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一個好消息
這次再接過柳雅倒的水,男子慢慢的喝著,像是在品味。繼而問道:“我可是還記得,上次你說這小水鋪喝水不要錢,只憑打賞?如今還是憑賞嗎?”
“是啊,這就算是小店的一個特色了。以後往來的客人多了,能進來坐坐也是給我們增加人氣,提一提門面,自然是心裡謝過的。客人給的賞錢也是憑心情,不敢多求,只求溫飽。”柳雅溫和的說著。
“嗯,小姑娘真是會說話。而且不造作,沒有那股子故作清高。”男子說完,看了看一直在旁邊洗刷竹杯、置放竹筒倒小樹兒,招了招手道:“小子,過來。”
“哎,來了。大哥好,有事嗎?”小樹兒很有禮貌,而且不是第一次來這裡時候的那種侷促了。
男子看了看柳雅,又看看小樹兒,道:“上次打這過,對你們這對姐弟印象就深。這次再見面也算是個緣分了。不過呢,賞錢還是沒有,只送你們一個消息,要不要啊?”
小樹兒不太明白,這消息還能算是打賞?要還是不要?便看向了柳雅。
柳雅心思何其聰敏?立刻點頭謝過,道:“大哥一看就不是普通人,這消息必定不是普通的消息。小丫頭不求富貴、只求一個出路,大哥請說吧。”
“哎呀,真是不簡單啊,小姑娘,我還沒開口,你就知道我要送你的是一條出路了?”男子一笑,並沒有接著說,而是轉著手裡的小竹杯,問小樹兒道:“我姓張,叫成亮。比你們年紀可是大多了,以後別叫大哥,叫張叔。張叔問你,你識字嗎?想不想讀書?”
小樹兒一聽是這個問題,立刻點點頭道:“當然想讀書啊。我也識字,但是剛剛開始學,所以認識的字還不多。但是二姐說了以後多教我認字的。我今天還學了背三字經。”
張成亮點點頭,轉而看了看柳雅,道:“他說教他認字的二姐,就是你吧?”
“嗯,我娘教的。”柳雅只得把問題又拋給了他們的娘。反正現在娘去世了,也沒人查對。
張成亮點點頭道:“可惜了,你就是個女娃娃,不能進學堂。我要告訴你們的消息,就跟學堂有關。知縣老爺一心愛民,要給你們這些窮人家的孩子一個出路,辦了一所官辦的學堂。不收學費,將來還能送去參加考試,如果真是有了出息能考個功名,那就是光宗耀祖的大事了。我見你們姐弟如此靈秀,就想著讓你帶著你弟弟去報名。若是考試能夠通過了,就可以去鎮上的學堂了。成績好的話,還能直接送到城裡去,再之後,說不定就能進京了。”
聽了這個消息,柳雅的心裡就是一喜。同時連聲感謝道:“謝謝張叔。真沒想到是這樣的好消息,張叔您是我們的貴人啊。這消息簡直就是給了我們全家一個出路,以後我弟弟成才了,就不用窩在這山溝裡了。”
張成亮點點頭道:“有這樣的心思倒是好的,不過還要看你們自己的本事了。有了機會,也得用心的學。而且這官辦的學堂,可不比自家的私塾,教導的先生都是很有學問的,也嚴格,要是真的不夠好,就要退學的。學堂不會要混飯吃的學生。”
“我知道,我知道,我弟弟也很懂事,他會珍惜這次機會的。”柳雅趕緊點頭,拉了小樹兒一把,道:“小樹兒,傻了?快點給張叔道謝啊。”
小樹兒是真的有些沒反應過來,畢竟還是個小孩子,心裡一高興,就忘了道謝了。聽柳雅催促,這才趕緊的彎腰施禮,一個勁兒的作揖道:“謝謝張叔、謝謝張叔。我一高興就給忘了,可不是沒禮貌。我一心盼著好好唸書,將來還想考狀元呢。”
小樹兒也是真的沒有想到,早上還和大姐抬摃來著,這會兒就真的有了這樣的機會了。
張成亮笑著摸了摸小樹兒的頭,說道:“有心就好。我只是告訴你們這個消息,報名的時間就在下個月初十,怕你們不知道而錯過了。要是真的是棟樑之才,埋沒了豈不可惜?不過,我也僅僅是送個消息而已,具體考試的事情我可不能幫你們什麼忙。這山溝一片連一片,窮人家的孩子也很多,都想要上這免費的官辦學堂,我可不能背地裡給你們太大的照顧,這樣給別人說了也不好。”
“我們知道的。”柳雅當然明白,非親非故的,肯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們已經是天大的人情了。當然不指望著張成亮還能把小樹兒直接送進去。
而且柳雅明白,這樣的機會雖然說是給窮人家孩子的,可是真正能去的上的,也未必都是窮人家的孩子。背地裡肯定有人已經把名額都佔上了,他們可得費些努力,才能給小樹兒爭取到這樣的機會呢。
“行了,消息也帶到了,水也喝了,我該走了。”張成亮站起來,把手裡的水喝完,朝柳雅和小樹兒擺擺手,騎上他的馬走了。
一直到張成亮走遠了,小樹兒才回過神來。又拉著柳雅問道:“二姐,你說這張叔說的是真的嗎?我真的能上鎮上的學堂了?以後還能去城裡讀書?”
“肯定是真的,我一見他就知道不是普通的人。不過,小樹兒你也別想得太好了,這樣的機會雖然有,也說是給咱們窮人家的孩子的,可歷來都是人情、關係佔了先。估計早有人心中有了計較,背地裡做了手腳。所以咱們要去,還得周詳計畫一番。另外,還得多準備錢了。”
柳雅本來不想對小樹兒說到錢的問題,可是再想想,這就是生活的無奈和人情世故,總是避免不了的。小樹兒不能被養在象牙塔裡不經歷這些個事情,所以還是讓他早些認識到一些不平等的東西,也算是一種歷練。
小樹兒當然不能明白,也只是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說道:“只要二姐說的,我就照做。要是給我考上了,我一定努力的學、好好的學。讓咱家光宗耀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