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發信人:相賤何太急的少年阿德
信區:Diary
標題:關於信用的故事
發信站:台大計中椰林風情站
今天看了一本叫《惡童日記》的書,真‧真‧是‧是‧嚇‧嚇‧死‧死‧我‧了……
內容大意是說:一對在戰火下長大的雙胞胎,彼此互相練習虐待,你戳戳我,我刺刺你,只為了能像蟑螂一樣狗活下來。最後他們聯手殺死了自己的爸爸,無情地踩著他的屍體逃出人間煉獄。
我看得冷汗直流,後來我弟來我房間叫我去吃晚飯。長久以來,我一直對我弟存有敵意,只因為他的功課比我好。我真是太幼稚了,搞不好哪一天,我們也會在戰火下共同求生存。所以……我情不自禁地用力抱了我弟一下,我弟嚇了一跳,掙開我的擁抱說:
哥,你要幹嘛!好恐怖喔!
沒啦!我只是覺得我應該好好善待你而已。
哥,如果你以為你這樣就可以不用還我三百七十二塊、三隻皮卡丘、四輪傳動車……的話,那你就錯了,一切免談。況且你抱我是件很噁心的事,我還必須向你索賠。
索賠?我全身上下沒半毛錢,如果你要的話,我簽一張「器官捐贈卡」給你好不好。你這個不懂敬老尊賢的王八蛋。錢,都被商人給搶走了、皮卡丘早就被我搞死了,四輪傳動車我替你把它捐給孤兒院了……。
於是……我們兩人就互相虐待了起來。
我捉住他的耳朵,他把手伸進我的嘴巴;我把食指插進他的鼻孔,他把我的眼鏡弄破……
眼睛是人的靈魂之窗,所以眼鏡就是靈魂之窗的窗簾,它的地位可是很崇高的。尤其在台北市,窗子怎麼可以沒有窗簾呢!那你洗澡時就很有可能會被偷窺。
眼睛沒有眼鏡,就像地球沒有臭氧層、孩子生了卻找不到爸爸媽媽、大完便之後才發現忘了帶衛生紙一樣,一想到我的眼鏡是這麼重要,我不禁悲從中來,立刻拔回我那隻插在沒有用的地方(我弟的鼻孔)的右手,來扁我弟。
我弟拔腿就往客廳跑。突然,一聲洪亮的慘叫聲劃破天際。
原因是我弟整個人踩過正在客廳做仰臥起坐的老爸,跑到老媽那裡去尋求庇護。
看到此情此景,我嚇出了一身冷汗。因為我和我弟的行徑,簡直就是《惡童日記》的翻版……太‧太‧恐‧恐‧怖‧怖‧了。
兄弟互相虐待──賤踏老爸的屍體──逃往自由地區……
不過事實上,我只驚嚇了三秒,因為從第四秒開始,我和我弟就──我的右手捏著我弟的左臉頰,我弟的左手揘著我的右臉頰;我的左手猛戳我弟的肚臍眼,我弟的右手也猛刺我的肚臍眼。
我們家把這種處罰方法叫做「親兄弟,明算帳」。
我爸則在一旁一直唸、一直唸,大意不外是:如果我有什麼意外怎麼辦?這個家怎麼辦?你媽怎麼辦?
「我會把你給埋了,然後把小孩子送給孤兒院,最後我會改嫁。」我媽一邊炒菜放肉絲,一邊很酷地回答。
我爸整張臉都綠了。
「是嫁給隔壁開賓士的的老王嗎?」
「不對,是嫁姶賣牛肉麵的老許。」
「為什麼?」
「因為我上次吃牛肉麵忘了帶錢,現在還欠他七十塊。」
老爸的臉陰了一下,隨即轉過身來對我們說:好──的,讓我們來個機會教育一下……這之中你們學到了什麼?
奇怪呢,我爸每次都喜歡來這一套,說什麼……機會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撿到肛溫啦;命運則是地上的狗屎,踩到幹你娘。其實大家都知道他不過是在轉移焦點,不想理我媽罷了。
我說我個人認為老媽以身相許給「老許牛肉麵」這件事,很有可能就是古代「援交妹」的由來,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欠債還錢,老媽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啊。
老弟則說他想到「季札掛劍」,即使對方死了,也要信守承諾。
奇怪?季札是誰?掛什麼劍?我怎麼沒聽過。
關於信用的故事我個人比較熟的有兩個,除了七爺八爺那兩個因為不知變通而被大水淹死的傻B之外,就是George & Mary(喬治和瑪莉)現金卡的「借錢免還」廣告了。
老爸聽了老弟的「季札掛劍」後,滿意地點點頭說,他想問的的確就是關於「信用」的事,所以老弟聯想到的卡讚,有A+的水準。至於我的答案有點小亂來,只有B-的程度。
但是後來,事實證明我爸也不曉得季札是誰,因為他趁我弟睡著時,偷偷拿著成語辭典來我房間找我。
「……學會說謊了……學會說謊了……」老爸喃喃自語。
「誰?」這種沒有主詞的話很嚇人。
「你弟弟。」
「喔!」我放心了。
然後,老爸沮喪的把成語辭典丟在我桌上,告訴我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嘰喳」這個人嘛,我們都被你弟給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