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橋立馬亮出了她的木棍。
梁季澤笑了:“想不到你這麽有情趣,連道具都準備好了。”
“啊呸!”喬橋氣得跳腳,“誰跟你準備的道具,這是我用來防身的!”
梁季澤:“你覺得憑這個就能防住我?”
喬橋正義凜然:“你敢亂來我就給你一悶棍。”
梁季澤:“哦。”
他放下酒杯,慢慢向著喬橋走過去,喬橋更加警惕,擺出防禦姿勢。
喬橋:“我真打了啊,你破相了別賴我。”
梁季澤還是笑:“打吧,我為這張臉投了8位數的保險,只要你賠得起,盡管來。”
喬橋:“……”
尼瑪有錢人都這麽過分嗎?!
喬橋梗著脖子:“我打別人看不到的地方。”
梁季澤聳肩:“雖然我現在是半隱退狀態,不過身上的頂級代言也有好幾個,如果打傷了讓我沒法工作,賠款是要算在你頭上的,天文數字哦。”
喬橋:“……”
卑鄙的老狐狸!
趁她猶豫,梁季澤已經欺身近前,左手抓住木棍的一頭,另一隻手不輕不重地敲了喬橋手腕某塊軟骨一下,她就哎喲一聲放開了手。
木棍被梁季澤扔到地上,再一腳踢進沙發下,徹底消失。
喬橋沒了武器,只能色厲內荏:“我警告你,別亂來,這裡可不是你的地盤,小心我告狀!”
梁季澤奇怪道:“你跟誰告?”
喬橋昂首挺胸:“宋祁言!他能讓你來,也能讓你走!”
梁季澤:“……”
“你是小學生嗎?”
喬橋:“你就說這招有沒有用吧。”
哈哈,她又不傻,強龍不壓地頭蛇,管你什麽影帝影王,還敢跟主辦方對著乾?
啊不對= =。梁季澤還真能跟主辦方對著乾,不過……宋祁言也不是普通的主辦方吧。
梁季澤:“那讓你沒法告狀就行了。”
喬橋還沒想明白他什麽意思,男人的臉突然挨近,接著她就感覺嘴唇一痛,梁季澤居然咬了她嘴角一口!
喬橋憤怒地捂著痛處,剛要罵人,梁季澤悠悠道:“還想挨咬就罵吧。”
……好漢不吃眼前虧。
喬橋不想跟他浪費時間了,惹不起還躲不起麽?她進門的時候特意沒把房門關緊,隻虛虛掩上了,怕的就是想走走不掉。
“你能不能放過我?”她不動聲色地往門口挪動,“咱倆都認識這麽久了,你就算圖一時新鮮,也該新鮮夠了吧?”
梁季澤微微眯起眼睛,他上前一步:“你想說什麽?”
“就是……”喬橋暗自高興,要是梁季澤不往前走她還真不好一個勁兒後退,“我真的不值得你費這麽大勁兒,又是玫瑰又是禮服的,我只是個普通人。”
“所以呢?”
“你別再來找我了行不行,我真的怕了。”
“怕?你怕我什麽?”
“很多地方……”喬橋裝作是畏懼梁季澤才會不停地後退,“你對我做的那些事,我不喜歡。”
梁季澤看了她一會兒:“我可以道歉。”
“不是道歉不道歉的問題。”喬橋順嘴接話,其實全副注意力都在身後的房門上。
一步,兩步,三步,越來越近了。
“萬一哪天你再把我關起來怎麽辦?”
梁季澤緩緩道:“我保證,只要你不惹我生氣,我就不關你。”
喬橋一聽他這保證差點沒氣得噴出一口血。
什麽叫‘你不惹我生氣’?說白了還是以你為中心唄?你高興了不關,不高興了就關,比天皇老子還霸道!
喬橋聽完這句話已經基本歇了想繼續跟梁季澤溝通的心,你要怎麽跟一個傻逼論長短?根本不在一個維度。
“可以嗎?”梁季澤又往前走了一步,而這時候喬橋也摸到了門把手,通過手上傳來的觸感,她知道門確實是開著的。
“可以。”喬橋對著梁季澤笑得越發燦爛,“——可以你個大頭鬼!”
她胡亂抓起一塊桌布猛地往梁季澤頭上扔去,也不管扔中沒有,拔腿就跑。
心臟因為緊張而劇烈跳動著,喬橋腎上腺激素飆升,明知梁季澤八成不會追上來,可她還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去跑。
這個男人太恐怖了,無論她跑得多快,好像都沒法逃出他的勢力范圍。
終於,喬橋扶著一處拐角停了下來,她氣喘籲籲地回頭,當然一個人也沒有,保險起見,她又在外面晃悠了半個多小時才慢吞吞地回宿舍。
結果剛進門,血壓就瞬間拉滿了。
那條裙子,粉色的,霧蒙蒙的,美得如夢似幻的裙子就立在客廳中央。
“你回來了?”海蝶聽到聲音走出來,他看一眼喬橋,怪不好意思的,“我都忘了你還沒件正式的禮服,這裙子多少錢啊?要不算我帳上吧。”
喬橋很冷靜:“先別管這些,裙子是誰送來的?”
海蝶:“兩個男的,說是你的裙子,他們隻管送。”
喬橋:“就這樣?沒說別的?”
“沒有。”海蝶小心翼翼,“不是你買的?不會是宋總——”
喬橋:“……”
海蝶立馬露出‘我懂我懂’的表情,聳聳肩:“管他誰送的,好看不就行了?不要白不要。”
這時候景聞也從屋裡出來了,他自從能發聲後精神狀態好多了,也不再成天躺著,偶爾也願意出來活動活動了。
“怎麽了?”
喬橋不想他倆擔心,擠出一個笑容:“沒事,這條裙子好看嗎?”
景聞眼神動了動:“好看。”
海蝶起哄:“那還等什麽呀,穿上試試!”
“可是穿這裙子得做造型,我現在蓬頭垢面的……”
嗚嗚嗚,其實真的很想穿穿試試,畢竟是一見鍾情的裙子,它美麗到可以讓喬橋忽略它的主人是梁季澤。
海蝶害了一聲:“這有什麽,我把Mindy叫來,讓她幫你。”
Mindy很快就到了,她一看到裙子就誇張地尖叫了足足十來秒,然後就開始捂著嘴巴看著喬橋眼泛淚光,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剛目睹了喬橋被求婚。
“這是哪兒來的!”她哽咽一聲後開始瘋狂用兩手扇風給自己降溫,“天啊,我的眼淚要流出來了,我被這條裙子美哭了!”
喬橋輕咳一聲:“還好啦,也就那樣。”
“什麽就那樣!”Mindy生氣地打斷她,“這可是XX品牌今年的內部新款!還是私人定製版,要不是我的好姐妹是設計師,我都沒資格認識它!”
她瞪起眼睛:“從實招來,這麽貴的私人訂製,你是從哪兒弄來的?”
喬橋默默望天:“這是個秘密。”
Mindy聞言似乎想到了什麽,她思索兩秒後笑了:“好吧,那我不問了。”
說完她湊到喬橋耳邊,壓低聲音:“是宋總送你的,對不對?嘻嘻,宋總對你真好。”
喬橋:“……”
不好意思,你們都猜錯了,不僅不是宋總送的,還是我最討厭的人送的……
“快去洗個澡!”Mindy推著喬橋進衛生間,轉頭對海蝶和景聞狡猾地笑笑,“你們兩個先回屋,不叫不許出來,我們要用一用客廳。”
男人們聽話地進了屋,喬橋則被Mindy摁在浴室的椅子上開始拾掇,不得不說,Mindy真的強,喬橋感覺自己從頭到腳都被她換了一遍,Mindy甚至連指甲油都給她塗了。
等開始穿裙子的時候,Mindy又開始用手扇風,喬橋剛套到一半還沒拉拉鏈,Mindy的眼淚已經掉下來了。
喬橋:“……”
Mindy:“不用管我嗚嗚嗚,你穿這條裙子真是太好看了。”
有嗎?
喬橋提著裙擺在鏡子前轉了個半圈,層層疊疊的粉色像水墨一般漸次暈染開,點點星芒從腰間匯聚傾瀉而下,襯得鏡中的少女美麗不可方物。
喬橋盯著鏡子,嘴角不自覺地咧到了耳根。
媽呀,我這麽美嗎?
要不是Mindy在旁邊,她真想抱住鏡子湊近了狠狠親一口。
“哎呀,不對!”Mindy忽然抱著手機叫了起來,“我剛拍了照片發給我朋友,我朋友說這不是原版。”
“哦。”喬橋聽完倒沒覺得怎麽樣,她本來就對這些東西不敏感,原版不原版的她無所謂,好看就行。
“你看你看!”Mindy把屏幕亮給喬橋,二指放大其中一張照片,“原版的裙子上沒有這麽多珍珠啊!”
“真的耶……不過除了這個,別的好像都一樣。”
“我朋友說,私人訂製的客戶有權利對裙子做一些改動,一般都是品牌裡最有名的裁縫大師親自操刀,還會在裙擺內側綴上大師的名字。”Mindy邊說著邊去找喬橋的內層裙擺,“這麽多珍珠,又小,一顆一顆縫上去的話起碼得縫半個月,真好奇出自哪個大師之手呢——咦,找到了!”
喬橋彎不下腰,只能好奇地問道:“真的有寫名字嗎?”
Mindy:“……”
“你怎麽不說話啦?”
Mindy盯著裙擺裡內側的綴字,茫然地抬頭看向喬橋:“這個品牌的縫紉師傅裡,有叫梁季澤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