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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龍戲鳳》第32章
第二十九章

  鐘憐欲言又止。

 馮無鹽轉了話題,帶絲疑惑道:「鐘憐,你看起來很熟門熟路。」雖然說看似在逛街,其實鐘憐一直像是在認路把她帶往某一處。

 鐘憐帶著她進入巷子直通到底,到另一頭的街上,指著對面的樓子。

 「……?」她看著那間明顯正在作買賣,以致賓來客往的樓子,再回頭看鐘憐。裡頭有版畫?

 鐘憐輕聲道:「昨晚來的美人就是出身在此。」

 轟的一聲,耳邊彷彿炸開了,馮無鹽眼前瞬間一片泛白,暈眩得幾乎站立不穩,右手下意識緊緊握住腰袋裡的碧玉刀。

 「不過就是紅樓裡的人,」鐘憐的聲音像自遠處傳來,強迫著她聽進去,「姑娘何必在意?那樣的人只是給爺們解悶用的,倘若真有爺們著了道,弄死也就罷了。況且陛下不會著道,只是一夜貪歡而已。」

 還不行,得再多給她點時間,她想。馮無鹽極力壓下湧上心口的撕裂感,極力控制住頭暈目眩。

 「姑娘?」

 馮無鹽暗暗用力吸氣,手上隔著腰袋感到的熟悉刀柄讓她微微鎮定。她轉頭看著鐘憐,輕聲問著:「你帶我來看她的落魄可欺?可是,不是她主動的啊。」她的聲音太輕了,以致聽不出裡頭持續的顫意。

 鐘憐一怔,怔然裡帶著些許的迷惑。

 忽然間,馮無鹽微笑起來,依舊輕聲道:「謝謝你,我明白了。」

 「我明白你的心意。你的陛下是不會著道的。」馮無鹽說著這話時,想要笑出聲,但喉嚨光是擠出這些字句就已經用盡力量了。真要笑出來,她不知道到那時她會不會瘉軟再也動不了。

 不是已經好了嗎?怎麼……只要一面對,甚至稍稍深想了,她還是不受控制地顫抖。一定是還不夠努力……

 弄死?鐘憐是一個極其忠心的人,龍天運讓她做什麼她便做,也只說該說的話,這一點馮無鹽一直有所感覺。現在鐘憐當著她的面明示她說可以弄死一個女人……她應該感謝鐘憐待她的心意,可是,她們的想法差太大,到底……是她錯了,還是鐘憐錯了?她真的很困惑。

 她低頭看著左手一直拿著的糖葫蘆。

 「公子?」

 馮無鹽緩慢地回過神,看著紅樓的人不知何時越過街來到她們面前。

 「瞧你們在這頭張望的,想進……是女扮男裝啊。」那人笑道,上下打量馮無鹽,最後落在她的面上。不是大美人,心裡便有了底。「夫人是來抓姦?不好吧。要是惹你家老爺不開心,你也會不好受,對吧?不如睜隻眼閉隻眼。」鐘憐立即反手給他一巴掌。「由得你在這裡胡亂說話!」「你——」

 「有什麼好抓的?男人有心要來,誰能阻止?」馮無鹽轉向鐘憐,聲音仍是輕虛無力,但臉色冷淡,肩直而挺,完全不理會紅樓的人。「走了,我想回去了。」

 一開房門,迎面而來便是一片黑暗。

 「姑娘,我去廚房把飯菜端過來。」鐘憐越過馮無鹽要先點亮燭台。

 馮無鹽正想說「不用了,我不餓」,忽然間——「出去。」

 馮無鹽停步。

 鐘憐聞言,臉色陡變,往馮無鹽的方向看去,但忠誠的本能讓她直覺聽從命令退後著。她垂著眼,將門輕悄地掩上。

 屋子裡,安安靜靜的,只剩呼息聲。馮無鹽直視著前方,雙唇微張,無聲地喘了口氣,而後用力彎著嘴角。

 暈黃的燭光倏地亮起,桌旁漫不經心地點著燭火的龍天運立即現形。即使燭光只照亮龍天運的半側身體,這個男人的氣勢仍然強烈而深刻地存在這間房裡。

 她跟他就像兩個世界裡的人一馮無鹽心裡忽生出這個念頭來。

 一開始,是她想得太簡單了,以為只是璧人與晉人的不同,璧人較為強勢:以為只是一時貪歡之舉,她可放可收是有主動權的:以為自己心如鐵石,能夠輕鬆地面對結束……

 別人騙不了她,只有自己才能騙過自己。

 皇帝?那真是……雪上加霜。

 昨天,在她想要認真跟他談時,她還在想,是不是……是不是嘗試著跟他約法三章:我們一心一意守著彼此,直到我們發白齒落闔眼時,約定自動結束:下輩子各自散去,到時他另外找女人,而她也不必面對。

 雖然這樣的想法是異想天開,但或許真說不定有這樣的男子存在呢。

 直到昨夜。

 即使屏障著任何想像,她的喉口仍是湧起強烈的不適感,心頭撕裂著。他正跟人纏綿時,她眼前一片泛白,無法控制地顫抖著,想把自己埋進地底深處,什麼也不要看,什麼也不要想。

 原來,馮無鹽,你這麼軟弱。

 以前她一直認為她跟十六想法不同,她堅強許多。現在比起來,執意要人宮當寵妃的十六,心志確實比她強大許多……寵妃呢……會愛寵十六的男人將是眼前這個……皇帝……

 她都想放聲大笑了。

 無意間,她瞥見桌上燒了一半的畫,心裡終於明白好一陣子沒見的男人出現的原因。

 因為意願被違背了,所以他無法容許?如果乖順點,很快會生膩?馮無鹽帶點迷惑地想著。

 「怎麼這麼晚回來?」他含笑道,打斷了她的思緒。他走到她面前,目光一直膠在她的面上,也不知在看什麼。「在外面玩得開心麼?」

 一股甜膩膩的氣味撲鼻,他終於轉開視線,落在她的左手上。他抽走她手上的糖葫蘆,訝問:「手這麼冰?

 可見是凍到了……喜歡糖葫蘆?」

 「還好。」她自覺語氣很正常,於是,微笑道:「是鐘憐送我的。」

 他咬了一口,眉頭蹙起,隨手丟了。「若不愛吃,丟了就是,顧及她做什麼。」

 「這是鐘憐的心意。況且,我沒有嘗試過,怎會知道喜不喜歡呢?」

 「鐘憐的心意你倒看重得很。」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最後落在她一身男裝上。他的目光灼灼又帶著一絲陰暗,嘴角彎了彎道:「你一身男裝竟如此令人垂涎,怎麼不是讓我第一個見著呢?有多少人見過了?」他的手指認認真真極為細緻地替她解開束髮。一頭青絲如雲落在肩腰上,接著,他順勢埋進她的發間,輕輕咬住她的耳輪。

 馮無鹽面帶微笑,站在那裡動也不動,輕聲說道:「我的癸水還沒有結束。」

 他的動作頓時停住。

 他眉眼微側,盯住她的表情,大手改而覆上她的心口,柔聲道:「無鹽,你心跳真快。」

 「是啊,真是遺憾……我、我也是想的……」

 他喔了一聲,忽地要吻住她略帶淡白的唇瓣。

 馮無鹽下意識避開。

 他眸光裡閃過怒火,掐住她的下巴,硬是封住她的雙唇。馮無鹽的抗拒如同妣蜉撼樹,不及他力道萬分之一,仍讓他察覺出她的排斥。他心頭大怒,不退反進,隻手圈住她的腰身,將她拋在桌上,壓著她的後腦勺,進人她唇間狠狠地吻著。

 突然間,他悶聲晤了一聲,揮開她嬌弱的身子:他的力道過猛,她不受控制地往後倒去。

 她後頭正是燃著的燭台!他瞬怔,眼明手快到甚至驚惶地護住她的後腦勺,強拉了她回來光的熱度在他手背上竄過,可以想見她一壓燭台,小小火苗也能自她發上燒起。

 這一來一回,兩人的呼吸都是略帶急促,微微喘著,對瞪著。他的目光掃過她微顫的身子,力氣不對等,方差點釀出大禍來。

 龍天運第一次嘗到那種旁人傷你你還要小心翼翼克制的委屈感。

 他一連退了幾步,一字一語沙啞說著:「永遠不要,在我毫無防備的時候企圖傷害我,除非你想落得跟我現在一樣的下場。」隨著開口說話,鮮血自他唇間流出:他不在意地抹了又抹,居然一時止不住。

 馮無鹽見狀,心口猛地被絞了一下,幾度張口欲言,聽見他又道:「別告訴我,這不是你蓄意的。」

 他冷靜地暗示她,最好別說實話,有些話說出口就是禍事了。要是蓄意也就罷了,不是故意的那表示什麼?

 是連碰也不想讓他碰!

 固執又倔強,說不定她真的會說出口,而現在他並不想聽見。龍天運心頭堵得很。這些日子冷著放,倒是把人愈放愈遠了,加上一整天聽見的,就算她後腳出了拍賣鋪,他直接處理掉那個姓胡的男人,怕也難解他內心如波濤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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