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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多嫵媚(重生)》第15章
第15章 真真假假

  郭嬈見面前的人,說起詩詞書畫來頭頭是道,尤其是陳石的梅花壁仙圖,他似乎很喜愛,說得都忘了一直克制的靦腆,露出幾分少年的意氣風發來。

  郭嬈聽得也津津有味,笑:“原來梅花壁仙圖還有這樣的典故。”雖然她對畫作方面不感興趣,但這梅妖與書生的故事,挺新鮮的。

  姚真見郭嬈對他笑,他從沒見過笑得這麼好看的人,一顆心都要蹦出來。

  也許是她的不抵觸與友好給了他膽量,姚真鼓起勇氣開口:“郭姑娘……其實我們之前見過,就在長公主府……你不記得了嗎?”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小心翼翼和忐忑。

  郭嬈本來有些疑惑,但他又提及長公主府,那裡對於她來說實在不是一個好的回憶,刹時很多片段湧入腦海。郭嬈靜靜打量著少年清雋的面容,忐忑的眼神,腦子裡突然劃過那日逃走時,在走廊上撞了人的畫面。

  姚真見面前的人豁然開朗的神情,並沒有高興,相反眸子染上了些失落。那日長公主宴上,她偶然撞進他的懷裡,他一下子就記住了她,後來那臺上刺殺,場面雖然有些混亂,但他親耳聽見杜將軍的女兒說,郭嬈愛慕他。

  杜應合喜歡他,他是知道的,只是他一直不喜歡舞刀弄槍的女子,所以對於她的示好,他從沒有回應過。杜應合說郭嬈喜歡他,她還因為嫉妒付出了生命,所以他覺得杜應合是沒有說謊的,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敢讓母親來說親。

  但從見面到現在,她對他一直很客氣,眼中也並無傾慕之色,這讓他很懷疑自己弄錯了,於是忐忑下稍提了心中話口,卻發現她貌似不喜歡這個話題,杜應合所說之言,他也不敢再提出口。

  郭嬈本來心情很愉悅,但姚真的話,實在讓她想起很多不好的事情,她的笑一時淡了下來。

  兩人互相沉默,姚真有些慌亂無措,他不停思索著那個話題哪裡觸了心愛姑娘的禁忌,忽然腦子裡一閃,想起了那日驚險的刺殺。領悟過來,他暗罵自己不會說話,明知她忌諱什麼,還去提。

  “姚公子?”

  姚真正想著要怎麼開口安慰郭嬈,卻突然聽人喊他,下意識轉頭尋向聲源。

  梅林那頭兩道白色身影走過來,姚真認出,笑著喊他的那位是柳太傅家的二公子,另一位眼神頗冷的是府中魏世子季瑜,他正看著他,又好像不是在看他,很不高興的樣子。姚真摸不著頭腦,不知何處得罪了這位魏世子,但還是按著禮數客氣打了聲招呼。

  郭嬈第一眼就見著了季瑜,但他神色太冷,看著有些冷漠。那日在園子裡的談話一一劃過腦海,此刻,她與外男相見,又與他碰個正著,郭嬈有些尷尬,她上前,勉強笑著開口:“……大表哥。”

  季瑜卻沒看她,而是瞥了眼她身旁的姚真,似乎在問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魏國公府。

  郭嬈立馬反應過來,面有赧色,趕緊遞了個眼色給姚真,讓他先離開。姚真有些不舍這麼快離開,但看著眼前這場面,想起剛剛他冒犯的話,惹了郭嬈不高興,他猶豫了一番最終告辭離去。

  柳玉廷看著漸漸走遠的身影,季瑜那位小表妹依依目送的眼神,再看季瑜,覺得他渾身不對勁。

  柳玉廷體會出一些不同尋常,笑得有些玩味。

  季瑜沒理他,徑直看向郭嬈:“既然相看滿意了,何不介紹給哥哥,哥哥也可以幫你參考參考,就這樣讓他走了,是不相信哥哥,還是――你很怕我?”最後的停頓,雖然是問,但語氣卻帶著肯定。

  他的眼神太銳利,像是可以看透一個人的心底,郭嬈內心的確有些怕他。

  她無法否認,但承認的話也不好說出口,嘴唇動了半晌,覺得這時還是沉默最好,於是低了頭。

  這也是默認。

  場面默了一瞬,季瑜忽然就笑了。

  “早幾日就跟阿嬈提起過這說親,阿嬈既然還肯邀他入府一見,想是經過多番考慮,非常喜歡了?”

  郭嬈感覺他的語氣有些不大對,但她的確挺滿意姚真的,待她回稟了母親,這門親事應該很快就可以定下來。她若現在對大表哥說不喜歡姚真,等過幾日她與姚真定了親,大表哥定會以為她騙他。

  他雖然看起來非常有疏離感,但平心而論,在這府中,卻是第一個讓她有安全感的人,長公主府他的相救與維護,還有那次亭上談心,她非常感激他細心照顧她的感受,也一直將那份感動記在心中。若是可以,她是不希望自己在他心中留下不好印象的。

  幾經考慮,她看著他,點了點頭。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好像看見對面的人臉上劃過一絲冷笑,接著就聽他開口:“姚真,長寧伯嫡長子,學于元德書院,永肅十七年貢士,外人都贊其才華橫溢,朗朗君子,前途不可限量,但你知道,他曾做過什麼嗎?”

  郭嬈下意識問:“做過什麼?”

  “他與同窗吟詩作畫,醉倚青樓,最後與一個青樓女子一夜風流,那女子還懷了他的孩子。”

  郭嬈倒吸一口冷氣,不敢置信,回想起那個連看她一眼都怕唐突的人,那樣的人會去逛青樓,與青樓女子廝混?

  季瑜見她不信,愈發冷笑,繼續:“姚家書香門第,世代清白,怎會容忍一個青樓女子誕下姚家子嗣。但別說,那女子還頗有手段,竟將一向唯讀聖賢書的姚真迷得顛三倒四,要抬她進門,長寧伯夫人以死相逼才阻了姚真的荒唐,最後想出一個折中之法,便是將青樓女子安置做外室,待其誕下子嗣,滴血認親,方能迎她入門。”

  “但你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嗎?”

  郭嬈木然搖頭。

  “後來青樓女子難產,只能二保一,姚真要保大人,長寧伯夫人要保孩子,兩人爭執之下,長寧伯夫人不過留了幾滴眼淚,指著他罵幾句不孝,姚真便心思鬆動,任穩婆去母留子。”

  “表妹,曾經姚真待那青樓女子,亦是情深幾許的,但那又怎樣,卻還抵不過生母幾句不孝。他對你縱有喜歡,但這樣一個軟弱無主見,唯母是從的人,將來你若和婆母有隙,你確定他會永遠順從你嗎?”

  郭嬈還是不相信,她道:“我母親曾經派人去查過姚真的,怎麼從未聽過有這種事?”

  “你當真以為這種書香世家就很乾淨,什麼事都能查到?表妹,你要知道,能夠對秘密絕對保守的,只有死人。”

  而那些可以輕易探聽出來的,根本不是秘密。

  他的語氣似有譏嘲,郭嬈忽然臉色發紅,是為對他的質疑羞愧的,她道:“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季瑜看著她:“我早說過,你是我妹妹,作為兄長,你的親事我總會上心幾分。”

  郭嬈默然,說不清心裡什麼感覺,但她唯一知道的是,自己不會嫁姚真了。

  她看著這滿園梅花,落瓣飄飛的畫面很美,想起剛剛與姚真的說笑,卻仿佛是個笑話。她看向季瑜,有些失魂落魄:“……多謝大表哥告訴我這些……若無事,我就先走了。”

  她卻沒等他說話,就轉身離開,那背影看起來有幾分落寞,季瑜尚未平息的怒氣更盛。

  柳玉廷在一旁看得明白,見從來光風霽月,寡言少語的季瑜一本正經在那扯謊,要不是他早知道姚真的事,怕是也要信以為真了。

  那姚真的確是與個青樓女子有過一段,但那只是個醉酒的意外,青樓女子頗有些俗媚手段,姚真一個整日唯讀聖賢書的書呆子怎麼會看得透,最後被迷得暈頭轉向。後來那女子的確為他生了孩子,但她的難產,卻與姚真無關。

  長寧伯夫人從來就沒想過要一個青樓女子進姚家,所以在那女子生產之前就做了些手腳,姚真畢竟是男子,不知後宅手段,更不知自己母親的手段,傻傻與自己母親對抗到最後,那女子還是血崩了。

  不過現在想想,這件事歸咎于姚真也真沒錯,要不是他太軟弱無能,又怎麼會連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

  季瑜平復心緒,一轉身,就見好友意味深長的眼神,他道:“別這樣看著我,要說演戲,怕是誰也比不過你,你那邊進展如何?”

  柳玉廷本來還在笑著,但聽完他的話,面容突然端肅起來:“林立那邊已經完全控制住了,只待太子出手,便可一網打盡。”

  季瑜撇他一眼,扯了下唇:“柳玉廷,以往是我小看你了。沒想到一向溫文爾雅,君子高潔的太傅之子,竟也有這樣心狠手辣的一面。”

  柳玉廷臉色有一瞬間變得微妙,待平靜下來,他道:“玉廷比之世子,尚不及萬分之一狠辣。”

  季瑜嗤笑出聲,不置可否。

  兩人沉默著走出一段路,季瑜忽而又出聲:“你會後悔嗎?”

  “林立勾結同黨,欺上瞞下,害信陽數人枉死,本就罪無可恕,我怎會後悔?”

  柳玉廷剛回到府上,在書房沒呆一會兒,小廝就匆忙跑進來,稟告:“二公子,林姑娘過來了,正在恣水亭等候。”

  柳玉廷拿著狼毫的手一頓,久久未動,他手上的狼毫,就那樣筆直地豎著,筆尖的上好濃墨彙聚在一起,滴在潔白的宣紙上,暈染成了一朵黑色的小花,帶著陰冷和肅殺。

  他到恣水亭時,亭上的少女正依偎在欄杆上,百無聊賴地喂魚,不經意瞧見他,臉上綻出一抹笑,如陽光金灑下的綠水清漾。

  林姝棠站起來,向他走過去,親昵喊了聲:“玉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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