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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君正當時》第125章
第125章

  錢裴如此這般如此這般地將細節又說了,聽上去似乎頗爲周密,而後他掏出一封信︰「讓尊夫人照著這信內容和意思重寫一份,送給薛家便是。」

  安之甫接過,心跳如鼓,如今他再蠢也是知道,錢裴是有備而來。爲了抓安若晨?可他昨夜府上才遭了刺客不是嗎?爲何府上剛遭了刺客死了人,他便急著要對付安若晨?

  「錢老爺。」安之甫掙扎半天,終還是問︰「嗯,這個,昨夜裡你府上遭劫之事,不會是安若晨幹的吧?」

  錢裴看了看安之甫,笑起來。「安老爺想到哪裡去了?我們不是在談二姑娘的婚事嗎?不是大姑娘在阻撓二姑娘的好姻緣,我才好心幫著安老爺處置嗎?我是不知,原來在安老爺這兒,好心也會成了驢肝肺。」

  「不,不,不。」安之甫慌擺手。「錢老爺一片熱心,我自然是感恩的。只是突然想起錢老爺家裡遭劫之事,若是與安若晨有關,那我們還得從長計議不是,不然攪亂了太守大人辦案,大人怪罪下來,我們安家是受不住的。」

  「安老爺多慮了。」錢裴道,「安老爺只管把信寫好,約好了人,後頭的事交給我便好。」

  安之甫不說話了,他完全不明白錢裴的用意,只覺這薄薄的信甚是燙手。想了又想,安之甫道︰「那便聽錢老爺的,我這就找夫人商議去。待事情辦好了,回頭我去府上報錢老爺知曉。」

  錢裴道︰「好,商議去吧。我便在這兒等安老爺消息。這信今晚便遞出去,約她們明日見面吧。」

  安之甫臉抽了抽,這麽急?明日?

  安之甫有些爲難︰「這事得細商,若是錯漏半分,薛夫人可是會起疑的。到時事情辦不成,還傳到安若晨的耳朵裡,對錢老爺提防記恨就不好了。」

  「安老爺倒是會替我著想,這也不枉我為安老爺費心一番。這事安老爺且放心,就聽我的吧。巡察使兩日後到中蘭城,難道安老爺打算拖到那時動手?那時就不是對我提防記恨了,怕就怕安若晨假借龍將軍名義,趁著巡察使大人在時,翻安老爺的舊賬。到時太守大人可壓不住巡察使大人,我想幫忙也幫不上了。再者,若是大人們爲難我,爲了自保,我恐怕也得透露些安老爺的消息給官府。安老爺自己說說,是讓安若晨消失的麻煩大,還是讓安若晨與巡察使大人勾結起來麻煩大?」

  安之甫頓時被嚇住了。不止是因爲安若晨會借比太守大人更大的官威來報復安家,還有錢裴話裡透出來的意思,若不照辦,他也會收拾他的。

  思及這不聽話的後果,安之甫心一橫,去找了譚氏。

  辦了此事,與薛家婚事照舊,又不得罪錢裴,還能除掉安若晨,如此也好。安之甫安慰自己。

  譚氏聽得安之甫所言,大吃一驚。反復問了又問,仔細想著這裡頭的各種利害關係,終也是同意照辦。她將此事告訴了安若希,讓她心裡有個數,若是薛家或是其他什麽人問起,讓安若希也知道如何應對。

  安若希嚇得慘白了臉,叫道︰「娘,此事萬萬不可。薛夫人約了大姐出來,大姐便被劫了,那薛夫人再傻也會明白怎麽回事。這親事定會黃了,她家再不可能與我們結親。」

  「不會的。此事各項細處都想妥了,到時我拼了命的護她,再弄出點傷來,她還能有什麽懷疑。官府那邊,錢老爺自會擺平。」譚氏安慰女兒︰「你莫擔心。」

  「娘,萬萬不可。」

  「若不這麼辦,親事才真的會不成。錢老爺說了,若不依他吩咐,便會對付你爹。到時,可就不止親事沒了這麽簡單。輕則牢獄之災,重則性命之憂。」

  安若希想起當初錢裴對她的威脅,驚得僵立當場。

  「婚事重要?還是我們安家的安危重要?」

  安若希說不出話來,她紅了眼眶,心如刀絞,握著譚氏的手,眼泪落了下來︰「難道我們一輩子都要受他逼迫?」

  譚氏回道︰「莫犯傻。」

  安若希淚如雨下。嫁給薛公子是她逃離這一切最後的希望,近在咫尺的希望。可是如果真是利用了薛夫人,那這希望就要化爲泡影。「求求你,娘,求求你。」

  安若希在母親那裡幷沒有得到她所希望得到的回應。後譚氏嫌她煩鬧,將她遣回屋去。安若希心裡已有絕望,低頭默默回去了。

  回到屋子,擦乾眼泪,她開始認真想整件事。按理,爹爹經了四姨娘那一事後,被錢裴擺了一道,不該再應承他這事,畢竟剛從牢裡出來,哪裡還敢再冒險。若他有膽子謀害大姐,照他對大姐的恨意,早動手了。她信錢裴定是對爹爹說了狠話的。就如同那時,他對她說的狠話一般。

  想起這個,安若希打了個寒顫。她信錢裴真的會做到。所以她很害怕,非常怕。比將軍派人喂了她毒藥還害怕。

  爹爹應承了,表示這計劃裡的盤算定是比上回四姨娘攔路的那個要周詳。可惜她不知道更多,娘幷沒有告訴她細節。她只知道他們要誘大姐出來,好讓錢裴將大姐擄走。

  無論如何,她嫁不了啦。安若希知道。無論照不照錢裴的要求去做,她都嫁不了啦。做了,薛夫人看不起她家,覺得她心毒,定不敢讓她進門。不做,錢裴對付他們,定也會毀了這婚事。

  安若希呆呆坐著,想起從前自己跑到安若晨那叫囂斥駡,她還問過她,如果她是她這般處境,能如何辦?

  安若希又想起,安若晨說過她曾問四姨娘,會否爲了保護四妹而拼死抵抗爹爹。她記得大姐說當時四姨娘像看怪物一般的看她。如今她也知道自己母親的反應了。雖然她沒有問同樣的問題,但她已經知道母親會如何答了。

  安若希開始磨墨,琢磨如何悄悄給安若晨遞封信示警。但一抬頭,却透過窗戶看見一個臉生的僕役在院子裡晃。她把窗戶關了,叫來丫頭一問。那是錢裴的手下,說是在等譚氏寫好信。

  「錢老爺在府裡住下了。老爺讓好生招呼他帶來的那些屬下。」丫環道。

  安若希心裡一慌。她怕她寫的信送不到安若晨的手上,還會暴露了自己。安若希盤算了好一會,不寫信了。她出了門,帶著兩個丫頭逛園子,不出所料,她看到有人在暗處一路跟隨,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看來信送不出去,她自己也沒法出去通知大姐吧。

  安若希站在湖邊,看著那一潭死水,想著這一團糟的家,想到她沒有機會嫁給薛公子了,想到日後薛夫人看到她時鄙夷的目光,想到薛公子會對她厭惡,她真有就此一跳的衝動。

  安若希閉了閉眼,站了許久,然後猛地轉身,去找譚氏。

  譚氏剛把信寫完,她琢磨又琢磨,改了好幾遍,才把錢裴信裡的意思用自己的話說圓滿了。自認有理有據,極有說服力。她又看了一遍,打算給安之甫和錢裴過目後便送出去。

  這時候安若希走了進來,第一句話便是︰「母親,我想到件事,若這事不解决,怕爹爹的計劃成不了。」

  譚氏一愣,忙問︰「何事?」計劃成不了是小事,惹惱錢裴迫害他家便麻煩了。

  安若希道︰「你讓薛夫人幫著約大姐與你一道議婚事,你且想想,薛夫人之前既是跟大姐相交,托她在外郡找八字合適的姑娘,她會否真願替你瞞著大姐將她騙來?也許大家低估了她們的交情。再者,薛夫人是個和善顧顔面的,若她覺得欺瞞不好,要用勸說的,把事情與大姐說了,勸她與你坐下好好解了恩怨心結。那大姐還會來嗎?」

  譚氏把信改了又改便是希望這話說得周全些,讓薛夫人覺得安若晨確實會是婚事的阻礙,真的需要約出來三人對質好好相談解了這局。但安若希這般一說,她也覺得有道理。安若晨能說動薛夫人放弃安家另尋姑娘,也許早把薛夫人那頭的關係打點好了。薛夫人該是會信安若晨放過狠話要對付安家,畢竟他們的恩怨全城皆知,但薛夫人未必會瞞著安若晨,她願當那和解人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聽到是要跟她見面,那安若晨定是不願來了。

  「可總得一試。」譚氏道,「反正我們按錢老爺的吩咐辦的,若事情不成,他也怪罪不下來。」

  安若希又道︰「就算薛夫人瞞著大姐將她約來了,大姐開門看到娘,也會扭頭便走的。」

  譚氏沉默,確是如此。

  「若是大姐先到,娘未曾到,錢老爺的手下便動了手。那沒娘護著攔著,萬一薛夫人有個好歹,這仇就結大了。鬧到官府去,錢老爺可是不會保咱們家的。想想四姨娘這事,錢老爺是如何對我們的?」

  「依你說,如何辦?」

  安若希嘆氣︰「若依我說,自然是這事辦不得。錢老爺一心只想抓到大姐,不管不顧的。說句不好聽,他老糊塗了,色欲熏心,豁得出去,只顧自己,哪會管我們安家的死活。」

  譚氏皺起眉頭。

  安若希又道︰「莫說對咱們,就是對錢大人,錢老爺但凡有些爲兒子仕途著想,也不會幹出這等事來。錢大人對他頗是憂心,還得為他做的事奔波善後。這回是幫我們了,下回可否還會相幫,他一爲官者,顧著自己才是緊要。娘,錢老爺此人太毒,爹爹也沒那制住他的本事,咱家受的教訓還不够嗎?不可與他為伍。」

  這道理譚氏哪會不懂,她道︰「如今說這些又有何用?錢老爺在這兒盯著,不辦是不成的。」

  安若希咬了咬唇,心一橫道︰「那我去吧。」

  「什麼?」

  「事情還按錢老爺吩咐的辦,信我來寫,見面的人換成我。就跟薛夫人說我與姐姐好說話,這般好相勸,恩怨方能解開,婚事才能順順利利。這般雖是出格了些,但薛夫人應該也能理解。這般,出事時,我護著薛夫人,這才坐實了我能給薛家帶來福運之說。而姐姐見是我,想來也不會扭頭就走,就算薛夫人提前告訴她是與我見面,她也不會對我防範太深,會來的。再者,薛家若是生疑,我是小輩,平素與錢老爺未有打交道,他們不好怪罪。就算怪罪下來,我一人承擔,這般娘親和爹爹便能抽身出來。這家裡,只要娘在,爹爹在,便能想法救我。但若是因這事爹、娘被關了大牢,我們一家子如何辦?」

  「希兒!」譚氏聽得感動,一把將女兒抱住。「你真真是娘的好女兒。你說得有理,確是該這般才好。」

  是嗎?是該這般嗎?所以女兒頂罪便沒關係,就該這般?安若希在心裡苦笑。也許她方才真應該跳下湖去才好。

  譚氏當即讓安若希寫了信,然後她拿著信去找安之甫和錢裴商議。由她去解釋爲何換安若希出面更好。安若希告訴她,便說是娘親的主意,不然錢老爺疑心重,會以爲我們不聽話,想從中搞鬼。譚氏覺得在理,便這般辦。

  安若希在譚氏的屋子裡焦急等待,生恐會被錢裴識破。但安若晨幫她促成婚事,讓她與薛夫人和薛叙然見過面的事,應該無人知曉才對。上次她支開了丫頭,待丫頭回轉到喜秀堂時她正在看首飾,丫頭一點沒疑心。所以錢裴也定不知道的。安若希很緊張,她希望是如此。

  她打的主意,無非就是這信由她來寫,交到薛夫人手裡,薛夫人一看便知有詐。而若是譚氏寫的,薛夫人知道譚氏與安若晨不合,也許就真信了。必須讓薛夫人知道這裡頭另有隱情,這樣薛夫人就會拒絕安排。也許譚氏提的要求薛夫人也會拒絕,但安若希不敢冒險。由她來辦,薛夫人十成十定會拒絕,這般,大家都相安無事,錢裴便利用不了他們了。

  安若希等啊等,終於等到譚氏回來。譚氏說安之甫和錢裴都答應了,覺得這事由安若希來辦可行性更高些。那封信已經差人給薛家送過去了。只是錢裴又說,届時他會派他的人做轎夫送安若希去。

  安若希心裡咯 一下。這是派人監視威脅於她。

  但她不能拒絕。

  「好。」安若希答。

  她知道根本到不了送她赴約那一步。只要薛夫人看了信,便會知道怎麽回事,她會通知大姐,那大姐便會有所防範。安若希心裡很難過。信送到的那一刻,便是婚事毀了的那一刻。誰會跟一家子毒心腸的人家做親家呢?

  不怕的,不怕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安若希回了屋,躲在被子裡偷偷垂泪,也許,青山早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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