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十八層地獄
十八層地獄--
第一層:拔舌地獄。
第二層:剪刀地獄。
第三層:鐵樹地獄。
第四層:孽鏡地獄。
第五層:蒸籠地獄。
第六層:銅柱地獄。
第七層:刀山地獄。
第八層:冰山地獄。
第九層:油鍋地獄。
第十層:牛坑地獄。
第十一層:石壓地獄。
第十二層:舂臼地獄。
第十三層:血池地獄。
第十四層:枉死地獄。
第十五層:磔刑地獄。
第十六層:火山地獄。
第十七層:石磨地獄。
第十八層:刀鋸地獄。
每一層地獄都是為犯不同罪的鬼魂準備的,也有身擔數罪的惡鬼接連在不同地獄受罰,然而從第一層到第十八層地獄全部經歷一番的少之又少,而最後能夠支撐下來更是難以想像。
銅柱地獄的銅柱,刀山地獄的刀山,油鍋地獄的油鍋,磔刑地獄的淩遲……在火山低於的時候,重茄一度以爲自己會消亡,可是最終他還是堅持下來了,他想到了清歡,想到了自己還沒見到他,他就咬牙支撑著,火山後面是石磨,然後是刀鋸……
抱著那個信念,重茄從第十八層地獄出來了。閻王的盛怒,在那一刻也變成了無可奈何。
他離開了地宮,一步步走到了這裡,然後見到了清歡--當他們的身體接觸的時候,之前一直的忍耐也到了極限,他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意識也隨之遠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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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歡坐在床邊,看著躺在床上,面色蒼白的重茄--他用定魂針鎖住了重茄的魂魄,讓他不至於魂魄離體,却不能讓他即刻醒過來。
他不知道重茄發生了什麽事,可是能够讓身爲白無常的他弄到這個地步,必定是很難以想像的事……
重茄癱倒在他身上的時候,他幾乎以爲他真的要消失了,離開他的身邊,那個時候他渾身冰凉,那種恐懼的感覺,他不想再來一次。
這時,房門被推開了,雖然沒有腳步聲,可是他憑氣息知道,那是龍肇。
龍肇看著背對著自己,握著床上那人手的清歡,雖然心中有不爽,但是此刻他也不得不估計清歡的心情--
「我抓了一個執勤的鬼差,瞭解了之前發生的事。」龍肇靠在牆邊,雙手抱胸,緩緩道:「他自己向閻王請罪,說要離開地宮,駐守人間,閻王老兒大怒,放話只要他經過十八層地獄,能從那裡出來就放了他。」
聽到十八層地獄,清歡握著重茄的手不由收緊--他自己在地宮多年,哪裡不知道十八層地獄代表什麽,之前也有犯錯的鬼差,也算被下了十八層地獄,可是沒有一個能够完整地出來--地宮懲罰的十八層地獄比對一般鬼混的十八層地獄還要嚴酷,施以近乎十倍的懲罰……
清歡完全無法想像,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重茄,在那之前經歷了什麽……當自己在和其他人歡聲笑語的時候,重茄的出境……
「你說,這傢夥也是蠢,自己去請什麽罪,不知道變通,自己硬碰上硬,人家閻王老兒能不生氣嗎?」龍肇又說:「不過,他也是有能耐,我早就聽說那十八層地獄的厲害,他竟然還能從那裡全身而退,嘖嘖……」
「你出去吧。」清歡開口道。
聽到清歡冷淡的聲音,龍肇擰眉,說:「我知道我的話你不愛聽,可是我也沒說錯啊。你就是容易心軟,你現在看他這樣,心裡不好過……其實你也不用自責,這只是他的選擇,跟你完全沒有關係……」
清歡回頭看他,面無表情道:「你是在安慰我嗎?」
龍肇乾咳一聲,說:「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我可不想看你因爲他下那十八層地獄就有愧,對他特殊……這又不是只有他可以,如果換作我,那十八層地獄又能奈我何? 」又恢復了一貫的狂妄口氣。
清歡看著龍肇,好一會兒才嘆口氣:「好了,這裡有我一個就行了,你不用老守著我,你也多去關注關注啾啾吧。」
「好吧,聽你的。」龍肇轉身走了出去,還幫清歡把房門帶上了。
清歡看著床上的重茄,呢喃道:「重茄……你快點醒過來,你……一定要醒過來……我在等你,重茄……只要你醒過來,重茄……你聽到了嗎……你不要忘記你說過的話,你說不管怎麽樣,你都會守在我身邊的……重茄……你快醒過來,我……需要你……」
清歡握著重茄的手,放在自己的唇邊,近乎虔誠地親吻著,他閉上了雙眼,透明的液體從眼角溢出,流了下來,落在重茄的手上,消失不見。
感覺到自己握著的手動了動,清歡猛地睜開眼睛,迎上了一雙如墨的細長眼睛--
「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
他的聲音沙啞無比,可是對清歡來說,卻如同聖音。
「是真的,」清歡凝視著他,重複著剛才的話:「重茄,我需要你,你留在我身邊……好不好?」
重茄虛弱地笑了,「好……」
清歡緊握著他的手:「你不知道……看到你倒下來的時候……我有多害怕……」
「你說……」重茄咽了咽口水:「你害怕……」
「是,我害怕……」清歡摸著他的臉:「重茄,我不能失去你……」
重茄感覺自己眼鼻酸澀:「我……很高興……」
所有的一切,都有了回抱,所有的一切,都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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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小鬼,你爸爸這幾天電話怎麼這麼多啊?」鐘黎拍了下正坐在沙發上專心看動畫片的啾啾的腦袋。
啾啾摸著自己的腦袋,回頭看了眼鐘黎,變了扁嘴:「我怎麼知道……你想要知道,可以自己去問爸爸啊。」
鐘黎挑眉,捏了把啾啾的嫩臉:「小鬼,膽子越來越大了啊,都敢跟我對嗆了?」
「我說實話嘛。」啾啾實力委屈,「爸爸做的都是大人的事情,我一個小孩子,什麼都不懂。」
「你不懂?」季知秋走過來,冷哼:「之前,給你那個父親做間諜的時候,怎麽就懂了呢?」
啾啾現在被兩個「人」圍攻,他抱住抱枕,往沙發另一邊縮,結果碰到了另一邊斜坐著的m,m嘴角一勾,用陰測測的聲音說:「小傢夥,不是說好了一人一邊,不能越界的嗎?還有,我可不喜歡被人碰到我……」
這下,變成三個「人」了--啾啾左看右看,覺得現在的情况對自己嚴重不利,他抱著抱枕就從沙發上跳了下去,連鞋子都沒穿,就蹬蹬蹬地跑到在露臺打電話的清歡那裡了--
看到啾啾抱住清歡的大腿,季知秋撇嘴:「那小鬼該不會要告狀吧?」
「那小鬼,欺軟怕硬的德性,不告狀才怪了。」鐘黎啃了一口手裡的蘋果,漫不經心說。
「小傢夥可一點都不像白先生的兒子。」m撑著下巴,望著沐浴在陽光中,一身白衣更是顯得聖潔無比的清歡,舔了舔嘴唇--怎麽看,白先生,真是美味啊。
「不來就不像歡,」鐘黎道:「他是那混龍的兒子。」
季知秋摸著下巴:「可那小鬼也不像那混龍啊。」
「怎麼不像?」鐘黎斜眼看了他一眼:「小小年紀,表面一套,背後一套,肚子裡黑著呢,深得那混龍的真傳。」
季知秋深以爲然地點頭:「這倒是。」
可憐的啾啾,就這樣被定性了。
m銀灰的眼眸在鐘黎和季知秋兩個人之間游移,才陰陽怪氣地說:「不知道什麽時候,你們兩位,結盟了啊。」
「結盟?我和這廢物人類?」鐘黎一臉嫌棄。
季知秋握了握拳,「眼睛一眯:「不要把我和這個撒嬌裝白痴的傢夥混爲一談。」
難得的共同出氣,就因爲一句話瓦解了--所以說,他們兩個,「沒有永遠的敵人,沒有永遠的朋友」這句話,幷不適用,因爲他們是隨時反復的,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把對方給咬死了。
鐘黎和季知秋目光交接,火花四濺,眼看著就要燒起來了,不過很快兩個人別開了眼,轉身朝不同的方向走了。
m見此情景,歪了歪嘴角。
「嘖,還以爲有一出好戲,嘖嘖。」發出可惜的嘆聲的是剛從樓上下來的古月華。
m和古月華對視了一眼,然後各自覺得很無趣,移開了視綫--
屬性相似的人,天生相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