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大結局

　　春去春又回，一年又一年。

　　時間就像是手掌裡的沙，再抓緊，也是握不住的。

　　齊家自從搬到澳門，剛來的時候是有幾分不自在的。畢竟不是自己從小就住下來的地方。總歸有這樣那樣的不適，處處都不習慣。可是大抵人果真是適應力最强的動物，慢慢的倒也習慣下來。

　　剛來伊始，齊大哥倒是沒有立刻大張旗鼓的動作，畢竟是外來人，初來乍到，總歸還是小心許多。不過慢慢的，不到一年半，若是按年頭算，那麼就是第三年的年初，齊大哥開了第一家鋪子，而後慢慢擴大。

　　漸漸地，又發展到了其他的領域。

　　如今，齊家算是澳門十分有名的名門望族，他們家也不斷的添丁。小朋友的人數都要有大人多了，每天小傢夥兒們都凑在一起張牙舞爪的玩鬧，明明是鬧騰人的事兒，但是偏生齊老爺子最喜歡。人越老，越是喜歡這樣熱熱鬧鬧的日子，就覺得生機勃勃。

　　甚至連他身體倒是越發的好了起來。

　　當年哪裡想得到，一度傳出病危的齊老先生竟然現在身體硬朗，比幾年前還强上不少。倒是他的許多老朋友都不在了。家園已然稱不得圓滿，人也凋零的厲害。

　　不過齊老爺子倒是看得開了。有些事情，總歸要歸天意。

　　他們渺小之人，又有幾人能夠做到高如風那樣奮不顧身義無反顧呢！

　　沒有的！

　　能够維持小家，一家和睦，團圓，已然是最好。

　　如若說齊老爺子最大的期盼，那便是那邊早早結束，高如風可以早早歸家。這樣嘉敏才有一個完整的家。念恩也才可以有爸爸。

　　是了，那一年，齊嘉敏懷了孕，一年後，她生下了一個小女娃，叫做念恩。

　　小姑娘一生下來就力氣大，很像媽媽。而她慢慢長大之後更是一個小刺兒頭，很像爸爸。真是龍生龍鳳生鳳，高如風的孩子，就是很像高如風。凶巴巴的一個小姑娘，賊不好惹。

　　小念恩今年六歲半，活潑的像是小麻雀。

　　別看她不是最大的小哥哥，也不是最大的小姐姐，但是她是最凶也最能出頭的！

　　若是誰敢惹他們，小傢夥兒是要一馬當先的。不過，作爲齊家的小姑娘，倒是也沒什麽人敢惹她。這幾年高如風隻回來過兩次，一次是嘉敏生産的時候，一次是小念恩四歲的時候。

　　不過雖然才四歲，小念恩是知道自己爸爸是誰的！

　　她每天都數著日子，期盼著爸爸回來。可是她卻不會跟媽媽哭鬧要爸爸。因為她知道，爸爸現在正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她不可以調皮，不可以搗亂！

　　「念恩姐姐。」哭咧咧的聲音響起。

　　小念恩回頭一看，秀氣的眉毛挑了挑，相當無奈：「嘉文，你不可以叫我姐姐，你是我表姨！」

　　一旁的小男孩兒：「念恩姐姐……」

　　「你也不可以！」

　　小念恩有點暴躁，她叉腰說：「嘉武，你也不能這麼叫！」

　　嘉文和嘉武是一對兒雙胞胎姐弟，他們是齊令賢和肖欣生的。兩個小傢夥兒好巧不巧，還比自己的外甥女兒「念恩」小了半歲呢。

　　齊嘉敏有時候看到自己的表弟和表妹比自己女兒還小半歲，就忍不住嘴角抽動。不過同樣的，又覺得好笑。雖然他們兩個輩分比家裡好些孩子都高。但是因為都是小蘿蔔頭，他們時常是搞不清楚自己「崇高的輩分」的。

　　小念恩又事事出頭，以至於兩個人每次都要叫念恩姐姐。

　　雖然輩分上是她占了便宜啦，但是小念恩又不想被人叫老了呀！

　　於是，小念恩每每都要糾正他們。

　　可是兩個小傢夥兒明顯沒怎麽遺傳爹媽的聰明才智，有點小迷糊小笨笨，稀裡糊塗的！不管怎麽糾正，都會再犯。時間久了，還真是有點小暴躁呢！

　　齊嘉敏正在整理家裡的花圃，看到女兒氣鼓鼓的小臉蛋兒，招呼他們：「念恩，你們幹嘛呢？能幫我把那一袋沙子提過來嗎？」

　　三個小傢夥兒嘿咻著把袋子提了過來，嘉敏整理了一下，起身：「爲了感謝你們，獎勵你們一人一塊布丁吧。」

　　三個小傢夥兒立刻就笑了起來。

　　小念恩甜甜的笑，摟住齊嘉敏：「謝謝媽媽。」

　　嘉文和嘉武趕緊也學著小念恩：「謝謝表姐。」

　　齊嘉敏領著三個小不點進屋，人多了之後，家裡住不太開，正好隔壁幾家不知道聽了什麽風聲要一起去國外，準備賣房子。他們家就全都買了下來。如今都分散了住，不過院子裡倒是都開了小門，幾家都是通的。不管幹什麽都方便很多。

　　齊老爺子和齊令賢夫妻還有小嘉文小嘉武住在一起，當然，肖婷肖杰也跟著他們；而嘉敏帶著念恩跟仍舊單身的大哥二哥還有父母一起生活；齊三哥與俞卿帶著三個孩子住在一起；齊三哥和穆蘭並一雙兒女住在一起。

　　不過齊三哥和齊四哥那邊的住處，比這邊是小了一些的。

　　但是因著每個院子都是通著的，幾個小傢夥兒們白日裡倒是都在這邊亂竄，嘉敏帶著三個小孩子進門，不知道是不是布丁的香氣太過招小饞猫兒，很快的，其他幾個小孩子也都咚咚的跑了過來。

　　他們坐成一排，捧著小碗吃布丁，開心極了。

　　幾個小傢夥兒最喜歡的就是這個小姑姑/表姐了！因爲只有她會每次都給他們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吃。好棒的！

　　嘉敏自從在小念恩三歲的時候開了一家餐廳，不管裝潢還是飯菜都別具特色，十分精緻。正因此，她的店一開始生意就很不錯。現在更是隱隱成為本地一個地標性的建築。

　　幾乎有什麼人來澳門，大多都要選擇來這裡嚐一嘗。

　　而同時，嘉敏在餐廳走上正軌之後還格外的開了點心鋪子，只能外帶那種。原本以爲大家可能不習慣這種，但是沒想到意外受到很多人的喜歡，已經發展成了三家店。十分紅火，每天供不應求。

　　正是因爲她的工作都是與吃的有關，所以每每有什麽新菜色新點心，她都會主動讓幾個小孩子試吃。

　　他們最喜歡這項工作啦！

　　試吃超級棒的！

　　嘉敏看他們吃的快活，說：「餐廳最近開發了兩道新菜，你們要去吃嗎？」

　　幾個小傢夥兒一聽，立刻點頭，小念恩帶頭：「要去要去！」

　　齊嘉敏：「那好，我來安排。」

　　她撥通了電話，交代起來，正說著工作上的事兒呢，她就看到自家小閨女調皮的爬到櫃子上擰開了收音機。

　　她正要阻攔，就聽收音機裡傳來清脆的聲音。

　　「……宣布投降。」

　　齊嘉敏一楞，電話掉了下去。

　　她倉皇的看向了日曆，八月五日。

　　齊嘉敏歷史學的不太好，只知道是這一年，但是却不確定是哪一天，她知道是七八月，也一直在等待。縱然心裡有數兒，縱然一直等待，但是真正等到的那一瞬間，仍是這麼猝不及防。

　　她一下子就紅了眼睛。

　　「媽媽，你怎麽哭了？」小念恩立刻衝過來想要抱住嘉敏，嘉敏搖頭，她輕聲細語：「我沒事。」

　　她看著小念恩，使勁兒的揉了揉她的小臉蛋兒，說：「媽媽沒有事，媽媽只是太高興了！」

　　是的，太高興了！

　　這一天的到來，嘉敏等了很久，但是不管等多久，她都覺得是值得的。而現在，終於柳暗花明了。

　　她彎腰，流著淚看自己的女兒，說：「也許……你爸爸要回來了。」

　　小念恩：「什麼！！！」

　　她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問：「爸爸要回來了？」

　　嘉敏點頭，眼神有些悠遠，似乎心思已經飄向了遠方：「是啊，大概，他要回來了。」

　　不管是人在哪裡，心總是不會變的，因著這大喜事，齊家聚在一起慶祝了一番。不管男女，都喝個伶仃大醉。小孩子們不知道大人們為什麼這麼高興，他們沒有這樣的感觸。但是眼看長輩們都醉了，也是實實在在的沒人拘著了。幾個小傢夥兒個個兒的伸出手指頭攢酒喝，辛辛辣辣的味道很衝鼻子。

　　可是，這是大人們不讓他們喝，並且很喜歡的酒啊！

　　所以明明覺得好難喝，可還是一下又一下，最後所有小娃娃也醉倒了。

　　當然，第二天等到他們的，是竹筍燉肉，屁股開花！

　　挨揍！

　　必須挨揍啊！

　　不過小朋友們還是覺得，自己真是好冤枉哦！

　　而且，大人的品味真是太奇怪了！

　　就這樣，嘉敏等了又等，炎熱的夏日過去，很快的，就進入了秋天。高如風還是沒有來，嘉敏從一開始的滿心期待到現在的忐忑不安，慢慢的，總是多了許多的猜測。

　　齊大哥是家裡最瞭解妹妹的人，索性約了她一同散步。

　　「他背後到底有伽興公司，不能說走就走！而且，也許以後可能不會再回去了，他總是要把那些事情都安排妥當。不會留有尾巴。如此想來，也不是一時半時了，你說對麽？」

　　嘉敏點頭，可是點頭歸點頭，還是著急。

　　齊大哥又說：「對上海那邊，我也不是完全的聾子瞎子，那邊的事情，我不能盡善盡美的知道，但是總歸是可以得到一個大概的消息的。我說沒事，就是沒事。而且，高如風在那邊籌謀多年，總是會有自己的考量。」

　　「可是他說會第一時間來的……」

　　齊大哥看著嘉敏的表情就知道她還是有些亂七八糟的揣測。他知道，很多事情根本瞞不住嘉敏。

　　他說：「高如風跟黎捷掰了。當初有東瀛人，他們就可以一致對外。但是沒有了那些人，黎捷恨高如風弄死了姚玲，他要爲姚玲報仇的。 」

　　齊嘉敏的眉梢皺的緊緊地：「他要報仇？可是姚玲不是好人……」

　　「那又如何呢？於黎捷來說，姚玲是好的，是心上人。當初是有大事在身，但是現在不同了！所以現在自然水火不容。高如風要脫身自然很簡單，但是他得把自己的手下安頓好！現在已經差不多了，我估計，他已經在來的路上了。所以，你真的不必擔心。」

　　嘉敏點點頭，她說：「原來是這樣，倒是沒想到黎捷是真的愛姚玲。」

　　「再壞的女人，都有人愛的。」

　　齊大哥揉一揉妹妹的頭，說：「小姑娘不懂的。」

　　齊嘉敏笑：「我女兒都那麽大了，我還是什麽小姑娘啊。」

　　齊大哥說：「在我心裡，嘉敏永遠都是一個小姑娘。」

　　兄妹倆索性坐在了花園的鞦韆上，嘉敏問：「大哥，你不想找個伴兒嗎？我看那個妮娜小姐還挺喜歡你的。」

　　他們來了澳門，那位妮娜小姐就去了香港，兩邊距離的近，她隔三差五的過來，什麽心思溢於言表。但是齊大哥倒是一直淡淡的。

　　齊大哥笑：「我習慣一個人了，兩個人，太麻煩了。」

　　嘉敏歪頭看她。

　　齊大哥起身，說：「不要說我了，你有功夫，管一管你二哥。」

　　齊嘉敏撇嘴：「二哥不用管，他就別霍霍人家好姑娘了！」

　　齊大哥笑了出來，他話裡有話：「也許，有人想要浪子回頭了呢？」

　　嘉敏一楞，她看向大哥，說：「誰這麼瞎啊！」

　　她大哥不會無的放矢的說話，但凡是說了，一定是有人選了。若不然，不會這樣的！

　　嘉敏追問：「大哥可別瞞我啊！是誰呀！」

　　齊大哥笑了：「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說完，就要走。

　　嘉敏一把拉住齊大哥的衣服，說：「你該不會是說……肖婷吧？」

　　距離他們最近的女孩子，不就是肖婷了嗎？

　　若說其他，根本沒有。

　　而且，肖婷最喜歡跟著齊二哥！

　　齊大哥聳聳肩，齊嘉敏沒忍住：「臥槽，真是她啊！她瘋了嗎？不過二哥願意為她改邪歸正？」

　　「我不說了嗎？浪子回頭！」

　　嘉敏：「我的媽！」

　　他二哥和肖婷？

　　真是不敢想！

　　不過又一想，肖婷跟二哥確實很處的來，只是萬萬沒想到，最後竟然這樣。嘉敏恍惚想到原本的劇情，現在她已經幾乎想不起那些了。又或者，早就荒腔走板之後，她也就不在意了。

　　可是這個時刻，嘉敏倒是真的想說，她二哥，真的注定要娶肖家的女兒啊！

　　要說起來，肖家父親這輩子做的最對的事情，可能還真是讓肖婷和肖杰跟著肖欣走了。因爲就在他們離開一年後，再一次轟鳴中，肖父意外處在中心地帶，結果丟了性命。

　　那個時候肖欣懷了老二，回不去。是齊令賢陪同肖婷肖杰回去處理喪事的。同行的還有齊二哥，齊令賢對這些事情，其實不是那麼懂。有齊二哥在，可以幫襯許多。

　　也就是這個，肖欣媽媽的無耻才更讓人記憶猶新。她幷不想要跟著他們走，但是却希望能多留一些錢，同時也將肖婷留下。不是肖傑這個兒子，而是肖婷這個女兒。這圖謀什麽，就不言而喻了。她甚至還帶了娘家的人想要搶人。若不是齊二哥不是省油的燈，早就找好了人幫忙，怕是就要吃虧。

　　因爲搶人失敗，她娘家的人都挨了痛扁遭了大罪，她沒有撈到什麽，又死乞白賴的要跟上，甚至還想偷偷賣了肖家的房子，捲了錢走。

　　齊令賢和齊二哥跟肖家的族裡聯繫上了，最終處理了祖産，一共分爲兩份，一份變現交給肖家姐弟；另一半交給族裡，肖母由族裡贍養。雙方都對這個方案十分的滿意。

　　最後這個愚蠢又無知的女人，終歸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不過許是就從那次之後吧，肖婷就整天跟著齊二哥了。不過那時肖婷年紀不大，十六七歲的小姑娘，雖說也到了年紀，但是真沒往這方面想。

　　而現在，竟然是……這樣？

　　齊嘉敏感慨：「他們是怎麼互相看中的啊！」

　　齊大哥難得的感性了一些，說：「也許，是緣分吧？」

　　齊嘉敏一想，也釋然的笑了，點頭：「有時候，緣分真是擋不住的東西。只希望，二哥可以真的改掉那些壞毛病。」

　　齊大哥笑，他說：「他若是還想要胡來就不會選擇結婚了。你要知道，他不必那麽麻煩！不結婚也沒個約束，他既然願意有這個約束，就說明他不想過原來的日子。」

　　嘉敏笑了笑，點頭：「也對。」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二哥浪子回頭的消息讓嘉敏高興，她的心情倒是輕鬆了幾分。

　　「媽媽、媽媽！」小念恩咚咚的跑過來，臉蛋兒跑的緋紅。

　　嘉敏：「你幹什麼？」

　　小念恩搖晃她的那個小盒子，說：「媽媽，這個是什麼？」

　　嘉敏：「這個嗎？這個是媽媽的師父送我的生日禮物，很重要的。小念恩不可以隨便拿哦！」

　　小念恩也是過了好些個生日的，她收到過很多生日禮物，但是却沒有看見過這樣的禮物。這個禮物，好普通也好奇怪哦。

　　她說：「那這個能打開嗎？」

　　嘉敏點頭：「是能打開的，但是媽媽研究了這麽多年，隻打開了前幾層，最後一層還沒有打開的。」

　　小念恩：「原來媽媽這麼笨哦！」

　　齊嘉敏叉腰：「高念恩！」

　　念恩立刻縮了縮脖子，說：「那我……可不可以試一試？」

　　齊嘉敏搖頭，果斷拒絕：「不可以！」

　　她收起了自己的盒子，說：「小朋友不可以拿媽媽重要的東西。」

　　「媽媽，你就讓我試一試吧，我保證不弄壞。」

　　嘉敏遲疑了一下。

　　小傢夥兒最會看臉色了，小念恩立刻繼續央求：「我打開之後，就恢復原狀，好不好？」

　　她又看向一旁的大舅舅：「大舅舅幫我說情呀！」

　　齊大哥說：「讓她試一試吧！她打不開沒了興致就還給你了！」

　　小念恩伸出一根手指頭，乖巧說：「一會兒，我就試一會兒。」

　　齊嘉敏終於被說服：「那好吧，不可以弄壞哦。」

　　小念恩立刻點頭：「好。」

　　她脆生生的問：「媽媽，那您的師父呢？」

　　嘉敏：「他病了，一直在國外養病，等你爸爸來了，也許我們可以去探望他。」

　　小念恩高興了：「好！」

　　她索性坐在了媽媽身邊，鞦韆搖晃，她擺弄手上的小盒子。嘉敏側頭看她認真的樣子，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門鈴的聲音響起，嘉敏這邊距離大門很近，她起身，徑自往門口走去。

　　就在這個時候，哢噠一聲，小念恩竟然真的打開了盒子。

　　她驚喜的抬頭想要獻寶，但是却看到媽媽已經走遠。

　　小念恩這個時候著急了，小姑娘趕緊把手裡的小盒子交給齊嘉恭，說：「大舅舅，你幫我拿一下，我去找媽媽！」

　　齊嘉恭笑著點頭，他看著母女倆的背影，又含笑搖了搖頭。

　　他低頭看向盒子，一晃就開了，盒子裡面，是一個金絲絨布的小紅盒子。齊嘉恭一楞，他疑惑的打開，裡面是一枚戒指--光芒宜人悅目的紅寶石戒指。

　　齊嘉恭將戒指拿了起來，他拿起來對著太陽看了看，陽光下，更奪目！

　　齊嘉恭的臉色瞬息萬變，許久之後，他垂垂眼，呢喃一句：「俞書，對不起。」

　　他將盒子拿走，放進了自己的衣兜，而這時再看，就如同盒子裡空無一物……

　　******

　　而此時，齊嘉敏來到大門口，她是怎麼都沒有想到的，門口的人，正是她朝思暮想的人。

　　她拉開大門，正欲開口，就待在當場。

　　門口消瘦又風塵僕僕的硬漢，是高如風。

　　齊嘉敏的眼泪一下子就竄了出來，她咬著唇，死死的盯著他，說：「高如風……」

　　高如風伸手，直接抱住她，他低聲：「我來了！ 」

　　齊嘉敏拳頭毫不猶豫的錘他：「你怎麼這麼晚才來，你知不知道我多想你啊！你知不知道我多著急啊！」

　　高如風笑著任她捶著，也不攔著，不過卻說：「那你多打我一會兒吧，就當出氣了。」

　　嘉敏重重的哼了一聲，說：「我出個屁的氣啊！」

　　她拉住他的手，不肯鬆開。自然，就算是她想要鬆開，高如風也是不願意的。

　　小念恩咚咚跑了過來，她看著抱在一起的兩個人，遲疑了一下，盯著那個陌生的男人，小小聲的說：「爸爸？」

　　她看過爸爸的照片的，這個人，好像就是爸爸！即便，她只見過他一次，可是他仍然知道，這是她爸爸。

　　高如風覺得這一聲「爸爸」悅耳極了，他的小女兒啊。

　　高如風放開嘉敏，對她拍拍手，小女孩兒一下子竄進了爸爸的懷抱，「爸爸！」

　　嘉敏怎麼都沒有想到，每一次，每一次的驚喜都在不經意之間。她終於等到了高如風！

　　高如風環住她，將她和女兒都摟在一起，堅定又喜悅：「我們一家，終於團聚了！」

　　終於，團聚了！

　　永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