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睡到中午才姍姍起床。
喬橋肚子餓得都咕嚕嚕叫了,但她實在不想離開宋祁言和溫暖的被窩,男人的皮膚又滑又細膩,摸起來簡直不要太舒服,喬橋閉著眼睛裝睡,兩手不動聲色的從他的胸口一路往下摸去,邊摸嘴裡就不受控制地分泌著唾液,真恨不得趴到宋祁言身上舔幾口。
摸到小腹處時,一直沉睡的某人淡淡來了句:“想再來一次了?”
喬橋縮縮脖子,悻悻收回了手。
昨天晚上都差點要了她的小命了,再來一次怕不是會原地去世。
男人看她一眼,好笑地展開雙臂:“過來。”
喬橋小小地歡呼了一聲,連翻帶滾地蹭進宋祁言懷裡,終於可以明目張膽地摸了!
兩人就這麽靜靜地抱著,房間裡非常安靜,窗簾也拉得很嚴實,好像整個世界就只剩下這個小小的方寸之地一般,異常地安心。
宋祁言漫不經心地玩著她散落在床榻上的卷發,突然問:“你有什麽打算?”
喬橋尷尬地撓撓臉,說實話她還真沒想那麽多,憑著一腔熱血參加了比賽,完全沒料到最後會拿第一,搞得她到現在都還有種不真實感。
“想繼續走演員的路,我就安排你回星程上學。”
喬橋想了想,搖頭:“還是算了吧。”
宋祁言睜開眼睛,靜靜地看著她。
“可能是因為這次比賽吧,我認清自己了。”喬橋苦笑,“我是挺喜歡演戲的,但硬要說我多麽有天賦,就是在自欺欺人了。”
“這條路也不好走,你看海蝶,其實很有實力,但依然坐了那麽多年的冷板凳,更不要說景聞那種有大天賦的人了。我要是沒你幫忙,恐怕也會像大多數人一樣,跑兩三年龍套然後退出這個圈子吧。”
宋祁言:“你不需要想這些。”
“不不。”喬橋搖頭,“我只是覺得沒必要在這個行業死磕,你看我現在做導師做幕後不也很好嗎?還比當演員輕松呢。”
“而且啊……”她微微笑著,“我這麽懶,肯定吃不了那份苦,這樣也很好。”
男人頓了頓:“你應該接受那份協議。”
喬橋嚇得忙搖頭:“這是兩碼事!再說了,名不正言不順的,我心虛。”
宋祁言皺眉:“名不正言不順?”
“呃……我不是那個意思,因為我能力不夠嘛,我怕搞砸。”
“哪又怎麽樣?”男人語氣淡漠得仿佛他給出去的不是一個分部,“砸了就再換一個。”
喬橋:“……”
大佬,我只是個普通人,實在做不到拿一整個分部給自己練手啊!
想著下午還要趕回去收拾東西搬走,時間實在不由得浪費了,無論她多麽舍不得,也必須要起床了。
喬橋扶著酸軟的老腰艱難地往浴室挪,而始作俑者就半靠在床頭欣賞她的窘態。
男人笑道:“再來一次,可以促進血液循環,身體就沒這麽酸了。”
我信你個鬼哦。
喬橋扯了扯嘴角,堅決地關上了浴室門。
她洗漱完出來之後,宋祁言也差不多收拾好了,男人去樓下的淋浴間洗了個澡,從頭到腳都蒙著一層新鮮乾淨的水汽,而他站在大落地窗前的樣子也屬實養眼,讓人真恨不得拿相機把這一幕永久保存。
過了一會兒酒店的飯菜也送到了,吃完飯,宋祁言開車把喬橋送回了宿舍樓。
剛拉開車門要走,她聽到宋祁言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如果你改變主意,隨時來找我。”
喬橋愣了下,知道他說的是那份協議的事,一時不知道怎麽回答,只能點了點頭。
進了宿舍樓,走廊裡已經非常冷清了,偶爾還能看到選手拎著大包小包往外走,所有人都忙著各回各家,回歸正常生活。
海蝶和景聞也在收拾東西,不過他們幾人因為比較窮所以行李都很少,也就Mindy稍微多點,裝了兩個箱子。
看到她,景聞眼睛黯淡了一下,但還是如往常般打了個招呼,海蝶和Mindy對那晚發生的事一無所知,自然也沒看出景聞和喬橋之間的異樣。
喬橋在心裡默默歎了一口氣,希望景聞能想通吧。
所有行李都打包好之後,叫的車也到了,三人都忙著把箱子往車上搬,只有喬橋一動不動。
Mindy過來想搭把手,被喬橋躲過了。
喬橋笑笑:“我不跟你們回去了,我還有別的事要辦。”
Mindy:“啊?”
海蝶:“別開玩笑了,快走吧。”
“我沒開玩笑啊。”喬橋無奈道,“我真的不能跟你們一起走啦。”
幾人都停下手裡的活兒,看向喬橋。
海蝶:“什麽意思?”
喬橋歎口氣:“以後,你們就要靠自己了。”
“你說什麽呢?”海蝶突然提高聲量,“好不容易拿了第一,就想甩開我們自己走?想都別想!”
景聞動了動嘴唇:“你要去哪兒?”
Mindy眼淚汪汪:“喬姐,你不帶我們了嗎?”
喬橋撓撓頭:“我有一點私事,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處理完,不過我已經跟公司打過招呼了,會給你們找到更合適的經紀人,工作方面你們不用擔心。”
海蝶瞪著她:“你早就打算好了是不是?”
喬橋:“你們跟著我真不是個好選擇,我是個素人,沒有人脈沒有資源,比賽還能幫點忙,往後我只能拖你們的後腿啊。”
景聞打斷她:“你要走就走吧,但我不會接受其他人,我的經紀人只能是你,我等你回來。”
喬橋無奈了:“景聞……”
海蝶:“我也是,老子冷板凳都坐了這麽多年了,還差多坐一會兒嗎?”
Mindy想也不想:“我聽海蝶哥的。”
喬橋沒想到三個人都這麽倔,隻好頂著大太陽翻來覆去地給三人講利弊關系,最後勸得口水都幹了,才把幾人安撫下來。
不過最後他們也只是松口說願意聽公司的安排,至於經紀人的問題,還是不肯讓步。
喬橋也放棄了,實在不行只能先讓公司弄個臨時經紀人給他們,她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必須盡快去找秦瑞成。
最後,喬橋跟他們一一作別,Mindy一直在掉眼淚,海蝶也眼眶紅通通的,只有景聞還算正常,只是沉默著一言不發,喬橋以為他就是不高興,也沒多想。
送走三人,喬橋決定先去另一棟樓跟程修匯合,多一個人多一個幫手,也好商量商量去找秦瑞成的事。
走了兩步,後方突然衝出一輛皮卡,巨大的車輪在她旁邊猛地刹住,帶起一蓬煙塵。
男人戴著墨鏡,卷起的袖子露出兩臂結實的肌肉,他低頭看著喬橋,沉聲道:“要幫忙嗎?”
喬橋:“……”
你知道你這樣特別像當街綁架良家婦女的黑社會嗎?
上了車,程修問:“去哪兒?”
喬橋反問道:“你平時休假都住哪兒啊?”
程修:“招待所。”
喬橋:“???”
程修淡淡道:“方便,清淨。”
哇,那可不清淨,這年頭還有人住招待所啊?!
不過想到軍隊的招待所應該跟印象中又破又舊的老招待所不一樣,喬橋也就釋然了。
“你不回自己家嗎?”
程修語調平靜:“我沒家。”
喬橋知道他的意思,房子是房子,家是家,這是兩碼事。
喬橋想了想:“那要不先去我那兒吧。”
程修:“好。”
喬橋指著路,不一會兒皮卡就停在了秦瑞成家小區門口,路上喬橋也把她跟秦瑞成最後一次見面和通話的時間都跟程修說了一遍,還謹慎猜測秦瑞成的失蹤可能跟秦家家主去世有關。
程修始終一言不發,喬橋有點鬱悶,她其實挺喜歡跟程修在一起的,就是這個悶勁兒有點受不了。
到了地方,屋裡還保持著海蝶幾人離開時的樣子,那時候走得著急,雖然說不上亂但絕對不整潔,喬橋有點尷尬想找工具收拾收拾,結果扭頭髮現程修已經打掃了起來。
不到半個小時,裡裡外外煥然一新,連玻璃都重新擦了。
喬橋:……就算程修是個啞巴也無所謂了!
“先休息休息吧。”喬橋打開客房的門,“晚上你住這個房間——”
她話音還沒落,男人已經從她身邊走過去了。
只不過進的不是客房,而是主臥。
“誒誒。”喬橋尷尬地攔住,“這是秦秦的家,我覺得還是住客房比較好。”
程修充耳不聞,一屁股坐到了主臥的大床上不說,還在上面打了個滾。
喬橋:“……”
她仿佛看到了一隻大型犬在佔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