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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裝不知道你在裝窮[重生]》第33章
第三十一章

  傅林完全不懂季寒柏的這種衝動。

  他人生中除了負面情緒有過爆棚的時候,關於喜歡和愛, 他還從來沒有過很大的情感浮動。他對於愛的想像很簡單, 愛一個人, 就是對他好。

  因為愛他想要咬他欺負他, 這是什麼心理!

  他不懂。

  他也不是沒有喜歡過人。

  比如李衡。

  傅林坐在車裡, 想了想李衡。

  上一世,他也是在酒吧裡和李衡認識的。據李衡自己說,他舍友過生日, 大家一起來酒吧慶祝。那是他人生頭一回去酒吧, 進來以後就迷上了傅林。

  用他自己的話說, “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耀眼的男生”。

  他送的那一捧百合花, 是他打工的錢買的, 人生第一次買花, 送給一個男生,他是鼓足了勇氣去的,見著傅林的刹那,卻緊張的說不出話。

  很純情的初戀的感覺。

  傅林在酒池肉林裡呆久了, 追他的人很多, 都不如李衡淳樸乾淨,好像也是隱隱約約動過一點心的,起碼有好感,也有可能是好感於混亂生活中的那一縷純粹和青春。

  傅瑩重病的那段日子, 他四處打工,什麼都幹, 李衡還給他介紹過工作,倆人一起發過傳單。

  但也僅止於此了,兩個人相遇在錯誤的時間,他那時候滿腦子只有賺錢,李衡跟他告白,他也拒絕了他。

  自己已經深陷深淵,不應該拉上別人和自己共沉淪。李衡家庭條件也好不到哪裡去,大學都是勤工儉學。

  人自己身上越沒有什麼,便越渴望得到什麼。如果他們換一個時間相遇,或許會是很相愛的一對也不一定。

  但人生沒有如果,他與其說在感慨李衡,不如說是在感慨他的一段無疾而終的青春。

他的青春很短暫,所謂無憂無慮都只是片刻間隙。心在這過程中逐漸封閉,季寒柏的吻雖然熱烈,但卻觸不到他的心房。

  他受不了,更多的是身體上的受不了。

  太敏感了沒辦法!

  一場擁吻解決了他和季寒柏之間的小摩擦,雖然沒有一起去吃宵夜,但季寒柏也心情大好,將他送到了樓下。

  “感覺一天過的太快了。”季寒柏說著解開安全帶,身體微微朝傅林靠過來。

  傅林都被他親怕了,因為季寒柏不光親,還喜歡抓他,抓的太用力了,又疼又有感覺的,他受不了。他就一隻手抵著車門,說:“明天就見了。”

  “你怕什麼,”季寒柏笑著說:“抱一下。”

  傅林就伸開手抱了上去,結果季寒柏一抱上他,立即就收緊了胳膊,抱的也太他媽用力了,勒得傅林都有點喘不過氣。

  季寒柏是不會懂克制之道了。

  不過季寒柏這一回很老實,只是抱了他一會,然後就鬆開了他。

  “寶貝。”季寒柏在他耳朵邊上說。

  這個稱呼讓傅林幾乎起雞皮疙瘩,他直覺感覺季寒柏這麼叫他,是想幹什麼,嚇得他趕緊推開車門下來了。

  季寒柏笑了笑,開著車子轉過彎走了。

  傅林剛下車,就看見了傅瑩,紮了個馬尾辮,正往樓上拖行李箱。

  他就趕緊跑了過去,說:“你怎麼今天就回來了。”

  傅瑩喘著氣回頭看他,說:“哎呀,這麼巧,碰見你。”

  傅林從她手裡接過行李箱:“你走的時候沒見你帶行李啊。”

  “這是家裡給傅偉帶的一些衣服和日常用品。”傅瑩說。

  她擦了一下額頭的汗,說:“也是巧得很,我剛跟你聯繫完就找到了一個合適的房子,我付了房租就趕緊回來了,這邊我也有點事,老秦催的急。”

  傅林拎著行李箱往上走,傅瑩在下頭拖著,倆人回到家裡,見傅偉正在吃著泡面看電視。

  看見傅瑩回來,他立即站了起來;“姐。”

  當著傅林的面,傅瑩也沒給他什麼好臉色,應了一聲說:“怎麼還沒睡。”

  “肚子餓了,煮了包泡面。”

  傅林把行李箱放下:“你的東西,自己拎回屋裡去。”

  “什麼東西啊?”傅偉問。

  “爸媽給你帶的。”傅瑩說。

  傅偉就過去拎到客廳中央,直接就打開了,除了衣服和日常用品以外,還有點吃的。

  “這袋零食是我給小亮買的,小亮沒捨得吃,非要我帶給你。”傅瑩撿起來:“呐,你兒子孝敬你的。”

  傅偉笑了笑,接在手裡,沒說話,臉上神情很不自然,問說:“家裡都還好吧?”

“你覺得呢?”傅瑩問。

  這樣的交談姐弟倆都覺得沒意思,傅偉就將行李箱合上,拖到自己臥室去了。傅瑩跟著走到他房間門口,問說:“你腿沒事吧,醫生怎麼說的?”

  “沒事,休息幾天就好了。”傅偉說。

  傅瑩就替他關上了門,也沒急著回自己房間,先去了傅林那裡。

  傅林正在脫衣服,白皙精瘦的腰身露出來,他將襯衫放到椅子上,回頭問:“有事?”

  傅瑩這兩天都沒休息好,人有些疲憊,靠著門框說:“季寒柏那邊,還順利不?”

  傅林“嗯”了一聲,說:“我們倆已經確定關係了。”

  傅瑩愣了一下,問說:“這麼快?”

“我也沒想到這麼快,”傅林說:“我都沒怎麼著呢,他就喜歡上我了,可能我長的太帥了。”

  傅瑩笑了笑,說:“光看中臉,哪能長久呀。”

  “也沒想跟他長久啊,你不是說,要我動什麼都別動感情,撈夠了錢就踹了他?”

  傅瑩又笑了笑,沉默了一會,抱著膀子說:“那時候我是覺得他跟其他愛玩的富二代沒什麼兩樣。一個那麼有錢的富二代,跑去開汽修店,這不是沙雕是什麼。我是覺得他不靠譜,跟你也只是玩玩。如果他是這樣的人,你自然不能傾注一點感情,免得受傷害。他爹那麼渣,誰知道他會不會遺傳他爹的基因呢。”

  她停頓了一會,又說:“可是我看他好像又不是那種只是玩玩的人,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他是真心喜歡你,要和你正兒八經地談戀愛,你也好好談吧,長期飯票,那肯定更好呀,咱們一輩子吃穿不愁了。”

  “你不是恨他爹季明恨得要死要活的。”傅林說。

  傅瑩笑了笑,臉色很疲憊,說:“金錢面前,愛和恨都太不值一提了。你看我這樣,年老色衰了就換自己養的孩子出馬的女人,有什麼資格提愛呀恨的。”

  她說著就把紮頭髮的橡皮筋捋了下來,甩了一下頭髮,好像這時候做點什麼,可以緩解她的尷尬。

  傅林就把椅子搬了過來,讓她坐下。

  傅瑩就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傅林給她按了按肩膀,說:“你不要老這麼說,我是自願的,要釣季寒柏,也是我主動提的,你能把我養大,我就很感激你了,在我心裡,你跟我親媽是一樣的,沒有你,我早不知道哪兒去了。”

  傅瑩微微歪著頭,被他按的微微晃動,說:“反正呢,我就是你的前車之鑒。咱們這樣的人,光靠努力是沒辦法從這泥坑裡爬出來了。如果有機會跳出來,能抓得住季寒柏,你就抓住,不說幫家裡多少,起碼你以後不用像我這樣子,到了這個年紀,還活的這麼失敗。有錢人的生活,真的滋潤著呢。如果你真的和季寒柏修成正果,我也絕不會讓他們家知道我的存在,絕不會影響到你,你能給我點零花錢,就算是孝順了。不過話說回來,季明那個王八蛋,恐怕早就不記得我了。”

  她說著就歎了一口氣。

  回家一趟,心太累了,感覺有點喘不過氣來。

  傅瑩,貧困縣飛出來的金鳳凰,十八歲專科畢業以後來到大城市,想要靠自己的一雙手,給家裡帶來好生活。

  她長的漂亮,年紀又輕,第一次遇到職場性騷擾,直接就踹了對方,還把對方踹傷了,賠了醫藥費。她是夜深了還躲在被窩裡看言情小說的人,期待的是一場純粹美麗的愛情,任何褻瀆她這種幻想的,當然都該打!

  第一次談戀愛,對方和她一樣也是個打工仔,她現在已經記不清對方的樣子了,只記得對方每天早晨跑到她住的樓下給他送包子。

  那家包子鋪她都還記得,叫“李家湯包”,特好吃。

  後來呢。

  後來她爸爸癱瘓了,急需要一筆錢,那時候有個有錢的經理在追她,她痛苦了好一段時間,最後和初戀分手了,做了經理的女朋友。

  新鞋子沒沾泥,走路的時候總是小心翼翼,沾了泥,慢慢就不在乎了。

  經理的老婆打上門,她才知道經理是有老婆的。經理看著兩個女人扯頭花,自己在旁邊抽著煙。

  人心怎麼壞呢,騙她,昨天還跟她甜言蜜語,今天就面目可憎,為了挽回婚姻,說是她勾引他。

  不過她也不算虧,再不是那個純情無知的小姑娘。被辭退以後自己創業,從擺小攤賣煎餅開始,別看經常被城管攆著跑,卻因此練就了她能說會道的本領,懂得了怎麼樣利用自己女人的優勢,在這樣的大城市生存下去。那渣男經理偷偷來找她,她拎著菜刀,追了他兩裡地。

  再後來,她生意越做越好,有了積蓄以後,盤了個店面,二十六歲給家裡買了房。

  二十七歲一無所有,欠了一屁股債,家裡的房子也沒了,害的弟弟也輟了學,要債的跑到她老家去鬧,嚇跑了弟媳婦。

  什麼都沒有了,只剩下年輕的身體了。昏天暗地地幹,不怕苦不怕髒,可就是再也爬不起來,怎麼爬都爬不起來,賺的錢還不夠還利息的,怎麼辦呢。她真是很努力地試過了,累的生了病,一個人躺在醫院的過道裡,身上冷的很。老母親打電話過來,小心翼翼地要房租和醫藥費。

  老母親的小心翼翼刺痛了她,她才知道,有時候人掉入泥淖裡了,你怎麼掙扎都出不來,就是爬不起來,你要麼等著死,要麼找人拉你一把。

  她洗乾淨自己還算年輕的身體,安慰自己傍大款並不是做雞。

  新鞋子沒沾泥,走路的時候總是小心翼翼,沾了泥,慢慢就不在乎了。時間久了,都忘記了自己剛來大都市的那一年,偷偷躲在被窩裡看言情小說,小鹿亂撞地等她的初戀在窗外喊她的名字。

  “睡著了?”

  傅林的話將她從睡夢中拉了回來,她睜開眼睛,說:“太累了。”

  她說著就打了個哈欠,眼角有點濕潤,揉了下眼睛,說:“我去洗澡睡覺了,這兩天都沒合眼。”

  她話剛說完,包裡的電話就響了起來,她走去客廳接了,傅林聽見她嗔笑著說:“催催催,你個催死鬼,一點都不知道心疼人家……”

  傅林就關上了房門,將她的聲音隔斷在外面。

  見著了傅瑩,他心裡頭的那點對於過去青春的傷感一溜煙全都沒了,渾身只剩下鬥志。

  傷感是閒人的權利,他可沒有。

他拿起手機來,給季寒柏發了個信息,問:“到家了麼?”

  季寒柏回他回的很快,說:“還在路上。”

  “開車就不要看手機了。回到家再聊。”

  發完資訊以後,他就把手機放到一邊,自己趴在桌子上發了會呆。

  季寒柏到現在還沒有表露他有錢人的身份,他是什麼意思,又是什麼打算?

  有錢人防備心太重麼?怕遇到他這樣奔著錢去的心機婊?

  不過他也不是特別擔心,因為季寒柏很喜歡他,他感受的出來。

  看季寒柏這沙雕的性子,將來給他花錢,應該也會很大方。

  傅林有點興奮,抖了兩下腿。有種最黑暗的時光已經過去,馬上就要看到太陽的感覺,整個靈魂都覺得輕了許多。

  他趴在桌子上把檯燈開了又關,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電話就響起來了。

  是季寒柏打過來的。

  他就點了免提,趴在桌子上問:“到家了麼?”

  “剛到。”季寒柏說:“等我電話呢?”

  傅林“嗯”了一聲,說:“我好像把那束百合花落到你車上了。”

  季寒柏就說:“已經扔到垃圾桶裡了,還要麼?”

  “你怎麼這麼小心眼。”傅林說:“我本來想拿回來插瓶的。都是被你嚇得,給忘了。”

  “我怎麼嚇你了?”

  “被你親的啊,”傅林說:“你扔了,明天得賠我。”

  “你喜歡什麼花?”

  “我就喜歡百合。”

  季寒柏回到車庫,打開車門,將那束百合花拿了出來,說:“那這個送花的小子,還挺有心思的啊,知道你喜歡什麼。”

  他拿著那捧花走出了車庫,就聽傅林說:“對啊,所以我捧的不是花,是愛。”

  季寒柏把那束花往垃圾桶裡一塞,沿著路燈的光一邊走一邊說:“那你以後懷裡只能捧著我的愛了。”

  傅林手指頭劃著桌子,問:“你愛我麼?”

  “你說呢?”

  “我不知道,好像沒聽你說過。”

  “那你現在聽好了。”季寒柏停了下來,站在薔薇花架底下,停頓了一會,說:“傅林。”

  傅林“嗯”了一聲,季寒柏說:“我愛你。”

  季寒柏好像天生會說情話,腔調特別溫柔,又蘇,傅林喉嚨動了動,趴在桌子上微微笑,“嗯”了一聲,說:“這一回聽到了。”

  “寶貝兒。”季寒柏又叫。

  不知道是不是電話裡季寒柏的聲音太好聽的緣故,在車裡叫他的時候,他感覺超級詭異,不適應的感覺更強烈一些,可是隔著電話,季寒柏再這樣叫他,他竟然……

  心跳加速了。

  兒化音有點痞,又很戳人,特別適合季寒柏這樣又純情又流氓的人叫。

  寶貝, “少有或寶貴的人”,是對親愛者的昵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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