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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男主白月光怎麼破》第40章
被迫嫁給惡鬼腫麼辦:來呀,快活啊~

第三十九章

 蘇白月覺得自己最近睡得很是不安穩。

 明明是燥熱的夏天,她晚上睡覺的時候卻總是覺得涼颼颼的。家裡的空調製冷早就不管用了,現在蘇白月只靠一架小小的電風扇去暑。前幾天總是被熱醒,這幾天卻總是被凍醒。

 粘稠的黑夜裡,熱風呼嘯,一股無形的力量將她抵在涼席上。

 蘇白月努力的想掙扎,但身體卻僵硬的連動都動不了。絲絲扣扣的涼意爬上她的肌膚,侵佔四肢百骸,一點縫隙都不留的將她密實罩住,她羞得面紅耳赤,長髮散亂,努力的想睜開眼睛,但眼皮沉沉的就像是墜著千斤。

 夏天真的很熱。

 蘇白月身上只穿了一件睡裙。半舊的純白色睡裙上出現一個又一個細小的抓痕褶皺,攏起的弧度撐開睡裙,像是拱了個人。蘇白月那身子白皮又細又白,香汗淋漓。

 猛地一下從夢魘中驚醒,蘇白月瞪著一雙眼緩了口氣,然後看了一眼時間。

 整六點。她要起床去上學了。

 蘇媽媽早就起床做好了早飯,大開的窗戶外傳來弄堂裡早市的喧鬧聲。饅頭、油條、小餛飩等的香味鋪天蓋地的湧進來,將房間裡沉悶的氣氛一瞬清掃了個乾淨。

 蘇白月捂著自己羞紅的臉,使勁甩了甩腦袋。

 難道是高三壓力太大,才讓她做了這麼羞恥的夢?不不不,一定是昨天王倩倩的顏色影響了她。

 刷牙、洗臉、換校服。蘇白月站在穿衣鏡前,看著自己胸前那個五指分明的掌印,頓時被嚇出一身冷汗。

 什,什麼東西?

 她趕緊去衛生間拿了毛巾來擦,但是那塊掌印就像是胎記一樣盤踞在她的心口,掐著那剛剛發育成熟的地方,顯出一種猙獰而極富有佔有欲的輪廓。

 蘇白月用力咽了咽口水,整個人都在恍神。

 外頭蘇媽媽在叫,她胡亂套好衣服,連早飯都沒吃就跑出去了。

 王倩倩是蘇白月的閨蜜,兩個人就住在對門。她們一起出門,蘇白月拉住王倩倩,“我有事要跟你說。”

 王倩倩打著哈欠,聲音懶洋洋道:“你有小秘密了?”

 蘇白月拉著人走到角落,拉開自己的領口給她看。

 王倩倩看了一眼,然後挺起自己的大胸,“我是D,你是B,沒的比的。”王倩倩比蘇白月要豐腴一圈。

 “你看不見嗎?”蘇白月心慌的厲害。

 “粉紅小碎花外加盜版凱蒂貓?”這是蘇白月今天穿的內衣圖案款式。

 “不是,就是,你沒看到些不一樣的東西嗎?比如……手掌印……”

 “沒有啊,”王倩倩一個機靈,看向蘇白月的目光陡然意味深長起來,“小白,你不會是……自摸了?”

 蘇白月漲紅了一張臉,使勁把人推開。

 你才自摸呢,你全家都自摸!

 ……

 到了學校,天氣正熱,教室裡開了空調,大家都在複習。

 王倩倩不跟蘇白月在一個班,不過兩個人是隔壁教室。

 走樓梯的時候王倩倩聽到有人在談論何澤延,就扭過頭去扯蘇白月的袖子,“小白,那個何澤延是你同桌?聽說失蹤好幾天了,都報警了還沒找到人。”

 蘇白月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王倩倩繼續道:“我還聽說他是個私生子,他媽死了,他爸也不知道是誰。這個人陰陽怪氣的不愛說話,被你們班的人孤立,還總是被學校裡的那些小混混欺負。”反正沒爹沒娘的,老師也不喜歡他那個陰沉的性格,從來都不管,所以那些小混混欺負的肆無忌憚。

 王倩倩說的這些話都是真的。

 何澤延確實是個沉默寡言的人。蘇白月常常能看到他穿著那件洗的發白的校服坐在課桌前發呆。

 何澤延的頭髮留的很長,幾乎遮蓋住了半張臉。蘇白月從來沒看清楚過他長什麼樣子。

 雖然她跟他是同桌,但他們兩個人說話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掰的過來。

 “小白,你說這顧澤延,不會是被那些小混混給殺……”

 “別胡說。”大家都是正直的好青年,根正苗紅的祖國花骨朵。蘇白月打斷王倩倩的話,將人推進了教室,然後自己拿著書包進了隔壁教室。

 果然,今天的何澤延也沒有來。

 蘇白月跟何澤延做同桌的時間不長。她是個軟和性子,老師就喜歡把那些鬧騰的放她身邊。

 在蘇白月身邊坐過的刺頭,一看到她那張軟綿綿的臉,當時就什麼脾氣都沒有了。

 “小白,你的數學作業借我抄一下。”前桌的李玲轉過頭來拜託。

 蘇白月剛剛把數學作業遞給她,她旁邊的窗戶就被敲了一下。

 班主任李大頭瞪著一雙眼站在那裡看。光明正大的偷窺。

 李玲趕緊扭過了頭,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蘇白月,你出來一下。”李大頭道。

 蘇白月臉紅紅的收好數學作業,跟著李大頭到了辦公室。

 “蘇白月,你是不是住在平安街的幸福花園?”

 蘇白月點頭。

 “那你晚上回去的時候能不能替老師多留意一下八幢六零三號?看看有沒有人。”李大頭道:“那是何澤延他媽媽留給他的房子。他這麼多天沒來學校,又什麼消息都沒有,我有點擔心。”

 李大頭本名李投,是個負責任的好老師。因為頭大,所以被取了這個外號。

 蘇白月點頭,晚上放學的時候跟王倩倩回家,特意繞了一下八幢,沒看到六零三有燈光。

 看來是還沒回來。

 蘇白月回了家,蘇媽媽已經做好飯了。

 蘇白月扭捏著走過去,扯開自己的領口跟蘇媽媽道:“媽,我覺得自己胸口有點癢。”說完,蘇白月扯開了自己的領子。

 蘇媽媽低頭看了一眼,道:“怎麼了?”

 蘇媽媽反應平常,蘇白月沮喪的低下了小腦袋,什麼話都沒說,轉身進了房間。

 蘇白月又試了用手機拍照,但裡面依舊什麼都沒有。

 事實證明,現在這個巴掌印,只有她自己看得見。

 蘇白月更心慌了。她害怕,她總是覺得這件事不簡單。

 ……

 夏日容易犯困,蘇白月趴在書桌上做作業,就這麼睡過去了。

 她覺得自己的小腿有點癢,但身體沉甸甸的動不了。那股子癢意順著肌膚往上爬,就像是附著了什麼東西一樣。

 只開著一盞小鹿檯燈的房間裡,窗簾緊閉。

 小姑娘穿著暖白色的睡裙趴在書桌上睡覺,有絲絲縷縷的黑氣順著她胸口向外擴散,慢吞吞的將她包裹住,溫柔的就像是情人的手。

 睡夢中的蘇白月覺得自己有點呼吸困難,她努力的想醒過來,卻怎麼也醒不過來。

 那股窒息感更加濃厚,幾乎要淹沒她整個人。

 “小白?”蘇媽媽推開門進來。

 一瞬間,屋子裡的壓抑感和窒息感消失無蹤。

 蘇白月睜著一雙迷蒙杏眼,聲音軟綿綿的道:“麻麻。”

 “作業寫完了就去睡。”

 “嗯。”蘇白月迷迷糊糊的乖巧爬上床。

 蘇媽媽替她關燈。

 房間陷入黑暗,那股黑氣又漸漸聚攏過來,漸漸顯出一個纖瘦人形,像是一個男人。

 蘇白月覺得有點冷,她把自己裹進被子裡,連腦袋都埋了進去。

 窗戶沒關,吹進來一陣疾風,將那黑屋吹散了。

 被吹散的黑霧順著被褥的縫隙,又盡數鑽了進去。

 “好冷。”蘇白月嘟囔了一句,裹緊自己的小被被。

 ……

 蘇白月感冒了。

 王倩倩看到她的時候就被她那一臉憔悴的模樣嚇了一跳。

 “小白,你簡直就是天才啊,這麼熱的天都能被凍感冒。”

 蘇白月戴著口罩,只露出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紅通通的浸著生理性眼淚,纖細睫毛沾著眼淚水,一眨一眨的像把小扇子,看上去可憐又可愛。

 “哎呦,我們的小可憐,真是可愛死了。”王倩倩摟住蘇白月的腦袋就是一頓盤。

 蘇白月被晃得頭昏眼花的拉住王倩倩,“紅燈,紅燈。”說完,她看到旁邊一個老奶奶拄著拐杖要穿紅燈,她趕緊順手去拉,卻沒想到自己的手居然……穿了過去?

 “小白,你幹什麼呢?”王倩倩奇怪道。

 蘇白月瞪大一雙眼,努力看過去,只見自己身邊空落落的哪裡有什麼人。

 啊,燒糊塗了。

 蘇白月自我催眠。

 到了學校,蘇白月迷迷糊糊的坐下來,因為實在太困,所以直接就趴著睡著了。

 她是被額頭上的冷意凍醒的。

 蘇白月失蹤了一個星期的同桌突然出現,身上還是那件洗的發白的校服,頭髮依舊長長的遮住了臉,此刻那只蒼白骨感的手正搭在她的額頭。

 “發燒了。”何澤延的聲音帶著少年青春期的嘶啞感。

 蘇白月趕緊坐起身,勉強朝他笑道:“嗯。”

 何澤延收回手,掩在密實頭髮下的雙眸定定的盯著她看,然後突然指了指窗外。

 蘇白月轉頭看過去,李大頭正探出他的大腦瓜在暗中偷窺,看到何澤延來上課了,還把他叫出去問話。

 何澤延一走,坐在前頭的李玲就開始興奮的八卦,“哎,你們知道嗎?今天何澤延是坐車來上學的。我爸說那輛車起碼百萬。不過值錢的不是車,而是那車牌,我看到了車牌號,全是8。我有照片,給你們看。”

 前面吵嚷的厲害,蘇白月實在太困,又趴下去睡了。

 她是被一陣又一陣“何澤延”吵醒的。

 原本人人嫌的何澤延身邊居然圍了好幾個同學,目標都是李玲早上說的那輛車。

 “何澤延,那是你家誰的車啊?不會是滴滴?”

 何澤延低著腦袋不說話,一如往常。那些同學見問不出什麼,都無趣的走了。

 周圍人一空,何澤延轉頭,見蘇白月盯著自己看,就一本正經的道:“可以說給你聽。”

 什麼?

 蘇白月還沒反應過來,就聽何澤延道:“爸爸來找我了。”

 蘇白月從王倩倩嘴裡聽說過何澤延是個私生子,所以他的爸爸是……

 “是何家對不對?何氏集團!”李玲興奮的轉了過來。

 說起來,何澤高中也是一家私立貴族學校,實力雄厚。除了像何澤延和蘇白月這種靠成績,還有王倩倩和李玲這種靠關係和家世進來的,其餘大部分都是有家底的人。

 被李玲一插嘴,何澤延又閉緊了嘴巴開始自閉。

 但李玲這個大嘴巴哪裡忍得住,只一節課,整個學校都知道何澤延是何氏集團董事長的私生子了。

 說起這何氏集團,也是上流社會中的豪門貴族。只是似乎不是很有福,孩子一直很少,只有一個獨女,不然也不會把何澤延這個私生子給認回去了。

 今天輪到蘇白月值日,王倩倩背著自己的小書包在隔壁教室寫作業等她。

 蘇白月去打掃廁所前頭的那塊公共衛生瓷磚地。

 女廁所是她負責,男廁所是何澤延負責。

 蘇白月本來就在發燒,拿著拖把這一下那一下的整個人都有點脫力。

 何澤延伸手把蘇白月的拖把拿了過來,“你休息。”說完,他開始幫蘇白月拖地。

 “不用,我自己來就好了。”蘇白月剛剛說完,突然感覺肚子一陣疼。

 “那個,我去上個廁所。”蘇白月不好意思道。

 何澤延悶不吭聲的拖地,點頭。

 蘇白月趕緊進了廁所。

 已經放學,學校裡基本沒有人了。

 今天天色不是很好,廁所背陰,最後一絲餘暉消失在窗戶口。蘇白月上完廁所出來,撞到一個男同學。

 她道:“不好意思。”說完,她突然意識到自己身後是女廁,“同學,你走錯了了了了……”

 這位同學你怎麼沒有頭。

 蘇白月還沒“了”完,這位沒有頭的同學就伸出手瞄準了她的小腦瓜。

 “咕嘰咕嘰……”

 蘇白月嚇得一屁股坐到地上,撞到身後的人。

 “何何何何……”

 何澤延伸出手,蒼白纖細,一把掐住那位沒有小腦瓜的同學,聲音嘶啞道:“不准欺負她。”

 沒有頭:我沒有頭,我只是走錯了!我只是想問路!

 沒有頭一下子就被掐散了,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蘇白月還坐在地上,她戴著口罩,怔怔仰頭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何澤延,然後突然猛地一下撲進他懷裡,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嗚嗚嗚嗚……”

 作為一個純唯物主義者,蘇白月覺得自己的三觀發生了顛覆性的轉變。

 “嘰裡咕嚕,嘰裡咕嚕……”四周冒出各種奇形怪狀的鬼來。

 何澤延小心翼翼的把一隻手放到蘇白月的纖細背脊上,然後另一隻手狠狠一抓。

 那只企圖去碰蘇白月小腳腳的鬼就被掐成了一縷煙。

 我的。

 誰都不准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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