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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君正當時》第175章
第175章

  譚氏瞪著眼前的薛氏,薛氏回視著她,雙目通紅,顯然方才痛哭過一陣。

  譚氏對付薛氏是有計策的。她讓下人將薛氏叫來,却不讓她進門,隻晾在屋外頭,讓她看著一個又一個相關的僕役丫環被帶進屋裡問話。待全都問了一圈,錢世新領人來了。譚氏又與安榮貴見錢世新去了,薛氏被罰站似的,看著他們來來往往。

  錢世新帶來了仵作。仵作驗屍很快有了結果--安之甫是溺水身亡。其後腦有處撞擊的傷處,有可能是被人打的,也有可能是落水時撞到的。

  捕快和錢世新去了池塘察看,未看出什麽來。沒有搏鬥掙扎的痕迹,沒有血迹,亦沒有找到凶器。

  池塘邊上有根長長的粗壯棍杈,斜靠著岸,一半落入水裡,一半在岸石上。錢世新拿起棍杈看,上面也沒什麽特別。安府的僕役說,這是用來撈落葉和池塘垃圾的,平時就放岸邊,也未有特別安置。

  安榮貴道︰「我爹會水,可他中午確是喝了許多酒。」

  譚氏道︰「若是自己摔的,不是該前額撞傷嗎?」

  仵作道︰「若是轉身離開時踩著石子或是木棒往後摔倒,那後腦砸到石塊,落入湖中,亦有可能。」

  一旁捕快查看完畢,報來︰「未看出什麽可疑之處,不是被人推下去的,便是自己滑倒摔了。」反正都有可能。

  錢世新沉吟了一會,問譚氏,可有人看到經過?譚氏道問到現在,還未有人言稱見到。錢世新再問,最後一個見到安之甫的是誰?

  「是三房薛氏。午膳後老爺去她院子聽三姑娘彈琴去了,在她那兒又用了些酒菜。」譚氏答。

  錢世新眉角一動,表示自己先去見過李成安,看看他的調查情况,然後去見一見薛氏。

  譚氏自然無異議。錢世新走後,她回到院子,薛氏還在她屋前老老實實等著。譚氏擺足威風,甩袖哼氣,喝令薛氏隨她進屋。

  進得屋來,譚氏觀察著她的表情,薛氏略有不安,但也顯得頗不服氣。雙目通紅,目中含淚,悲傷得很是真切。但不知是覺得自己委屈了悲傷,還是為安之甫的去世難過。

  「我再問你一次。」譚氏冷道︰「老爺從你院子離開,你送老爺去了哪兒?老爺最後說了什麽,做了什麽?」

  「夫人。」薛氏應道,還未開始說,就被譚氏打斷了。

  譚氏道︰「你仔細想好了再說話。我可是將僕役丫頭婆子們都問明白了。方才錢大人也已經審視清楚,事情究竟如何,我們心中有數。讓你說話,是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好自為之。」

  「夫人這話是何意?」薛氏一臉驚訝,「我送老爺到了哪兒,老爺怎麽吩咐的,我不是已經告訴過夫人了嗎?何謂好自爲之,我如何不好自爲之了?給我什麼機會,我又需要什麼機會?夫人說話夾槍帶棒,從前便罷了,如今老爺剛過世,夫人當家作主,大公子掌家握權,夫人便這般迫不及待地欺負起我們母女了嗎?」

  她頓了一頓,抬起了下巴,傲聲道︰「夫人本事,我是沒有的。但若是夫人想這般給我們母女身上潑髒水,借機攆走我們,我可是不會答應。」

  譚氏氣得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你這潑婦,滿口胡言。你若不心虛,胡說八道這些做什麽?究竟誰往誰身上潑髒水!你以爲你誣我有這些心思,便能逃過去了嗎?全府上下,最後見到老爺的就是你。好端端地,撇開僕役,非要自己送老爺回房,却又說送到一半老爺讓你回去。老爺如今出了事,不是你有鬼,又會有誰!就算不是你親手所爲,亦是幫凶。你且從實招來,免得受那皮肉之苦。待押你去了官府,一頓好打,你還不是得口吐真言。」

  薛氏也一臉怒容,上前一步,喝道︰「譚氏,你血口噴人!若有哪個僕役見著我害了老爺,你不用捕風捉影胡亂猜測,讓人證出來,直接押了我便是。只是這人證真假,你可得負了責任。再者說,用不著到衙門對我用刑,這府裡頭如今你最大,你打死了我,誰又敢說什麽?將我押到衙門去,我口無遮攔說露了話,反倒是不好了。」

  譚氏一愣。

  薛氏見得她表情,壓低了聲音︰「夫人,大公子傷過的人命,夫人打死的婆子,老爺買賣裡的不乾淨,四房段氏的死,沒有不露風的墻。如今這城裡,幷非錢大人一手遮天,還有巡察使魯大人、紫雲樓蔣將軍都在盯著,夫人若是要害我,我反正是一死,上了刑受了罪,我只求自保。死便死了,這個家會如何,又與我何干!」

  譚氏瞪著她。

  薛氏再上前一步,握住譚氏的手︰「夫人,老爺突然去世,我心亦悲痛,我剛才那些都是氣話,我與夫人一般,怒急攻心,口不擇言。如今這個家沒了主心骨,全靠夫人與大公子撑著了。二姑娘嫁了,我那蘭兒也嫁了,我在這府裡也沒什麽好待的。剩下五房那小子,四房那小丫頭,這全家不是夫人說了算嘛。夫人你想想,你在這關頭將我打壓害死了,又有何好處?一家子死兩個,不清不楚的,二姑娘的婚事還能行?蘭兒的嫁事還能行?不全是大麻煩壓在夫人頭上。坊間怎麼傳?大人們怎麼審?老爺死了,我得到什麽好處了?反倒是夫人和大公子,整個家都是你們的。」

  譚氏瞪著薛氏,似不認識她一般。這是那個墻頭草貼皮泥,只會隨勢起哄占小便宜的薛氏?可她說的每句話都是對的。

  論事實,薛氏最可疑,但論結果,卻是她譚氏最可疑。

  安之甫一死,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她這當家夫人了。

  有可能是他殺,也有可能是意外。她若是不依不饒,最後是何結果,還真是不好說。

  譚氏緩了緩心神,拉著薛氏坐下︰「你說得對,我們都莫要口不擇言。老爺去世,家要塌了,這種時候,最是該齊心協力的。」

  「夫人。」薛氏含泪欲泣,一臉感動。她吸吸鼻子,低聲道︰「夫人最緊要的,是快些安撫住五房那個。她一直指望著她兒子長大成人後仗著老爺的喜愛奪得家産權勢,如今老爺死了,她可莫做出什麽傻事來。咱家裡,如今切不可再出亂子了。」

  譚氏點點頭,確是不能再出亂子了。這個家,現在是她的了。

  錢世新這邊,正與李成安仔細商議。李成安確定安排在婚禮裡的計劃幷無外泄,一旁的安榮貴也說他與父親也絕未與外人說過。而賓客方面,來的人雖多雖雜,但每個都是清清楚楚的,沒有混入不相關的人等。

  「錢大人覺得,有人謀害了我父親?」安榮貴的悲憤可不是裝的。

  錢世新搖頭,其實安之甫怎麼死的不重要,為什麼死才是關鍵。若是因爲婚禮計劃的事走露了,那便有可能,段氏之死的真相也會泄露。

  錢世新回到堂廳,譚氏帶著薛氏過來。錢世新仔細詢問了一番,薛氏話說得明白,譚氏也在一旁幫著證實,僕役丫頭們都問過話了,事情確是如薛氏說得那般。

  錢世新又叫那安若芳來問話。安若希帶著妹妹一起過來的。安若芳早哭成泪人,顯然嚇壞了。錢世新問的話,一半是安若希替她答的。姐妹兩個這日就未分開過,自然也沒什麼可猜疑之處。錢世新縱使懷疑靜緣師太,也沒法探查出什麽來。

  事情最後不了了之,衙門以安之甫酒後失足意外溺水身亡結案。安薛兩家婚事暫時停辦,婚禮變了葬禮。

  譚氏做主,當日便與薛家再議婚期,擇了四月三十日,恰好一個月多五天。

  安若希哭濕了枕頭,她沒把握,她的墓碑上,還能寫上「薛叙然之妻」幾個字嗎?

  薛氏得了譚氏承諾,可於頭七過後親自帶媒婆子去一趟祈縣,商定安若蘭與杜家二公子的婚期,熱孝期內將婚事辦了,以免後患。薛氏不動聲色,踏踏實實幫著譚氏裡外打點,很是殷勤能幹。

  紫雲樓裡,蔣鬆得知了安之甫的死訊,氣得猛踹椅子,他都準備好了要在婚宴上找由頭猛揍那安之甫一頓,竟然不給機會。

  古文達待他發完了脾氣提醒他,既是命案,便該去安府查一查。

  於是安府剛被衙門官差查完,又迎來了紫雲樓的官兵。古文達趁亂單獨見了安若芳,這也是要來安府查案的主要目的。

  安若芳哭慘了,她真心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她真心想要自己報仇。她問古文達︰「大人,我爹竟這般死了,我娘的冤屈如何申?」

  古文達答不出,他只得提醒她︰「孩子,你兩個姐姐都要趁熱孝期內嫁出去,你家夫人可不是什麽善主,到時家裡只剩下你一個姑娘了,你可得當心些。」

  安若芳抹幹眼泪,無心思慮這些。現在就算是錢裴回來了,她也不覺得害怕。

  錢裴確實打算回中蘭城,那什麽西江太遠了,又是窮僻地方,他不喜歡。他也不喜歡被別人控制的感覺。什麼西江隱居,不是他挑的,他不想去。他覺得他兒子就是不明白,薑是老的辣,若沒有他在旁邊爲他打點,他定是會吃虧的。

  所以錢裴的計劃是,在牛山就離開囚隊,先去桃春縣避一避,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回到中蘭城。他早已經囑咐好了他的人手,囚隊的衙差也聽他指令。

  到了牛山,會有囚犯逃隊,混亂之中,數人失踪,他正好是其中一個,這般便好。

  一路順利,近牛山時,沿途喬裝成農戶保護於錢裴的護衛潜近了告訴錢裴,發現有一隊人跟踪,不清楚來路,但似乎來者不善。

  密林裡,宗澤清的探子回來向宗澤清報,錢裴自己有一隊護衛,看起來有計劃逃脫。另外還有一隊人跟蹤囚車隊,不清楚來路,但似乎來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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