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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男主白月光怎麼破》第2章
第二章

  蘇白月穿的是一本名叫《稱霸》的種馬文。裡面的男主叫陸犴。犴,取野狗之意。這是一隻出身草根努力奮鬥最後登上人生巔峰廣開後宮的種馬男主。

  而既然是男主,初戀白月光肯定不一般。所以這只男主的初戀白月光是聞名于諸侯眾國,令皇家諸侯子弟都求而不得的渭南王之女伶韻翁主,傳聞乃世間第一美人的高潔仙女。

  一上來就是挑戰最高等級,可想而知,伶韻翁主當然是不會看上如今跟灘死狗爛泥似得男主的。但這樣的白月光之所以存在,就是為了以後的打臉啊。想想看,曾經高山雲巔的白蓮被汙淖的自己親手玷污的感覺,這感覺怎一個爽字了得。

  沒錯,作為一本暗黑系種馬文男主,陸犴能成功,那些齷齪手段必然是少不了的。如果說陸犴是《稱霸》中最極致的黑,那劉伶就是最極致的白。當陸犴第一眼看到劉伶時,他就知道,他想要她。

  說起這伶韻翁主,也是貴族中的一朵奇葩。她有著嚴重的心理潔癖,就算是與父母兄弟都不肯過多接觸。活得簡直比不沾俗稱的尼姑和尚還要仙。她不吃米,不用肉,整日裡吃些露水果子,所以導致其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弄得整個渭南王府的人都害怕哪一日這位仙女似得伶韻翁主真的羽化登仙去了。

  不過好在,磕磕絆絆十幾年,這位伶韻翁主總算是過了及笄年歲,正是議親的時候。渭南王嫌棄渭南地小,沒有能配得上自家仙女兒的男人,特意搬來了王室都城,為伶韻翁主尋找良配。

  空有美名的伶韻翁主雖活得的就跟不著地的溯雪白雲似得,但依舊有許多追求者趨之若鶩。不僅是因為她空靈的美貌,更因為她身後的渭南王府。

  如今各諸侯國蠢蠢欲動,皆想成為諸侯霸主。而作為經濟實力和軍事實力皆不弱的渭南王府就成了各家的香餑餑。

  不僅是諸侯國,就連天子都有意拉攏,時常派太子前去送禮小敘。雖然伶韻翁主身子不好,不能有孕,但這種事自然有解決的法子,日後抱養一個放在膝下便好了。

  故此,渭南王府這幾日門庭若市,眾人表面上前來恭賀劉諶大勝歸來,實際上是來為伶韻翁主這個冷美人大獻殷勤的。

  而現在的蘇白月則有些慌。因為馬上就要進行到下一個跟男主直接對決的第二場景了。

  雖然說是直接對決,但也就是伶韻翁主單方面對男主的打壓踐踏而已。這種良好的開端,為這場天之驕女與低賤馬奴的曠世奇戀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這位目下無塵的伶韻翁主高傲清潔,從來是想做什麼便做什麼,根本就不會看旁人臉色,就算是在那些公主、貴女們面前,也依舊擺著自己那套架子,早已惹得眾人不滿。

  但礙于渭南王府的權勢,再加上其兄剛剛新立的戰功,眾人哪裡敢說些什麼閒言碎語,不過就是在暗地裡俳腹一陣罷了,再見時又笑眯眯的湊上去熱臉貼冷屁股。

  事情發生在渭南王府的馬場裡。

  因為劉諶吃了酒,起了興致,所以被那些諸侯王子們拉扯著上了馬場,說是要看看他在馬上馳騁的風姿。

  馬場上男男女女皆是富貴諸侯家的王女王子們,甚至還有特特前來送禮的當朝太子爺。渭南王在渭南王妃的示意下,將蘇白月給喚了出來,有意讓她與太子打個照面。

  雖然如今皇室衰微,但畢竟是當朝太子,既然太子有意,蘇白月這個太子妃是八九不離十了。

  率先從馬場入口進來的是一群丫鬟,她們手捧白綢,層層疊疊的鋪滿半個馬場,然後又拉起帷布,遮攔住漫天塵土。再撒上清泉流水,點上富貴熏香,這才退守兩旁,垂眸靜候。

  一開始看到這本書的時候,蘇白月只覺得自己尷尬症都要犯了,這麼裝逼的人能活到現在實在是托她父兄的福啊。但經歷了這麼多的裝逼流程後,蘇白月只有一個感覺:有錢真好。

  畢竟有錢人的快樂,是你想像不到的。

  一輛香車緩慢而來,錦緞流紗,白鈴風燈,處處透著奢靡精緻。

  諸侯王子們聽到聲音,皆抻著脖子使勁張望。就連太子都不自覺的從席位上站了起來。

  透過那細薄帷布,眾人看到一個身姿纖細婀娜的女子從香車內緩步而下,戴著帷帽,看不清面容,但從這派頭就能看出來,定是傳說中的伶韻翁主。

  眼見男人們一副如癡如醉的表情,那些王女們皆露出一副嗤之以鼻孔的表情。大家都是王女,誰又比誰高貴,這麼作給誰看呢?

  其實不是蘇白月要作,她的人設就是這樣的。如果她不作,才叫不正常。

  來了馬場,自然是要騎馬的。蘇白月一身白衣狐裘,頭戴帷帽,站在馬場入口,纖瘦嬌柔,清潔如雪,跟漫天塵土飛揚的馬場格格不入。

  按照劉伶的脾性,自然不喜這些污濁男子,連看都賴得看一眼,但礙于太子在場,再加上父母的殷殷叮囑,還是給了一個薄面。她身後的馬奴牽來一匹通身雪白的馬兒,是蘇白月的坐騎,名喚踏雪。

  馬奴身上穿著渭南王府的家僕服,少年修長挺拔的身材略顯單薄清瘦,微微佝僂著背,看不清面容,只畢恭畢敬的站在蘇白月三步遠處,骨節分明的手掌緊緊握著韁繩,似在緊張,又似興奮。

  蘇白月的這具身子很弱,走三步路都得停下來喘一口氣,她自然不能像旁的王女們那般馳騁馬場,便是能坐在馬上稍稍的繞著馬場跑上一圈也已經是極好了。

  踏雪十分溫馴,被打理的非常乾淨。蘇白月沒騎過馬,她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上馬。透過細薄帷帽,蘇白月看一眼不遠處旁的王女們上馬的姿勢,想著自個兒依葫蘆畫瓢總行了吧?

  但蘇白月高估了自己的身體素質,這根本就餓的連上馬的力氣都沒有了啊喂!一天吃三個果子是人過的日子嗎?沒死是因為沙雕作者用電腦給你吊著命吧!

  蘇白月吐槽歸吐槽,還是得用餓的眼冒金星的柔弱身體去騎馬。蘇白月都快要被自己的敬業精神感動哭了。

  蘇白月記得清楚,就是在這裡,伶韻翁主給了男主三鞭子。

  餓的前胸貼後背的蘇白月舔了舔唇,腳底軟綿綿的走到馬前。陸犴牽著馬站在那裡,聞到一股女子身上傳來的幽香,清甜似果子,甘美似純露。

  “還愣著做什麼?”跟在蘇白月身後的大丫鬟靜雯叱駡道:“還不快跪下。”

  陸犴暫態攥緊手裡的韁繩,渾身都開始發顫。

  蘇白月自然明白,作為男主,男兒膝下有黃金,怎麼可能忍受的了如此折辱。更何況還是被女人踩在腳下。

  故此,當她看到陸犴被氣得發抖的身體時,心中還生出幾許不忍心,可是沒法子,這是必走的劇情。

  抬手取過靜雯捧在手裡的馬鞭,蘇白月猛地就朝陸犴抽了過去。

  “啪”的一聲,細長的馬鞭抽開了那件青色的家僕服。

  蘇白月本就餓的頭暈眼花,哪裡還有力氣抽人,這一鞭子真真就跟貓撓似得。但看在旁人眼裡,只覺這伶韻翁主未免有些仗勢欺人了。雖然這只是一個小小的馬奴。

  少年鬆開手裡握著的韁繩,跪在了地上。指骨分明卻佈滿厚繭的粗糙手掌緊緊嵌入鋪疊著白綢的地面,暗暗收緊力道。

  細薄的白綢罩在馬奴身上,陸犴只感覺背部被踩上了什麼東西,女子瞧著輕飄飄的,身子也輕飄飄的,踩著他時,根本就感受不到任何重量。

  蘇白月努力穩住心神,踩著陸犴的背上馬。她能聽到腳下少年急促的呼吸聲,像是雪地裡的野狗,猙獰而狠戾。

  那跪在地上的身子顫抖的厲害,卻在靜雯的怒斥聲中努力穩住身體,穿著家僕服的身形纖瘦而挺拔,透出股少年的單薄。陸犴才十八,未及弱冠,又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所以看著格外怯弱苦瘦。

  蘇白月知道,這般的屈辱,對於男主來說,是畢生難忘的。但她不知道的是,那伏跪在地,被白綢罩住了頭臉的少年雙眸微紅,臉上顯出的卻是難掩的興奮。

  他的喘息,他的顫抖,不是因為感到屈辱和害怕,而是因為興奮。甚至在蘇白月的雙腳離開他背部時,陸犴陡然生出一股明顯的遺憾來。

  身上蓋著的白綢被抽開,眼前大亮,陸犴眨了眨眼,下意識仰頭看過去。

  只見那伶韻翁主坐在馬上,白衣飄飄,帷帽輕拂。從陸犴的角度,他能清楚的看到蘇白月小巧尖細的下顎,纖細修長的脖頸,戴著珍珠耳墜子的白玉小耳。

  但陸犴最喜歡的,還是蘇白月的唇。在極致的純白色中,只有這抹唇是那麼鮮明的令人悸動,讓人想狠狠的嘗上一口,是否真如那壓枝的櫻桃般甜美可口。

  美人微微低頭垂眸,正與陸犴對視。

  少年依舊跪在地上,癡癡的盯著她望,就像是在看自己的信仰。

  蘇白月的眼,純稚乾淨,黑白分明,清清冷冷的不帶任何情緒波動,纖細的眼睫輕動,在波光瀲灩的雙眸下投射出一層陰影。

  “啪”的一聲響,蘇白月當頭又抽下一鞭,陸犴反應極快的抬手遮擋,那馬鞭在其手背處留下一道清淺的血痕。

  蘇白月一眼看到滴在白綢上的血,下意識心虛的攥緊了馬鞭。那雙平靜無波的雪眸中也蕩漾出些許柔軟情緒。

  陸犴趕緊伏跪在地上,雙手交疊的深深叩拜。那單薄的身子在冷風中簌簌發抖。

  蘇白月不忍再看,她怕自己太害怕從馬上摔下來,只冷聲開口道:“替我牽馬。”

  少年動了動身體,手背上的血滴下來,暈染在白綢布上。他歪了歪頭,慢條斯理的舔乾淨了傷口上的殘血,這才上前去替蘇白月牽馬。

  對於未來大佬被她甩了兩鞭子還在替她牽馬這件事,蘇白月覺得伶韻翁主這只白月光最後也算死得不虧了。

  畢竟能這麼作死糟踐男主最後全須全尾安樂死的全書也就這麼一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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