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無論在哪個團體，背叛者，都是最讓人不齒的。

　　若是沒有蘇溪堯留的這一手，等她去找程雪麻煩，劉瑩瑩就能安枕無憂的躲在一邊兒看熱鬧，如果這兩個人打的兩敗俱傷，那就更好了。

　　反正她沒損失。

　　結果這神來一筆，直接把她弄懵了。

　　「別這麼慌呀。」林嬌嬌眨眨眼，「只要你之後乖乖的，按照你之前說的去做，我保證這個錄音，永遠都不會出現在人的眼前，當然了，如果讓我聽到什麽不好的言論，那對不起……」

　　後面的她沒說，但在場的人都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真的？」劉瑩瑩不可置信道。

　　蘇溪堯動作利落的將錄音上傳，保存進雲空間，順帶讓劉瑩瑩看了一眼：「現在你也只能相信我們了，不是嗎？」

　　「……好。」

　　她從牙縫裡擠出這兩個字，神色灰敗的離去，諾大的校園裡，被團隊留下的少女，顯得异常的孤獨，她低著頭，畏畏縮縮的把自己藏在人群，再也沒有之前的囂張跋扈。

　　林嬌嬌神情恍惚的目送她離去，過了好一會兒，才猛地尖叫起來，撲進某人的懷裡。

　　「啊啊啊！！！堯堯我們勝利了，我們真的勝利了……一切都按照你猜測的方向進行，我們這麽簡單就贏了…」

　　「噓！小聲點。」

　　劉嬌嬌猛地捂嘴，點頭：「嗯嗯。」

　　「別急，這才剛剛開始。」蘇溪堯伸了個懶腰，「接下來就等他們狗咬狗就好。」

　　「我懂得。」

　　蘇溪堯見此，笑眯眯的揉了揉她的頭：「走了，回家。」

　　「好。」

　　至於陸浩文的事，明天再問問唐寧齊吧。

　　兩個少女結伴走出這片小樹林，直到消失不見，另外兩個身影才從不遠處的樹後走出來，夏亦歌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面容恍惚的如同一個智障。

　　「我靠！我該誇堯堯聰明呢？還是陰險呢？」

　　「你說呢。」唐寧齊反問。

　　「懂了。」夏亦歌默默豎起大拇指，「唉！我就說堯堯自己能搞定，你偏偏要跟過來，幸虧沒被發現，不然我們豈不是就成了跟踪變態狂。」

　　唐寧齊哽了一下：「不會說話就別說。」

　　「我閉嘴。」

　　夏亦歌在唇上做了個拉煉的手勢。

　　陸浩文那邊的確是唐寧齊做的，以他的技術，輕而易舉的就黑進那群混混的手機裡，得到了不少有趣的消息，然後再散發給另一個人。

　　比如A喜歡B的女朋友妄圖撬牆角。

　　B又在在背後說C的壞話。

　　C偷過E的錢，E和A又是特別好的朋友，兩個人明面上討厭C，實際上最煩的還是B……其中的關係圈，怎麼一個'亂'字能概括的了。

　　而陸浩文，就是其中的B。

　　不得不說，他這個混混小頭領當的是真的差，下面的人早就不耐煩他了，却一直沒找到機會。一群人面上稱兄道弟，心裡面各有小心思。

　　等唐寧齊將最上面一層虛僞的假面解開，整個團體直接就分崩離析了。

　　陸浩文最慘，一個人被孤立。

　　其餘的人則被拆解成兩三個人的小團體，忙著打擊曾經的好友，現在的仇人，根本沒空去欺負同學。當然了，就算想欺負……沒有人數優勢，別人可不怕他們。

　　圍觀全程的夏亦歌當即就冒出了一身冷汗。

　　馬丹！腦袋聰明的人都這麼心臟嗎？躲在背後直接把別人玩死，連個面都不用露，深藏功與名。

　　唐寧齊表示：「這是基本操作。」

　　夏亦歌：「……」

　　天然黑石錘了。

　　***

　　週五，一個星期的最後一天，工作黨和學生黨都會心情浮躁的日子。

　　劉瑩瑩昨天一晚上沒睡著，腦袋裡一會兒是蘇溪堯、一會兒又變成程雪，早上起來時精神萎縮，待在座位上一蹶不振，前桌的人說了好幾遍，她才聽清楚對方在說什麽。

　　「瑩瑩，這次的事你別太在意，姐妹們也是沒辦法的。」程雪一臉浮於表面的歉意，「那蘇溪堯力氣大，又不要臉，什麽事都做得出來，我們真的不敢惹她。」

　　劉瑩瑩楞了楞，徒然笑開了：「我知道，程雪你不用說，我都懂。」

　　「你能理解我們，那就太好了。」

　　「當然了，大家互相理解。」

　　劉瑩瑩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心情突然好了起來，甚至帶著幾分看熱鬧的興致。程雪既然能說出這樣的話，那等會兒蘇溪堯來抓她時，她應該也一樣能保持平靜吧。

　　呵呵。

　　反正她算是看清了，什麽狗屁的姐妹，都是假的。

　　程雪心中奇怪劉瑩瑩的態度，但沒多想，反過來安慰了她幾句，直到一節課後，她看著蘇溪堯扔過來熟悉的本子和試卷，讓她抄寫時……

　　「……你說的是我？？」

　　少女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的點頭：「對，就是你。」

　　「這……這不對啊，不是應該是……」程雪轉頭，正好對上劉瑩瑩幸灾樂禍的目光，剎那間，她猛地想通了一切，頓時氣的眼睛就紅了，猛地尖叫起來：「劉瑩瑩，你害我！！！」

　　「程雪你話可不能亂說，蘇溪堯找你，關我什麽事。」

　　「可她之前--」

　　「你也說了是之前，我最近一段時間可安安分分的沒做壞事，當然不能再找我了。」劉瑩瑩拿她之前的話刺她，「爲了姐妹，你就辛苦一點，反正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劉瑩瑩！！」

　　「大家都不容易，互相理解一下唄。」

　　程雪聞言，再也受不了，撲上去和她厮打起來，兩個人互相扯頭髮，揪臉，踹腿，打的滑稽又可笑，班級裡不少姑娘被她們明裡暗裡的欺負過，見此都忍不住偷偷的笑起來。

　　姐妹團的人噤若寒蟬的站在一邊兒，誰也不敢幫。

　　蘇溪堯知道，這個團體算是完了。

　　她回到座位上，林嬌嬌怔怔的看著那邊，過了好會兒，轉過頭，看向蘇溪堯，她苦笑一聲道：「其實我不是特別想看到這樣的場景，比起復仇，我更願意班級裡的大家，全都是好人。」

　　「全國十三億人口，如果全都是好人，那就沒有要警察的必要了。」

　　林嬌嬌楞了楞，打起精神道：「你說得對，哈哈哈哈哈是我撞墻角了。」

　　蘇溪堯說：「別管她們，我們只要安靜等待，看她們作死就好了。」

　　「好。」林嬌嬌笑著點頭。

　　一上午過去，班級裡的氛圍兩極分化，不良少女團緊綳成一團，仿佛隨時的就會爆炸，除此之外，衆人都紛紛聚在一塊兒說八卦，一會兒瞅瞅程雪，一會兒瞅瞅蘇溪堯。

　　林嬌嬌看了眼論壇，悄咪咪道：「堯堯，大家都快把你妖魔化了。」

　　「？？怎麽了？？？」

　　「你看這個……」她舉起手機。「樓主說寧願寫一套試卷，也不願意和你作對，怕被你一拳打死。」論壇的帖子調侃居多，大家都在用另一種方式，向蘇溪堯表示感謝。

　　因此可以想像程雪這個團體的名聲有多差。

　　蘇溪堯：「……」

　　還是好好學習吧。

　　下午上課時，班主任來找過蘇溪堯，她一開始還緊張了一丟丟，以爲是程雪的事有人告老師了，心中連解釋的說辭都想好了，結果一進辦公室，就對上了她慈愛的眼神。

　　「蘇溪堯同學，我聽唐寧齊說，你成績進步很快，這很好，希望你繼續保持。」

　　「哦。」難道就爲了這個？

　　「但是，你的身體一樣的重要。」劉老師語重心長道：「不能仗著年輕，就胡鬧，肩膀上有傷你就說，作業咱們可以拖一拖，不急的。」

　　蘇溪堯哭笑不得：「老師我沒事。」

　　「你昨天的作業，唐寧齊都給你做了，情况特殊，可以理解。」

　　「……」

　　「這次的假期作業就拖一拖，知道了嗎？」

　　蘇溪堯還能說什麽呢？當然是點頭了。

　　拖一拖=還是要寫。

　　馬丹！拖後腿的唐寧齊，想打人。

　　等回到教室，蘇溪堯做的第一件事，就轉過頭，使喚起某人：「我餓了，想吃零食。」

　　少年默默的從隔壁抽屜裡，掏出薯片和麵包。

　　夏亦歌：「？？？」

　　蘇溪堯：「……」

　　不知為何，她的內心不但毫無波動，甚至還有點想笑。

　　***

　　一個星期一眨眼就過去，又到了查詢好感度的時候。

　　零點之前，蘇溪堯瘋狂的轉發錦鯉，只求老天爺保佑，當系統的聲音響起起，她有一種的久違的、等待高考分數的焦急感。

　　--「叮咚！零點已過，新的一周到來，請問宿主是否要查詢好感度。」

　　「是。」

　　--「叮！截止到目前為止，男主對您的好感度為58/-100 ，他對您的印象爲'超級可愛的小醋精'。」

　　蘇溪堯：「！！！！」

　　what？？醋精？她做什麽了？

　　這一個星期，就算她再自欺欺人，也不能蒙蔽自己了，男主的態度太包容。因此好感度是正數這件事她心中早有預感，但是後面的解釋……

　　神特麼小醋精！

　　氣死。

　　想打人。

　　「系統。」少女抱著枕頭，有氣無力道：「所以男主真的就是個抖M對吧，對他越是不好，好感度反而越是高了。

　　系統……系統選擇沉默。

　　「你說，我該怎麼刷一個抖M的厭惡值？」

　　「要不……對他好？」

　　「你的話很有道理，但是我上個星期才使勁兒的作了一把，這個星期就倒貼他。」蘇溪堯'呵呵'一笑，「你當我不要面子啊。」

　　而且抖M這件事目前還沒有定論，萬一走錯了，好感度變得更高，之後無疑會更困難。

　　系統：「……那怎麼辦？」

　　蘇溪堯在床上打了個滾，靈光一閃道：「我去撮合他和女主怎麽樣？以唐寧齊的性格，有了女朋友，對我的好感自然會降下來」

　　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