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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經紀人良心不會痛》第145章
第145章 摧殘

 饕餮樓裡撤下去的菜萬萬沒有再搬回來的道理, 沈主廚現場烹飪的海鮮大餐, 肖景深幾個人到底沒有吃到, 他們三個大男人只能守著一盤炸到金黃的銀魚繼續討論他們的新戲, 一條大銀魚外面是酥脆到會如鱗片般散開酥殼,內裡的肉質鮮美到讓人說不出話來, 更絕妙的是魚肉中滲出的淺淺湯汁被酥殼完美地封鎖, 咬破外殼之後,湯汁流淌在舌尖, 美好得讓人想上天。

 魚放進嘴裡, 閉上眼睛, 牙齒小心翼翼地咬下去, 等著湯汁迸濺、酥殼消泯於唇齒、魚肉在細嚼慢嚥之中讓人頭腦發空,幾乎成了吃這道菜的標準程序。不得不說,這道菜嚴重地耽誤了他們幾個人討論的進度。

 什麼?你問其他的菜?

 在這道菜上來之前,他們已經把所有的菜品都清盤了,每道菜都非常好吃, 每道菜都好吃到讓他們暫時忘了上一道菜。

 酒足飯飽,剛剛來了又走的女人這次空著手進來了。

 “山莊裡有什麼覺得不方便的地方可以儘管說, 現在每年都有不少朋友來來往往, 你們也不用客氣。”

 穿著白色的制服, 沈主廚站在桌前說話的樣子極有氣勢。

 康延拍拍肖景深的肩膀, 對他說:“這位就是沈主廚,咱們現在的房東,哦, 她還是《鳳廚》那部電影的廚替兼顧問團團長。電影裡的沈師傅也就是沈大廚,那是她哥哥。”

 說別的,肖景深還不知道,說到《鳳廚》他的眼睛都亮了。

 看著他的樣子,在場所有人都知道,他是真的喜歡那部電影。

 沈主廚是個讓人完全看不出年齡的女人,細腰長腿卻又不乏力量感,單看身段兒,像是個經常鍛鍊的挺拔女孩兒,臉龐也是年輕的模樣,彷彿也只有二十七八,和桑杉差不多的樣子,當然,這是不可能的,康延說她已經掌管饕餮樓近二十年,算來無論如何也已經是不惑之人了。

 看著她,肖景深不自覺想到了池遲,她們的身上有一個共同的特點——明明已經在她們所處的領域成為了無可比擬的頂尖人物,身上卻並沒有成功者的自矜,只有一種勇往直前的氣概。這一點是建立在她們無比強大的內心上的,包容又犀利、明明有一雙看破世事的眼睛,卻也有一顆能無限包容的心。

 只不過池遲似乎更柔軟,沈主廚更有鋒芒。

 謝過沈主廚精心準備的晚餐,回山莊的路上,肖景深給桑杉打了電話,先說了一下他已經決定了要出演的角色的伙頭兵路長河,然後,他的聲音柔和了三個度:

 “我今天吃了特別特別好吃的東西,早知道應該帶你一起來海城的,不過我覺得蝦仁釀茄子和那個做的湯我也能學幾分像,等我回去做給你吃。”

 男人的臉上是淡淡的微笑,海城郊外公路上的燈光從他的臉上閃過。

 “好啊。”桑杉的聲音裡沒有什麼期待,肖景深卻覺得已經足夠了。

 京城的初曜工作室的會客廳裡,一群加班的女人正湊在一起吃完飯,桑杉的面前有一份煙燻雞肉沙拉和一杯果汁,還有兩個蝦餃是童喻蘭趁著她出去打電話的時候放到她沙拉上的。

 “又是蔬菜又是水果,你們真是愧對自己食物鏈頂端的身份啊!”看看別人,再看看自己的水煮肉片配米飯,廖雲卿假模假樣地哀嘆了一聲,啊嗚一口吃掉了三大片肉。

 “後天我家老肖就回來了。”

 吃掉一個蝦仁兒,桑杉神色淡淡地說道。

 肉片有點辣,廖雲卿扒了兩口米飯在嘴裡,一時說不出話,只用一雙眼睛疑惑地看著桑杉。

 老薩摩和她們的話題有關係麼。

 用叉子戳了一下沾著芝麻碎和沙拉醬的蔬菜葉子,桑杉慢慢地說:

 “他回來就給我做好吃的。”

 噫~

 滿桌所有人都覺得自己嘴裡的飯有點兒吃不下去了,因為有人往她們的喉嚨眼裡拚命地灌糖。

 吃完了飯,工作還要繼續,作為經紀人,她們要替自己的合作夥伴把關合同、處理行程……她們公司簽下來的三位導演目前都在作品宣傳期,行程繁忙、雜事眾多,處理起來也格外地繁瑣。

 “記得跟那些聯繫方說清楚,我們可以轉交劇本或者與導演們協商聚會行程,但是我們並不插手導演們的具體作品。”

 看著一個小助理在備份著今天關於不同導演的信息往來,桑杉又提醒了在座的所有人。

 宋星已經做好了《秦歌》電影宣傳上映期關於肖景深的個人宣傳的初步計畫,要拿給桑杉看,聽見自己的“新老闆”這麼說,她扶了一下眼鏡:

 “那我們會一直與他們的作品保持距離麼?”

 原本盯著一張表格的女人轉身,對她笑了一下。

 “合作初期,當然要表現得無害一點。”

 那之後呢?

 宋星心裡剛有了疑問,突然又覺得這話似乎並不只是形容她們工作室與導演們的合作。

 剛剛跟初曜建立了合作關係的人可不只有幾位導演,還有宋星自己。

 那故意表現無害的,是自己,還是這個女人呢?

 看著桑杉從自己身邊走過去,溫文爾雅的新任初曜宣傳負責人心頭有了一絲細不可察的涼意。

 能從忙碌的電視劇宣傳工作中脫身,安安穩穩地跟自己仰慕已久的導演以及高水平的編劇一起討論劇本,對於肖景深來說簡直是一種千金不換的享受。

 他要扮演的路長河是個非常複雜的角色,從電影中一出場開始,他就是個“潰逃的英雄”。

 與只見到了戰後慘狀深受觸動其實沒有多少戰鬥經驗的喬衛相比,路長河不僅是從屍山血海中爬出來不止一次,更是在過去半年多的戰鬥裡看見自己的所有戰友都死在了敵人無休止的轟炸和攻擊中。

 在他所處部隊的番號被打沒之前,他是一支英雄旅的一營長,從來衝鋒在最前面,哪怕敵人的武器比他的強大百倍,他都沒有絲毫的退縮。可是他們輸了,昔日繁華的街巷成了絞肉機,成了無盡墳塋,把他所有的戰友都攪碎然後無聲無息埋葬。

 當戰爭進行到最後,他目之所及,不是戰鬥,而是屠戮。

 在故事發生的一個月之前,他從旅長的屍體上拔下了肩章,舉著戰旗,將僅剩的戰友們集合在一起,守衛著一所學校,上面給他們的命令是堅守四天,等待救援,可他們等了足足二十天,等來的是我軍已經撤退的消息。

 那時距離他們收到最後“堅守”的信息,已經過去七天了。

 不會有什麼援兵,他們被遺忘了、拋棄了,明白了這一點的那一刻,敵軍的飛機的轟鳴聲,成了路長河內心的悲鳴。

 他最後的一個戰友精神崩潰,拿著最後的炸藥包與衝上來的敵人同歸於盡了。

 站在廢墟上,路長河看著空空茫茫的一切,再看看自己手裡的三百四十二枚肩章,轉身離開了他為之奮鬥到一無所有的戰場。

 所以,電影開場,他的身份是個逃兵。

 不僅是個身體上的逃兵,還是個精神上的“逃兵”。

 “一場戰鬥,不僅消滅了**,也可能消滅靈魂,不客氣的說,路長河就是個行尸走肉,對於喬衛的種種做法,他有著旁觀者的視角,這個視角也是極度悲觀的,所以在故事前期來說,他也是個‘事故製造者’……喬衛要經歷的是戰鬥意志的成長,路長河要經歷的是精神的喚醒,他們兩個人共同經歷的是‘新生’。”

 看著顧蔚然編劇臉紅氣不喘地說“新生”這兩個字兒,想想電影的結局,肖景深低下了頭。

 有時候,他真的不理解這些編劇的腦回路,這麼睜眼說瞎話的事兒都幹得出來。

 “增肌、健身、兩個月軍事訓練……拍電影的時候你得成個糙漢子了。”

 “是的,康延導演說另一個演員還在國外,最早六月回來,我希望我在五月中旬的時候已經去軍事訓練了,畢竟從角色上來說,陸長河應該比喬衛粗糙得多。”電話裡,肖景深跟桑杉協商著檔期。

 “沒有半個月,最早五月二十一號能讓你進組,考慮到你估計要在這個劇組呆到年底,從現在到進組這段時間裡,除了《書聖》的宣傳活動之外,你要拍攝四個雜誌封面、兩個內頁、七個廣告、九套宣傳海報……還要參加六個商業站台……對了,《秦歌》路演你至少要跑三個城市,這個你可以看一眼我早就發給你的行程規劃表,最後一個城市是錦城,時間是五月二十號。六月還有一個電影節,《秦歌》劇組全體都要去的。”

 看著行程單,桑杉默默把自己幾天前備註的幾個“可去可不去”改成了“必去”。

 既然你這麼能忍,那就去給我好好賺錢吧,不把你壓榨到難以招架,又怎麼對得起我的勞心勞力和憋氣呢。

 女人勾著唇角,眼中是愉悅的光彩。

 聽完自己的工作安排後默默嚥了一下口水的肖景深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事業上升期的人氣演員都是這樣。”為了防止肖景深被密密麻麻的行程壓到想不開,桑杉還難得地開解了他一句,是笑著的。

 男人已經決定走之前要找機會去饕餮樓再大吃一頓,用美食來安撫自己即將飽受摧殘的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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