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醒來
半個小時過後,早就昏迷過去的人終於動了。
衛鈞已經把他挪到了別墅的大床上,並且妥善的整理好衣服,掛了點滴。藥效完全發揮後,副人格會陷入沉睡,主人格被喚醒,所以再次睜開眼睛的人一定是梁季澤,衛鈞可不敢讓他就那麼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喬橋的傷口也被簡單處理過了,只可惜咬得太深,下嘴太狠,皮肉被扯掉了一塊,雖然傷得不重,但留疤是肯定的了。
衛鈞曾說可以給她推薦幾款不錯的消除疤痕的藥膏,但都被喬橋謝絕了。
除了贖罪感作祟,更深的原因是她覺得這起碼是謝知曾存在的證據之一,萬一將來他真的被融合,不會再有人記得,這傷口也能成為見證。
“梁先生?”衛鈞驚喜地輕聲呼喚,“您醒了?”
床上的人緩慢睜開眼睛。
閉目昏迷時,喬橋還會晃神躺在那裡的人是謝知。但一睜開眼睛,這種錯覺就煙消雲散了。
他們兩人……是截然不同的。
甚至不能妄想在一個人身上找到另一個人存在的半分痕跡。
男人先是皺眉,即便眼神迷茫,也掩蓋不住眉眼中的暗藏的戾氣。梁季澤似乎有點搞不清現在的狀況,他把視線投向床邊的兩個人,看過衛鈞又看過喬橋,才終於啞著嗓子開口:“你們怎麼在這兒?我轉換了?”
“是。”衛鈞沉痛地點頭,“梁先生,你差點就回不來了。”
“嗯?”梁季澤作勢要起身,卻冷不丁悶哼一聲,他疑惑地掀開被單,看到自己腹部包著的紗布,“這怎麼回事?”
喬橋道:“這是因為——”
“說來話長,您先休息吧。”衛鈞截住喬橋的話頭,給她使了個眼色。
“不需要。”梁季澤畢竟心智穩重,就算虛弱成這樣也能短時間內通過兩人的反應大概明白個狀況,他迅速冷靜下來,淡淡道:“把這陣子發生的事都跟我說一遍。 ”
“好。”衛鈞搬過來一張椅子,“那我就從……”
“不是你說。”梁季澤打斷他,“我要她說。”
“我要休息。”喬橋搖頭拒絕,她現在還無法面對這張臉。
“那正好。”男人勾唇一笑,“我們一起休息。衛鈞,你先出去吧。”
衛鈞看喬橋一眼,一言不發地離開了,順便帶上了臥室的門。
房間裡只剩兩人,喬橋覺得此時的氣氛無比怪異。
“說吧,累得話可以到我身邊躺著,我不介意。”梁季澤厭煩地拔掉了手上的輸液管,拍了拍身側的位置。
“不用,我說完就回房間了。”
“哦。”梁季澤挑了一下眉,意味深長道,“你在我家都有自己的房間了?”
喬橋尷尬地不知道說什麼。
好在男人並沒有深究:“今天是幾號?”
喬橋報上一串日期。
“竟然過了這麼久,也算他有本事。”梁季澤露出些許滿意的神色,“不愧是我的副人格。”
“……他差點殺掉你。”你還有閒心敬佩他。
“但他到底還是失敗了。再大的本事,失敗了就等於零。”
喬橋沉默不語。
“好了,把那些事講一下吧,還有他用我的身體乾了什麼,一定要事無鉅細。”梁季澤選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床頭,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喬橋清了清嗓子,按時間發生順序把事情過了一遍,只唯獨隱去了她和謝知的某些‘親密接觸’。
梁季澤自始至終都在安靜傾聽,他一向喜怒不上臉,善於掩飾情緒,喬橋從他的神情中揣測不出他在想什麼。
“就這些。”喬橋喝了口水,說太多嗓子都有些啞。
“就這些?”梁季澤似笑非笑,“還有些東西你沒說吧?”
“沒有。”喬橋鎮定道,“我全說了。”
“哦。”梁季澤慢悠悠地,“那麼,你腿上的是什麼?”
男人的視線下移,落到喬橋的小腿處。
喬橋疑惑地低頭,看到不知什麼時候從兩腿間淌下來的精液痕跡,臉騰得通紅了。
她竟然忘了處理謝知的東西!
“這……”張口結舌不知如何解釋。
“總不至於,你趁著我昏迷,硬是坐上來自己動了吧?”
“我、我去趟衛生間。”
手腕被床上的人拽住,梁季澤表情陰冷邪佞:“這就不必了,反正射進去的也是我的種子,操你的也是我的身體。”
他剛甦醒,力量連平時的三分之一都沒有,可喬橋照樣掙脫不開,只能被硬拽著坐到他身邊。
“跟我坐一起會要了你的命嗎?”梁季澤冷哼,“肯對著副人格掰開大腿,我這個正主回來了,怎麼就演貞潔烈婦了?”
說完,毫不留情地掐了一把喬橋的屁股。
“嘶……”
疼得淚花都出來了,卻不敢躲避。
她一時還有點不適應,跟謝知一起久了,習慣了對方會顧忌她感受,永遠溫柔地徵求她意見。使她差點忘了,這種暴君式的陰晴不定和控制欲,才是梁季澤本來的面目。
察覺到喬橋疼得在發抖,梁季澤才鬆開手,涼颼颼道:“我不在的這陣子,看來你們玩得很開心。”
這話說得莫名其妙,像在單純陳述又像隱隱壓著一股怒氣。喬橋早領教過梁季澤的喜怒無常,叵測難猜,想著與其說錯不如不說,沉默地低頭不吭聲。
她知道這不是最佳解決辦法,況且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越來越有壓迫力,喬橋咬牙頂著,竭力抵擋當場認錯的衝動。
認錯在梁季澤這裡除了激發他的虐待欲外毫無用處,這是喬橋用血和淚換來的教訓。
讓人驚訝的是,梁季澤居然笑了。
他看著喬橋隱忍的臉,輕笑出聲。好像喬橋做了一件很值得一笑的事情,或是鬧了個愚蠢的笑話,即便她只是呆呆地坐在那裡不明所以。
“你們當然玩得很開心。”梁季澤的手指劃過喬橋的胸口,挑開前襟的衣扣,露出大片光滑白嫩的皮膚,“一點淤傷都沒有,你是自願跟他做愛的。”
喬橋張嘴想說什麼,梁季澤制止她,發號施令般的:“脫掉衣服,坐上來。”
她茫然。
男人臉色一沉:“聽不懂我說話嗎?”
喬橋看著他沒有血色的臉,再看看他腹部的紗布,再看看旁邊掛著的輸液瓶,心想這人瘋了嗎?剛從鬼門關回來就要做愛?這是用生命在繁衍吧?
見喬橋半天沒有動作,梁季澤冷笑:“願意被一個連人都算不上的玩意兒騎,不肯被我操嗎?”
“他不是一個玩意兒。”
“再說一遍?”嗓音威脅地壓低了。
喬橋已經後悔自己的口不擇言,但仗著梁季澤行動不便,仍不肯改口:“他不是個玩意兒,他有名字。”
“你給他起了名字?!”
男人的眼神太過可怕,駭得喬橋有點不所措:“不是我起的,是他自己起的。”
梁季澤沒再說話,盯著喬橋的目光越發高深莫測。
喬橋艱難地抬起手指,解開了自己的衣服。
身上穿的東西本來就是胡亂一套,裡面更是什麼也沒有,隨便一脫就赤條條的了。
下身黏糊糊濕噠噠的,白色的精液沿著兩腿蜿蜒而下,最末端的已經乾涸成一些白色的屑狀物。
明明是同一具身體,為什麼會有被含著別的男人精液給梁季澤看的錯覺?
“好淫蕩的身體。”大手摸上喬橋的腰,語調陰冷,“他很喜歡吧?當然會喜歡,他是我的一部分,這也是我喜歡的身體。”
說完,胸口一痛,梁季澤直接傾身過來咬了她其中一邊的肉粒。
粗糙的舌面捲著小巧的乳尖,故意用後槽牙的牙面磨著那薄薄的皮膚,又疼又癢,脊背竄上一串電流,喬橋往後縮著想避開。
梁季澤當然不肯放過她,剛要繼續侵略,動作卻忽然僵住了。
喬橋正奇怪,只見男人腰腹的紗布滲出一層紅色,原來是他進攻心切,動作太大,把傷口撐裂了。
氣氛一時有點尷尬。
梁季澤臉上略過各種複雜的表情,他顯然很少遇到這種情況,面子有點掛不住,只能不甘心地躺回去:“今天便宜你,把衛鈞叫來。”
喬橋如蒙大赦,開心地撿起衣服穿好出去了。
衛鈞接班,苦口婆心地勸梁季澤不要亂動,這陣子一定精心休養,男人鼻孔出氣,非常不滿:“你不是會治嗎?”
“雖然外科我也懂一些,但您也得遵醫囑啊。”
“他能做愛,我為什麼不能做?”這個‘他’自然指的是副人格。
“梁先生,您身體剛用了專業治療DID的藥物,非常虛弱,跟前幾天當然不能比。”
梁季澤眉毛皺得更深:“為什麼要選這種藥?就不能選個對身體沒影響的嗎?”
衛鈞:我還能說什麼?我也很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