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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都市傳說我聽過》第43章
第43章

  薛斐走出施子萱所在的社區,來到伍爍的車前,等車門打開,他坐了進去。

  伍爍見他臉色不太好,關心的問道:「怎麼,孩子的母親不在家?」

  薛斐就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心有餘悸的道:「幸好我有錄音的習慣,否則你今天就得去警局保釋我了。」

  小朋友的可怕之處就在於天真無辜是他們的最強大的武器,只要一句孩子還能說謊麼,或許就能把他打進萬劫不復的境地。

  伍爍也吃驚,「她怎麼這樣?你又沒招惹她。」

  「是啊,前一刻還正常對話,她媽媽一回來立刻反咬一口。手法非常熟練,一句話拍穿小背心的照片就把我描述成了變態。」

  伍爍家裡也有孩子,不想把孩子往壞了想,「可能真是心裡受創傷了吧。」

  「大概吧。不過我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伍爍調轉方向盤,「我倒是很好奇,高振江已經死了,你為什麼還在調查和他相關的事情?」

  「好奇。」薛斐反問:「你不好奇嗎?他突然就自殺了,據說還把組織裡下線給曝光了個徹底,簡直跟金盆洗手似的,跟過去一刀兩斷,黃泉路上乾乾淨淨。」

  伍爍道:「好奇是好奇,可人都死了,就算調查出花來又有什麼意思。」

  「你就當我滿足好奇心吧。」

  「嗯,這倒說得過去。」伍爍挑眉,「心理專家我幫你約好了,如果小女孩的媽媽真給你打電話,你就把她帶到心理輔導中心找張教授,一切都安排好了。」

  伍爍調轉方向盤,駛離了社區。

  ——

  邢芳進門後,靠著門板疲憊的出了一口氣,今天也是一件事接著一件事,剛才她手機裡接到了班主任的辣眼睛照片,家長群裡也炸鍋了。

  她不明白怎麼回事,選擇觀望,可是回到家,卻發現女兒滿口謊話誣陷一個好心的社工,她就沒法淡定了。

  她一邊脫外套一邊把女兒叫過來,語重心長的道:「你跟媽媽說實話,為什麼要冤枉剛才那個大哥哥?」

  其實她最擔心的是女兒說出的「穿小背心」的那番話,這話就算她是從影視中看來的,也足以叫人頭疼了。

  施子萱感到頭疼,她是真的沒想到對方會錄音。

  應該說,99.99%的人隨便跟一個小女孩說話,也想不到錄音吧。

  按照道理,她純潔無辜有理有據的指正一個上門的變態,成功率應該是100%,對方百口莫辯,輕則被邢芳趕走重則被抓走才是正常的。

  至於她為什麼誣陷剛才那個人,原因很簡單,她有種預感,這個傢伙會給她帶來麻煩。

  所以她想將他打成戀童癖,叫邢芳一見到他就想打他,讓他沒法跟邢芳接觸。

  可惜,沒成功。

  現在她要面對邢芳的質疑了,她抬眸對視上一雙嚴厲的眼睛。

  唉,沒辦法了,只能這樣了,她嘴巴一咧,含淚道:「我不是討厭他,我討厭所有男生……他們臭他們壞!」

  邢芳一聽這話就知道事情嚴重了,攬過女兒,擔心的道:「跟媽媽說,他們為什麼壞?」

  以前女兒可不是這樣的,跟她玩的小朋友有女生也有男生,對待周圍的阿姨叔叔都是一個態度。

  施子萱硬擠著眼淚,就是不吭聲,直到焦急的也要掉淚的時候,她覺得時機對了,才嚷嚷道:「那個壞叔叔要給我拍穿小背心的照片,他們都是壞蛋!」然後哇哇大哭起來。

  邢芳懂了,女兒被綁架後還是受到了傷害的,登時心疼了起來,緊緊摟住女兒,「都過去了,媽媽在這裡!不要再說了,那個壞蛋被員警叔叔抓住了,他不會再傷害你了!」

  施子萱表演得也挺累的,為了脫離眼下的困境,只能往過去的自己身上抹黑了。

  施子萱喃喃哭著,「我討厭男生……他們都是壞人……」

  邢芳大概懂了女兒為什麼要無緣無故陷害剛才社工,可這更叫她擔心了。

  晚上做了女兒最愛吃的糖醋肉,看著女兒美美的吃著,她憂慮的想,女兒明顯是有了心理問題,真的得疏導。

  …

  入夜,邢芳在自己的臥室中疲憊中睡去,而施子萱則在衛生間內扣著嗓子。

  她最討厭吃糖醋肉了,他爸爸當初要獻祭他之前,特意做了一道好菜犒勞他,就是糖醋肉。

  她對這玩意有心理陰影,平時連看都不看,剛才為了打消邢芳的疑慮,不得不逼著自己吃。

  吐完漱口的時候,她看著鏡中的自己,心想,不知道這戶人家沒有別的親戚。

  如果邢芳一直這麼質疑自己,就讓她離開人世吧。

  ——

  薛斐搬家了,畢竟原來的住址曝光度太過,住在這裡不是明智之舉。

  不過因為戚銘那裡設施一應俱全,拎包入住,所以他只帶走了自己貼身物品,像沙發電視等統統留在了原來的家裡。

  鎖門的那一刻,他有點惆悵。

  好在新家的優越性秒殺舊居,一搬進去,薛斐就很沒「良心」的把舊家暫時拋之腦後了。

  薛斐走到落地窗前,往外看了眼,「我說這不是陽臺,這應該叫做平臺。」

  「是什麼都無所謂,反正你以後就住這兒吧。」戚銘坐在沙發上,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過來歇會。」

  「歇什麼,我就收拾了兩個行李箱而已。」

  「對啊,你行李怎麼這麼少?度假都不止帶這點吧。」戚銘道。

  沒幾人像你吧,每年買衣服的錢都能嚇死人,薛斐道:「帶點關鍵的就行了,反正我就住一段日子,過幾天我就掛牌賣房,再添點錢換套新的。」

  「沒必要折騰吧,你就住這兒吧。」見薛斐態度堅定,服軟了,「好好好,你做什麼都對。」

  薛斐笑笑沒說話。

  戚銘無奈的道:「……你什麼時候能安穩啊。」

  薛斐清楚戚銘的安穩大概就是放棄他的目前的工作,滿世界跟他買買買玩玩玩。

  確實不錯,但肯定不是現在。

  戚銘對他不錯,所以薛斐也想選擇坦誠一點,「我最近在忙一個任務,我覺得只要我做完,我就能找到我爸爸。太具體的不好解釋。」

  「任務?誰給你佈置的?」戚銘一怔,「對了,上次你說那個指南針要跟我解釋,你還沒解釋呢。是不是跟什麼任務有關係?」

  「我爸爸那邊繼承來的。」手機就是他爸爸留下的。

  戚銘擔心的道:「聽起來就很危險,你爸都失蹤了,你可別步他後塵。而且你沒了,我也好不了。」

  薛斐半開玩笑的道:「不會的,我比我爸聰明。」他爸就是失蹤了,要是在他跟前估計想打他。

  「那你說說是什麼任務吧。」

  「你非要問嗎?」薛斐為難的道:「別問了。」

  這兩句話太耳熟了,戚銘反應過來,又好氣又好笑的道:「你故意的吧,反諷我有意思嗎?」

  「我會跟你坦白,不過不是現在。」薛斐拍了拍戚銘的手背,「你相信我。」

  戚銘倒是好哄,摸摸爪子就行了,「好……吧。還有這個給你。你好像對高振江的事特別好奇,正好我這邊有人給了點資料。」

  他掏出手機,給薛斐看一張照片。

  薛斐拿過手機一看,是一張對著電腦螢幕拍攝的照片,而電腦螢幕顯示的資訊是一系列出入境記錄。

  戚銘道:「托人查的,高振江平時各種隱藏身份,但入出境的時候,他可隱瞞不了。不過他也奇怪,去的最多的地方竟然是印度。去喝恒河水嗎?」

  高振江的出入境記錄顯示,他從十年起就入境過印度,最長一次,竟然待了幾個月。

  印度?為什麼去印度?總可能是去倒騰仿製藥吧。

  薛斐感到腦子裡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突然間他一怔,對戚銘道:「對啊,印度的那些神好多都是藍皮膚的。」

  《貧民窟的百萬富翁》裡就展現過一個藍皮膚的羅摩神。

  要不是查到高振江的出入境記錄,任憑怎麼猜也猜不到他有跨國信仰。

  戚銘道:「是啊,很多藍皮膚的,多到非本教信徒都分不清吧。」

  薛斐表情不由得落寞下來,戚銘說得沒錯太多了。靠膚色確定是哪一位根本毫無意義。

  不過,總算有個大致的方向了,還是值得高興的。

  薛斐拿出手機開始查印度教的各種神仙,「你記得他手下說過高振江有神通吧,我覺得跟印度的這些神脫不了干係。」

  「他也是,中國那麼多神不信,去信國外的。」戚銘見薛斐只顧低頭查資料,一個人待在旁邊無聊,一會撩他一下,「等我走了,你再查資料不行嗎?」

  薛斐看他,「那你就……走?」

  戚銘不滿的嚷道:「你這話太傷人了吧,我可傷心了!」

  「看玩笑的。」薛斐放下手機,笑著拉過他的手,「我正好餓了,咱們出去吃東西吧。」

  戚銘轉悲為喜,摟過薛斐恨不得親一口,「跟老公說想吃什麼?」

  「你能不能別給點顏色就燦爛?」薛斐掰開他的手。

  戚銘不燦爛了,老實的帶著薛斐出門了。

  ——

  晚上的時候,薛斐躺在床上用平板電腦繼續查資料,很快他就鎖定了一個叫做迦梨的女神。

  之所以鎖定她,因為她邪惡的太突出,想不注意都難。

  相傳她是創世和毀滅之神濕婆的妻子,原本是雪山女神帕瓦蒂,後來為了消滅惡魔,吸食了惡魔的鮮血,導致無法自控瘋狂的踐踏大地毀滅眾生。

  她的丈夫為了保護大地,甘願躺在地上,任由她踩踏。

  所以有關她的圖畫中,腳下多數時候踩著一個男人,就是她的丈夫濕婆。

  薛斐看了很多迦梨的圖片越看越不舒服,因為她的裙子是斷手圍成的,項鏈是蛇和骷髏頭做的,手裡提著人腦袋,舌頭抵著鮮血,血腥又暴力。

  後來薛斐累了,開始用語音自動朗讀聽著網頁資訊。

  「迦梨是音譯,字面意思是黑色的,又被翻譯為時母,是暴力和毀滅女神,但同時也象徵著強大和新生……」

  新生?薛斐心想,這形象跟新生有什麼關係?

  正嘀咕,手機螢幕上突然蹦出一個來自李梓文的消息:!!!!!找到了!!!!可能就是你要找的少女溺死視頻!!!!

  薛斐趕緊坐起來,接受了李梓文的視頻:我這就看!

  互聯網果然是有記憶的,只要不放棄不停的尋找,總能在浩瀚的空間裡找到蛛絲馬跡。

  視頻裡的影像,跟他之前在手機裡看到的動畫差不多,一個少女被溺死在了水槽裡。

  只是視頻品質很差,一看就有點年頭了。

  和動畫一樣,就在視頻快結束的時候,攝像鏡頭一轉,一個藍色的畫像一閃而過。

  薛斐趕緊按住暫停鍵,一點點回退,只能說動畫表現得很到位,因為視頻裡也是只有一個藍色的胳膊一閃而過,無法窺到全貌。

  「靠!原視頻裡也沒答案嗎?」薛斐氣惱。

  李梓文發來消息:看完了嗎?這應該就是你要找的,是我朋友在一個已經不維護的國外血腥網站資料庫好不容易找到的。

  薛斐:謝謝你朋友。

  放下手機,把報酬打給了李梓文。

  李梓文:我聽說咱們市暗網頭子高振江已經死了,就算這段視頻是他錄的,也塵歸塵土歸土了。

  薛斐:你能幫我查迦梨女神的資料嗎?

  李梓文:印度教那個?

  薛斐:對了,還有一個人要查,咱們市裡實驗小學三年十二班的施子萱。

  李梓文:好,等我消息。

  薛斐看著平板電腦中顯示的迦梨女神容貌,自喃,「是你嗎?」

  可惜當初他因為賭氣浪費了兩次機會,否則的話,現在他就能在手機裡有恃無恐的輸入迦梨的名字進行嘗試。

  就算錯了也還有機會,但現在不行,萬一錯了,就沒改正的機會。

  薛斐往床上一栽,「這也是一次經驗教訓,以後少皮。」

  李梓文那邊很快來了消息,速度之快令薛斐詫異。

  李梓文:施子萱的父親死於一場交通意外,是單親家庭。讓我震驚的是她的班主任,快成網紅了。

  薛斐點開李梓文發來的幾個網頁,其中一個帖子名字的是:某小學班主任裸照被群發,家長人手一份,驚呆了。

  從馬賽克的位置可以想像圖片的限制級程度。

  李梓文:行家一看就是P的,但普通線民可不好分辨,甚至分辨出來也不說破,吃瓜看戲。

  薛斐嘴角提了提,自言自語道:「哈!這個施子萱身邊還真不太平啊。」

  話音剛落,手機彈出個消息,來自薛斐前幾天保存的施子萱媽媽的號碼:你好,我經過考慮,認為我家孩子確實應該進行一段時間的心理輔導,請問,現在這個活動還免費嗎?

  薛斐趕緊回:是的,免費。如果方便,明天早晨八點,在心理輔導中心門口見。

  邢芳很快回道:沒問題,謝謝你。

  明天又能見到那個小惡魔施子萱了,薛斐竟然有點期待。

  正回憶著施子萱昨天那天真又邪惡的眼神,李梓文發來一串消息:迦梨女神引發的活人祭祀數不勝數。

  2006年印度的北部邦的村落,一名43歲的男子薩米特拉綁架了鄰居家三歲的男孩,活人祭祀給了伽梨女神。

  這只是眾多活人祭祀中的一例,光2014到2016兩年,印度官方通報的涉及到的活人祭祀就有51起,橫跨印度26個邦中的19個,可見影響範圍之廣。

  而實際上,沒被官方統計的則更多。

  伽梨女人喜歡小孩子和少女,所以被獻祭的犧牲品多是這類可憐人。

  獻祭的目的也五花八門,為了治病,祈求財富,讓女神賜給他們新的嬰兒。

  文字下面是數個圖片,好多是被斬首開膛破肚的受害者慘死照片。

  薛斐看著這些照片,好像有點摸到門路了。

  高振江無疑崇拜了某種神靈,而且極大可能就是這位伽梨女神。

  他綁架施子萱,極有可能也是為了獻祭,畢竟伽梨女神喜歡少女。

  那麼問題來了,怎麼施子萱毫髮無損的活了下來,他本人反而死了。

  正常情況下,他應該獻祭了女孩,以求逃脫法律制裁。

  施子萱只有九歲,一個成男子制服一個小女孩綽綽有餘,幾乎不會存在反殺的情況。

  還是說其實獻祭已經成功了,現在的情況,就是獻祭的結果。

  他腦海裡又浮現了那句話……伽梨女神同時象徵著強大和新生……

  新生……

  薛斐被自己想出來的結論嚇到了,等回過神來,李梓文在那邊問:看完了嗎?我這裡還有很多案例,不過是英文的,你想看的話,給你發過去。

  薛斐沒說行也沒說不行,反而問李梓文:你覺得我腦洞大嗎?

  李梓文:

  薛斐:我剛才被我的腦洞嚇到了。

  李梓文:說出來聽聽?

  薛斐:不行,我得求證才能告訴你。

  李梓文:吊人胃口,我有資料再給發給你。

  薛斐擰著眉毛,開始琢磨辦法,突然靈機一動給伍爍打電話,「伍哥,我求你一件事,明天早晨你去施子萱家……」

  伍爍那邊沉默了很久,嘆氣:「行,我要是被抓起來,記得請律師保釋我。」

  薛斐笑道:「不會的,施子萱家,就她和她媽媽,明早晨還要來心理輔導中心,家裡絕對沒人。」

  ——

  早晨薛斐在心理康復中心所在大樓的樓下見到了邢芳和施子萱。

  邢芳牽著女兒的手,一見面就道:「跟大哥哥道歉。」

  施子萱乖乖的道了歉,薛斐不知自己是不是心裡有芥蒂,總覺得這孩子道歉敷衍了事。

  聯繫的張教授已經在科室內等著了,薛斐把施子萱和他媽媽帶了進去。

  其實薛斐的目的很簡單,塞給張教授一筆錢,讓他套一套施子萱和他媽媽的話,面對心理專家,自然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引導效果肯定比他這個普通人好。

  張教授跟這對母女談心的時候,薛斐必須回避。

  他來到走廊,看到走廊中間有個飲水機,便走了過去,接水的時候,餘光看到有人來了,一瞅竟然是聞婧。

  聞婧看到薛斐也是一怔,兩人異口同聲的道:「誒,你怎麼在這裡?」

  聞婧見薛斐的這身打扮和平時不一樣,樸素的像個行政人員,耳釘也不見了,好奇的道:「你怎麼穿成這樣?」

  「我在這邊做社工。」薛斐笑道:「你男朋友的手指怎麼樣了?」

  「手術很成功,恢復的很好。不過,還得看一年之後的狀況,如果這一年中沒有惡化,那麼以後就都穩定了。」聞婧指了指樓上,「你不知道嗎?樓上是一家康復機構,我今天陪我姐姐來做康復活動。樓上的飲水機壞了,我來這裡取水的。」

  薛斐讓開飲水機的位置,「你來吧。」

  兩人一人拿了一杯水閒聊,聞婧抱歉的道:「你們被勒索鑽石的事兒,我也是後來聽說的,真是對不住,因為我姐姐的事,給你們添這麼多麻煩。」

  薛斐道:「都過去了,好在結果還都不錯。你姐姐康復得怎麼樣了?」

  聞婧看著水杯,「專家說……恢復自主意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我卻不這麼看……我覺得……」

  通過孔嵐手指事件,聞婧對薛斐的感激遠遠大於防備,態度也和上幾次遇到不一樣,大為改觀。

  薛斐看著她,「我記得你之前說過,你姐姐是被困在身體裡,為什麼這樣說?」

  「身體是個容器,容納我們的靈魂。我姐姐只是身體被藥物破壞了,她的靈魂還是完整的。」聞婧苦笑:「你可能不信,但卻是真的,我一靠近我姐姐,就能體會到她悲傷的情緒,甚至晚上還會夢到只有她見過的情景。比如一些這座城市的老建築,小學校園的樣子。都是我在國外從來沒見過的。我知道你會說,肯定我在網上偶爾見過的,所以才會潛意識的夢到,但真的不是。」

  薛斐喝了口水,「這……我倒是聽伍爍說過,他曾夢到一隻虎口文著藍眼睛的手抓他。後來證明那隻手的主人叫小卷毛,剩下的你都知道了。」

  聞婧虛弱的笑道:「一個人,如果視力受損,聽力就會相應的變強。我在想,我姐姐的身體受損,但她的靈魂還活著,所以靈魂變得非常強大,影響了我和伍爍的潛意識。」

  「你的意思是,假如你給你姐姐找到一個新的健康身體,或許能讓她獲得新生。」

  聞婧眼睛一下子亮了,「對,就是這個意思,你說得非常好,一下子讓我……怎麼說來著,提水壺?不,叫醍醐灌頂!」

  薛斐道:「構思是好的,可很難實現吧。這在中國叫做奪舍,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就算能做到,八成也是邪神邪術,非常危險的。」

  聞婧沒說話,表情複雜,「是啊,這是魔鬼的行為。但是我姐姐被魔鬼傷害了,總得有補救的方法,只要不傷害其他人,那麼上帝也會允許。」

  這時,薛斐的電話震動,接起來一看是伍爍。

  伍爍在那邊火急火燎的道:「我溜進她家了,什麼都發現,廢紙簍裡什麼都沒有,非常乾淨。不過,我下樓趕在收垃圾的到達之前,翻了幾個垃圾袋,終於有收穫了,發現了寫著施子萱名字的暑假作業本,最後一頁跟前面字體差距有點大,明顯不是一個人寫的。我給你發過去看看。雖然撕碎了,但拼拼湊湊還能看清。」

  很快,薛斐收到了伍爍拍來的照片。

  前幾頁可能是施子萱自己寫的,有九歲孩子特有的筆體,一橫一豎寫得認真,但字體結構卻掌握不好,經常寫出格。

  最後一頁的字體,能看出來在盡力模仿,但是效果不怎麼樣,一看就是字體成熟人在模仿孩子寫字。

  甚至最後一行,十分難看,想來是故意用左手寫字,想寫得跟孩子一樣,可惜效果更不好。

  索性心態崩了,作業本剩下幾行全是亂塗亂畫。

  薛斐想起施子萱班主任的裸照風波來,有沒有可能,施子萱陷害謝敏是為了不讓她繼續做自己的班主任呢?她沒法做班主任,作業也就不檢查了吧。

  伍爍電話打了過來,薛斐一接,他就恐懼的道:「臥槽,你的猜測不會是真的吧,太恐怖了。」

  「你能不能冷靜點,伍哥。」

  「這和年齡沒關係,太驚悚了,太驚悚了。」伍爍路走得很快,「如果真像你猜得那樣,那高振江豈不是逃脫制裁了,人家才九歲,你能怎麼樣?她現在殺你,不用付任何刑事責任,你動她一手指頭,你就攤上大事了。」

  的確,有未成年保護法在,現在的施子萱拿把刀當場把薛斐戳死,拍拍染血的小手,回家繼續過年。

  這個年紀有免死金牌。

  這時候,薛斐竟然看到施子萱從心理治療室出來了。

  施子萱緩緩走來,對薛斐聲音清脆的道:「媽媽在跟醫師談話,我想上廁所,大哥哥,廁所在哪裡,你能帶我去嗎?」

  還想故技重施嗎?薛斐搖頭,「我在打電話。就在走廊盡頭,你自己去吧。」

  這時候他就見施子萱看著旁邊的聞婧,臉色驟變。

  施子萱一眼就認出眼前的女人便是叫他們組織被員警追查的元兇,她甜甜一笑,「姐姐陪我去好嗎?」

  聞婧放下紙杯,對薛斐道:「我陪她去一趟。」

  薛斐抓住她的胳膊,道:「這麼孩子了,能自己上廁所,你就別去了吧。」然後對施子萱努努嘴,「你回頭看看,廁所就在那兒,多走兩步就到了。」

  施子萱失望的一撇小嘴,「好吧,唉,可真冷漠。」

  等施子萱的走進了廁所,聞婧道:「其實我陪她過去也沒什麼的。」

  薛斐笑道:「沒什麼?你真陪她過去就有什麼了,我跟你打賭,二十個數內,她說不定就會發出一聲慘叫,你跑過去一看,她摔倒了濕滑的衛生間地面上,受傷的部位是右手。」

  聞婧完全聽不懂:「啊?」

  等了大概二十個數,衛生間靜悄悄,薛斐聳聳肩,「她可能改計畫了,一會下樓梯的時候施行。」

  誰知,話音剛落,就聽衛生間發出一聲尖叫,薛斐哼道:「我說什麼了。」

  聞婧一愣,看了薛斐一眼後,撒腿跑到了衛生間,就見小女孩半躺在地上,握著右手腕哭哭啼啼的道:「好疼……」

  踏入衛生間的聞婧,不僅沒前進,反而本能的退了一步。

  這時,走廊裡的薛斐繼續跟伍爍打電話。

  伍爍也聽到了電話裡傳來的尖叫聲,擔心的道:「你沒胡來吧,殺害兒童會判死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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