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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多嫵媚(重生)》第26章
第26章 情愫暗來

  老夫人說她不會懷孕,可後來呢……後來發生了什麼?

  她伺候了季文舒兩年,後來懷孕了,季文舒喜不自勝。那時正值老夫人幫季文舒選妻之際,對方是禮部尚書張嵩的嫡次女,溫良淑慧,她還有一個當皇后的姐姐。

  她去告訴老夫人這個消息,老夫人面色淡淡,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是開口讓她別打掉。

  後來……沒過三天,她就被莫名其妙地抓奸在床,通姦的,居然是一個她見也沒見過的小廝。

  她腦子一片空白,只麻木地見那小廝跪在冰涼的地板上,哆嗦著開口:“饒命啊,大爺……是……是黃姨娘勾引小的,小的只是……只是想來讓她打……打掉我們的孩子,這……這是個孽種,誰料,黃……黃姨娘竟然脫了衣服,讓小的……小的摸她的肚子,說那裡是……是我們的骨肉,她……她捨不得打掉,然……然後,小的……小的忍不住……又和她……”

  季文舒緊握著拳頭,額上青筋暴起,紅著眼眶死死盯著她,她突然有些不忍再看。

  只聽小廝忽然一聲慘叫,那人道:“將他給我拖下去,亂棍打死!”

  又跑來床邊,掀了她的被子,在看見那些曖昧痕跡時,他似乎有一瞬間茫然,倒退一步。繼而回過神般,狠狠扇了她一耳光,聲音都有些抖:“我這麼愛你!這麼寵著你……可你……你的心,為什麼總是捂不熱呢!”

  說完慘澹一笑,踉蹌著走出去,再也沒回頭。

  屋子裡丫鬟奴才很多,但卻都低著頭噤若寒蟬。

  她的唇角流著血,發麻發疼,但不及心裡突然而來的難受,想要拉住他,但觸及老夫人的涼淡眼神,驀然止住。她不知道為什麼,有些絕望。

  老夫人對她說:“你不是一直想離開阿晗嗎?現在也算功成身退了,這個孩子不會留下,我待會兒會讓人送一碗打胎藥過來,你喝了以後就去靜水庵吧,或者哪裡都可以,只要你喜歡,只要不呆在國公府。”

  “功成身退?”黃鶯擦了唇角的血,目光有些呆滯:“昨晚送的那碗湯……你下了藥?”

  老夫人理所當然地承認:“的確,小廝也是我安排的。你知道,文舒這孩子倔,我不能讓他看見一絲假像,所以只能假戲真做。不過你放心,我調查過,這小廝底子乾淨,沒染過什麼病。”

  說著她又歎了口氣,“姐姐不是容不得你,是阿晗這樁婚事必須能成,他是國公,需要一個能説明他的賢內助。素芳有些氣性,如果讓她知道他的妾室懷孕了,還沒嫁過來,未來夫君就有了孩子,任誰也接受不了。她說不定就會拒絕這樁婚事,你也知道,京城出色的貴族子弟,何止阿晗一個。”

  黃鶯臉色蒼白,滿眼含淚:“所以,你就能心安理得地將我送到一個陌生人的床上和他廝混?”

  黃鶯怔怔地看著床上淩亂的被褥,眼前模糊,“姐姐,我是真的將你當我姐姐,當我的親人,你不知道,當你當年答應我,將我留在你身邊,我有多開心,我想,就算當個丫鬟伺候你一輩子我也願意。也許我在你面前總是太過卑微,所以你總是將一切都當作理所當然……總是在想利用我時就利用,不想利用時就揮開……”

  也許是她的語氣太過真摯,太過哀傷,老夫人忽然看了她一眼,半晌無語。

  黃鶯語氣嘲弄:“罷了,我這種人,這副骯髒的身體,還能去哪裡重新開始?你送我去靜水庵吧,從此,我不會再入國公府半步。”

  老夫人沉默著離開,黃鶯起身收拾自己的行李,張嬤嬤端過來一碗藥,說:“老夫人說您可以等孩子胎落,休養幾日再離開,畢竟靜水庵清苦,不利於休養。”

  黃鶯聽著這話,是真的涼薄地笑了,她如此不放心自己,這個孩子,就這麼急著將它打掉,是擔心她走了然後偷偷生下它嗎?

  她拿起藥碗,毫不猶豫地一飲而盡,張嬤嬤看著她喝完才離開。她在床上只休養了三天,就自己去了靜水庵。

  後來,在靜水庵的每一年,國公府都會以老夫人的名義送來一筆鉅款,黃鶯看著那些銀兩,有些諷刺。有時還會收到一兩封信,都是老夫人自己寫的,她看也不看,讓它們堆積成灰。

  後來一次在廣源寺賞花,她不知怎的,就與廣源寺的和尚糾纏在了一起。

  也許是自己太寂寞空虛了,她如是想。大腦暈暈散散,高.潮刹那腦海驟然跌出的少年的臉,如煙花燦爛,她忽然覺得幸福。

  後來,她就愛上了這種感覺,愛上了這種骯髒的自我流放,她為自己感到恥辱,她居然……

  隨著年歲漸長,那些痛恨也在歲月裡悄然遺散,慢慢地模糊了,剩下的只是涼淡的釋然一笑。

  人生這麼長,為什麼要禁錮自己?苦著自己?她現在享受著身體的歡愉,沉沉浮浮中及時行樂,她想抓住那片刻的快樂。

  老夫人給她的信她偶爾會回,也會說些平常的事情,三言兩語而已。

  就這樣平平淡淡十幾年,兩個月前,老夫人再一次寫了信,卻是讓她暗地裡刁難一個人,不可打殺,只要讓那人知難而退,回到國公府就行。她當時看著信不明所以,卻還是答應了。

  當見到那個容貌清媚的女孩,聽到她所說的話,頓時知道了老夫人想做什麼。

  她總是很會利用所有的一切。

  這個女孩很重情,表面看起來溫婉聽話,人人可欺,但骨子裡卻有一股韌勁,誰敢欺負她,她不想忍讓的話,會露出自己的爪牙,不動聲色地回擊。

  她身上還有一種骨子裡的涼薄,看似對很多都上心,實則漠不關心。那種涼薄,與現在的她很像,仿佛外界一切與她無關。

  “涼薄?”郭嬈彎了彎唇,第一次有人如此評價她。

  “難道不是?在庵堂第一次看見你,你的眼睛裡,蘊含的不是一個十幾歲孩子的鮮活,相反,是一潭死水。”

  郭嬈沉默。她曾經,其實很天真,很快樂。可自從沒了父母的庇佑,那些人露出的貪婪市儈,讓她震驚,讓她心寒。嘗過了太多的酸楚,她的確看淡了許多。

  “我……”郭嬈剛開口,就聽見不遠處幾個男人的交談聲,應該是廣源寺的和尚。她看著這些鮮豔的茶花,蹙了蹙眉,“我們快回去吧,花什麼時候摘都可以。”

  黃鶯卻搖搖頭,“你先走吧,我來應付他們,待會回去的時候,我幫你摘一束。”

  郭嬈抿抿唇,幽黑的眼睛似乎要看進她的心裡。

  黃鶯依舊笑容不減。

  郭嬈歎了口氣。罷了,個人有個人的活法,她尊重自己的朋友。只是忽然有些惋惜,這般好的一個女子。

  “嗯,那你早點回來,我先走了。”

  說完轉身離開。

  與來時偶爾鳥叫的不同,下坡路上,此時四周詭異的安靜。風吹起地上落葉,“唦唦”如鬼魅飛掠,帶著冷嘯肅殺。

  郭嬈警覺回頭,身後卻空無一人個,只有回蕩的蕭瑟風聲。

  她防備心起,從寬袖中拿出一直準備著的防身蝕膚散,快速轉身,朝靜水庵跑去。但越跑後面黑雲壓城的壓迫感就越強烈,郭嬈的心咚咚直跳,她開始以為是廣源寺的和尚跟蹤她,但現在似乎感覺不對。

  “鏘——”

  寂靜無聲中,後面突然傳來冷刃相交的碰擊,似乎有兩方勢力在相互纏鬥,且她身後隱約的追擊不消反增。

  郭嬈腳步不停,大腦快速運轉,現在有人在她身後打鬥,還有人對她窮追不止,分明要抓她,或者是殺她。

  她分析出兩種可能:一,她無意撞入了別人的鬥爭,別人要殺她滅口。二,那些人本就是沖她而來,但有一方人在保護她。

  在不明事情始末的情況下,無論哪種情況對她來說都非好事。

  郭嬈快速掃過四周環境,察看形勢。既有人追她,那她就不能再往靜水庵跑,靜水庵皆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對她不但無助力反倒可能帶去危險。但身後皆是武功高手,她也無法對抗,現在唯一可借助之物便是手中的蝕膚散。

  蝕膚散,皮膚上沾染此散者,會即時傳達神經各脈,渾身肌膚猶如蝕皮拆骨般的疼痛,但此藥無毒,一個時辰內自會解封。

  廣源寺和尚六根不淨,經常在靜水庵出沒,她怕她與香雲她們有一日又會被他們盯上,便制了這藥防身,但沒想到,這藥的第一次沒用在和尚身上,倒要用在追殺她的人那裡。

  而要用蝕膚散放倒他們,那必須保證萬無一失,一次成功,不然他們有了防備,她必然逃不了。

  現在她向西跑,殺手在後,而風是西南風,她若改道,又要保證他們會沾染蝕膚散,最好便是往西南方向跑,但西南方向是佈滿荊棘的六尺土坡,上有小道。

  郭嬈一瞬間便做了決定。她猛然停下,氣喘吁吁往後看去,一群黑衣人正纏鬥拼搏,有兩個蒙面殺手追向她,右手提刀,步速如飛。刻不容緩,她咬咬牙,雙手抓住粗壯的荊棘藤蔓,手心針紮似的疼傳來,她忍著痛借藤蔓之力向上攀爬。

  蒙面人愈發逼近,幾乎十幾米之距,郭嬈拼盡全力爬了上去,衣衫被劃破,又沾滿土灰,她無暇顧及,站起身使力跑出幾步遠。

  蒙面人縱身一躍跳上高坡。

  郭嬈停下腳步,回頭。她緊了緊手中之物,此時勝敗皆五成。但若敗了,她不想死不瞑目,遂道:“你們是誰派來的?”

  “到地下去問閻王吧!”

  一人冷笑,毫不留情揮刀砍來。

  郭嬈冷靜地等待他靠近,約五步之距時,她眉頭一凝,展袖灑出手中之物。

  這幾日剛下過雨,如今正是四月天,陰雨陰風連綿。微風輕輕一拂,那蝕膚散順著風向吹向蒙面人。

  “啊——”

  正要砍向郭嬈的蒙面人慘聲大叫,火燒蛆啃似的痛從沾染蝕膚散的手上立時傳遍全身,他手一軟,跌了大刀倒在地上,痛苦得打滾。

  後面一人擋的時候手上似乎也沾染了一些,但毅力頑強,他揭了面,雙眸狠厲,臉上肌肉通紅抽搐,手抓上去現出幾條血痕,提刀觸著電般也要朝郭嬈這邊來。

  那樣滿臉血跡猙獰如惡鬼的模樣,郭嬈心猛跳著,有些被驚住,轉身立即就跑。

  正在纏鬥中的蒙面頭領見要殺的女人跑了,吩咐下屬齊齊撤出,朝女人追去。

  郭嬈邊跑邊朝後看,累得滿頭大汗。

  蒙面頭領追著女人,冷笑一聲,縱身翻躍,瞬間攔在了郭嬈前面。

  郭嬈的心在這一刻徹底下沉,看不到希望。

  季瑜趕來時就看到這個場景,她身形單薄,絕望無助地不斷後退。

  他眼眸微凝,俐落使出手中暗器打落黑衣人手中揚起的大刀,而後施展輕功,一腳踹向蒙面人胸膛,將受驚的女子攬在懷裡,隨後看向下屬,冷冽開口:“格殺勿論!”

  “是!”

  茂盛濃綠的樹林裡響起了雜亂的刀劍打鬥聲。

  季瑜回頭,懷裡的女子在微微顫抖,她髮絲汗濕,衣衫破損,上面沾著黃土灰塵,手掌鮮血淋漓,就像一隻孱弱無助的貓兒,幾乎沒有力氣,癱軟在他懷裡。

  季瑜眼中閃過一絲心疼,將她抱緊了些,拍拍她的肩頭,輕聲道歉:“對不起,我來晚了。”

  郭嬈唇色蒼白,躺在那人懷裡,以為自己眼花,以為眼前一切乃虛幻。不然為什麼每次命懸一線時,都是這人來救自己?他明明和自己什麼關係都沒有。

  那邊孟安帶領手下將數十蒙面人除盡,查探時發現其腕臂上黑鷹圖騰,心中了然。他上前稟告:“世子,這些都是那人豢養的死士。”

  季瑜半攬著郭嬈,淡淡開口:“將他們處理乾淨。”說話時他聲音冷淡,波瀾不驚,似乎對於滿地鮮血滿眼死人的這種場景習以為常。

  一直以來,郭嬈心中的季瑜都是雖然表面冷漠,但內心溫潤如玉的,她似乎從未見過他無情狠絕的模樣,宛如玉面修羅,一時有些怔然。

  那人好像發現她在看他,於是低下頭來,神情又變得十分柔和,帶著某種安撫人心的力量。

  郭嬈對上那雙黑沉柔亮的鳳眸,心突然跳得有些快。

  不管他變成哪一面,他對她總是那麼溫和的。

  郭嬈不知道季瑜為什麼總是對她那麼好,這種好,讓她內心想要遠離卻又不自禁靠近,她腦海中一片雜亂。在感觸到肩上那帶著關心的溫熱手掌時,她終是摒棄雜念,輕輕退離。

  現在對於她來說,最重要的是知道要殺她的是誰。

  剛剛孟安口中說那人,那人是誰?敢豢養死士,身份肯定非同一般。但她在京城大半年裡,除了幾次宴會,從來都很少出門,更遑論得罪什麼人……等等,宴會?

  郭嬈一驚,想起長公主府上的賞花宴,她撞破了駙馬的秘密。但那日回府後,季瑜派人來告訴過她,事情已經解決了,難道沒有?

  郭嬈猶疑開口:“表……世子,追殺我的是駙馬的人嗎?”她對老夫人還有利用價值,老夫人肯定不會殺她,排除她,還想置她於死地之人,除了駙馬高月離,整個京城怕是找不出第二個。

  “嗯。”季瑜看著她,帶著些許歉意,“駙馬背後關係複雜,這事是我疏忽了。”他知曉高月離肯定不會放棄刺殺郭嬈,所以早就安排了暗衛隱藏在她身邊。她離府時他也有要事在身,怕她有危險,還加了雙倍影衛在暗中保護郭嬈,一切待他回了京城再說。

  駙馬三番四次的暗殺,甚至將手伸到了靜水庵,但每次都被他的影衛悄無聲息解決,因為擔心郭嬈知道了害怕,他並沒有告訴她真相。但他沒想到高月離那般大膽,幾次暗殺不成,這次竟敢私調靖王豢養的死士。

  經過剛剛一險,他已想清楚,她的身邊已經不能再單方面派影衛保護了,這件事必須從根源上解決,那麼他首先要做的就是掌控高月離。

  得知是高月離,在郭嬈意料之中,她扯出抹笑:“世子不必歉疚,這件事本就與你無關。說來我還得感謝你,若不是你及時趕到,我此刻怕已命喪黃泉。世子今日之恩,來日郭嬈必結草銜環以報。”

  她的語氣得體知禮,故作沉穩中還帶著幾絲柔柔青澀,畢竟只有十四歲的年紀,稚嫩鮮活,看著他勉強笑時眼睛依舊粲然,像盛放的星辰。季瑜看著她眼神有些深。

  郭嬈見季瑜直直盯著她看,頗有些不自在。她轉開臉,卻無意撇到剛剛幫過她的那些黑衣人,他們此刻目不斜視,站立如松,如下屬般在季瑜幾步遠處恭敬候命。

  郭嬈心下好奇,難不成他們是季瑜的人?若是這樣,那季瑜趕巧來救下她也不奇怪了。

  她也將此話問出了口:“這些人是世子派來保護我的?”

  季瑜點點頭,良久問了句:“你信我嗎?”

  郭嬈自然信他,不然當初怎麼會尋他庇佑,又順從他的安排來靜水庵。

  季瑜見她毫不猶豫地點頭,眸子裡蘊上了幾絲笑意。郭嬈很少見他真心實意的笑容,其實他笑起來很好看。

  他道:“現在這裡很危險,我必須改變計畫,馬上接你回府。”

  靜水庵全是不懂武功的女流之輩,而那些要殺她的人必會捲土重來,未免傷及無辜,她的確不適合再住在這裡,可接她回府,老夫人態度不明,她有些擔心。

  “那老夫人那邊呢?”

  “我已經有了辦法,你聽我安排就是。”

  郭嬈垂著眼,雙手緊了緊,她聽見自己說。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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