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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都市傳說我聽過》第55章
第55章

  薛斐看著非非往門外的背影,等戚銘醒了,狐疑的問道:「我記得它挺活潑的,怎麼這兩天感覺整條狗好像挺沉悶的。」

  戚銘揉了揉頭髮,隨口道:「下雨觸景生情,思考狗生呢吧,狗子也會思考。」

  「真的?」雖說沒規定狗子就必須活潑,但總覺得這條哈士奇有點過分冷靜了。

  「也可能是因為你來了,它嫉妒了。」戚銘根本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別琢磨他了,一會保姆阿姨過來做飯,咱們吃一口就回去。」

  薛斐同意,等吃過飯,兩人要出門的時候,非非繞著戚銘身前身後轉,昨天遛狗的保姆又來了,但它死活不從,就差滿地打滾了。

  「它捨不得你,想跟你們一走。」保姆笑道。

  戚銘笑了笑,牽起它的項圈,「那走吧,咱們回去見見爺爺奶奶。」

  薛斐笑道:「你把它當兒子養啊?」

  戚銘便對著非非,指著薛斐道:「來,叫媽媽。」

  「……」

  坐在車上,薛斐低頭玩手機,不時從後視鏡裡看看後座的哈士奇,而哈士奇偶爾也會和他對視,但它本來長得就凶,瞪著眼睛瞅他,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到了戚銘他家別墅,進了院子,才打開車門,非非就跳了下去,滿草坪打滾,就像一條歡快的普通狗子。

  薛斐挑挑眉,可能真是自己多心了吧。

  戚銘的父親不在家,他母親華葉馨在家,一見戚銘就責備道:「你啊你,你現在什麼情況不知道,還往出跑。」

  戚銘非常自信的把薛斐推到前面,「沒事,我跟他在一起。」

  這句話簡直沒邏輯,薛斐也不會法術,跟他在一起怎麼就會保證安全呢,華葉馨轉念一想,可能是說薛斐心思縝密能排除危險,便道:「話雖這麼說,但也要注意。」繼而朝薛斐笑道:「歡迎來做客,有你在,小銘還能聽話點。」

  「這不好意思,打擾了。」薛斐客氣的道。

  華葉馨笑道:「太客氣了,別這麼說,等赤陽子這幾天,你就留下來陪我們小銘吧。」

  一看兒子把人帶回來就是打得這個算盤,與其叫他倆提出來,還不如她主動來說。

  果然,就聽自己兒子道:「媽,您真是太深明大義了。」又對薛斐笑道:「你看你婆婆多好。」

  「……」薛斐尷尬的笑笑。

  華葉馨便道:「別貧了,趕緊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戚銘便牽著薛斐的手往樓上走,在樓梯轉彎的時候,薛斐看到非非在傭人的帶領下走了進來,華葉馨笑著摸著它的腦袋道:「都長這麼大了。」

  它吐著舌頭呼呼哈哈的喘著氣,不時往主人手上蹭蹭,就像其他寵物做的那樣。

  薛斐挑挑眉,就是嘛,哈士奇怎麼可能成精,自己太草木皆兵了。

  …

  呼——呼——

  它呼哧呼哧喘著粗氣,透過灰藍色的眼睛注視著眼前的一切。

  這兩個傢伙下午在家裡的室內游泳池內游泳,沖澡的時候,本來是個下手的好機會,但是因為薛斐在戚銘沖澡去的時候,一刻不離的盯著它看,導致沒找到下手機會。

  現在,這兩個傢伙跑到影院室看電影去了,更是沒有什麼破綻。

  太好了,看完電影出來了,可能是要睡覺了,它搖著尾巴跟上了戚銘。

  他是自己的主人,跟著一起睡,是很正常的,只要他睡姿不正確,壓到護身符,它就有下口的機會了。

  「非非,不能去哪裡哦,要去自己房間睡。」突然,一個該死的傭人模樣的傢伙抓住了它的項圈。接著把它領到了一樓的一個房間。

  房間對人來說一般大,但對一條狗來說足夠大了,從這裡的佈局看得出來,這就是它的臥室。

  有狗窩,狗玩具,甚至牆上還搞笑般的掛了它的照片。

  「好夢哦。」傭人轉身出去了,它聽到門哢嚓一聲。

  它走過去,試著用前爪搖了搖門把手,根本打不開。

  「嗚——嗚——」它悲鳴。

  薛斐在三樓的房間裡,聽到樓下傳來的若隱若現的狗叫,用枕頭蓋住了腦袋,喃喃自語,果然是自己想多了,就是條傻狗。

  這時候,他看到手機螢幕一亮,是一條來自張克然的消息:薛斐,上次跟你在一起那個玩電腦的駭客,你有他的聯繫方式嗎?我有事想請他幫忙。

  薛斐對張克然特別上心,回道:什麼事,我不能幫忙嗎?

  張克然回道:關於虛擬貨幣的問題。

  那薛斐的確不如李梓文懂,便把李梓文的聯繫方式給了張克然,但現在非常時刻,他也不講究什麼「商業道德」了,前腳把聯繫方式給了張克然,後腳就給李梓文發消息:我有個朋友叫張克然,他有事聯繫你說是問關於虛擬貨幣的問題,要是有大問題,你千萬聯繫我。我怕他炒幣失敗,想不開。

  薛斐最近一直在想張克然自殺的原因,現在他說要玩虛擬貨幣,薛斐就猜測是不是張克然炒幣失敗跳樓了。

  李梓文很乾脆:好,有問題告訴你。

  薛斐看到這行字,放心的睡去了。

  13號,也平安度過了。

  ——

  張克然看到薛斐發來的李梓文聯繫方式,對著小燦嘆了口氣,「今天查了一天,也沒找到跟你身份相符合的,弄不好還得請人幫忙。不過你放心,不是薛斐,而是一個駭客,或許他能從監控上查到你來的方向,找到你原本的家。」

  小燦心事重重的道:「我感覺我沒有家人,也不該有家人。」

  「什麼叫不該有家人?真是奇怪的說法。」張克然今天幫小燦找了一天家人,從小到大的畢業手冊都翻遍了,也沒找到疑似的,本來有個女生看起來很像,結果從互聯網上聯繫上了,首先人家真是女生,第二人家平安太平的在國外讀書。

  小燦搖頭,「就是這麼想的。」

  「算了,吃飯吧。」張克然自掏腰包訂餐,算是個大開銷了,「找到你家人,我必須要補償金和錦旗。」

  「能不能別幫我找家人,我想和你在一起,不想找其他人……」

  張克然警告道:「再說這種肉麻的話,就把你攆出去。」

  吃過飯,他思考了半晌,還是決定聯繫李梓文,找人這活果然不是他擅長的,他趁小燦沒防備,偷拍了張他的照片,正準備給李梓文發過去。

  結果李梓文開出的價格,叫他差點吐血:太貴了吧,看在薛斐面子上能不能便宜點,我還是個學生啊。

  李梓文也納悶:那你直接找薛斐不就好了?

  張克然就慫了:算了,我再想想。

  摳門的人生就是要艱辛點。

  安穩的睡了一夜後,第二天一醒來,他就聽到有人敲院門,懶洋洋爬起來去開門,一開門傻了,竟然是薛斐。

  薛斐提著一盒蛋糕,笑道:「這個點你肯定沒吃早飯吧,我給你送早飯來了。」

  張克然一愣,猛地把門關上了,「我不吃早飯,你來幹什麼?」

  薛斐在天亮的時候接到了李梓文傳來的消息,說張克然不聊虛擬貨幣,而是要找人。

  薛斐一聽,這是有問題啊,找人竟然越過他直接找李梓文,這擺明了有問題。

  現在張克然的事情就是他的事情,他害怕張克然找什麼人找不到,鬱悶到自殺,於是一大早就登門了,看他有什麼需要,沒想到張克然一見他就跟見鬼一樣。

  「你這是幹什麼?快開門。」

  張克然是不會開門的,屋裡還有一個大活人,他就是不想讓薛斐知道笑話他。

  沒想到這個時候,小燦從屋裡走了出來,擔心的小聲問道:「誰呀,是警察局抓我回救助站的嗎?」

  聲音不大,但是薛斐耳朵是很靈的,聽到後,順著門縫往裡一看,就見一個頭髮長長的美少年正滿臉驚恐的瞅著這邊。

  這誰啊?薛斐眨眨眼,拍著門道:「張克然,你是不是不想讓我看到這個人,抱歉,我已經看到了。」

  張克然指著小燦瞪眼凶道:「不許亂說話。」然後咬牙切齒的打開了院門,沒好氣的道:「看吧看吧,我底褲你要不要看?你怎麼對別人的私事這麼感興趣?」

  「這話從何說起?我根本沒感興趣過吧,倒是你,幹嘛這麼心虛。」薛斐一邊走進來一邊笑看美少年,「他是誰啊?」

  和對方四目相對的瞬間,小燦渾身瞬間僵硬,顫抖的咽了下唾沫,「我……喜歡你?不、我討厭你、你會帶來危險、你會阻礙我……」

  薛斐一怔,這誰啊,「對不起,我應該從沒見過你……」

  小燦卻不管,看著薛斐,情緒越發激動,「我討厭你……我不想再有牽扯了……」說完,竟然猛地推開薛斐,奪門跑了出去。

  張克然追了出去,「小燦——」然後回頭看了眼薛斐,埋怨道:「所以我才不想讓你來的。」

  薛斐莫名其妙,這都哪兒跟哪兒啊,在院子裡玩手機等了一會,垂頭喪氣的張克然回來了,滿臉悲憤的看著薛斐。

  薛斐見他表情又悲傷又氣憤,安慰道:「不管他是誰,我幫你找到他。」說著,拿出了尋人指南,因為從李梓文處聽說張克然在找人,所以帶來的。

  但是指南一拿出來,紋絲不動,他怔了怔,這不可能啊,如果是活著的人類肯定找得到的,除非對方是死人,或者……妖精。

  沒錯,就是妖精,就像他用這個東西找不到之前的芭蕉精一樣。

  薛斐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他是什麼人?或者是人嗎?」

  張克然道:「不是人,還是鬼嗎?」通過兩天的相處,他覺得小燦這人還可以,又弱又聰明,只要不觸發他犯病的點,性格也不錯,現在人跑了,不知道會遇到什麼危險。

  薛斐道:「你能不能發揮一下職業素養,理性一點?」

  張克然盯著他,半晌吐出一口氣,道:「好好,理性一點,我不知道他是誰。」於是把他倆又可能曖昧的部分全部剔除,大致講了一遍小燦是怎麼上門的。

  薛斐聽完,單手捂住了臉,皺眉痛苦的道:「他一聽就很危險好不好?你居然把他招到家裡來。」

  「你從哪裡得出他危險的?他手無縛雞之力,誰都能欺負他,對了,我也能,當然不是那種欺負,就是拿他當出氣筒那種欺負,他都不帶回嘴的。況且,喜歡數學的,怎麼會是壞人。就算是壞人,也是個經濟犯,和你指的危險不是一個概念。」

  「能不能別用這種小學生才用的理由?」薛斐道:「你就沒想過,他可能又是某個妖精?」

  「妖精會數學?哈,還真是個熱愛學習勤奮上進的好妖精呀。」張克然根本沒往心裡去,「我敢保證,他對數學的瞭解秒殺你,對了,你的專業學高數嗎?別告訴我,他是高數成精,哎呀,那太好了,我要和他結拜。」

  「你娶他算了!」薛斐懟了回去。

  沒想到這麼隨口一說,張克然就炸了,「你胡說八道什麼呢?!你會不會聊天?!蛋糕留下,你人趕緊走!」

  一看這過激的反應,薛斐有點懂了,「呦,你還挺迷他的。」這說一出口,他猛地愣了,因為這不是芭蕉精的技能麼,又想起了黑吃黑的推理跟那個破繭出殼的殘骸,他脫口而出,「他是混合體!」

  「什麼混合體?」

  「按照你說的出現的時間和狀態,有點像芭蕉精混合了你室友跟不知名妖精的產物,但現在看來似乎芭蕉精的成分多一些,但同時肯定有你室友的部分。」薛斐道:「想想吧,是不是這個道理?」

  「……怎、怎麼會……」張克然的語氣不太堅定,因為底氣不足,「可他長得跟焦天墨一點不像,而且也不怕護身符。」

  「這很容易理解,你在呂超的日記中說過他在森林中遇到的仙子十分漂亮,說不定這張臉就是她的。」薛斐道:「至於為什麼不怕護身符,有可能是因為他現在段數比較高,畢竟是三家混合的產物,所謂的妖氣大大降低,更接近人類,所以不怕護身符。」

  張克然理智上能接受,但心裡上接受不了,「可他一點攻擊性都沒有,怎麼解釋?」

  「或許在技能冷卻期吧,畢竟剛出殼不久,當然也不排除他十分接近人類,倒是沒有攻擊性這點。但總之,咱們賭不起,他還是危險的。」薛斐四下看了看,「你不能留在這裡,他會回來的,趕緊回市中心去,至少到24號之前不要出門了。」

  張克然是個大活人,被薛斐指揮心裡有點反感,但也知道他說得對,「那就不管他了?他萬一流落在外……」他本想說受人欺負,但看到薛斐嚴肅的面孔,「萬一又吃人呢?」

  薛斐一個普通人,哪裡管得了那麼多,只要張克然不被吃就好了,「你放心吧,赤陽子大師馬上就要來了,這種專業的事情還是交給他吧。」

  「赤陽子?會殺了他吧?」張克然問道,心裡不知為何有點慌。

  薛斐挑挑眉,「斬妖除魔,世間道理,總不能留著吧。」說著,催促道:「趕緊走,此地不宜久留,你也是的,要不是我來了,你還跟妖精同居呢。」

  張克然道:「你口氣怎麼跟我媽似的?你這麼關心我,真的讓我很不適應。」

  「我直接跟你說吧,我認識一個大師告訴我,你,也就是張克然同學你將會在4月23日自殺,而你自殺了,會影響我的運勢,所以我不想你死,懂了吧?懂了就趕緊走。」

  不管了,只剩十天時間了,沒時間磨嘰了,乾脆和盤托出好了。

  「自殺?我怎麼會自殺?」

  「我不知道啊,所以我才會提防你別被妖精鼓惑了。」薛斐道:「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現在想死嗎?」

  張克然火了,「靠,你才想死呢?我跟你說,我絕對絕對不會自殺!」

  薛斐滿意的點頭,「很好,火氣旺,鬥氣十足,說明你生命力旺盛,應該不會自殺!走吧,回你市裡的家。」

  張克然呲牙,「知道了!」

  鎖門的時候,張克然故意沒把鎖頭鎖嚴,只是掛在了門上,但是這個動作被眼尖的薛斐看到了,哢嚓一按,就把大門鎖上了,「注意鎖門啊。」

  張克然無奈一咧嘴,同時,下意識的看了眼胡同口,沒有小燦的身影。

  ——

  薛斐送完張克然回到戚銘那裡,已經是下午了,才一進門別墅的大門,就看到哈士奇非非在草坪上撒歡,兩個園丁看著它活潑可愛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草坪自動噴水系統到了灑水的時間,它沖進漫天的落水中,跑得更歡快了,不時抖落著皮毛,看樣子享受極了。

  這時,非非跑了一會,突然掉頭跑進了別墅內,很快,薛斐就見叼著一個手機跑了出來,直奔一個噴水點。

  而在它後面緊跟著戚銘就跑了出來,「傻狗,趕緊把手機給我!」

  薛斐看著這一人一狗追逐的畫面,忍不住笑著搖頭。

  突然,他想到了什麼,就想不出來了,戚銘沖進噴水地方,渾身濕透,護身符豈不是要被泡爛了。

  他想到這裡,拔腿就追。

  要怪就怪戚銘家的草坪太大,等薛斐追上去的時候,戚銘已經追到非非,正在掰它的嘴巴,顯然戚銘在追來的過程中,被噴出的水灑到了。

  而非非一改傻乎乎的模樣,呲出尖利的犬牙朝主人撲來。

  戚銘發現異樣,向後一躲,叫它撲了空,但緊接著,動物要比人靈活得多,再次沖了上來,這一次,張開利嘴,吭哧就是一口。

  然後咬到了薛斐腿上。

  「啊!」薛斐疼的叫了聲,他發誓他只想踢開狗頭,誰知道沒踢准,位置偏差,直接把腿送到了狗嘴裡。

  果然準確的操作太難了,早知道這樣,平時就加強足球的鍛煉了。

  而這時戚銘反應過來,一腳踢開了非非。這一腳踢得很,非非嗚嗷一嗓子,倒到了一邊。

  「讓我看看。」腿上清晰的兩個牙洞,不過沒出血。

  薛斐見非非被踢開後,像喪失了戰鬥力一般的縮了起來,夾著尾巴瑟瑟發抖,也不知道是不是裝的,道:「別管我了,先把它關起來!」

  非非很快被趕來的傭人給鎖了起來,整個過程毫無反抗,似乎知道闖了大禍。

  戚銘和薛斐也沒閑著,雖非非一直有打疫苗,但此時也不敢掉以輕心,趕緊帶上薛斐去打狂犬病疫苗。

  在去的路上,薛斐道:「我懷疑它想咬死你。」

  「……」鑒於狗子剛才的表現,戚銘是信的,「可是為什麼我把它踢開了,它就沒再發動攻擊?不是該發了瘋的持續攻擊我,直到被趕來的人打死麼。」

  「是啊,咬了我一口後就放棄了,難道是發現咬錯人後良心發現了?」薛斐也想不通。

  「挺疼的吧,今晚上真得吃狗肉火鍋了!」戚銘心疼的道。

  「還行吧,不怎麼疼。」薛斐道:「看來有人操縱非非向你發動攻擊,看來又是復仇的一部分。」說到這裡,提醒戚銘,「小心啊,要是出車禍,你沒事,我死定了。」

  「所以,你明知道我沒事,為什麼替我擋下來,讓我挨咬又死不了。」

  薛斐沒說實話,他其實只是想踢開非非,誰知道直接把腿送進了狗嘴裡。

  不過看戚銘這麼心疼他,他決定不說穿,「再能康復也比不被咬好啊,算了,咬都咬了,別說了。晚上吃狗肉火鍋。」

  打完疫苗回來,見非非已經被裝進了籠子裡,整條狗分外蔫吧。

  雖然說吃狗肉鍋,但現在不是宰狗的時候,因為根據十日觀察法,他得觀察非非會不會死,如果不會,他也沒事。

  戚銘也大夫說了這十日觀察法,指著非非道:「暫時留你一條狗命!」

  晚上薛斐看自己小腿上的傷口,沒有發炎的徵兆,就是個普通的狗咬傷。

  而這時,他接到了張克然的電話,電話裡張克然聲音低沉的道:「薛斐,我有點擔心小燦,他現在真的特別弱,萬一在外面遇到什麼事……」

  薛斐可是親身經歷過芭蕉精驚嚇的,尤其是那三具乾屍簡直歷歷在目,對這個混合物是一點同情心都沒有,「你不應該擔心他,而是應該擔心遇到他的普通人,而且就算他現在特別弱,說不定在技能冷卻期,等他冷卻完了,你就遭殃了,你不是要去找他吧?」

  「沒、沒,我就是問問,我怎麼會去找他?我又沒瘋!」張克然惱道。

  「那就好,別管他了,他就算死了,也活該!還是操心你自己吧,你是個聰明人,有些話不用我說吧。」

  「不用不用,您留著口水吧,我怎麼感覺我仿佛在跟我高中班主任對話。」張克然說完,掛斷了電話,看了眼漆黑荒涼的馬路,搔了搔腦袋。

  他沒告訴薛斐,他現在已經走在去尋找小燦的路上了。

  他剛才回了趟院子,沒看到他的人影,天色逐漸黑下來了,他真的放心不下。

  可小燦早上跑出去了,現在不知道跑到哪裡了,上哪兒去找啊。張克然崩潰的仰天長嘆,「歐幾里得,您老顯靈吧。」

  剛說完,就聽見身後傳來了說話聲,聽聲音至少有三個人,他趕緊找了個破爛的遮擋物躲了起來。

  大晚上在治安亂的地方,他也很害怕被搶劫。

  就見三個流裡流氣的小混子笑嘻嘻的走了過來,其中一個道:「真的,長得特別漂亮,就在前面的廢樓裡,這會應該還在。」

  這片本來就是要拆遷的,有早拆遷的地方已經蓋了樓,只是好像最近資金有困難,已經停工了,所以留下一座「爛尾樓」,附近的流浪漢經常過去「蹭住」。

  一聽長得特別漂亮,張克然心就揪起來了,猶豫著要不要追上去的時候,這三人已經走遠了,等回過神來,本能的跟了上去。

  也好,讓他們測試一下小燦是不是真的在冷卻技能也好。張克然這麼想著,悄悄跟著,一路跟著進了爛尾樓。

  爛尾樓還沒蓋完,但現在就差不多有七八層高了,張克然上去的時候,在二樓的拐彎處看到了一黑黢黢的東西,仔細一看,竟然是個流浪漢,還抬眼瞅了他一下,接著翻身睡了。

  他嚇得不輕,但好在沒叫出來,繼續往上走,走到五層的時候,他聽到有人笑嘻嘻的說話聲。

  接著傳來了哭喊聲,他認得聲音,就是小燦。

  他渾身冰冷,緊張到心臟狂跳不止,一點點接近目標,就看到一面牆後面,幾個人堵住了一個纖弱的身影。

  張克然能聽到小燦低沉的哭泣聲,不過不大,顯然他的嘴巴被捂住了,所以哭聲被憋在了喉嚨裡。

  「踩住他的腿!快點!!」

  「媽的,你還動!」話音一落,傳來了擊打物體的聲響。

  嗚咽聲斷斷續續,同時伴隨著得意的笑聲,刺痛了張克然的耳膜,他看著牆上的糾纏在一起的影子,渾身冰冷,幾乎不敢喘氣。

  快點快點,你不是在冷卻技能嗎?吃了他們,吃了他們,快點——

  哭聲變得越來越淒慘,那是一種叫人能感到徹骨寒意的哭聲,如此的絕望,在這黑夜裡仿佛一把刀,生生把張克然凌遲。

  他從沒聽過這樣慘然的哭泣聲,而且,他覺得,他這輩子都忘不掉。

  他看著影子們,仿佛看到影子們露出了猙獰的笑容,嘲笑著他。

  夠了,夠了,你不是妖精嗎?快吃了他們!快點啊——

  他覺得自己快瘋了,嘴裡嘗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可能是咬齒破了嘴唇,卻不覺得疼。

  難道妖精就該被這樣蹂躪嗎?難道這就是報應?

  不,不對,任何存在世間的生命都不該被這樣對待。

  夠了!

  「住手!」張克然歇斯底里般的大吼了一聲。

  他的出現,一開始嚇得對方不輕,但很快發現他就是一個人,其中一人喊了聲:「抓住他!」

  剛上前一步,就被張克然手機的閃光燈晃了下,造成了短暫的失明。

  接著就聽他道:「我給你們拍照了!我認識你們,你們完了!」說完,撒腿就跑。

  一聽被拍照了,三個人什麼都顧不得了,喊了聲:「抓住他,別讓他跑了!」拋下小燦,追了上去。

  張克然下了爛尾樓,除了不時打開閃光燈晃一下拖延時間外,還不忘大喊:「著火了——著火了——」

  喊殺人救命肯定是沒人管的,只有喊著火了爆炸了煤氣洩漏了才有人管,雖然有事後被追責的危險,但也好過就地成屍體。

  他這麼一喊,果然開始有人影出現了,別管是誰,至少有路人了。

  於是他又喊:「有三個人挖斷了煤氣管道!」

  然後趁此機會,躲進了巷子裡,這裡他比較熟悉,等過了半個小時再出來,除了街上罵罵咧咧哪個酒瘋子亂喊的群眾外,已經沒有追兵了。

  張克然相信這三個人不願意陷入群眾的汪洋大海,估計跑了。

  緩了口氣,挑了條別的路,折返回了爛尾樓,摸到五樓,他發現小燦居然還在,衣衫不整抱著膝蓋躲在角落裡。

  他眼眶有點酸,哽咽的道:「你是不是蠢?我把人引開就是為了讓你逃跑的!你怎麼不走?」走上前,見他眼眶和嘴角有淤青和血痕,可見剛才被打的。

  「……張克然?你回來了。」小燦撲到他懷裡。

  張克然哽咽道:「沒事了,咱們走,以後別跑出來了,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跟別人透露你的行蹤。」不該讓薛斐找到你。

  兩人攙扶著走到外面,他又接到了薛斐的電話。

  這一次,他聲音冷淡的接起來,「什麼事?」

  薛斐笑道:「沒什麼事,剛才聽你好像心事重重的,開導你一下。」

  「我沒事,挺好的。」張克然心裡有個聲音在說,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也不用你開導。

  薛斐聽他聲音沒什麼異樣,放心的道:「我就怕你回去找那個妖精,你真不用有心理負擔。」

  「好了,我睡覺了,明天還有事。我不會自殺的,不用整天給我打電話。」他掛斷了電話。

  看著傷痕累累的小燦,張克然垂眸咬齒暗想,薛斐說得不對,聽他的,小燦才會遭受這一切,如果他白天的時候就不聽薛斐的直接去找他,事情也不會變成這樣,或者不信那套該死的冷卻技能理論也不會這樣,再也不聽了。

  ——

  薛斐看著手機螢幕,撇撇嘴,「張克然,你不會自殺就好。」說完,手機一撇,就睡下了。

  第二天早晨,他還沒起,戚銘倒是起了個大早來看他。

  薛斐揉了揉眼睛,「幹嘛啊,起這麼早。」

  戚銘實話實說,「擔心你,說真的,我昨晚上都沒怎麼睡,就盼著天亮來見你。」

  「我沒事,睡得不錯。」薛斐笑道,伸了個懶腰。

  「呃……」戚銘盯著他看。

  「看我幹什麼?」薛斐莫名。

  「你……好像變年輕了……」

  「我本來就很年輕。」薛斐奇怪的道,說著下了地,這一站起來,他才發現昨晚上正好的睡褲,此時有點長,當然睡褲寬鬆,這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可是視線,他竟然也覺得矮了點。

  戚銘摸了摸他髮頂,「是我的幻覺嗎?你好像變矮了點。」

  這麼一說,薛斐趕緊跟戚銘比了下身高,以前他頭頂大概到戚銘眉骨的地方,這會,竟然只到眼瞼的位置。

  他看向戚銘,愁眉道:「怎麼回事?」

  戚銘僵硬的搖頭,「你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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