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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甜星》第32章
第32章

  一覺醒來的外婆從言言口中得知坐在自家客廳裡長得一表人才的小夥子是以前的季堯, 高興的不得了。

  拉著他的手一通噓寒問暖,談到早早因為癌症的他奶奶時, 又難免悲從中來, 感到難過和惋惜。

  秦堯奶奶是個文化人, 當了一輩子老師, 退休沒享幾年清福就被癌症奪走了生命。

  說了一會兒話, 老人悲傷的情緒才過去,想到孩子還沒吃飯, 忙起身去廚房準備做飯。

  景言也跟著外婆進了廚房打下手,出來的時候看見那道和外公坐在一起下棋的身影,不禁刮目相看。

  他竟然會下棋?

  做好飯菜, 兩人的棋局還沒有結束,景言擦了擦手上的水漬,輕輕地站在他們身後觀望。

  外公是鎮上出了名的愛下象棋,每到下午邊就找人和他下, 從小耳濡目染,她多少也懂的一些。

  棋盤上雙方局勢不分伯仲, 她暗暗吃了一驚, 扭頭朝身邊的人看去。

  男生微抿起削薄的唇瓣, 穠長的睫毛下雙目微斂, 專注地盯著棋盤, 手中捏著一枚象棋慢條斯理地審奪輕敲。

  似乎察覺到頭頂的視線,他忽地抬起頭看向她,唇角微勾。

  景言倏地紅了臉, 出聲解釋。

  “外婆把飯做好了,你們快點下完。”

  “好。”

  多了一個人,飯桌上都熱鬧了很多,宋埔銘拿出自家釀的酒,高興地想和秦堯喝幾盅,景言忙放下筷子伸手攔住。

  外公您是不是忘了您面前的男生也不過16歲,還沒有成年呢。

  “外公,酒就不用喝了吧。”

  他嘟起嘴,像個老小孩。“難得有人陪老頭子說會兒話,光吃菜不喝酒多沒意思,小堯你能喝嗎?”

  “能。”秦堯主動接過他手中的酒壺,站起身替兩人斟滿。

  “外公,我先敬您一杯。”說完他一口喝掉,眉頭都不帶皺一下。

  宋埔銘滿意地點點頭。

  “真不錯,我像你這麼大時,酒量還沒練出來,喝一杯酒就倒。”

  “和外公還差的遠……”

  景言頭頂劃過幾道黑線,歎了口氣,只好繼續埋頭吃飯,順帶聽桌上的兩人開啟互誇模式。

  吃過飯,外婆不知從哪兒個櫃子裡翻出本泛黃的相冊。

  翻找了幾頁,將相冊放到他們面前。

  “這兒還有你們兩小時候的合照呢,看看多可愛。”

  景言也是第一次看到這些照片,從來沒有發現過外婆家有這樣一本相冊。

  照片上小男孩牽著女孩兒的手站在一顆樹下,兩人對著鏡頭笑的一臉燦爛,女孩兒咧著嘴,露出缺了一顆門牙的牙齒。

  至此,記憶深處的那個男孩終於跨過漫長的歲月,在她的眼眸裡彙聚成形,漸漸清晰。

  仔細一看,依稀能從他們現在的臉上找出曾經的影子。

  兩人不約而同地抬眼,視線相觸的刹那她匆匆低下頭。

  自家釀的酒後勁大,宋埔銘吃過飯坐涼椅上沒一會兒,醉意就上來了,便回房間呼呼大睡。

  天完全暗下,外婆洗漱完後也去休息了,兩人分別坐在院子外的兩張涼椅上,沉默無聲。

  景言扭頭看向悠哉地躺在椅背上的人。

  燈光下他的臉上沾染了熏紅,一雙漆黑的眸子清亮地投向自己,看不出分毫醉意。

  想到外公醉的不省人事的模樣,她遲疑地問到。“你……還好吧?”

  他剛剛喝的比外公還要多,別不是硬撐著吧。

  “嗯?”

  她伸手指了指腦袋。“這裡還清醒嗎?”

  “放心,我酒量很好的。”秦堯的臉上流露出微微的歉意。“不過,我沒想到外公他……”

  “我外公他就這樣,愛喝酒,酒量又不好,卻喜歡裝作很好的樣子。”

  他輕笑一聲。“外公很有趣。”

  身邊的女孩兒抿了抿唇,低頭無聊地撥弄著涼椅邊上一根冒出頭的竹茬,秦堯心中一動,開口說到。

  “出去走走?”

  景言看向他,隨後點點頭。

  外公家在小鎮外沿,門外是一條平坦的水泥公路,兩側亮起一排排橘黃色的路燈,在黑暗的夜晚裡像跳躍的火苗。

  小鎮不比繁華的大都市,娛樂生活比較少,傍晚吃過飯去廣場看人跳會兒舞,再在路上溜達一圈,回家看兩集電視劇就睡了。

  路上靜悄悄的,兩人的影子被拖得斜長,她低著頭沒注意,鼻尖撞上了前面硬邦邦的後背。

  景言捂著鼻子後退了兩步,手被人拿開,男生俯下身,細細查看了一下說到。

  “不好好走路,在想什麼呢?”

  她別過頭小聲嘟囔。“誰知道你會突然停下。”

  安靜的夜裡響起一聲輕笑,眼前的光線暗下,臉蛋被人輕輕捏起。

  “笨蛋。”

  你才是笨蛋。

  景言拍開他的手,繼續朝前面走去。

  她想到昨晚他在電話裡說的話,隨口問到。

  “你不是說要去瑞士嗎?”

  “嗯。”

  “那怎麼又到這兒來了。”

  秦堯歎了歎氣,幽幽說到。“想你了呀。”

  景言:“……”

  果然就不該和他說話的。

  一處的路燈不知怎麼沒有亮,光線便較周圍暗了許多,公路裡側是一條小路,蜿蜒而上,盡頭消失在叢林深處。

  夜晚朝山上看去,漆黑一片,莫名有一種恐懼。

  景言想起小時候膽子大的和幾個小夥伴拿著把手電筒去捉螢火蟲。

  正往山上望去時,卻聽見奇怪的聲音從某個草叢裡傳出,在這靜謐的夜晚顯得又些突兀,不由地停了下來。

  身後的秦堯出聲問到。

  “怎麼了?”

  她轉過身,神情有些緊張。“你有沒有……聽到奇怪的聲音。”

  “奇怪的聲音?”

  “嗯嗯。”

  秦堯仔細聽了一會兒,搖搖頭。“沒有啊。”

  話音還沒落,奇怪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朝公路外望去。

  似乎是喘息聲,時斷時續,隱隱約約夾雜著其他奇怪的聲音。

  景言有些害怕,下意識往男生的身邊挪了挪。

  秦堯一聽就知道那是什麼聲音,女孩兒的動作取悅了他,他舔了舔微微乾燥的唇瓣,忍著笑湊到她耳邊低聲道。

  “你確定要繼續聽下去?”

  “嗯?”她不太懂他意思。

  垂在身側的手被牽起,她掙扎著,沒成功。

  “這種事還是不要聽牆角的好,阿言。”

  景言還在思索他的話,就聽見一聲亢奮的呻。吟清晰地傳來,緊跟著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公路外不遠處的草堆後鑽出兩個人。

  景言這才明白秦堯說的意思,等反應過來剛剛聽到的古怪的聲音是什麼後,臉蛋的溫度唰地變得滾燙,腦袋被摁進了一個同樣溫度驚人的胸膛。

  從草叢出來的兩人在看到他們後動作一頓,顯然沒料到這兒會來人。

  女人忙系好扣子,怒嗔了一眼身邊的男人,扭著屁股走了,男人倒沒有絲毫不好意思,目光落在依偎在一起的兩人身上,眼底劃過曖昧的笑。

  現在的年輕人不得了,真是有“志”者不在乎年紀小。

  等到那對男女離開,周圍重新安靜下來,秦堯依依不捨地鬆開手提醒道。

  “他們走了。”

  她撐著手從他的懷裡退開,一顆腦袋垂的低低的,無處安放的雙眼中寫滿窘迫。

  從秦堯的角度望去,恰好看見燈光下女孩兒線條柔美的側臉,從披散的烏髮中露出半截白皙的細頸。

  眸光微深,他輕輕地滾動了兩下喉頭,剛剛聽到的聲音在耳邊迴響,一丁點的火星掉落在心頭,燃燒吞噬著他的意志,沉睡在身體的蠱蘇醒,開始興風作浪,不斷蠱惑著自己。

  腳步不自覺地朝前靠近了幾分,高大修長的身影將嬌小的女孩兒完全籠罩著。

  “阿言……”

  聲音喑啞到極致,帶著一絲蟄伏的隱忍在頭頂響起,景言抬起頭,撞進男生幽暗的眼中,同時看見了他眼底絲毫不加掩飾的森森欲。念。

  一雙手搭上她肩頭,掌心灼熱的溫度透過薄薄的一層衣料侵入她的肌膚,男生額前的碎發投下一團陰影,籠罩著他的眉眼。

  他注視著她緩緩俯下身,朝她一點點靠近。

  景言眼睫微顫,垂在身側的手緊張地捏緊,男生的俊臉在眼前不斷放大,滿滿佔據著自己的視線,削薄的唇近在咫尺。

  她眨了一下眼,咬著唇無聲地偏過頭,那張唇便在離她毫米的地方頓住。

  肩上的手謔地一松,縈繞在鼻尖令人眩暈的氣息消散了些,頭頂的燈光重新投了下來。

  “呼……”秦堯深呼了一口氣,按耐住躁動的因數,凝視著她頭頂細碎的絨發。

  “我明天下午的飛機,所以一早就得離開。”

  見女孩兒低著頭不說話,他頓了頓,緩緩開口。

  “兩個月的時間夠不夠?”

  “我給你兩個月的時間去慢慢考慮,阿言……等我回來再告訴我你的答案。”

  “我……”

  景言心裡慌亂如麻,她無措地抬起頭,一根手指停在唇瓣上,止住了她脫口的話。

  “不要著急著拒絕,慢慢考慮。”

  “阿言,站在你面前的不只是秦堯,還是曾經的季堯哥哥,知道我在教室裡聽到老師念你的那篇作文時是多麼開心嗎?”

  他上前將嬌小的女孩兒納入自己的羽翼,輕輕地將下頜抵在她的發頂,目光望向她身後的茫茫夜色。

  “別動,我就抱抱你。”

  景言推攔的手被人握住,男生低沉中帶著一絲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那時候我在想:真好,原來記得的不是我一個人,兜兜轉轉,我們又遇見了。”

  徐徐的話語鑽入耳中,在她起了微瀾的心湖上掀起了劇烈的波浪。

  哢嚓——

  湖面裂開了一道縫,刹那間掉進去了什麼東西。

  從男生的身影出現在門外的那一刻,她便已經動搖了。

  又或者,在更早以前……

  *

  第二天一早,為了趕最近的火車回蘭溪市,秦堯六點鐘就起床了。

  他認床,再加上隔壁住的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一夜無眠。

  老年人總是睡得早,醒的也很早。

  宋埔銘起來就出去溜達了,院子裡譚美鳳正在生火燒水,聽秦堯說自己要走,忙起身挽留。

  “這才來咋又走了?”

  “機票是今天下午的,所以得早點趕回去。外婆,外公那兒就請您幫我說一聲。”

  一聽有正事,譚美鳳也不好再挽留,只是十幾年沒見,孩子都長這麼大了,好不容易見到又離開,有些傷感。“外婆馬上去給你做點飯,吃完再走。”

  “不了,時間趕。外婆,等下次有機會我再來看你們。”

  “那……我去叫言言,這孩子你都要走了,也不知道起來送送。”

  秦堯忙伸手拉住她的胳膊。

  “讓她睡吧,我昨晚跟她說過了。”

  窗子的隔音效果不太好,院子裡的說話聲清晰地傳進了二樓,窗簾後一道纖瘦的身影佇立在那裡,朝下麵望去。

  男生背著只單肩包已經走到了院子門口,似乎察覺到什麼,停下腳步轉身朝她的方向望看來。

  景言急忙鬆開握在簾子上的手,身子往後一躲。

  等了一會兒她再次偷偷將窗簾掀開一條小縫,立在門口的那道身影已經不在了。

  小鎮的空氣很清新,清晨的風帶著幾絲舒爽的涼意吹在身上,秦堯微眯起眼迎上了第一縷陽光。

  他離開時5歲,十多年過去,這裡的變化很大,關於以前的記憶也漸漸模糊了,留在記憶中的人卻不會隨時間的流逝輕易消散。

  過世的外婆是,阿言亦是。

  “秦堯!”

  身後突然傳來女生清甜微喘的聲音,秦堯的身形一頓,緩緩轉過身。

  不遠處女孩兒正彎著腰喘氣,身上穿著一條淺黃色的睡裙,露出一雙纖細美好的腿,腿窩處的裙擺在晨風中微微晃動輕顫,宛若一株脆弱的嬌蕊。

  景言緩過氣,直起身走到他面前,將手中的袋子遞了過來。

  “這是我來的時候買的,你路上吃吧。”

  見他望著自己不說話,也沒有要拿的意思,景言咬了咬唇,抬起他的手把袋子塞了進去,猶豫了半天開口。

  “路上小心。”

  他注視著她良久,驀地彎起了唇角應道。

  “嗯。”

  “那、那我回去了,再見。”

  景言說完局促地轉身準備離開,手腕上突然襲上一股力道,身體被人向後一帶。

  她還未看清,男生溫熱的氣息密密麻麻籠罩過來,一個帶著幾分涼意的吻落在了唇角。

  只刹那,就抽身離開。

  頭頂的絨發被人輕輕揉了揉,她聽見他在耳邊低聲道。

  “等我回來。”

  “還有……回去把衣服換了。”

  經他提醒,景言低頭才發現自己匆忙中穿著睡衣就跑了出來,腦袋轟鳴,白淨的臉蛋迅速爬上了紅暈。

  她連忙轉身,窘迫地朝家跑去,男生愉悅的笑聲從身後傳來,頭一埋腳下的步子邁的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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