起來。
等吃完了桃子,沈家幾個兒媳婦就開始幫忙收拾秋秋他們帶來的野雞了,沈秋萍也跟著去了廚房忙活了起來,至於秋秋她被拽到了屋內,檢查功課去了。
每次她被檢查功課的時候,都是沈姥姥和沈姥爺帶著她去裡屋的,她一去屋內,外面的孩子們也跟著一安靜,知道自家爺爺奶奶要檢查秋秋姐的功課了,不能鬧騰的聲音太大,影響了去。
所以大夥兒都一致的縮手縮腳的去了屋外面玩。
大人們都忙活了起來,反倒是沈立新和謝執兩個不大不小的人,給剩了下來,燒火做飯都用不上他們。
沈立新站在屋簷下,他眺望遠方,語氣平淡,“你對秋秋不一樣!”
謝執瞳孔驟然一縮,“她是我妹妹,自然是不一樣的!”
“那東東還是你親弟弟,也沒見到你和東東有多親近!”相反,東東還有些怕謝執,不!應該說是葉家的孩子,都有些怕謝執。
包括葉東喜和葉東寶兩個。
謝執勾了勾唇,“這你都知道!”
沈立新不以為意,“秋秋是你妹妹!”
謝執身體一僵,“我自然知道她是我妹妹!”
沈立新深深地看他一眼,“你回來小姑姑和小姑父都很喜歡!”
“我是他們兒子!”
“是嗎?原來你還知道啊!”沈立新說這話的時候,格外的意味深長。
謝執面不改色,“秋秋說,你是好哥哥,我看不盡然!”
沈立新挑眉,“秋秋覺得我好就行了!”至於你……沈立新沒說,謝執卻是聽明白了,“不勞你費心!”
沈立新砸吧了下嘴,“你要不是我表弟,我才懶得費心!”說完,他轉頭就去了廚房幫忙去了,一副特別孝順勤快的模樣。
謝執牙有些酸,他一個人站在屋簷下面,一張臉上明明滅滅,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上徒然就柔和了下來。
從外面進來的月芽瞧著謝執這臉色,她揚起了手裡的沙包,鼓足了勇氣,“小哥,跟我們一塊玩吧!”她是隨著秋秋一塊叫的,叫小哥
謝執皺了皺眉毛,他接過沙包,有些凶巴巴的,“陪你們打沙包可以,但是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月芽有些好奇,“什麼?”
“不許問我喊小哥!”
月芽一愣,“那我喊什麼!”頓了頓,她神色委屈,“可是我看秋秋姐就是這樣喊的啊!”
“你們不一樣!”謝執挑眉,一本正經的陳述一個事實,“反正不能喊就對了!”
他卻忘記了,若真是論起親厚關系,他和月芽才是表親。
月芽,“那我喊什麼?”她有些懵,不都是哥哥嗎?要弄這麼麻煩嗎?
謝執皺眉,有些煩,怎麼這麼多弟弟妹妹,他紆尊降貴,“就喊謝執哥吧!”這態度著實有些霸道了一些,連哥哥都不讓喊,還要連名帶姓的喊著。
月芽乖巧的應了一聲,“謝執哥,陪我們打沙包!”
謝執嗯了一聲,他回頭看了一眼緊緊關著的屋內,月芽好奇的看了過去,她皺著小鼻子,“要好久呢!每次秋秋姐被爺爺奶奶檢查功課的時候,都要好久呢!”
謝執一怔,“走吧!我陪你們打沙包去!”對於秋秋愛護的人,他也願意生出幾分耐心來。
就像是對待東東一樣,秋秋喜歡,他也可以喜歡。
裡屋內!
秋秋自然是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一幕,她老老實實的把功課給拿了出來,一點一點的由著沈姥姥和沈姥爺兩人一起檢查!
不!
應該說是雙面夾擊。
她就算是在厲害的腦袋瓜子,在沈姥姥和沈姥爺面前每次都被打擊的體無完膚,就好像,她每次覺得,這可能是姥姥和姥爺的盡頭了,可是沒想到,每次都能給她不一樣的體驗。
秋秋皺著眉頭,看著自己寫的很好的字,卻被沈姥爺挑剔的體無完膚,“這裡,這裡,這裡,橫撇豎捺,沒吃飯啊!瞧瞧這你這撇寫的,徒有其型,沒有內在,更沒有風骨,溫溫柔柔的,沒有一丁點鋒芒!”
他這話一說,沈姥姥就不高興了,“秋秋是姑娘家家的,寫字要什麼鋒芒和風骨,就要溫溫柔柔的才好,像我!”
沈姥姥揉了揉眉心,“你溫柔???你瞧瞧,你這輩子有溫柔過嗎??”
秋秋有些無奈,她每次是來檢查功課的,卻被自家姥姥和姥爺給喂了一嘴的狗糧,開始是混合雙打來攻擊她的,到了最後,變成了,他們兩個老人家互掐,掐著掐著,就變成了,她吃狗糧!
每次都吃的好飽那種。
等這兩位老人家吵夠了,才想起來,旁邊的外孫女還站著,還有好幾門功課沒有檢查呢!
沈姥爺老臉一紅,“把剩下的功課也都拿出來吧,咱們早些檢查完了,好去吃飯!”
秋秋點頭,順手把期中考試的卷子給拿了出來,遞給了沈姥爺,她眼楮亮晶晶的,“姥爺,您瞧瞧這分數,沒墮落您的名頭吧!”
她可是考了他們班的第一呢!!
沈姥爺瞧著那鮮紅的一百分,他點頭,“還不錯!”接著,他話鋒一轉,“但是,你要戒驕戒躁,初中的功課你考一百分並不難,難的是你高中也能考滿分!”
秋秋眨了眨眼,“姥爺,您這不是為難我嗎?您就是讓高中老師去考試,他都不一定能考滿分呢!”
“我這是讓你戒驕戒躁,讓你力爭上遊!”沈姥爺一板栗子敲了過來。
敲的秋秋直捂著腦門。
沈姥爺檢查完了卷子,他看向窗外在在陪著小七和月芽打沙包的謝執,他問,“這孩子瞧著性子好了不少!”
秋秋伸著脖子,眼巴巴的看著窗外,她點頭,一臉得意,“那是,我在看著呢!”
沈姥爺有些欣慰,孩子丟了那麼多年,是他們對不起孩子,謝執這孩子從小不在父母身邊長大,性子執拗一些也是正常的,他說,“謝執這孩子,考了多少分?”
秋秋傻眼了,“這您可不能問我,要去問他才行!”反正是他們班倒數第二,沒考倒數第一,用謝執的話來說,算是給秋秋面子了。
她這話一說,沈姥爺心裡就有數了,“成!我曉得了,這孩子,還要你多費心看著一些!”他說這話的時候,連帶著自己都覺得怪怪的。
明明秋秋還比謝執還小一些。
秋秋點頭,“那是自然,他是我小哥,我自然要多看著一些!”頓了頓,她把之前的事情提了起來,“我瞧著我小哥的字實在是寫的不好看,姥爺,您可要給他制定一個目標,不然他將來當了大領導或者大老板的時候,要簽字,那一手的雞扒,可沒把您的臉給丟乾淨了!”
沈姥爺嘖嘖稱奇,“那孩子會願意?”
秋秋點頭,“自然是願意的!”
呵呵要是不願意!她也有的是法子,讓謝執願意。
沈姥爺來了興趣,“你們兩個感情倒是好!”
秋秋笑的跟小狐狸一樣,“這不是您和姥姥願意看見的嗎?”
沈姥姥失笑,“就你一個鬼機靈!”
秋秋彎著眼楮,她摸了摸口袋,“給您們看一個好東西!”說這話,她從口袋裡面摸出了巴掌大的一個小布包,說起來是小布包,不過是用一方手帕臨時給包著的東西。
秋秋小心翼翼的揭開了手帕,露出了裡面的真容 。
沈姥姥和沈姥爺對視了一眼,“這是?”
秋秋舉著手帕,到了兩位老人面前,她吐出來兩個字,“人參!”
“幾百年的老山參!”
沈姥爺和沈姥姥一驚,“你們從哪裡的來的?”
秋秋老老實實的說道,“我和小哥一塊,從山裡面挖到的!”頓了頓,她說,“這是我爸已經炮製好了的,我爸說這東西太過貴重了,分成了幾份,這一份是給您們的!”
說到這裡,秋秋嘆了口氣,“上次的靈芝就準備悄悄給您和姥姥留一些的,只是人多,不好留,這次的老山參,我們可是一點信息都沒透出去的!”
之前那次靈芝,那是沒法子了,整個大隊的人都瞧了去,秋秋他們若是留在手裡,到最後別是寶貝變成了燙手山芋,所以只能交出去。
但是這老山參就不一樣了,挖的時候,就只有她和謝執知道,所以偷偷留下來也不用擔心別人知道。
“你們這倆孩子……運氣……”可真是逆天了啊!
沈姥姥有些說不出話來,這可是幾百年的老山參啊!就是擱在以前沈家還沒沒落的時候,也不一定能遇到這種好東西,可是如今,都落魄成了這樣,偏偏托這倆孩子的福,給遇見了。
秋秋咧嘴,一個勁兒的笑,“我和小哥運氣好,我爸說了,這東西關鍵時刻能救命,您和姥爺好好收好了!”頓了頓,她抓了抓腦袋,“姥姥,姥爺,秋秋有個不情之請!”
“你說!”
“您們收好了以後,就當做我沒給過這東西!”要不然,葉建國和沈秋萍也不會把這一小包的老山參專門給秋秋貼身裝著的,他們裡面,唯獨秋秋是有單獨時間和沈姥爺和沈姥姥接觸的。
這裡面的意思,也就是說,連帶著沈家的其他人也不要說。
沈姥爺一怔 ,他點頭,“這點,我和你姥姥還是有數的!”頓了頓,他撚起來一個碎末末嘗了嘗,“我和你姥姥這是沾了你和小執那孩子的福氣啊!”
不然,怎麼能得到這麼好的東西。
別看這一小包,關鍵時候,那可是能救命的!
秋秋甜甜的笑,“什麼福氣不福氣的,我和小哥是您和姥姥的外孫和外孫女,都已經是最大的福氣了!”
好話,沒人不愛聽的。
沈姥爺和沈姥姥也不例外,他們從屋內出來的時候,臉上都掛著笑。
可把沈家的晚輩們給看的稀奇,往前每次檢查完秋秋的功課,姥爺的臉黑的都跟鍋底一樣,今兒的這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謝執一看到秋秋,是手裡的沙包一丟,立馬迎了上來,“檢查完了??”
秋秋點頭,她一臉的笑意,“我把你也托付出去了!”
謝執一愣,“什麼托付?”
秋秋,“練字啊!你的字那麼醜,肯定要跟姥爺一塊,好好的練一練,不然講來寫自己的名字時,都會被笑話!”
謝執嗯了一聲,“我會好好練名字的!”將來他和秋秋一塊簽名字的時候,可不能給秋秋拖了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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