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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他們都重生了》第126章
第126章 劍斷

  瓶口關上劍氣縱橫,斬碎草木,滿天飛葉。

  這裡只有君喻與陸勤兩個人,君喻已經護著其他陣師先從另一條小道躲到了旁邊山上。他們剛剛強行運轉瓶口陣法,精力消耗太大,君喻不敢讓他們繼續留在這裡,以免誤傷。

  陸勤重見君喻,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眼裡只有君喻,一時間也顧不得其他人。

  「君喻,你真是讓我驚訝,」陸勤執劍攻來,縱橫劍氣攪碎周圍卷起的落葉,「短短一年有餘,你的修為已經到了如此地步。」

  君喻「啪」的一聲合上玉扇,用扇脊擋下陸勤一劍。

  「陸勤,你當年也是道宗的天之驕子,背叛宗門遁入魔道,你難道不會良心不安嗎?」君喻冷聲問道。

  「良心不安?哈哈哈,」陸勤攻勢未停,大笑幾聲,「良心有什麼用?若我還是在道宗,未必會有如今地位呢!」

  他說話間,一劍橫來,陰冷魔氣鋪展開,頃刻間掃過山頂鬱鬱草木!

  「修魔有什麼不好?修魔的速度,要比修道快的多——這一劍,滋味如何?」

  劍氣鋒利,嘯聲響徹山林。

  這確實是極強的一劍。陸勤畢竟也是當年在道宗裡,劍道上有名的天才。

  一年未見,他棄道修魔,劍法也走了陰邪的路子,詭異莫測,也確實難對付。

  君喻揚扇劈下,以攻代守,硬生生扛下了這一劍。

  他感覺手腕一麻,往後退了兩步。

  一陣風吹過,吹起君喻的衣擺。

  天色陰沉,山風寒涼。

  君喻握緊手中白玉扇,目光微沉。

  他剛剛主陣,消耗的精力已經很大了。這一戰不能拖太久,越久他的精神越疲憊,對他越不利。

  「這一招名為『風愁雨』,」陸勤嘴角勾起一個奇怪的笑,「漫天風雨,君喻,我倒是想看看你要怎麼躲?」

  他話音未落,劍嘯四起。頃刻間,君喻只覺得自己眼前,無處不是劍影。

  劍風劍雨,無處不在。

  瀟瀟暮雨籠罩天地,他要怎麼躲?

  原本就烏雲萬里,這一刻,天色竟然又暗沉了三分。林木無風自動,簌簌搖落,千里山川失顏色,竟迫於這一劍之威。

  君喻動作僅僅是慢了一瞬,劍風便劃破了他的肩頭,一點殷紅染透白衣。

  玉扇帶起流光,攔下了向他心口要害處襲來的一劍。君喻順勢往後一退,一腳踏在身後樹木上凌空而起,下一瞬,那棵樹便在劍光中被轟然折斷,向後傾倒。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快到剛剛陸勤出劍時,劍風帶起來的一片落葉,還沒有來得及墜落到地面。

  陸勤露出一個志得意滿的冷笑,他透過劍影,與君喻對視。

  他看到了君喻的眼睛。

  君喻的眼神很平靜,像是一灣深沉的碧水,風過不起浪,雨過無漣漪。好像什麼也不能擾亂他的心境,什麼也不被他放在心上。

  那是曾經讓陸勤恨之入骨的一雙眼。

  高高在上,好像自己是什麼不值得在意的東西一樣,入不得他的眼。

  他恨這種眼神。他想讓從來都高高在上的君喻,也嘗一嘗跌入谷底的滋味。想要他再也不能用這種眼神看自己……

  「你為什麼不怕?」陸勤咬牙喝到,「你要是向我求饒,我還可以考慮考慮,饒你一命。」

  「我為什麼要怕?」君喻語氣平靜。

  他輕輕嘆了一口氣。

  「以你在劍道上的天賦,入了魔道……可惜了。」

  「錚!」

  寒光乍起——

  劍風劍雨,忽而一靜。

  刹那間,好像有神威臨世。雲收雨霽,月上東山。

  陸勤只覺得虎口一麻,他駭然睜大眼。

  手中之劍,竟轟然碎裂!

  那一刹那,君喻出了極快的兩招。

  沒有陸勤那樣花哨的劍法,君喻只用了他使的最熟練的兩招。只是出招的時機經過了他嚴密的計算,早一刻太早,晚一刻太遲。

  他之前故意退讓幾步,好似處在下風,實際上一切都在他的計算之中。

  君喻只用了風燈照夜,再接一招雲破月來。

  風雨滿天,不見前路,如何破之?

  提燈照夜,斬雲出月。

  天地清明!

  白臨秋曾經帶著君喻在一望無際的萬妖海上,泛舟千里。

  那時正是極夜,滄海生波,長空無月。

  君喻在小舟裡點了一盞燈,那盞燈長明不熄,照亮三尺碧濤,伴他整個長夜,飄蕩過無邊滄海。

  天地之間,唯有星辰倒影,與他這一點燈光。

  後來,君喻便悟出了一招「風燈照夜」。用在這時候,倒是剛好破了陸勤的劍。

  「劍乃是君子之器,而你,不配。」

  君喻的聲音微冷,陸勤拿著斷劍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便感到腹部一陣劇痛,向後倒飛出去,跌到在地面上。

  君喻走上前,居高臨下,看向陸勤。

  陸勤怔怔地,仰頭看向君喻。他按住腹部,想要站起來,卻忍不住咳出來一口血。他看著君喻的眼神,竟然微微戰慄起來。

  君喻看著他,冷漠道:「當初的魔種,是你下的手對吧?」

  那個魔種折磨了顧清盛那麼久,這些舊怨,君喻一直沒有忘。

  有人傷了顧清盛,是君喻無論如何也忍不了的。

  「是我又如何,」陸勤神色怨毒,一邊咳血一邊說道,「我只恨……只恨沒能讓你嘗嘗墜入地獄的滋味!憑什麼,你……啊!」他慘叫一聲,說不下去了。

  「不好意思,沒時間聽你剖析心路歷程,」君喻十分冷漠,「罷了,在你死之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你上輩子,倒是確實得償所願了。」

  他前生一生之苦,最開始,都起於這個人。

  君喻靜靜地看著陸勤,有些奇異的是,他心中沒有多少恨。

  那些所謂的前生故事,君喻實際上並沒有多少的感同身受。

  過去了便過去了,放下了便放下了,不論是什麼原因竟然使時光倒流,他只在意今世。

  「都了結了吧。」君喻輕輕嘆了口氣。

  一道白光閃過,陸勤來不及說話,便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了。

  他還瞪著他的雙眼,死死地看向君喻的方向。

  死不瞑目。

  斷劍墜落在陸勤的手邊,一片落葉,墜落在他已經漸漸冰涼的身上。

  山風吹過。

  這個昔日的道宗天才,萬餘魔軍的將領,最終卻死在這無名山上。

  人生無常,不知他生前的最後一瞬,回想起他的一生,有沒有過一絲悔恨?

  君喻最後看了他一眼,轉身下了山。

  .

  「轟——」

  「你、你叫什麼名字……」熊烈趴在地上,死死地盯著顧清盛。

  他腿骨寸斷,已經站不起來了。

  他身後,那條大黑蛇痛苦的在地上翻騰,想要做最後的掙扎,卻於事無補。它的兩隻眼睛都已經瞎了,身上鱗片寸寸外翻,血肉模糊。它掙扎漸漸微弱了,蛇尾垂下,奄奄一息。

  顧清盛單手執刀,黑紅的蛇血順著刀鋒滴落。他擦了一把唇角的血,挑眉。

  「你現在知道名字也沒什麼用了吧,」顧清盛冷聲說道,「反正你都要死了。」

  「你……你也要死了,」熊烈怨恨一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以一敵萬,受的傷太重……你能從這裡走出去?你現在能站著,就不錯了吧……」

  顧清盛知道熊烈說的是實情。

  多虧今日他穿的黑衣,遮掩了血的顏色。

  他後背上被蛇麟劃出的傷口恐怕深可見骨,疼的已經麻木了。顧清盛現在確實是在憑藉一口氣硬撐著。

  「不勞您費心。」顧清盛一刀劈上去。

  又一片血色染紅了地面。

  沒必要留著熊烈的性命,反正魔族這東西,根本不會因為他手中有人質就放過他的。

  唯一能震懾魔族的,只有武力。

  顧清盛握緊了手中斬金見月,疼痛入骨,他卻不敢露出一點弱勢。

  他身邊是層層疊疊把他圍起來的魔族,只是此刻,這些只知道衝鋒的怪物,居然畏畏縮縮,用驚懼的目光盯著顧清盛,不敢上前。

  這是顧清盛用絕對的武力建立起來的威懾。但是他若是露出一點疲態,這些魔族,立刻便會蜂擁而上。

  顧清盛費力地抬頭,看向桃臨的方向。

  他斬蛇擒敵首,孤軍深入,難免與與大部隊分散開。此時正有人試圖沖過來,但是一時半會兒還做不到。魔族瘋起來不要命,難纏的很。

  他還能堅持到有人來救他嗎?

  桃臨高大的城牆籠罩在沉沉黑雲裡,呼嘯的風聲鼓動著耳膜。

  顧清盛勉強忍住疼痛,往前邁了一步。

  這一步踏出,周圍圍著他的魔族,竟然紛紛驚恐的後退,給他的前面讓出一片空地來。

  顧清盛單手執刀,已經到了強弩之末,但是即使如此,也讓那些魔族又驚又俱,不敢靠近一步。

  沒有魔敢攔他。

  唉,可是他連走回城裡的力氣都沒有了。

  顧清盛有些遺憾,他乾脆不再看桃臨了,而是回首看向瓶口關的方向。他一回頭,他身後的魔族也紛紛受驚,倉惶地往後退。但是顧清盛沒什麼心情顧及他們了。

  他的阿喻,此刻在哪裡呢?

  顧清盛剛剛冒出這個想法,忽然就看見天邊有什麼東西,正緩緩而來。

  他意識到那是一隻雲舟。

  雲舟?魔族還派雲舟來了?唉,這下勢必又是一番苦戰。

  顧清盛正想著,卻忽然心中一動,神使鬼差地,仰頭向雲舟之上看去。

  那裡是誰?

  雲舟愈來愈近,顧清盛微微睜大眼睛。

  君喻!

  他不會認錯的,雲舟之上,當風而立的那個人,不是他的阿喻還能是誰?

  不僅僅是顧清盛,這一刻所有人都在抬頭看向雲舟。

  「魔將已亡!」

  這個聲音不大,但是嘈雜戰場上的每一個人,都聽到了這句話。

  少年清冷的聲音在靈力的作用下,傳遍了戰場的每一個角落。

  魔將已亡!

  此刻這剩下的魔軍,不過是一群群龍無首的殘兵!

  所有人心中振奮,殺敵的氣勢,又盛了三分!

  雲舟緩緩靠近地面,周圍的魔族驚恐地後退。

  君喻從雲舟之上一躍而下,看也沒有看他們。

  他與顧清盛目光相接,這一刻,周圍所有嘈雜的喊殺聲,都漸漸淡去了。

  桃臨的城牆上,旌旗獵獵,風好似又大了些。黃土已經成了赤褐色,黑色的巨蛇癱倒在地上。可以想見,這裡剛剛爆發了怎樣一場惡戰。

  沉沉烏雲忽而裂開了一道縫隙,傾瀉下一道金紅色的霞光。

  君喻邁過一地血跡,走向顧清盛。

  顧清盛忍不住輕輕笑起來。他張開手……在君喻走近的那刻,一把擁住他。他現在覺得自己渾身都不疼了,而且很安心。

  君喻反手抱住顧清盛,卻在觸到他後背的那一刻,眉頭皺了起來。

  君喻抬起手,手心一片血紅。

  顧清盛滿足地把下巴擱在君喻的肩頭,嘆道:「阿喻,你總算回來了,我好擔心你。」

  顧清盛在看到君喻肩上被陸勤劃出的劍傷的時候,微微一愣。

  他忍不住一陣心疼:「阿喻,你怎麼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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