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點登入,你們這些看小說都不登入就離開的。
登入可以幫助你收藏跟紀錄愛書,大叔的心血要多來支持。
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表妹多嫵媚(重生)》第7章
第7章 季瑜其人

  “咯嗚——”

  那只被傷的白貂癱在地上,它似乎很疼,但一雙黑黝黝的眼珠卻直看著郭嬈,可憐兮兮呻.吟著,像在求撫摸安慰,與剛剛的兇狠模樣截然不同。

  郭嬈一怔。想起小貂出現,要攻擊連欣時,連欣正掀開她的衣袖,要觸碰她的傷口,難道小貂是以為連欣要傷害她,然後保護她?

  她這樣大膽猜想著,於是在香雲扶她起來的時候,試圖靠近它。香雲嚇得不輕,一個勁兒阻攔,不讓她過去。郭嬈安慰似的搖搖頭,然後繞過她停在小貂面前。

  “咯——”小貂似乎很高興,連傷都沒顧,一下子躥到了郭嬈身上,然後埋在她懷裡蹭,姿態非常親昵。它舔了舔她纏著的滲血紗布,又抬起頭,咯咯地軟聲叫著,像是在問她怎麼會受傷。

  “姐姐,你不要靠近這小畜生,它會咬人的!”季連欣見郭嬈將小畜生抱起來,頓時心急,趕緊跑過去,邊擼袖子風風火火回頭,吩咐,“來人,將這小畜生吊起來,本小姐要把它——小……小白?”她聲音陡然降小,帶著錯愕。

  這不是她哥哥的小貂嗎?

  她因平時見著那小東西可愛,就總想去招惹它,雖然它不理她她也仍然樂在其中,還給它取了個名字,叫小白。以前小白不理她,但也沒嚇過她,難道這次是她將它弄煩了?可天地良心,她剛剛都沒有看見過它。

  季連欣卻還是做賊心虛般望向她哥哥,舉手發誓,有誠意極了:“哥哥,我保證,我這次是真的沒招惹它,是它無緣無故要攻擊我的!”季連欣不怕自己的父親母親,不怕疼她的老夫人,卻莫名地害怕自家這個沉默寡言的親哥哥。

  郭嬈一聽季連欣這話,就知道她和懷裡的小東西是老相識了。

  “早上剛回來的?”季瑜沒答自家妹妹,相反問了句不相干的話。

  縱使心裡有些委屈,但季連欣巴不得哥哥不再提這事,於是使勁點頭,末了又道:“去了母親院裡,可她不在,就想著先去祖母院裡請安。”她邊說邊察言觀色,見哥哥沒什麼異常,趕緊補了句,“再晚祖母怕是要等急了……連欣就先走了。”

  說完也不等他回答,匆匆就跑了,半道上又想起什麼回了頭,留了句:“姐姐救命之恩,連欣改天一定去看你!”然後跟後面有狼追似的逃跑,郭嬈抿著唇笑。

  季瑜瞥了眼郭嬈懷裡乖巧的小貂,若有所思看她一眼。

  察覺到他的目光,郭嬈坦然一笑,見了禮:“大表哥。”

  季瑜收回視線,輕輕頷首,到她跟前,說:“它好像很喜歡你。”

  兩人隔得有三步遠,按說是見面交談的正常範圍,甚至說有些偏遠,但郭嬈還是有些不適應這種距離,換種說法,應該是她不敢太親近季瑜。他給人的感覺太涼薄,氣勢太強,幽深鳳眸下眼神銳利,蘊含敏慧,仿佛一眼能看到人的心底。她有秘密,無法正視這種目光。

  郭嬈客氣回:“大表哥說笑了,我統共只見過它兩回而已。”

  感覺到她的疏離,季瑜薄唇微抿,幾乎不可見,垂眸看見她沾染血跡的衣袖時,他眸子動了動,隨即轉了視線,對隨從開口:“將它帶下去。”

  這畜牲差點闖了禍,傷了六小姐,孟安有些膽戰心驚。此刻得了吩咐,趕緊到表小姐身邊,要將貂抱走。

  這白貂是世子的,早些年被世子撿到的時候就已經被馴服,它不僅性子兇猛,而且嗅覺極靈敏,跟在世子身邊幫了不少忙,是個得力助手。他剛剛隨世子到後院,正要去老夫人那邊,也不知那小畜生怎麼突然就發起瘋來,猛地向六小姐沖去,幸虧世子動作迅捷,將小畜生制服。

  走近表小姐的一瞬間,孟安不經然聞到一股淡淡幽香,有些熟悉。他以為是女子慣搽的香粉,便沒在意,只恭敬開口:“表小——”

  聲音半途,戛然而止。

  孟安看著面前女子的容貌,眼裡閃過驚愕,顯然受驚不小。

  郭嬈才知道這貂的主人是季瑜,她心裡有些不舍,但還是忍痛遞給孟安,卻見他一副見了鬼的模樣,有些奇怪:“……怎麼了?”

  孟安沒說話,偷偷覷了眼世子,見世子神色平靜,不動如山,他猜不到主子在想什麼,於是乾笑了聲,道:“……沒事,只是驚歎表小姐國色天香的好容貌,不由讓奴才想起那湯若士的一句詩來:沉魚落雁鳥驚喧,羞花閉月花愁顫。這便是為表小姐而作的吧。”

  明顯的搪塞,郭嬈客氣笑了下,沒說話,但多瞥了他一眼,心裡想著這下屬嘴挺甜的,誇人的話兒眼也不眨地就能順嘴道來,還說得很有技術含量。

  孟安接到表小姐打量似的目光,笑得愈發心虛,抱著掙扎的白貂就要離開,轉身時餘光不經意劃到世子正淡淡看他,他突然覺得後脊背發涼,一拔腿就跑了。

  郭嬈傷口裂開,一直隱隱泛疼,如今這裡也沒什麼事了,她不再多待,於是也與季瑜告辭。

  季瑜看著漸行漸遠的窈窕背影,眼神悠遠,不知在想什麼。忽而一陣疾風略過,旁邊的樹葉也跟著搖曳輕顫,他收回目光,轉頭看著風向,氣勢陡然冷肅了幾分。

  不知從哪兒竄出個人來,一身黑衣,立在季瑜面前,態度恭敬。

  “主子,那晚的人已經抓到了。”

  季瑜波瀾不驚,淡淡開口:“全殺了。”

  將殺人之事說得如此雲淡風輕,內心甚至毫無波動,也不知說話之人是雙手早已沾滿血腥,還是說本性就是冷血無情。

  郭嬈回到菡萏閣,到處一片靜悄悄的,這冬日裡,連平常閒散時喜歡吃瓜子嘮嗑的婆子丫鬟都沒聚在一起,都在各做各的事情。要知道,平時菡萏閣裡的事兒是全府中最輕鬆的,主子仁善,從不輕易打罵下人,所以下人們偶爾清閒時也會聊聊天打發時間,主子不會怪罪。

  但現在,這些人明顯的都戰戰兢兢,生怕主子一個發怒就打板子,香雲大感奇怪,抓過一個掃地丫鬟就問:“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到處靜悄悄的?”怪滲人的。

  丫鬟道:“……是夫人……早上喝藥時,夫人不知為何突然就摔了碗,大發了脾氣,白露姐姐她們進去收拾時還被趕了出來,到現在還不敢進去。”不得不說,主子就是主子,不管平時多仁善,發起怒來,下人們一樣大氣都不敢出。

  香雲一聽夫人摔了碗就眼皮子直跳,她就知道,那血當初夫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不知喝了多少回,同樣的味道,怎麼可能察覺不了,於是下意識看向自家小姐。

  郭嬈平平靜靜,抬腳進了屋子。

  季月靠在榻上,臉色泛著不正常的紅,顯然是被氣的。見來人,難得還扯得出一抹笑:“眉眉,你過來。”

  郭嬈一語不發,走了過去。季月一直看著郭嬈,見她袖子滲出了血跡,眼裡閃過沉痛,待兩人只一步之距時,她顫著手拉起郭嬈受傷的手,問:“誰讓你這麼做的,當初你是怎麼和我發誓的?”

  郭嬈臉色倔強,語氣卻有幾分苦澀:“……娘……您是我娘,您病得這麼重,身為女兒,我又怎麼能無動於衷?”

  自從來了京城,入了國公府,郭嬈一直謹守大族規矩喊季月母親,這是第一次,她喊著平常百姓家味濃的娘。

  兩方目光對峙中,季月看著女兒倔強的眼神,與幾年前何其相似,那年在鳳陽的記憶也接連湧來。

  她嫁到郭家多年,卻一直沒為郭言孕下兒胎,一直期待著抱孫子的婆母胡氏由冷眼相待到暗中施壓。她記得那也是一年冬天,郭言經商在外,胡氏抱子心切,聽信一個遠方親戚的挑撥,用偏方熬了藥說成是補湯送給她喝,但豈知那是一不小心就能使人喪命的烈藥,她一直未犯的心疾最後復發,差點死去。

  後來她的病莫名痊癒,甚至比未中毒前還要好,心疾之痛也很少發作,她以為是自己幸運,是老天憐憫她,但後來偶然碰到臉色蒼白滿臂未愈傷痕的女兒時,她才知道,是她的女兒用自己的血養了她三個多月,從來都沒有什麼所謂的好運。

  她女兒的血從小異于常人,能夜散奇香,解除百毒,還能調理身體使其延緩死亡,比之上好靈藥還珍貴千倍。因怕被不軌之人得知,女兒會有危險,所以這個秘密她從來沒對外人說過,知道這事的也就她和郭言還有身邊幾個忠心婢子。

  女兒的血雖不能根治她的心疾,卻能調養她的身體以延緩壽命,故而當初她的身體不斷好轉,且能壓制心疾。但那是在不知道的情況下,如今既知道了那藥裡摻著女兒的血,她如何能心安理得地喝下去?女兒年華正好,若為了她這殘敗之軀而壞了身子,她就是死了也不能安心。

  “眉眉,你已經長大了,有些事情你應該明白,天下無不散之筵席,該離開的始終強留不了。”

  就算知道最後結果,郭嬈還是很難過,良久對視中,不肯屈從的目光最後也還是率先移開,這是無聲的妥協。

  “好,我可以不再取血,但您也要答應我,從今以後讓我日日替您診脈,我必須瞭解您的身體狀況。”

  季月知這已是女兒最大的讓步,遂沒說什麼,點了點頭。

  外面傳來隱約的說話聲,帶著熱鬧的笑意,疊疊的腳步聲也越來越近。白露從外面進來,稟道:“三姑奶奶,老夫人和大夫人那邊送了東西來,說是給表小姐的。”

  季月疑惑,望向郭嬈:“怎麼回事?”

  郭嬈搖了搖頭,但想到剛剛後花園的事情,心裡隱隱有了的猜測。

  不一會兒,張嬤嬤就笑著進來,後面端著託盤的丫鬟跟著魚貫而入。

  張嬤嬤行了禮,向郭嬈解釋:“表小姐,今兒早上在後花園發生的事,六小姐都對老夫人說了,聽聞您受了傷,老夫人是焦急又擔心。恰巧大夫人也在一旁,抱著六小姐左瞧右瞧後,對表小姐您亦是感激得很。”

  張嬤嬤也是看著季月長大,感情非同一般,所以對季月的女兒雖沒見過幾面,但亦是溫和和善的,又加上這位表小姐談吐舉止,得體有度,所以對她印象不錯。她對郭嬈和顏悅色,“這不,老夫人與大夫人立馬就讓老奴送了這些東西過來。”

  郭嬈看著那一堆東西,有些受寵若驚,對府中這位六小姐亦是有了新的看法。也難怪她性子那樣活潑,天真又不諳世事,應該是被疼愛她的人保護得很好,讓她看不到那些陰暗裡的勾心鬥角與爾虞我詐。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