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番外-幼稚園的崽崽們

　1.

　龍都路189號。

　山海幼稚園。

　今天是開學第一天。

　也是溫琅從霧中幼稚園轉到山海幼稚園的第一天。

　溫琅背著毛絨絨的小書包被溫融牽著進了幼稚園，一邊走一邊聽大家長囑咐：“在幼稚園要聽老師的話，也不能欺負別的小朋友，如果被欺負的話就就先……先打回去，交到新朋友的話記得給哥哥說，知道了麼？”

　溫琅握著書包帶子點點頭：“知道的。”

　畢竟大家長一路上已經把這段話說了十幾遍，記不住是不可能的。

　溫融滿意的揉了揉他的頭：“進去吧，老師那邊我已經聯繫過了，放學哥哥來接你。”

　溫琅軟軟糯糯地說了聲好，然後親了一下溫融的臉頰，跟著旁邊的小朋友們一起進了教室。

　他轉來的是山海蠻荒班，原本有十一個小朋友，現在加上他十二個。

　小崽崽們這兩年都沒在班裏見過新的小朋友，看見溫琅有點好奇，奶聲奶氣地問：“老師老師，這是新轉來的小朋友嗎？他叫什麼名字呀？我可以和他做朋友嗎？”

　蠻荒班的老師是只鴻鵠，性子很溫和，朝著他們笑了笑：“對，這是我們班新過轉來的小朋友，溫琅，大家以後要好好相處，聽話的小朋友才能成為新同學的朋友，記住了嗎？”

　小崽崽們扯著奶音：“記住了——”

　秦羽問溫琅：“琅琅，你想坐在哪里？

　想和新同學交朋友的崽崽們很積極的舉起手，想讓溫琅到他們那裏去，但到溫琅看了一圈，發現只有靠窗的地方還有空位，就指了一下：“秦老師，我可以坐在那裏嗎？”

　蠻荒班原本十一個人，四排三列正好空出一個位置，按道理說溫琅坐那裏最合適，秦羽卻有點猶豫，因為坐在空位旁邊的秦景深小朋友不喜歡和別人挨得太近，之前已經嚇哭過三個小崽崽了。

　雖然他不欺負人，話也不多，但看人的時候總是冷著臉，有點嚇人。

　蠻荒班隱形扛把子秦崽崽。

　實至名歸。

　其他的小崽崽們也很擔心溫琅，覺得新同學這麼可愛，被嚇哭多不好，肉嘟嘟的小手頓時舉得更積極了。

　溫琅不知道這些，看秦羽不說話還以為是不行，低頭小聲問秦羽：“秦老師，那裏不可以坐嗎？”

　秦羽搖了搖頭：“你喜歡的話就坐在那裏好了……溫琅小朋友，歡迎加入山海幼稚園蠻荒班。”

　底下的小崽崽們呱唧呱唧的開始鼓掌，溫琅不好意思的說了聲謝謝，抱著自己的小書包回了座位。

　坐好，放書包，偏頭。

　他的同桌坐在那裏，正好也在看著他。

　兩隻小崽崽四目相對，溫琅先朝著他笑起來：“你叫什麼名字呀？”

　秦景深有點無措，面無表情地指了下自己桌上的姓名貼。

　溫琅看了一眼。

　然後發現三個字都不認識。

　尷尬。

　溫琅低下頭不說話了，秦景深想和他說話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只好也跟著沉默了下去。

　他有點傷心。

　明明自己也想和別的小朋友好好相處，但總是不討別人的喜歡。

　不知道新同學什麼時候會去找老師換座位。

　秦景深沮喪極了，偷偷看了溫琅一眼，而就在這個時候，聽到自己的小同桌又一次出了聲，細聲細氣地問他。

　“這三個字我都不認識，你能告訴我嗎？”

　秦景深緊張的握了下手，深呼吸幾次，很認真的說出自己的名字：“秦景深。”

　說完後又緊接著開了口：“我剛才也記住你的名字了，溫琅，很好聽。”

　溫琅自己也這麼覺得。

　“你的名字也很好聽呀。”知道了同桌名字還被誇自己名字好聽的小崽崽超開心的，笑眯眯地從書包裏翻出一顆糖果放到了秦景深的手心裏：“請你吃糖呀，檸檬味兒，很好吃的。”

　他朝著秦景深笑，軟乎乎的包子臉上出現兩個小酒窩，甜甜的。

　秦景深看了看手心裏的糖，又看了看他肉嘟嘟的臉，也跟著笑了。

　而周圍的小崽崽們眼巴巴。

　嚶嚶嚶，我們也想吃糖。

　2.

　傍晚，山海幼稚園閉園，溫融准點過去接溫琅，小崽崽笑眯眯撲到了大家長懷裏，笑得又軟又甜。

　溫融心軟成一團棉花，牽著他肉嘟嘟的小手往家裏走，邊走邊問崽崽在幼稚園裏的情況。

　“喜歡這個幼稚園嗎？”

　“喜歡。”

　“和小朋友們相處的好不好？”

　“挺好的。”

　“那……交到新朋友沒有？”

　“有的有的，就坐在我旁邊，我很喜歡他，還送給他一顆檸檬糖？”

　等等。

　喜歡？

　我家崽明明只喜歡我，以前在霧中幼稚園的時候從來沒有說過喜歡哪個小朋友！

　還送了人家檸檬糖！

　溫融瞬間停住，低頭看崽：“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

　小崽崽說話和撒嬌似的：“男孩子，哥哥，怎麼了呀？”

　溫琅看著他天真的眼睛，覺得是自己思想太不正經了，這麼小的崽崽，字都不認識，哪里存在早戀這種青春期躁動的隱患。

　他揉了揉溫琅的頭髮，聲音溫和地問：“沒事的……你能給哥哥說說你的新朋友？”

　溫琅想了想：“他叫秦景深，不太愛說話，但是笑起來很好看，應該是喜歡檸檬糖的吧……我以後去幼稚園的時候能多帶一顆檸檬糖嗎？”

　溫融笑起來：“可以，你們好好相處，等再熟一點可以邀請他到我們家裏做客，到時候哥哥給你們做檸檬小蛋糕。”

　有檸檬小蛋糕的日子很甜的。

　溫琅抿出兩個小酒窩：“好。”

　說完又踮起腳尖抱了溫融一下，聲音軟軟地撒嬌：“你最好了，哥哥。”

　大家長的一顆愛崽心瞬間被擊中了，伸手捏了下小崽崽的臉頰：“你也最好了，琅琅。”

　兩個人大手牽小手繼續朝家裏走，而另一邊，被陸岐接到的秦景深同樣遇到了大家長的日常提問。

　“崽啊，今天在幼稚園過得怎麼樣？”

　“還好。”

　“有沒有好好午睡？”

　“有。”

　“幼稚園的飯菜和點心好吃嗎？”

　“嗯。”

　陸岐已經習慣了自家崽崽的高冷，只得到簡短的回應也不在意，繼續問：“那……和小朋友們相處的怎麼樣？”

　這個問題也是每天都問，但秦景深從來沒回答過。

　原因陸岐當然清楚，雖然心疼，但是也無可奈何。

　陸岐在心裏歎口氣，剛要安慰一下，卻突然聽見崽崽開了口：“阿爸，我今天交到了一個新朋友。”

　陸岐：嗯嗯嗯？

　麒麟先生很震驚：“新朋友？”

　秦小朋友認真的點了點頭：“是班裏剛轉來的同學，叫溫琅，現在坐在我旁邊，還請我吃了檸檬味的糖果，我，我很喜歡他。”

　最後幾個字很輕，似乎有點小羞澀。

　陸岐笑了：“那真是太好了，不過人家請你吃了糖果，你也不能什麼都不給……明天帶點小點心過去，你知道那個小朋友喜歡什麼口味嗎”

　秦景深不確定的說：“應該是檸檬吧。”

　“那就先做檸檬小蛋糕好了。”陸岐笑眯眯地戳了下崽崽嚴肅的臉，“別擔心，你的小朋友肯定也會很喜歡你的。”

　秦景深回憶了一下那顆檸檬糖的味道和溫琅笑時的小酒窩，垂下眼，嗯了一聲。　　

　3.

　麒麟先生：“崽崽，你是臉紅了嗎？”

　秦小朋友：“……沒有。”

　4.

　於是第二天再去幼稚園的時候，秦崽崽得到了一顆檸檬糖，溫崽崽得到了一枚檸檬小蛋糕。

　昨天剛和大家長說了檸檬小蛋糕，今天新朋友就把它帶來了，溫琅很開心，捧著小飯盒露出兩個小酒窩：“謝謝你。”

　“沒關係。”秦景深說，“也謝謝你的糖果。”

　兩隻崽崽彼此都有點不好意思，回到小板凳上排排坐，檸檬小蛋糕的味道很甜，溫琅剛把飯盒打開，前面的睚眥崽崽就忍不住回了頭。

　傅同抽了下鼻子：“這是什麼呀？”

　溫琅笑得也很甜：“檸檬小蛋糕，你想吃嗎？”

　睚眥崽崽剛要說想，突然感覺旁邊一道深淵凝視，霎時間毛骨悚然，搖了搖頭。

　搖完頭又不甘心，接著問：“那……你還有糖果嗎？”

　溫琅點點頭，從小書包裏摸出糖果罐，這是溫融讓他帶著用來賄賂小朋友們的糖，因為裏面沒有檸檬味，所以大家長並不擔心崽崽會貪吃蛀牙。

　溫琅打開糖果罐：“你喜歡吃什麼口味呀？”

　“有蘋果味的嗎？”

　“有的有的。”

　溫琅把蘋果味的拿出來遞給他，接著就又被旁邊的崽崽們盯上了。

　三分鐘後，糖果罐空了。

　溫琅把它放到書包裏，回頭看秦景深，發現他正盯著桌上的檸檬糖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溫琅問：“你怎麼不吃？”

　秦景深沒說話。

　溫琅就悄悄湊過去：“檸檬味是我最喜歡的口味，酸酸甜甜的特別好，我也只有兩顆的，你一顆我一顆，剛剛好。”

　秦景深的視線從檸檬糖上移開：“只有兩個？”

　溫琅點點頭：“對的對的，所以你要快點吃，真的很好吃的。”

　“好。”

　秦景深終於撕開了糖果的包裝紙，把檸檬糖放進嘴裏，然後回頭看了一眼溫琅，認真的說。

　“那你也要快點吃。”

　“好的……檸檬糖好吃嗎？”

　“嗯。”

　5.

　一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溫琅漸漸習慣了在山海幼稚園裏的日常，每天都笑眯眯的。 蠻荒班的崽崽們也發現，新轉來的小朋友是個小甜甜。

　笑起來有小酒窩，喜歡抱著糖罐笑眯眯的給別人發糖，說話的時候聲音軟軟糯糯的，特別討人喜歡。

　崽崽們很想和他做朋友，但是旁邊的人太凶，所以不敢。

　[抱胸氣鼓鼓].jpg

　這天，溫琅來幼稚園的時候穿了件連體牛仔背帶褲，前面印著小熊，後面還有一團毛絨絨的小尾巴，送崽的家長們忍不住往他這邊看，越看越想揉。

　崽崽們雖然還不懂毛絨控是什麼意思，但並不妨礙它們對溫琅的喜歡，看了一圈發現扛把子秦崽崽還沒來，一溜煙兒的圍了過來。

　“你的衣服好可愛呀！”

　“那個小尾巴我能摸一下嗎？”

　“謝謝你的糖果，這塊小熊餅乾送給你？”

　“今天活動的時候我們可以一起玩嗎？”

　崽崽們嘰嘰喳喳，說完後就眼巴巴看著溫琅，然而還沒等到回復，令崽心驚膽戰的扛把子崽就來了。

　溫琅身邊的包圍群瞬間消失，秦景深在他旁邊坐下，從書包裏把飯盒拿出來：“今天是奶味糯米團。”

　奶味。

　溫崽崽也喜歡。

　而溫琅今天帶來的也不只是檸檬糖，還有溫融做的蛋黃酥。

　今天的崽崽互相投喂日常，依舊也超甜的。

　正午十一點，自由活動時間結束，一群崽崽排隊走進小食堂，等飯。

　山海幼稚園的日常很簡單，就是活動投喂散步午睡，周而復始，無憂無慮。

　溫琅和秦景深面對面坐在三號小飯桌，饕餮崽崽很挑食，碗裏最後剩了很多蘿蔔丁。

　秦崽崽看見，包子臉皺了一下：“不能挑食，會長不高。”

　溫崽崽的臉也皺了起來：“我不喜歡吃。”

　秦景深想了想：“如果你能吃完的話，以後我每週多給你帶一個蛋奶小布丁好不好？”

　溫琅眼神猶豫。

　“兩個？”

　“好的吧。”

　溫崽崽成功被說服，重新捧著碗，一臉痛苦的把蘿蔔丁一口口吃掉了。

　秦景深隨著空了碗，看著溫琅把碗嫌棄推開的模樣，笑了笑。

　有什麼事是一個蛋奶小布丁不能解決的呢？

　如果有。

　那就兩個。

　6.

　飯後，是崽崽們的午睡時間。

　溫琅和秦景深的床挨在一起，兩隻崽崽蓋好小被子，互相給對方說了午安。

　休息室裏很安靜，崽崽們要在這裏睡兩個小時，溫琅向來睡得很熟，不被人叫不起來，但今天只睡了不到半個小時就醒了。

　他到外面看了一圈，發現老師不在，急的眼眶都紅了。

　於是秦景深被耳邊細微的抽噎聲鬧醒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溫琅濕漉漉的眼睛，委屈巴巴。

　秦景深以為他被欺負了，急忙問：“你怎麼了？”

　溫琅搖了搖頭，帶著哭腔小聲說：“我，我……我想去廁所，但，但是褲子解不開，老師也不在。”

　他吸了下鼻子：“我不想穿開襠褲，可是尿床很丟人的，我怎麼辦呀？”

　秦景深看了下他背帶褲上的搭扣：“我帶你去。”

　溫崽崽哽咽：“你會解褲子嗎？”

　秦崽崽：“……嗯。”

　休息室裏面有洗手間，秦景深帶著溫琅進去，很容易把搭扣打開了。

　溫琅上好廁所，回頭提著褲子看秦景深，有點不好意思：“我……好了。”

　秦景深幫他把搭扣扣上，溫琅低下頭：“謝謝你。”

　“沒關係。”秦景深又帶著他去洗了手，“回去繼續睡吧，下午還想去廁所的話就給我說，我陪你去。”

　溫琅軟軟的點了下頭：“好。”

　兩隻小崽崽悄無聲息地回到小床上，相視一笑後，很快睡著了。

　7.

　晚上，溫琅回了家，睡前很嚴肅的對大家長說：“哥哥，我以後不要穿背帶褲了。”

　溫融有點疑惑：“怎麼了，你不喜歡嗎？”

　小崽崽搖搖頭，羞澀的把下午的事給他說了。

　大家長：“……”

　不知道為什麼。

　總感覺哪里不對。

　8.

　等到龍都溫度穩定在零下的時候，山海幼稚園的小崽崽們迎來了寒假。

　溫琅覺得他和秦景深已經很熟了，問溫融能不能邀請小夥伴來家裏做客，大家長沒承受住崽崽的眼神攻勢，心軟答應了下來，於是假期第九天的清晨，秦崽崽帶著陸岐精心準備的禮物，敲響了溫崽崽家的門。

　陸岐還有事，送秦景深過來後和溫融說了幾句話後就匆匆走了，溫融送他下去，回來後一偏頭，沒看見兩個小朋友，倒是在地毯上看見兩隻毛絨絨的崽崽。

　毛絨絨，軟乎乎。

　看著就想揉幾下。

　溫融笑了笑：“我出去買點東西，你們在家裏好好待著，有事記得給我打電話，還記得我的號碼嗎？”

　溫琅報出一串數字。

　大家長滿意地眯了眯眼睛，沒再說什麼，拿著鑰匙出了門。

　於是家裏就只剩下了秦崽崽和溫崽崽。

　兩隻崽崽窩在地毯上，對話極其幼稚。

　“你的毛毛是白色的呀，比棕色好看多了。”

　“棕色比較好看，而且你的爪爪很軟。”

　“你的也很軟呀，不行我還要捏一下……別動。”

　“……嗯。”

　“你想看看我的房間嗎？我還有一本大相冊。”

　“好。”

　溫琅的房間在二樓，裏面放了很多毛絨玩偶，軟綿綿的。

　他說的那本大相冊，就放在床頭櫃最下面的抽屜裏。

　溫崽崽把相冊抽出來攤開，伸爪指了一下：“你看吧，但是不能給別人說嗷，有些照片比較傻，我都不給其他人看的。”

　秦崽崽嚴肅點頭：“好。”

　兩隻崽崽就在地毯上趴了下來，一頁一頁的看著相冊，上面除了照片外還有溫融的文字記錄。

　秦景深認不全字，溫琅雖然比他還不如，但是經常聽溫融念，倒是也能解說的有模有樣。

　他們看的很認真，從頭到尾都沒有聊其他天看其他東西，不過即便是這樣，還是沒能看完，爪爪搭著爪爪在地毯上睡著了。

　夢裏有軟綿綿的棉花糖。

　拿著棉花糖的崽崽們有甜甜笑。

　而你們。

　有甜甜的公子湛。

　9.

　溫融發現，兩隻崽崽都很好帶。

　不哭不鬧，閑的時候趴在地毯上看相冊，看完了到樓下溜兩圈，齊整整的蹲坐在畫室門前看他畫畫，偶爾歪一下頭。

　溫融心裏一動，把門邊的崽崽們畫了出來，打算等陸岐來接秦景深的時候把它當做禮物，送給自家崽崽的小朋友。

　接下來的一天都很安穩，但到晚上卻有了意外。

　陸岐臨時有事，在電話裏很歉意的問，能不能讓秦崽崽在他們家裏住一晚。

　溫融猶豫了下，然後又一次敗在了小崽崽的眼神攻勢下。

　晚上，大家長給崽崽們鋪好床，日常囑咐：“不能熬夜，不能踢被子，睡前記得喝杯溫水，但是也不能太多。”

　兩隻崽崽捏著被角認真點頭：“好的好的。”

　溫融笑了下，轉身關燈出了門，溫琅卻睡不著：“我們說會兒話好不好？”

　秦景深點了點頭：“好，不過最多只能說二十分鐘，熬夜不好。”

　然而溫崽崽連二十分鐘都沒撐到，說了快一半的時候就抱著被角睡著了，也不安分，小聲說著夢話。

　芒果幹蛋奶布丁糯米滋牛肉粒抹茶餅乾檸檬小蛋糕。

　秦崽崽笑了，給他把被角往裏面塞了塞，重新躺下去，等到閉眼的時候，聽到旁邊的崽崽在夢裏開始傻笑，傻笑完又報了一串零食名，然後說：“……秦景深。”

　秦景深一愣。

　但再想繼續聽的時候，溫崽崽卻睡熟了，之後整夜安安穩穩，什麼夢話都沒說過。

　第二天早上，溫融做好了早餐，上去叫兩隻崽崽下樓，溫琅和秦景深應聲出來，前者精神奕奕，後者睡眼朦朧。

　溫融看溫琅：“琅琅，不是說了不許熬夜嗎？”

　溫崽崽超無辜的：“哥哥，我沒有熬夜。”

　溫融看著他，覺得自家崽這確實不像熬過夜的模樣，看向秦景深：“是不是琅琅睡覺不老實鬧你了？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秦景深搖了搖頭：“他沒有鬧我，我洗漱一下就好了。”

　溫融本來還有點擔心，後來看秦景深從洗漱間出來後又成了昨天來時的狀態，這才放了心。

　九點鐘，陸岐來接秦景深回家。

　溫琅有點不想讓秦景深走，站在溫融旁邊依依不捨的看著他，秦景深和他是一樣的心情，但是沒說，反過來安慰可憐巴巴的小崽崽：“寒假還有二十天，到時候我會給你帶芒果幹蛋奶布丁糯米滋牛肉粒抹茶餅乾檸檬小蛋糕的。”

　溫琅不好意思的笑了：“你怎麼知道我想吃這些啊？”

　秦景深沒回答，而是說：“二十天後見。”

　溫琅想了想，突然說：“等一下。”

　他轉身小跑上了樓，再回來時手裏就多了張照片，是他上周剛照的：“這個送給你，回頭你記得也送給我一張你的嗷。”

　秦景深一愣，小心翼翼地把照片接過來：“好。”

　溫琅這才高興了，歡歡喜喜朝他揮了揮手：“二十天後見。”

　秦景深嗯了一聲，又看了他一眼，跟著陸岐一起下了樓，快進電梯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看到溫琅還沒回家，站在那裏朝著他笑。

　他便也笑了。

　10.

　不只是二十天後。

　之後的許多年裏，我們都會再見。

　那是很漫長的歲月。

　名字叫一生。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