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回來
清歡再見到周裕保是在醫院裡,原來他那日上山去祭掃,却因爲雨後路滑而摔了下來,被守山的人送到了醫院,那兩天時間都是在昏迷中度過的。清歡問周裕保爲什麽給自己留信,他說是因爲自己做夢的時候夢到自己遇險,才以防萬一留那封信,却沒想到陰差陽錯之下,自己却救了「另一個他」,當然,那也是他。
關於那個朱合鎮,之所以襄城那麽多人諱莫如深,是因爲朱合鎮當年因爲一場天灾死了許多人,後來很多人得了怪病又死了大半,剩下的百姓也都陸陸續續搬離了朱合鎮,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關於朱合鎮是不祥之地的流言就籠罩了幾十年之久,直至如今……幾年前有開放商過來想要在這裡建別墅,把那些殘破的房捨都給推倒了,準備打樁了,結果當夜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所有人帶著機器落荒而逃,再也沒有回來過--據說是鬧鬼,差點連命都丟了。
「真的有鬼嗎?」清歡問周裕保。
「我倒是沒發現什麽,只是不知道那些人看到了什麽。」
「確實,」清歡回想道:「在那裡我沒發現有怨靈的氣息……」
「會不會他們看到的根本不是鬼,而是……人?」陳梓然突然開口。
「人?」清歡想了想,突然明白了陳梓然的意思:「你是說,他們和我們一樣?」一樣看到了另一個時空的東西。
「對,他們以爲自己見了鬼,所以才逃走的。」
「這麽說這裡真的存在著一個時間裂縫,或許它就在某個特殊的時間出現……」
「小先生,你們真的進去了?」周裕保覺得不可思議:「那你們怎麽出來的?」
怎麽出來的……
清歡想起了那個戴著紅龍面具的男人--他到底是什麽人?他好像對一切都瞭如指掌……還有他說的那句話--「我就是你」……是什麼意思?爲什麽自己面對他的時候整個人都很奇怪……就和那一次一樣……或者說,那一次那個人……就是他?……
「清歡,想什麼呢?」陳梓然拍拍清歡的肩膀。
清歡回過神來:「沒什麼。」
通常清歡這麼說的時候就是「有什麼」。
陳梓然皺了皺眉,也沒有戳破,說:「我不喜歡這裡,我們早點回去吧。」
「今天是沒有車回去了,等明天一早吧。」清歡又轉頭對周裕保說:「我們是趕著回去上課,你就先在醫院裡養著,我已經打電話給小舟了,他明天應該就能過來。」
「還真是麻煩小先生了。」
清歡輕笑:「你麻煩我也不是一回兩回了,下次真的有什麽事直接找我,不要再搞什麽花樣了。」
「知道了,小先生。」
分割
第二天一早,清歡和陳梓然就搭上了回去的火車,又馬不停蹄地趕到了學校--兩人曠了一天半的課,還好陳梓然和家裡打好招呼,陳媽媽親自打電話給鄭老師說兒子受了傷,清歡陪他住院--其實理由有點牽强,可是人家的媽媽都打電話過來了,鄭老師也不好說什麽,而且清歡平時 的表現又很好,鄭老師這次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不過季知秋就不一樣了,他不停地問清歡和陳梓然的這一天半的去向,陳梓然當然不會回答他,清歡是不想多說這件事,於是得不到答案的季知秋更加覺得他們瞞著自己去做了什麽事,有一種自己被拋下的感覺……
「請你喝。」清歡把一杯珍珠奶茶遞給季知秋--因爲季知秋的悶悶不樂,以前挺好逗的一小孩好像也沒事了,清歡想想還是給點甜頭哄哄他。
季知秋斜眼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又別過頭去。
清歡的腦袋探過去在季知秋的眼前晃了晃,瞪大著杏眼,滿是戲謔笑道:「不喝啊?你不就愛喝這個嗎?」
好吧,季知秋雖然是個形象「酷帥」的大男孩,可是他却喜歡喝奶茶……
季知秋冷哼了一聲,然後板著一張臉把奶茶給拿了過來,想喝的時候發現……「吸管呢?」
清歡這才把吸管拿了出來,自己幫季知秋給插上:「快喝吧,還是熱的。」
季知秋雖然極力面無表情,可是嘴角還是微微上揚了。
清歡也跟著笑了--小孩子還是比較好哄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陳梓然推著自行車出來,對著清歡說:「清歡,我媽說請你去我家吃飯。」
「我……」
季知秋却搭住清歡的肩膀:「不用了,今天清歡和我約好了。」
清歡看了季知秋一眼,才對陳梓然說:「那我不去了,下次吧,和阿姨說聲抱歉。」
陳梓然依舊推著自行車過來:「你們要去哪裡?」
「這是我們的事。」季知秋把清歡摟得更緊了,「你還是回家做你的乖寶寶吧。」
「我在問清歡。」陳梓然只是直直地盯著清歡。
清歡看看季知秋,又看看陳梓然:「我們要去……複習功課。」反正後天就要期末考試了。
「我也去。」陳梓然道。
季知秋翻了個白眼:「我們坐公交去。」
陳梓然把那自行車果斷往電線桿上一丟,「我也坐公交。」
季知秋咬牙:「陳梓然,你怎麼就這麼厚臉皮呢……」
於是,最後三個人一起坐的公交車,目的地是……古月華的「ro色pie」。
古月華的店裡一向都是女孩子去的多,現在一下子進來了三個,而且每一個都是相貌出衆,加上古月華,真不是一般的養眼。
「呦,來了這麽多次,表弟還是第一次往我這裡帶生意啊。」古月華挽著袖子,修長的手指擦著骨瓷杯,一邊笑盈盈地看著清歡。
「我們是來借地方復習功課的。」清歡走到古月華面前道:「不會不歡迎吧?」
「怎麼會?」古月華的手在清歡的頭上揉了揉:「表弟想要吃什麽嗎?」
在他做這個動作的時候,季知秋和陳梓然的目光都放在了古月華的那隻手上,帶著些不善。
「上次的蘋果派和草莓酥條不錯,其他的你看著辦吧。」
「好。」
清歡轉過身對那兩人說:「你們有什麽要吃的也可以和他說。」
「不吃。」兩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三個人在窗邊清歡常坐的位置坐下--季知秋和陳梓然原本都要坐清歡身旁的位置,最後以季知秋的快一步而贏了,陳梓然只好在對面坐下。三個人打開書包拿出課本和筆,真的認真地看起書來了。
不一會兒,古月華端著一個托盤過來,見狀把甜品放到旁邊的桌子上,然後把桌子給拉了過來,兩張桌子拼在了一起。
「表弟慢慢吃。」
清歡想起了什麽:「啊,表哥你等等。」
古月華的嘴角彎了彎--清歡明顯已經被他洗腦成功了。
清歡從背包裡拿出一個白狐面具,遞給古月華:「給你的。」
古月華接過來仔細看了看,「這手藝現在只怕難做出來了,表弟真是有心了,不枉表哥對你這麽好。」
「表哥你客氣了。」清歡也認栽了--表哥表弟就表哥表弟吧。
古月華笑著往厨房去了。
陳梓然看著古月華離開,問清歡:「他真是你表哥啊?」
「是不是有什麼關係。」清歡拿起一根草莓酥條塞進陳梓然的嘴裡:「吃你的吧。」
季知秋皺了皺鼻子,自己接過草莓酥條吃起來了。
清歡又拿了一個酥條剛要放進嘴裡,却看到面前的陳梓然眼巴巴地望著自己……的手,他頓了下把手上的給他:「你要吃啊,給你。 」
陳梓然却沒有用手接,而是張開嘴吃了。
清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