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趙雲鋒被姜蘇那個臉上那個似笑非笑的表情給刺了一下, 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好像有點麻麻癢癢的,他拿著玫瑰朝著姜蘇走來,笑著說:“路過花店的時候突然想到你了,就莫名其妙的買了一束花。”
這是他常用的手段, 看似不經意間又帶著一絲特別,不會太過油滑而且還帶著一點神秘。
如果是正常發展,這時候女生就會好奇的問為什麼會突然想起她。
可惜他遇到的不是什麼正常人。
姜蘇順手接過花,然後態度和藹的問:“你是來找我談生意的嗎?”
趙雲鋒愣了一下,一時沒反應過來:“生意?”
姜蘇臉上和藹的微笑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她低頭看了一眼手裡豔麗的玫瑰, 然後抬眼看他, 眼神裡帶著一絲嫌棄:“所以?你就是為了送這個東西給我?”
趙雲鋒被姜蘇眼神裡的嫌棄給打擊到了。
女孩子收到花, 而且還是收到他這樣的男人的花, 不應該很高興嗎?怎麼會從她的眼睛裡看出了一絲嫌棄?一定是他看錯了。
他保持風度,問道:“你不喜歡玫瑰?”
“這不是月季嗎?”姜蘇又拿著那玫瑰看了看之後說。她還真是不喜歡, 以前混妖怪圈的時候有個月季成精, 每天花枝招展, 還和她打過一架, 還抓花了她的臉, 雖然最後她打贏了,但是從此對月季就沒有什麼好感了。
趙雲鋒一陣無語。
姜蘇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遞給趙雲鋒:“這是我的名片, 有生意可以隨時找我, 沒生意一切免談。”
說完她就推開院門走了進去, 順手把門帶上。
正好老孫從屋裡走出來,看到她手裡紅豔豔的玫瑰,有點愣住了。誰知道她順手就把花塞進了他懷裡:“拿去喂雞。”然後頭也不回的進了屋裡。
老孫剛剛還心酸起來的心啊,一下子又放晴了。
老孫養了幾隻老母雞,養著專門生蛋,因為幾十年前的姜蘇就喜歡吃雞蛋,現在他也會早晚都給姜蘇煮兩個,去買菜的時候還會從菜市場帶回來一些攤位老闆不要的爛蔬菜回來喂雞,這樣養出來的雞生的蛋營養更高,他非常精心的養著。
他抱著花,打算丟到隔壁他以前住的小院子去,剛打開門,就看到趙雲鋒剛好打開車門準備上車,兩人對上眼,頓時都愣了一下。
趙雲鋒以為老孫是姜蘇的爸爸,於是禮貌的對著老孫點了點頭:“叔叔你好。”
老孫頓時冷下臉,不搭理趙雲鋒,直接走到小院子門口,打開院子門一邊拆花外面的包裝紙,一邊嘴裡咯咯幾聲把雞都召過來,他養了十多隻雞,叫起來也很響亮,把雞召過來以後,他就把那一大束玫瑰往院子裡一丟。
趙雲鋒頓時臉就黑了半邊。
老孫關上院門,目不斜視的從趙雲鋒旁邊路過,進了院子,砰地一聲關上了院門。
趙雲鋒另外半張臉也黑了。
——
老孫回到家裡,就看到姜蘇捧著礦泉水在喝,一口氣喝完一整瓶,順手捏扁往身後一丟,精准的丟到了離她兩米遠的垃圾桶裡。
一轉身,老孫一驚:“你......你眼睛怎麼紅了?”
姜蘇一臉鬱悶:“讓人上身了。要不是為了讓那兩個小丫頭乖乖上路,我才懶得搞那麼多事,累死我了。”
她躺在沙發上,不舒服的扭了扭酸痛的脖子:“小文,我脖子疼,你給我捏捏。”
老孫立刻走了過來,把她的頭從沙發靠墊上輕輕地托起來,輕柔的把被她壓著的頭髮全都撥弄出來,然後用十分熟練的手法給她**肩頸。
姜蘇閉著眼,被捏的舒服的直哼哼。
捏了一會兒,姜蘇問:“今天怎麼那麼早就回來了?”
老孫還是像以前一樣,每天下午都會去天橋擺攤,但是擺攤的時間卻越拖越晚,回來的越來越早,每天能擺兩個小時就算好的了,但是就算只擺兩個小時,有的時候一單也沒有,老孫還是堅持每天出攤。
今天還不到五點,他就收攤回來了。
老孫笑了笑說:“沒生意,就早回來了。”
其實生意每天都差不多,他只是想早點回來給她做飯。
姜蘇哼了聲:“反正生意也不好,乾脆收了吧,我賺的錢養得起你。”
老孫笑著說:“我都習慣了。”
他早就習慣了,在姜蘇不在的時候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從十三歲到二十多歲,他曾經以為他會伺候她一輩子,她就是他的全世界,除了守著她,他沒有做別的事。
她和他說過,如果哪天她走了,他不要找她,等她想回來的時候自然就回來了。
後來她就那麼走了。
他感覺好像被全世界遺棄了,他還記得那句話,不要找她,他就真的沒有找過她。
渾渾噩噩大概頹廢了一兩年,然後慢慢地撿起了和她學的那些算命看風水的本事,開始學著怎麼一個人生活。
現在雖然姜蘇回來了,但是他已經怕了,他不敢像以前一樣把姜蘇當成他的全世界,他怕她哪一天又會悄無聲息的離開,那他可能沒有再走出來一次的勇氣了。
現在就挺好。
他每天都準備好姜蘇的離開。
大概是老孫的手法太舒服了,姜蘇漸漸睡著了。
老孫輕手輕腳的去房間裡拿了床被子出來給姜蘇蓋好,然後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掩上門,天氣一天天暖和起來,院子裡那棵老柳樹也開始抽芽了,眼看著春天就要到了,老孫哈了口氣,覺得心裡挺高興。
——
姜蘇睡得早,起的也早。
第二天起了個大早。
老孫一聽隔壁姜蘇起床的聲音,也忙穿衣服起床。
一邊裹衣服一邊問趿拉著拖鞋在屋裡走來走去的姜蘇:“餓嗎?家裡吃還是外面吃去?”
姜蘇選擇去外面吃。
老孫帶她去了巷子口那家早餐店。
早上八點半,人不是很多。
都已經送走過好幾撥客人了,這時候來吃早餐的,一般都是晚上班的或者乾脆是不用上班的。
早餐店老闆見了老孫挺稀奇:“哎!老孫!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居然來我這兒吃早餐了!”
這早餐店挺大,兩個門面,早上買各種油條豆漿包子,到了中午就賣盒飯,到了晚上就賣麻辣燙燒烤,老闆在這兒做了二十多年了,一開始只是做麻辣燙,就一個門面,後來孩子大了,麻辣燙生意也不錯夫妻兩正是年輕的時候想多賺點錢,就又盤下了旁邊的門面早上賣早餐,中午賣盒飯,後來越發展越大,一家四口,再加上兩個侄子,從早餐到夜宵,一天輪流轉,生意十分紅火。
老闆典型的北方人,性格豪爽不拘小節,包子比別家都要大,餡也給的實在,夜宵吃的多了還給抹零送酒,所以這附近的人都愛來他這兒照顧生意,有人也眼紅他生意好,跑到這兒來開新店,往往撐不了幾個月就要關門大吉,他家卻是生意越來越好,都說這幾年他賺了不少,在老家蓋了棟大別墅。
老闆和老孫也是熟人了。
老闆剛來這兒開店,也就二十多歲三十來歲,那時候老孫也才三十多歲,每天收攤了就來這裡吃上一份麻辣燙,久而久之,兩人自然而然就熟了。可這二十多年來,老孫還是第一次來這裡吃早餐,還帶這個小姑娘。
最近關於老孫和這個小姑娘的風言風語的已經傳出了很多個版本。
老闆也聽了不少,但是一句話都沒問,只問他們要吃點什麼。
老孫隨便點了點。
老闆驚訝的說:“就你們兩個人吃?”
老孫點點頭:“她能吃。”
老闆說:“能吃也不能點那麼多啊,那小姑娘還沒我半邊大,再能吃能吃多少,你這點的都夠五六個人吃的了!”
老孫笑著說:“你放心吧!吃的完,吃不完我也不退給你,行吧?”
老闆無話可說,一樣一樣的給上上去了。
老孫剛給姜蘇把一次性筷子拆出來。
就有一道火紅的身影往這邊走了過來:“哎!老孫!你怎麼也來吃早餐了?!”
來的人是李奶奶家那個無業遊民的外孫小胖,姜蘇回來的第一天,就是他給老孫報的信。
小胖不客氣的拉開紅色的凳子坐下,一雙被臉上的肥肉擠得只剩下一條縫的眯眯眼笑起來讓人懷疑他是不是還能看見,一臉彌勒佛式的慈祥:“嗨,小妹妹,你還記得我嗎?那天你來老孫家的時候就是我給你報的信!”
姜蘇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興致缺缺的哦了一聲,然後接過老孫遞過來的筷子戳了個小籠包,往嘴裡囫圇塞了進去。
老孫不喜他打攪他和姜蘇的早餐時光,說道:“小胖,你怎麼還在你外婆家賴著啊?”
“什麼叫賴著啊?”小胖說:“我這是在給我外婆盡孝心,多陪陪她老人家。”他一邊說著一邊十分自然的伸手去拿籠子裡的大肉包:“哎呀,你們就兩人怎麼點那麼多啊,吃的完嗎?可別浪費了......”
他那只肥肥的小胖手還沒碰到肉包子,就對上了一雙涼幽幽的眼睛,手就僵那兒了,僵硬的沖著姜蘇笑了笑說:“小妹妹你這眼神怪嚇人的。”
老孫用筷子打了他的手背一下:“想吃自己去點。”
小胖痛的縮回手:“嘶——不就一個包子嘛,我這不是擔心你們兩吃不完給你們兩減輕點負擔。”
他一邊說一邊搓著被打痛的手背站起來去老闆那兒點餐去了。
姜蘇嘴裡含著吃的,看著小胖的背影突然說:“他要死了。”
老孫手裡的筷子一抖:“啊?”
姜蘇又張開嘴含住豆漿的吸管,吸了一口滾熱的豆漿混著嘴裡嚼爛的包子一起咽下去,那種滿足感讓她的眉毛都舒展開了。
老孫哪裡還吃的下東西:“姜蘇,你剛剛說誰要死了?”
“那個胖子。”姜蘇低下頭含住吸管,一邊哧溜哧溜喝豆漿一邊說:“後天,會被水淹死。”
老孫看著小胖的背影,渾身發涼:“有什麼辦法沒有?”雖然他對小胖這種不工作只知道啃老的行為很不喜歡,但是小胖也算是他看著長大的,除了懶了點,平時對街坊鄰居也挺熱心,挺樂於助人的,而且還那麼年紀輕輕地,老孫真不想他死。
姜蘇把一整杯豆漿一口喝光,然後又用筷子紮了一隻小籠包塞進嘴裡,不慌不忙的說:“後天別讓他出門。”
“你們聊什麼呢?”小胖端著一籠小籠包一籠蒸餃外加一杯豆漿走了過來,勉強放在了這張桌子上,剛坐下就發現老孫看他的眼神特別怪異,讓他有點毛毛的,奇怪的問:“老孫,你這麼看著我幹嗎?”
老孫這時細看,才發現小胖印堂的確有點發黑,但是如果不是姜蘇說,他就算看了也只會以為小胖最近有點走黴運而已,根本不會想到居然會是死劫。
而且就算是知道是死劫,他也是不能說的。
算命這一行,忌諱很多,做的就是洩露天機的活。
只是這洩露天機,有大有小,小災小難是小,大難臨頭是大,死劫更是要看算命先生命硬不硬,要是命硬的,啞了聾了瘸了殘了都有可能,要是命不硬的,那就是一命賠一命了。
可是姜蘇為什麼敢給別人擋死劫?
因為她不老不死,早已不在五行中,生死簿上沒有她的名字,三界之中查無此人。
所謂的命運又怎麼能懲罰到她的頭上?
“沒什麼,你吃吧。”老孫什麼也沒說,心裡打定注意那天要把小胖給看好了。
“對了老孫,後天龍河上有表演,你們去看嗎?”小胖嘴裡塞了半隻包子,聲音含含糊糊的說。
老孫一驚,難道小胖就是那天淹死的?下意識的看了姜蘇一眼,姜蘇已經開始吃第三籠蒸餃,老孫看回小胖,眼睛一瞪:“有什麼好看的!我不去,你也不准去。”
小胖一臉莫名其妙:“你不去就算了,幹嘛還不准我去啊。我聽說還有人妖可以看呢!我還沒見過真的人妖呢,我都跟朋友說好了一起去看。”
老孫說:“你去吧去吧,去了掉河裡淹死。”
小胖也不生氣,一臉得意的說:“我就算掉河裡也淹不死,我可是游泳健將!”
老孫一臉沒救的表情看著他,被氣的胃疼。
小胖轉移了注意力,吃驚的看著旁邊堆成一座寶塔的籠子,驚訝的看著姜蘇說:“我的個天,你可真能吃!你那麼能吃怎麼那麼瘦呢?大腿還沒我手腕粗......”
回去的路上姜蘇跟沒事人一樣,並不把小胖的生死掛在心上。
老孫卻像心裡揣了個秤砣似的,心情十分沉重,一直在想後天要怎麼才能把小胖給綁在家裡。
在老孫惴惴不安中。
兩天眨眼就過去了。
小胖沒能成功看到泰國人妖。
因為那天李奶奶在家裡突然暈倒了,被送進了醫院,小胖全程陪護,李奶奶今年八十了,是個說死就死的年紀,突然暈倒可把小胖嚇得不輕,小胖從小就和外婆親,哭得眼淚鼻涕都出來了,哪裡還有心思去看什麼泰國人妖。
結果下午就從病房裡的電視裡看到新聞,說龍河上的那條剛修不久的橋,因為人太多,中間垮了一段,有數百人落水,幸好當時表演的船就在前方不遠,打撈起來不少人,救援隊也很快趕過來,但是截止到下午,還是有幾十人沒有打撈上來,今天雖然龍河水流並不湍急,但是橋面離水面距離過高,承受力差一點的人可能從橋上掉入水中時就被水面的衝擊力給砸暈了,然後順流飄了下去,現在已經有不少民間的水上搜救隊也參與進來,但是進展卻並不樂觀。
小胖看到這新聞頓時一陣後怕。
李奶奶卻是拍了拍胸口,本來老孫來告訴她的時候她還將信將疑,但是為了保住自己外孫的命,就配合著演了回戲,誰知道真出事了,頓時想回去以後一定要給老孫包個大大的紅包才是。
——
保住了小胖的命。
姜蘇不以為然,不過是他當天給她報了信,她就隨口說了。
她這幾天都沒有生意上門。
今天好不容易接了一樁生意。
不知道是怎麼知道了她治好趙家小少爺的事,派車把她接了過去,說家裡有人和小少爺得了一樣的病。
姜蘇本來以為又要大賺一筆,誰知道過去一看,那是個低能兒,都十三歲了,五歲的時候一場高燒救治不當成了這副模樣,根本就不是失了魂。
主人家見治不好,對她就不那麼客氣了,說話陰陽怪氣連路費都不給。
姜蘇白跑一趟,還被人質疑本事,不禁十分憋氣,回到家咽不下氣,讓閣樓上那幾隻鬼今天晚上去那家鬧上一鬧,順便賞了它們點香火,讓老孫供他們吃了一頓飽飯。
那幾隻鬼到了那家宅子後鬧了個天翻地覆,平時它們一般不敢去這種家裡鬧,可現在有姜蘇在背後撐腰,它們膽子肥得很,從老到少一個都沒放過。
一家人一晚沒睡,還報了警。
但是員警來了,那幾隻鬼就消停了,這家人反而被員警教訓了一頓。
沒有辦法,第二天又好聲好氣的求上門來讓她過去。
姜蘇自然不肯。
等對方把價錢提到了五十萬,她才“勉為其難”的上門,裝模作樣的把那幾隻鬼給收了,收了錢又解了氣,姜蘇這口氣才算是順下去了。
幾隻鬼撒歡鬧了一圈,還得了姜蘇的好處,也喜氣洋洋的表示下次還有這種活,讓姜蘇儘管差使。
姜蘇拿了錢,就去了商場。
當天下午就把那五十萬揮霍一空。
今天正值工作日,逛街的人不多,像是這種高檔商場,平時人就不多,這種工作日人就更少了,導購們全都閑的打哈欠。
姜蘇一來,整個商場頓時熱鬧起來。
姜蘇之前和老孫來過一次,那個暴發戶的派頭讓所有的導購印象深刻,據說光那一天就刷了幾十萬的卡。
導購們頓時全都像是打了雞血一樣亢奮了起來。
姜蘇也沒有讓她們失望,來的時候兩手空空,走的時候帶走了一整輛車的衣服鞋子包包,全都是當季最新款。
當姜蘇身上穿著香奈兒當季最新款的套裝和與之搭配的小皮靴,以及頭頂上卡著的香奈兒墨鏡,手裡拎著LV的最新款鱷魚皮包包,脖子上纏著一條愛馬仕的絲巾,手腕上帶著一條蒂芙尼的鑽石手鏈,聯手指甲都blingbling的鑲著閃耀著耀眼光芒的細鑽從車上貴氣十足的走下來的時候,趙雲川的表情有瞬間的凝固。
這樣十足的貴婦級裝扮,他更習慣在趙二太太的身上看到,而不是在姜蘇這個看起來可能還不到十八歲的少女身上看到。
姜蘇似乎並沒有感覺自己的搭配有什麼問題,準確來說,她非常享受這種把錢都穿在身上的感覺。
看到趙雲川,她似乎一點都不驚訝,對待趙雲川,完全是和趙雲鋒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她甜膩的問道:“你找我有事嗎?”
“有。”趙雲川的表情有些凝重。
姜蘇把趙雲川請了進去。
外面看起來“樸實無華”的房子,裡面的豪華程度卻讓趙雲川有點驚訝。
他一眼就認出了桌子上放著的那個擺件是他很喜歡的一個國內設計師的作品,價格上萬,除此外,處處都可見金錢堆砌的景象。
看到老孫,他禮貌的打了聲招呼,然後被請到沙發上坐下。
姜蘇把包包隨手往沙發角落一丟,然後“一身貴氣”的坐在沙發上,看著趙雲川,紅唇微翹:“現在可以說是什麼事情了。”
趙雲川皺了皺眉頭,開始說事情的經過。
這事情,還要從數日前那次橋塌開始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