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現在怎麼辦？是裝作沒發現，還是把他擼下去？？

　　燕寧只是頓了一下下，很快就決定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繼續摸了兩下淩淮的頭。

　　這傢夥平時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現在卻乖乖的讓自己摸著，想想還覺得挺爽快的。

　　「燕姑娘……」

　　岩山有些頭皮發麻，哪個正常姑娘家會把一條海蛇纏繞在自己手上，還不停的摸了摸去。

　　這個燕姑娘不簡單吶。

　　她進來了也沒說話，只是摸那條蛇，是不是在給自己下馬威？？

　　燕寧倒沒那個意思，她示意岩山坐下，又跟他對了暗號。淩淮說了這是只有他和岩山之間的獨家聯絡暗號。

　　果然，燕寧一對暗號，下頭的岩山眼裡立刻沒了防備。

　　「燕姑娘真的見過宗主了？！那宗主他現在在哪兒？有沒有說何時回來？」

　　「他……現在受了傷，還在閉關。我這次來，是幫他查些事情。」

　　淩淮說了岩山是可以絕對信任的，燕寧便沒有瞞他，將那金絲蠱的事告訴了他。

　　岩山從小在這裡長大，又是淩淮的左膀右臂，見過的人和事都比淩淮要多的多，問問他興許能有什麼收穫。

　　「最近淩霄宗內，有沒有什麽人是沈疴多年，突然好了，或者是昏迷多年，突然醒了？」

　　岩山想了想，很確定的搖搖頭。

　　「幷沒有，淩霄宗內最近大小事情我都有過手，宗裡頭患病的倒是有一些，却沒有沈疴多年突然好了的。金絲蠱這種東西，一般人也肯定用不起。長老們都沒有燕姑娘你說的這種情况。」

　　「那就怪了……」

　　燕寧一時也想不到別的法子，只能把那些書簡都拿了出來，準備繼續找找看。

　　至於岩山……

　　「你去找找之前服侍老宗主，或者在宗內待了很多年的老人，問問他們你家宗主出生前後，宗裡頭有沒有發生過什麽奇怪的事，或者來過什麽人。」

　　「好！」

　　岩山答的乾脆，轉身就走。

　　大殿之內又只剩下了一龍一蛇。燕寧爲免尷尬連忙拿起了一篇書簡認真看了起來。越看就越覺得這淩霄宗的老宗主好厲害。

　　整個天樞國內竟然只有淩霄宗這一個宗派，其他宗派要麽被吞幷了，要麽就解散了。

　　那會不會是之前那些被解散的宗門有人來尋仇的？

　　燕寧又找了之前那些個宗派的資料翻看起來。

　　淩淮見她這般認真，一動也不敢動，生怕驚擾了她讓她又想起畫作的事兒來。

　　一個時辰後，燕寧揉了揉發酸的眼角，合上了書簡。書簡上的字太小，又一直盯著看，眼睛看得好累。

　　「先別看了，等岩山回來，聽聽他打聽的消息再說。」

　　燕寧白了他一眼。

　　「若是他那邊也沒什麼消息呢？看看總比坐著乾等著強。說不准一會兒我就找到綫索了。」

　　淩淮：「……」

　　他只是心疼嘛。

　　燕寧起來走了走又坐了回去，重新拿了一篇書簡。這上頭記錄的是淩淮出生前宗內長老們的出行記錄。當然也包括了老宗主和他妻子。

　　「天啓十五年三月初六，老宗主帶著妻子回了趟她的娘家……」

　　中間竟是隔了三月才回來。

　　「你這一世的外家是在哪兒？」

　　淩淮默了。

　　這個問題他竟然回答不上來。

　　出生沒多久這一世的娘便過了世，之後他一直都是由老宗主在帶，長大一點兒就自已獨自一峰了。

　　那時候他滿心都是要找到小公主，和治好小鯨的念頭，哪裡會關注什麽外家的事兒。若不是責任所在，他連淩霄宗的事務都不想過問。

　　「你不會……不知道吧？」

　　「……」

　　「真不知道……」

　　燕寧也是服了，不管怎麽說，這些都是最基本應該知道的事兒吧。淩淮可真是，這麽大了，還不懂事兒。

　　「那只能等下問問看岩山了。你說你這個宗主當的，一問三不知，若是龍爹知道了，肯定要數落你了。」

　　淩淮安靜如鶏，啥話都不敢說。

　　半個時辰後，岩山回來了。他的臉上滿是愁雲，顯然沒得到什麼重要消息。

　　「燕姑娘，我去找了之前伺候過老宗主的老夫人的下人，幷沒有問出什麽有用的東西來。那些宗裡的老人也都說，這些年宗內除了二長老叛變之外，沒有大事發生，更沒進過生人。不知道你還有沒有什麽想問的，我把人都帶回來了，就在殿外。」

　　燕寧詫异的打量了岩山一眼，沒想到這看上去粗粗魯魯的人，辦起事兒來這麽細心。

　　大概是看的有些久了，某人心裡泛酸了。

　　「咳……」

　　淩淮清咳一聲提醒了一下。

　　燕寧這才回過神來。

　　「暫時不用，我有話要先問你。淩淮的外家是什麽情况，你清楚嗎？」

　　「自然是清楚的。」

　　岩山憨憨一笑，每年逢年過節送禮的事，可都是他親自安排的。

　　「宗主的外家很遠，幷沒有在天樞國內。不知道燕姑娘有沒有聽說過天羅門？宗主的外祖便是天羅門的三長老。」

　　「天羅門？」

　　燕寧仔細回想了下，炎蒼和那海棠的記憶裡，倒是都有這個天羅門。不過只有寥寥幾句。那天羅門遠在天邊，與世隔絕，很是神秘。

　　就這麽幾個字，啥也看不出來。

　　「天羅門的三長老？那天羅門是修什麽的？」

　　「他們……」

　　岩山很是頓了頓，才猶豫著回答道：「他們修煉的有些邪門兒，連老宗主都有些忌憚，燕姑娘你問這個做什麽？」

　　「自然是有用。」

　　燕寧想著岩山的話，對這個天羅門充滿了好奇。那個對淩淮下了金絲蠱的人，會不會就在那裡？

　　畢竟蠱蟲也算是比較邪的東西了。

　　「天羅門裡頭有沒有什麼重病多年的人，或是昏睡不醒的人？」

　　岩山仔細回想了一下，很肯定的回答道：「有的，那天羅門門主的孫兒便是和宗主差不多的，也是從小病弱。不過他嚴重些，平日裡都下不得床。」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燕寧却沒有想像中的高興。下蠱的那個人，真的這麽容易就被找到了嗎？

　　她覺得沒那麼簡單。

　　「岩山你去把之前服侍老夫人的人叫進來，我有話要問。」

　　岩山點頭很快從外頭帶進來了兩個老嫗。都是上了年紀的，衣衫倒是很整齊，但頭髮却淩亂的很，想來是睡的正香就被岩山喊起來了。

　　兩人進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主位上的姑娘。

　　她坐了宗主的位置，那她們是拜還是不拜呢……

　　「岩山，拿兩張椅子過來。」

　　岩山任勞任怨的又去搬了兩張椅子。

　　「這位是燕姑娘……」

　　想了想他又小聲說了句：「也是未來的宗主夫人。」

　　「燕姑娘等下問什麽，老實回答完就能回去了。燕姑娘，這是之前服侍老夫的，劉婆婆和呂婆婆。」

　　岩山的這一小聲不光是兩位老人聽到了，連主位的淩淮和燕寧都聽到了。

　　淩淮一顆小心臟撲通撲通直跳，小心的抬頭想看看燕寧聽到這話有什麽反應。但很失望的，燕寧臉上沒有絲毫情緒，仿佛根本就沒有聽到一般。

　　怎麽可能呢，連自己都聽到了，她怎麽會聽不到

　　淩淮失落的低下頭，自然也就錯過了燕寧那逐漸染上紅暈的耳朵。

　　「聽岩山說兩位婆婆是從老夫人剛嫁進淩霄宗便服侍在她根前兒的，不知兩位婆婆還記不記得天啓十五年三月的事兒？」

　　「天啟十五年…… 」

　　兩個婆子到底是上了年紀，記憶力也沒多好了，想了很久，那劉嬤嬤才回憶起來。

　　「那是宗主還未出生之時吧，老身記得些許。」

　　「對，那時你們宗主還未出生，老宗主陪著老夫人回了趟娘家。你們應當有隨侍在側的，好好想一想，老夫人回到天羅門之後，有沒有發生什麽奇怪的事，或者單獨見過什麽奇怪的人？」

　　「奇怪的事？好像沒有。人嘛，老夫人她自回去後，成天都是和那天羅門的姐妹們見面，幷未見過什麽奇怪的人。」

　　燕寧不死心又問道：「那老夫人平日裡接觸的最多的是誰？」

　　劉嬤嬤低頭想了半天。

　　「老夫人平時見的人挺多的，但最多的，還是那天羅門的少夫人。她家有一病兒，老夫人很是疼愛，時常去瞧那孩子。」

　　一旁的呂嬤嬤突然插嘴道：「可惜咱們老夫人真心待那少夫人，可那少夫人却和老宗主不清不楚的！咱們淩霄宗勢大，什麽香的臭的都想貼上來。那個病兒是誰的還真不好說。」

　　劉婆子大驚，轉身便掐了她一把。

　　「你在胡說些什麽？！」

　　燕寧：「……」

　　怎麼問個事兒還能聽到老宗主的這點子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