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像個小貨郎
柳雅裝好了十個銅板,拿在手裡晃了晃小錢袋,對柳達成笑道:“爹啊,我覺得這錢袋子小了點。以後讓大姐給我做個大點的錢袋子,我每次出去拿十個銅板,能給你裝滿滿地一袋子回來。”
“傻丫頭,爹盼著你過得自在、開心就好。咱家的日子也是能吃飽、穿暖就行了。不盼著你賺多少錢,別辛苦了自己。”柳達成搖頭對柳雅笑笑,覺得滿心的安慰,又帶著滿滿的心疼。
雖然總是說這閨女長大了,可雅兒畢竟才十一啊。這麼小的孩子就要扛起一個家,該有多難呢。
柳雅最是盼著親情的溫暖,可是看著柳達成那慈愛又自責的眼神,心裡又覺得太煽情了不得勁兒。趕緊把小錢袋往腰間一掖,說了聲:“爹,我走了。放心吧,我會照顧自己的。”
說完,便出了門。到院子里拉了她的小板車,徑直出了院門。
這小板車還挺給力的,之前被滄千澈一通敲敲打打,現在輪子轉的很順溜,拉著走一點也不費力。
而且往李家屯多是山路,沒有大路走不了馬車、驢車,聽說最窄的地方連推車都不好走,有這麼個小板車反而容易的多了。
小樹兒給裝的車,也很細心的用一根麻繩子把東西捆綁了一下,固定在車板上,以防山路崎嶇,拉著的東西會掉下來。
柳雅就拉著這麼個小板車,朝李家屯走去。
柳雅本意也是打算要去一趟李家屯的。因為她知道自己雖然賺了點錢,可是那點錢根本就不夠做生意的本錢。所以她要想賺大錢,還得再積累一下。而要從小處開始積累,這些窮鄉僻壤的地方反而容易讓她找到一些商機。
往李家屯的山路確實不怎麼好走,時而穿林,時而過溝。還遇到一條小板橋,那寬度也就能容兩個人並排走過。柳雅拉著個小板車也就是將將夠寬。
不過這一路上的景緻倒是不錯,很是悠閒、清淨,空氣又新鮮,還有鳥語花香。
轉山的小路一直走過去,李家屯在大山的另一邊的山腳下。一眼看過去也只有幾十戶人家,低矮的茅草房居多,也有幾間瓦房,不過不是青磚的,而是用石頭壘起來的。這山裡石頭多,蓋房子用石頭比到外面買青磚來蓋房子划算。
柳雅拉著小板車往前走,過了村頭小溪上的石頭橋,就進了村兒。
村子小,村裡人卻不少。估計也是這李家屯太靠山裡了,往外走也不方便,所以這裡的村民沒事的時候就在自家門口曬太陽、聊天,好像過得還算舒坦。
柳雅來到這兒,並沒有立刻就去找春妞家,而是拉著小板車一直往裡走,想要看看這裡是不是能做什麼小生意。
因為柳雅是外來的,這麼個小村子估計也鮮少有人過來,便有好奇的婦人圍過來問:“小姑娘,你是來找人、走親戚啊?”
又有人看看柳雅拉著的小車,車上還有不少的東西,就問道:“要麼,是個小貨郎?還是收山貨的?”
柳雅聽見有人問話,抬起頭來笑了笑,道:“也買、也賣、也換。我這車上有些個舊東西,你們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的,就便宜的價錢拿去用吧,都是好東西,很實惠,比新的好用。要是你們誰家有暫時用不著的,也可以拿來跟我換,換東西、換錢都行。”
聽柳雅這麼說,圍著的幾個婦人都好新鮮的往小板車上看,問道:“原來是個賣舊貨的。都有啥呀?”
其實窮人家就是經常買賣一些舊東西的,互相之間也經常把閒置不用的東西換著使使,又方便又省錢。所以柳雅這麼一說,還是有不少人有興趣來瞧瞧的。
柳雅便趁著有人問,也不往前走了,就找了個靠路邊又乾淨的地方,把小板車上的麻繩解開,把東西一樣樣都擺出來。
其實柳雅帶著的東西也不多,就是之前在平安飯館撿回來的舊銅壺、酒罈子和一套炊具,最多的就是那些舊的窗簾和檯布了,不過東西都挺實用。
柳雅有心把這些東西都賣掉,但也知道這李家屯太窮的話,未必就有現錢交易,索性說是換也行,就是想要看看這裡或許還有什麼值得要的東西,置換回去賣個好價錢。
說白了,跟那些走街串巷收舊東西的人差不多,但也有不少人收到的舊東西里,有很好的古董、古玩,那就叫“撿漏”了。
柳雅把東西一擺開,就有人走了。因為不需要,也就沒有了興趣。還有人問柳雅:“沒有香粉、胭脂啥的嗎?”“小鏡子有沒有?”
還有人問梳子的,也有人問針頭線腦的,真是把柳雅這個小攤子當成個貨郎攤子了。
柳雅笑了笑,說道:“這些東西現在可是沒有。我其實也不是走街串巷的貨郎,就是把這些個家裡不用的東西拿出來置換一下,能換錢最好,不行的話換點我們家用得著的東西回去,也省得佔地方了。”
說著,柳雅指了指那三個酒罈子道:“這罈子原本是裝酒的,可干淨呢。買回去醃鹹菜、醃鹹鴨蛋都挺好的。要不然,裝米也行啊。那幾把壺都是純銅的,晾白開水、沏茶都行啊。誰家還不用水壺啊?再者,瓷壺容易打破,這銅壺擦拭一下亮晶晶、光閃閃的,跟金子似的,那顯得多氣派。”
柳雅說著,蹲下捏起一撮地上的沙土,在銅壺底部用力的搓了幾下,倒是把那銅壺擦拭的發亮。
聽柳雅這麼一說,有個婦人倒是動心了,問道:“我家茶壺倒是剛摔破了,這銅壺看著挺好的,你要多少錢賣呀?”
“這……”柳雅想了想,怕價錢高了肯定不行,索性道:“這銅壺要是新的起碼得四十幾文,我這個雖然是使用過的,可是銅質的東西用用也沒有啥破損,反而更光亮呢。大嫂子給我十五文錢就賣給你。”
“呀,一把泥壺新的也就十五文,你這可是舊的呀。”可是她嘴上雖然這麼說,但眼睛還瞧著那把銅壺,也沒有走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