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顧長弦看著那張熟悉的臉, 眸色暗了暗:「一變回來就勾引我?」
慕朗清忙縮回手指頭:「不是, 我沒有,你誤會了——」
顧長弦沒多餘的耐心聽人解釋, 直接按著人後腦勺,將剩下的話全數堵了回去。
慕朗清微仰著頭,被迫迎合這個突如其來的吻,無力地推著人。
你是不是還沒睡醒?怎麼一上來就親?這樣很飢渴, 沒氣質,一點兒也隱忍!
一大早就受到如此迫害……慕朗清胸腔里的空氣都快要被耗完了, 覺得自己很可憐。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顧長弦終於松開人,呼吸有些重,壓低聲音:「為什麼沒穿衣服?」
我怎麼知道啊!慕朗清欲哭無淚, 偷偷地屈起腿,避免兩人的關鍵部位蹭在一起。
顧長弦吻了吻人的臉, 有些無奈:「傻瓜, 哪有這麼勾人的?」
慕朗清矢口否認:「沒勾。」
這幾日養得不錯, 慕朗清沒怎麼變瘦,有些地方似乎更圓潤了一些。
慕朗清弱弱地揮了揮手:「……早上好,醒了嗎?」
顧長弦面無表情:「醒了。」
慕朗清身體一僵,立刻就感覺到小顧公子真的醒了, 正神采奕奕地抵著自己。
「你還好嗎?」慕朗清說完就感覺自己問了句廢話。
顧長弦:「不好。」
慕朗清:「……」
顧長弦親人的耳垂,低沈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所以你該怎麼辦?」
慕朗清心底像觸電一樣,酥酥麻麻, 懵懵地看著人的眼睛:「什麼怎麼辦?」
顧長弦眸色暗沈,淡淡道:「前幾日不是還一直很熱情地想要給我啄一啄?」
慕朗清:「……」
顧長弦平靜地看著人:「你要給我啄哪兒?」
慕朗清輕咳一聲,略有些窘迫。自己就不該為了調戲人,逞一時口舌之快。
顧長弦壓低聲音:「從哪兒學來的下流話?」
慕朗清哼道:「我天賦異稟。」
顧長弦:「嗯?為何我就沒有?」
慕朗清湊過去親了人一下:「有的,顧公子只是太謙虛了。」
顧長弦按著人腦袋,沒讓人離開:「慕朗清。」
慕朗清:「……從我身上下來,我們好好說。」
顧長弦握著人的腰,調換了兩人的位置,讓慕朗清趴在自己身上,很民主地問:「這樣如何?」
「……」除了上下位置顛倒了,還有其它實質的區別嗎混蛋!
顧長弦看著人眼睛:「慕朗清。」
慕朗清黑亮亮的眼珠子轉了轉,有種不祥的預感。
顧長弦揉了揉人的頭髮,溫柔道:「聽說你這幾日很愜意?」
「……」我從未見過如此小肚雞腸的人。
顧長弦:「現在是不是該我了?」
「哪、哪有?」慕朗清眨眨眼,開始選擇性失憶。
顧長弦提醒道:「你這幾日一直勾引我。」
……你現在不也是在摸我嗎!慕朗清挪了挪身子,淡定道:「我覺得我們是時候分房睡了。」
顧長弦看著人眼睛:「我倒不這樣覺得。」
廢話,被頂的又不是你。慕朗清憤憤地湊過去,在人的下巴上留下整齊的小牙印。
顧長弦輕咬人耳垂:「你不覺得我們是時候圓房了?」
慕朗清紅著臉,躲了躲:「不覺得……」
顧長弦:「那你把聘禮還我。」
慕朗清無賴道:「要聘禮沒有!要什麼都沒有!你想都別想!」
顧長弦忍著笑:「你這人怎麼這樣?」
慕朗清:「我就這樣。還有我警告你,那不算聘禮,你不能這麼敷衍。」
「好,一切都依你,」顧長弦說話的氣息噴灑在耳邊,「你先叫我一聲。」
慕朗清:「顧長弦。」
顧長弦親了親人的嘴角:「不是這個。」
「……,」慕朗清挪了挪身子,討價還價,「你先讓我穿上衣服。」
自己光溜溜的,但顧長弦穿著里衣,這樣的話,豈不是光從氣勢上就輸了一大截?
顧長弦:「穿衣服做什麼?」
慕朗清眨眨眼,軟乎乎道:「叫你啊。」
「那不聽了。」顧長弦似乎很喜歡光溜溜的慕朗清,不讓人穿衣服。
慕朗清只好道:「穿上衣服說話。」
顧長弦輕輕親著人的臉,平靜道:「現在是該說話的時候?」
……那現在是該幹甚麼的時候?慕朗清張了張嘴,不敢問。
顧長弦看向人的目光異常灼熱,低聲說真的很想他的慕朗清。
慕朗清趴在人胸前,仰著臉:「你果然嫌棄可愛的小鳳凰!」
顧長弦:「小丑鳥也可愛,畢竟總熱心地要幫我啄一啄。」
慕朗清:「……」
顧長弦輕笑,輕捏慕朗清的下巴,讓人看自己。
慕朗清身體僵硬,弱弱道:「你看我好不容易變回來,我們不應該好好慶祝一番?」
顧長弦單手往下滑,咬著人耳垂,說話的氣息噴灑在人耳邊:「這不是在慶祝?」
算了,就讓他摸一下,畢竟憋了好幾日,現在這麼飢渴也情有可原。慕朗清很大度地想。
顧長弦垂眼,細細地親著人的唇,親了很長時間,直到慕朗清喘著氣,舌頭也主動勾了過來。
這下顧長弦就再也冷靜不下來了。
慕朗清被人突然的攻勢弄得腿軟,覺得顧長弦可能瘋了,這麼用力是想把自己吃掉嗎?
「有些想你。」顧長弦的聲音有些低,像是刻意壓抑著什麼,傳到耳里是難以抵抗的誘惑。
慕朗清紅著臉,抱緊人:「我不是一直在你身邊嗎?」
顧長弦看著人眼睛:「但還是很想。」
……知道你很想了,不要一直用行動證明,好煩。慕朗清紅著臉,抬腿蹬人:「別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允許你亂摸。」
顧長弦虛撐起身體,看著人:「這幾日吃得那麼少,餓不餓?」
如果回答餓,顧長弦一定會讓自己……啄一啄吧……慕朗清想得很猥瑣,背後發熱。
「那便是不餓了。」顧長弦含住人的唇瓣,力度有些重地咬了咬。
慕朗清叫了一聲:「顧長弦我警告你別這樣,不然我就生氣了。我一旦生氣就沒有你的好果子吃!」
每說一句,顧長弦就在人嘴角親了一下,最後慕朗清忍無可忍,黑著臉:「若不是看著你頗有幾分姿色,我就動手打你了。」
顧長弦變本加厲地又親了一下。
……慕朗清很鬱悶,覺得自己所托非人,遇人不淑,眼拙眼瞎失策了,想把顧長弦低價賣到屠宰場。
「你太過分了。」慕朗清低頭,好看的嘴唇被蹂.躪得又紅又腫。
顧長弦盯著人的唇。
慕朗清躲了一下,突然叫道:「自重!」
真是風水輪流轉,慕朗清打死也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會對顧長弦說出這兩個字。
顧長弦:「一大清早不穿衣服趴在別人身上,這就是你所說的自重?」
……慕朗清偷偷伸手,去摸床頭的衣服,眼看就要碰到了。
顧長弦稍一伸手,淡定地將衣裳扔遠。
慕朗清:「……」
顧長弦忍著笑,看著人憋屈的小表情,突然覺得,光是親親抱抱,遠遠不夠,自己想和慕朗清做些更加親密的事。
慕朗清被氣到了,臉紅紅的,再也顧不上什麼形象,也不管自己有沒有穿衣服,抽出枕頭砸人。
顧長弦將人和枕頭一同抱進懷裡,沒太欺負人,退而求其次,只種了幾顆小草莓。
由於對方衣冠楚楚,自己不著一縷,對比過於強烈,羞恥度蹭蹭往上漲。慕朗清都快哭了:「你有本事讓我穿衣服。」
這都是什麼惡趣味……
顧長弦靜靜道:「穿什麼衣服,這樣挺好看的。」
「……,」慕朗清淡定道,「不,我穿衣服好看。」
顧長弦:「非要我抱你去照鏡子?」
慕朗清捂著光溜溜的屁股,渾身都泛了粉紅色。
顧長弦手往下,和人一起捂著。
「……,」慕朗清身子一僵,弱弱道,「我現在可以反悔嗎?」
「嗯?」顧長弦湊近,讓人再說一遍。
「不反悔!我認了!」慕朗清忙往後縮。
慕朗清覺得自己現在不是顧長弦的對手,機智道:「這樣吧,以後我不調戲你,你也不調戲我,大家和平相處恩恩愛愛好不好?」
「不好。」
慕朗清眼裡含淚:「你就是要欺負我!」
顧長弦親人的腮幫子:「公平點,你也可以欺負回去。兩個人互相調戲,這樣才有意思。
……慕朗清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這種辣雞觀點絕對不是我傳輸的!簡直是無師自通。
是什麼使一個不苟言笑的禁慾之人變成了如今聲色犬馬沈迷情.欲不能自拔的樣子?
心好痛。
心痛歸心痛,惋惜歸惋惜,但不得不承認還是很喜歡顧長弦的。慕朗清盯著人眼睛,湊過去親了親。
外頭的陽光搖搖晃晃灑進來了,顧長弦看了眼渡著金邊的窗戶,揉了揉人軟乎乎的小腦袋,扯過衣服,裹在人身上:「自己穿。」
慕朗清沒有動靜。
顧長弦輕笑道:「還是你覺得現在這樣就很合適?
慕朗清:「不合適。」
顧長弦只好摸了摸人紅紅的臉,細心地給人套上,系好衣帶。
慕朗清不知道在想什麼,突然往人懷裡貼了貼,讓兩人貼得更加嚴實。
「傻瓜,」顧長弦調侃道,「還可以挨得再近一些麼?」
慕朗清湊到人耳邊,低聲道:「其實還可以更近的。」
「嗯?」
慕朗清身手敏捷地快速滾到床下,壞壞地用手比劃了一下:「起碼還能再近這麼多公分——」
顧長弦:「……」
顧長弦手指頭動了動,忍著想把剛給人穿好的衣服撕下來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