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我喜歡你
女人跌在地上, 裙擺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的卷起了半截,露出一雙白生生的小腿,玉足交疊, 一隻手輕搭在腳腕上按揉…… 畫面香豔又勾人。
裴硯呼吸一窒, 腳步猛地止住, 體內那股隱忍多日的欲·望不受控制地升騰起來。
宋歡余光瞥向男人倏然頓住的腳步,眼睛裡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
但她緩緩抬起臉, 眸中卻漾起一層薄薄的水光, 甚為委屈地喚了一聲“夫君”——
聲音嬌滴滴的, 聽得裴硯喉頭一陣發幹。
他深吸口氣, 蹲下身子,將人打橫抱起。
“娘子疼不疼?”
裴硯眼神閃躲,不敢直視宋歡, 說話時目光一直遊移在浴桶外的那灘水漬上。
可女人身上縈繞在他鼻尖的香甜氣息卻是無論如何都揮散不去, 呼吸間, 裴硯的喘氣聲越來越重。
宋歡搭在他肩上的小手慢慢下滑,狀似無意的在裴硯胸膛上一下下打圈, 聞言睫毛輕顫, “夫君,疼……”
她說著身子不安分的動來動去:“腿上疼…腰上疼…背上也疼……”
裴硯:“…… ”
若這樣他還瞧不出歡歡是在故意挑·逗他,那他怕是枉為男人……
他啞著嗓子,還是不放心的問了句:“娘子方才是故意摔的?可曾摔疼了哪裡?”
“…… ”宋歡頓時一陣心肌梗塞。
有毒嗎?
看破不說破懂不懂?
他這破梗了,她還怎麼往下撩?
“沒有,不疼。哪裡都不疼。”
宋歡變臉猶如翻書, 小手也不挑男人領口的衣襟了,拍拍裴硯的肩膀道:“放我下來。”
裴硯卻是置若未聞,長腿一邁,徑直將宋歡抱去了美人榻上。
不待宋歡反應過來,他便欺身將人壓在了身下。
然他壓著人,口中卻說著相反的話:“娘子,今日不行。”
“哦。”宋歡語氣涼涼,不高興的扭了扭身子:“那你起來啊,壓著我做什麼?”
裴硯不禁倒吸一口涼氣,被宋歡磨蹭的渾身一僵,他艱難開口:“可是娘子,為夫忍了好幾日了…… ”
說著他身下微動,貼著宋歡磨蹭……
宋歡:“???”
這廝到底什麼意思?
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動個不停?
……
當裴硯隔著衣裳發洩出來,宋歡身子已經軟的已經像一灘水,香汗淋漓,剛沐浴過的身子不得不再沐浴一次……
但她也終於從裴硯口中得知,這廝近幾日一直忍著,竟是因為魚泡泡用沒了……
等兩人沐浴結束,夜色已濃得像是磨不開得墨。
裴喜帶人在收拾浴房,裴管家便來問何時用晚膳,“侯爺,您是和夫人在房裡用,還是去前院中用?”
老侯爺尚在世時,裴家晚膳一直是在前院堂廳中一起用。
但自打沒了老侯爺……侯府的前院已經空了十一年。
如今主子成了家,前院也該重新開了……
然而屋裡頭的裴硯聞言卻是沉默了許久,“…今日,且讓人將晚膳送去靜心苑。”
門外裴管家一怔,旋即也是一陣沉默。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是,屬下這便去辦。”
待裴管家走後,宋歡詫異看向裴硯:“靜心苑是什麼地方?我們要去哪裡用晚膳嗎?”
裴硯側身看著宋歡,眸光霎時變得幽深,“歡歡,你可知外頭皆道本侯殺人如麻,暴戾成性?”
宋歡微頓:“……略有耳聞。”
裴硯抬手,目光沉沉的抬起她的下巴:“他們開始怕我,便是因為當年父親死後,我親手砍斷了林夫人的雙腳,將她囚·禁于靜心苑。”
宋歡瞳孔驀地張大,這下她明白了。
林夫人,裴硯的繼母。
書中也是這麼寫的,但交待的很粗略,似乎只是為了凸顯裴硯身為一個反派該有的心狠手辣,至於他為什麼會囚禁林夫人,書中一字未提。
這囚禁難道有什麼隱情?
“歡歡,你怕麼?”
裴硯聲音微涼,眸色深處藏著一絲不可察的忐忑。
宋歡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她曾怕過他,怕她以為的他、怕旁人口中的那個他。
可她現在不怕了。
只是,宋歡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和裴硯表達……
默了半晌,眼看著裴硯的神色變了又變,宋歡終於靈機一動,張口道:“夫君,你覺得裴管家怕你嗎?”
裴硯眉心緊蹙:“……娘子此言何意?”
宋歡見他沒懂,便又繼續道:“那夫君覺得李師傅怕你嗎?裴喜、裴深裴沉、還有你的那些部下,他們怕你嗎?”
裴硯一怔,似乎懂了宋歡的意思。
他擰了擰眉心,沉聲道:“歡歡,你和他們不一樣。”
宋歡眨眨眼,“是不一樣,可也不是沒有共通之處。”
“我不能說一點兒都不怕你,萬一你哪天生氣,沖我發脾氣要打我殺我呢?那我打不過你,肯定是會怕的。”
“…… ”裴硯被氣笑,什麼打不打的?他如今,哪裡捨得傷她半分?
豈料宋歡說完這堆不靠譜的話,末了卻正了正臉色,沉靜道:“可是這點怕,絲毫不影響我喜歡你。”
裴硯耳鼓膜倏地發震。
冷白的面皮上升起一抹薄紅,不顯眼,可宋歡離他很近,倒也瞧得真切。
宋歡微微鬆了口氣,裴硯這廝啊,總是讓她不要胡思亂想。
然到他自己身上,那話就都成了耳旁風。
她牽起他的大手,道:“不是要去靜心苑用晚膳嗎?走吧,你帶我去。”
裴硯斂神抿唇,低應一聲,握緊宋歡的手出了房門。
嘶,簡直聽話的不行。
宋歡側眸看他一眼,心跳不禁一下快過一下……
嗯,不就是說兩句好話哄哄嘛?這張臉,她可以。
……
宋歡其實對去靜心苑的路很熟。
離京之前那段時間,她沒辦法出門,無聊閒暇時便只能在侯府中一圈一圈的逛。
只是每次,她都只能遠遠的瞧著這間“囚·禁”著林夫人的小院子。
倒不是因為這院子外有什麼重兵把守,而是每次她一靠近小院子的方向,錦月便會提醒她,裴硯不許任何人靠近這院子。
那時候宋歡小命難保,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到小院子附近便立刻改道走。
是以她一直以為這院子沒有名字。
不過此時站在院門外,她抬頭瞧著那塊不顯眼的門匾,清清楚楚的瞧見了“靜心苑”這三個字。
哪怕……它早已被風雨磨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