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番外
“你不記得我了?”男人的聲音很低,帶著淡淡的嘶啞味道。眼神冷冽而凝炙,配上他那張白皙的盛世美顏,印入蘇白月那雙濕漉漉的水眸中,顯出詭異的陰鬱。
蘇白月小小幅度地動了動自己的小腳腳,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道:“我,我應該認識你嗎?”
男人盯著她,一動不動,眼眸深邃暗沉,激流湧動。
空氣越發凝滯,蘇白月整個人也更加緊張。
她不知道這個男人從哪裡來,也不知道這個男人想幹什麼,她現在唯一確定的就是,這個男人是個變態。
變態就這樣面無表情地盯著她看了一個小時,然後起身,臨走時又用抹額覆住了她的眼睛。
原來這個男人不是殘廢。
蘇白月被蒙著眼睛,她嘟嘟囔囔的使勁噘嘴,但臉上的抹額卻被壓得緊緊的。她連下面的縫縫都看不見了。
蘇白月不知道男人走了多久,因為感官被封的她已經有點分不清時間了。
“吱呀”一聲,不遠處傳來金絲籠的關門聲,男人似乎又坐回了她對面。
蘇白月一陣緊張,纖細的身體繃得筆直。就連腳尖都緊張的拱成了天鵝腳。
她已經在算自己的遺產了。
被綁在龍椅扶手上的腕子突然一陣冰涼。
蘇白月被唬了一跳,下意識以為那是刀具之類的東西,嚇得立刻跳了起來。卻不想因為身體被束縛,所以根本就連動都動不了。只能任由那東西貼著她的腕子,輕輕的攏住。
“叮鈴鈴……”
腕子冰涼涼的傳出一陣清脆的鈴聲,蘇白月聽得耳朵一陣震顫,似乎有什麼東西從她腦中被牽扯出來。
她的腦袋很疼。
“白月。”面前的男人還在喚著她的名字,聲音嘶啞細膩,透著深深的勾引,就像是要將她拉入無間地獄一般。
蘇白月用力皺眉,突然,她身上的束縛沒有了。
身體重獲輕鬆,腦袋卻依舊疼得厲害。
她從龍椅上緩慢滑下來,蜷縮在地上,手腕上的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音。
眼睛濕濛濛的帶著淚,透過縫隙,蘇白月顫著纖細眼睫,看到了自己腕子上的那只鈴鐺。
雖然在響,但是卻居然沒有鈴心。
一隻沒有鈴心的鈴鐺是怎麼會發出聲響的呢?
“這是我的心。”蹲在旁邊的男人伸手,一把握住她的腕子,包裹住那個鈴鐺,另外一隻胳膊將她緊緊抱住。
他的……心?
蘇白月疼得面色煞白。她被迫靠在他胸口,聽著男人的話,下意識伸手,摸上了他心口。
“砰砰砰……”
男人的心跳聲跟她腕子上的鈴鐺響趨於一致。
蘇白月卻突然搖頭。
不對,不對,他是沒有心跳的,因為他根本就不是人。
等一下?他是誰?
蘇白月被自己腦子裡冒出來的想法嚇了一跳。
作為一個勤勤懇懇的公務員,她朝九晚五的上班下班,連養只貓的時間都沒有,怎麼可能會去養男朋友!
所以她腦袋裡面突然冒出來的“他”是什麼東西?
“白月。”男人摟著她,將腦袋擱在她的肩膀上,輕輕的蹭。
動作乖順極了,像只大型犬。
蘇白月莫名其妙的覺得這個動作十分熟悉,她甚至還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變態腦袋上的小揪揪。
然後她突然想起來剛才從體驗倉裡出來時聽到的話。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神秘大禮包?
這只長得尤其好看的變態男?
她可以拒絕嗎?
可能是蘇白月拒絕的意思太明顯,男人的面色又變得不是很好看。
他抬著蘇白月的下顎,指尖掐在她唇角,輕輕的蹭。
男人指尖微涼,就跟他這個人給人的感覺一樣。
清冷又深邃,令人看不懂。
蘇白月被迫仰頭,看著男人炙熱的目光,覺得自己的初吻可能就要沒有了。
突然,屋子裡面的光源滅了。
蘇白月只聽到耳朵旁邊“砰”得一聲響。她的身體猛地向後墜,然後被人拽著後脖領子一陣顛簸後甩到了一個黑乎乎的地方。
“爸爸應該暫時找不到這裡。”
蘇白月:???
蘇白月嘗試著從身下軟綿綿的東西裡爬出來,突然又聽人道:“媽媽,什麼東西在響?”
蘇白月聽出來了,這是那個瘋子。
她道:“我的鈴鐺。”
“媽媽,快點拿下來。爸爸會跟著鈴鐺聲找到這裡的。”
何生話音一落,蘇白月眼前猛地一亮,她這才發現自己居然是在一個……蛇窩裡?
而她身下密密麻麻的都是蜷縮扭曲的小蛇。
蘇白月:微笑Jpg。
“啊!啊啊啊啊!!!”蘇白月立刻開始扯著嗓子尖叫。
蹲在她身邊的何生看著自家媽媽慘白的面色,也跟著下意識看了一圈,然後道:“這些都是假蛇……”
不過何生話沒說完,蘇白月已經成功的把自己嚇暈過去了。
何生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幫蘇白月把手腕上的鈴鐺取下來。
纖細凝白的腕子上,透明絲線穿著一隻精緻小巧的古物鈴鐺,帶著隱約可見的靈氣。貼住她的腕子,稍稍留出一點空隙。
何生怕傷到蘇白月,小心翼翼地扯了扯。
沒扯開。
他又用牙齒咬。
沒咬開。
去尋了剪子、刀等各種工具來,依舊拿不下來。
鈴鐺還在繼續響,而且越響越急。
何生猛地站起來,看向倉庫門口。
“砰”得一聲響,倉庫的大門被人踹開。顯出一個頎長優雅的人影來。
蘇白月跟著震了震,決定繼續裝死。
“把她,還給我。”男人低垂眉眼,看到躺在假蛇堆裡的女人,眼底浸出細膩的柔情。
但在看向何生時,雙眸冷冰冰的就像是那堆假蛇冷質的假瞳孔。
何生迅速上前,跟何澤延扭打在一起。
“爸爸,你不能這樣。媽媽她現在還不記得你。你這樣她會害怕的。”何生一邊打,一邊勸,可他根本就不是何澤延的對手。
只幾下就被男人甩到了牆壁窩窩那裡吐血了。
蘇白月躺在那裡,緊張的身體發僵,用力顫抖。
說實話,沒看到男人長什麼模樣之前,蘇白月確實是害怕的。
但是只要一對上男人那張漂亮的臉,蘇白月就覺得自己可興奮了呢。
比“她兒子”瘦削纖細不少的男人頂著腦袋上的小揪揪,慢吞吞的朝她的方向走過來,深邃雙眸透著深意。
蘇白月小小的睜開一條縫。
細看之下,她發現自己居然還能覺出男人臉上那一絲絲委屈的味道。
而這樣細微的表情變化,只有長久相處了的人才會發現。
對於這個男人,蘇白月心裡莫名覺得十分熟悉。
她看著眼前男人的眼神,突然覺得一陣心疼。
這是一種從心底裡泛出來的心疼,就像是有人抓著她的心臟,用力往外扯那樣。
“白月。”
蘇白月聽到他在叫她。
蘇白月一直覺得自己的名字不好聽,現在從他的嘴裡吐出來,簡直好聽到炸裂。
“那,那個,我覺得我們可以商量一下……”蘇白月一下沒繃住,坐了起來。
一開始太刺激的她也接受不了,他們還是可以先從牽牽手開始的。前提是這個男人不是變態的話。
真是可惜了這張好看的臉。
但蘇白月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一把掐住臉,用力地吻住了嘴。
這突如其來的騷,閃了老子的腰
蘇白月瞪著一雙眼,白嫩嫩的小臉被擠壓得變了形。
那邊,窩在角落的何生看著眼前少兒不宜的一幕,默默退了出去。
被男人親得七葷八素的蘇白月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回到了金絲籠裡。
她的身下是巨大的黃金色龍椅,還是那種躺上兩個人都能滾一圈的款式。
“那個,剛才那個人叫你爸爸……”蘇白月艱難的從這只變態的嘴裡脫身。
何澤延盯著小女人殷紅的唇,聲音沉啞道:“嗯。”
“我覺得你好像有點眼熟……”蘇白月抿著唇,看看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竄出來的藤蔓,暗自咽了咽口水。
細軟的藤蔓猶如有生命一般的蹭著男人的胳膊腿,然後也對她的胳膊腿蠢蠢欲動。
龍椅、抹額、藤蔓、金絲籠,還有輪椅和鈴鐺……這難道不是她穿的十三個副本裡面的情趣py少兒不宜版本嗎?
“你你你你是人嗎?”蘇白月的腦袋裡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難道這個男人是從書裡跟著她出來的?可是看他的長相,根本就不是任何一個男主啊。
聽到蘇白月的問話,男人陷入沉默。
似乎是在很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
他伸手捂住自己心口,那裡的心臟“砰砰砰”跳得厲害。
何澤延又把指頭伸入了小女人嘴裡,額頭貼著她,語氣疑惑道:“冷嗎?”
蘇白月哆嗦一陣,迫于男人的威力,“有,有一點點……”她口齒不清的說著話,時不時還會咬到他。
正這樣想著,蘇白月牙尖一滑,真的咬到了他。
嘴裡透出明顯的血腥氣。
蘇白月嚇得差點當場去世。
何澤延卻是突然就笑了。
蘇白月則小心翼翼的把他的指頭給吐了出來。
她可不是故意的啊……
何澤延的額頭抵著她,聲音清晰道:“是人。”語氣中居然還帶著明顯的愉悅。
似乎做人是多麼好的一件事。
有心跳,有溫度,還有流動的血。
他是人,不是鬼。
是人的話,就可以跟她在一起了。
生老病死,共度輪回。
蘇白月睜著那雙濕漉漉的漂亮水眸,露出纖細白皙的小脖子。
是人鴨。
既然是人,那應該沒什麼好怕的了吧?
“白月現在,看不到鬼了嗎?”何澤延貼著她的小耳朵,突然道。
男人此話一出,蘇白月渾身一顫。她下意識睜大眼,果然看到眼前霧濛濛的開始呈現出一片又一片的黑色團狀物。
金絲籠門口,一隻鬼探出了他的小腦瓜。
蘇白月:!!!
“我他媽……唔唔唔……”
“噓,叫我的名字。”男人一把捂住她的嘴,漆黑雙眸盯住她,執著又炙熱。
蘇白月用力地揪住他的小揪揪,然後挪開他捂著自己小嘴嘴的手,聲音清晰道:“何澤延。”
男人滿意的笑了,用嘴封住了她的嘴。
蘇白月又被親了個徹底,她氣喘吁吁地躺在何澤延懷裡,聲音嗡嗡道:“你的意思是,我做的那十三個副本都是你哦?”
“嗯。”男人點頭,然後補充道:“是我的三魂六魄。”
蘇白月噘嘴,使勁的咬住他的臉,惡狠狠道:“你居然還要去喜歡別的女人!”
十三個女主啊!雖然都被她莫名其妙的打敗了。
想到這裡,蘇白月一陣興奮。
她果然還是十分有魅力的嘛,嘻嘻嘻。
男人翻身,將她壓在龍椅上。
噙著她的唇,蠱惑而幽深道:“三魂六魄,全都愛你。”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