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這錢你得還
雖然五兩銀子不是個小數目,可那是對於以前的柳家來說的。柳雅現在倒是覺得,唯一缺少的就是一個機遇,如果給她找到一個機會,賺到五兩銀子或是更多的錢就不是問題。
想到這裡,柳雅轉身蹲下,先把春妞身上綁著的繩子解開了。
四平也趕緊幫忙解繩子,解開之後,一對小夫妻又緊緊的抱在了一起。
四平的三哥似乎想要來阻攔,但是被他大哥攔住了。大概也是覺得解開繩子也沒什麼,畢竟現在看來,還是他們三個大男人這邊佔著優勢呢。
柳雅給春妞解開之後,就對她說道:“春妞,我現在也沒有五兩銀子,我們家也沒有。我只能試試看,能不能想辦法幫你湊齊了這個錢。但是時間緊,我只能說我是盡力而為。而且這個錢不是我給你的,只能是我借給你的。你要答應還給我才行。你能做到,我就去想辦法弄錢,要是做不到,我也真心沒有辦法了。能說的、能做的,我都已經做了。”
聽了柳雅的話,春妞立刻點頭,使勁兒的點頭,保證道:“我知道的,雅兒你放心,如果你能借我錢,就算是救了我一命,也是救了我爹一命。你的恩情我肯定會一輩子記著的。我一定好好的幹活去賺錢,就算是這輩子我沒用,攢不齊這些錢,我讓我的兒孫換,我下輩子變牛變馬也要還。”
柳雅知道,對於一個樸實的山裡姑娘來說,這樣的詛咒發誓就是最誠心的了。
柳雅點點頭,給春妞捋順了一下頭髮,道:“行,我信你。”
繼而,柳雅站起身來對四平的三個哥哥道:“三位……叔叔,你們也聽見了,這錢我幫春妞想辦法。你們看看,能不能先讓他們回家去?這日子不是還得過嘛。現在下著雨,春妞頭上還有傷。就算是不管她,你們看看四平,他可是你們的弟弟吧。他也這麼誠心的對待春妞,沒有了春妞,他得多傷心呢。再說,不回家,讓他們在外面淋雨,四平也是要生病的。”
聽了柳雅的話,四平的二哥、三哥都看向了他們的大哥。大哥看年紀有四十歲左右了,也可能三十多歲,但是整日在地裡勞作顯得比較老,應該是個比較有主見的男人。
大哥想了想,點點頭道:“行吧,先回家去。柳家二丫頭,你這心眼也真是好。可你就沒有想想,這五兩銀子該咋弄?我們一家四個兄弟,還沒分家,一年也未必就能攢下五兩銀子啊。”
說起來,這些人當然還是不信著柳雅的。畢竟柳雅之前就是個傻丫頭,估計他們也是以為柳雅在說傻話。
但是柳雅有一句話說對了,四平畢竟是他們的弟弟,看著親生的弟弟這麼難受,他們倒是也有些不忍心了。索性柳雅答應借錢,就著個台階就不鬧騰了。
一行人冒著雨又往回走。走到一半,柳雅就聽到小樹兒的喊聲,一直叫著:“二姐,二姐。”
柳雅趕緊答應著:“小樹兒?我在這兒呢。”說完,便朝著前面快跑了幾步。
一拐彎,就看到小樹兒披著個破蓑衣,手裡還拎著一件蓑衣往這邊跑。看到柳雅舉著個銅盆跑過來,連忙把手裡的蓑衣給柳雅披上。又接過柳雅手裡的銅盆道:“二姐,你咋舉著個盆就出來了?可急死我了,別淋雨生病了。”
“沒事,這不是著急嘛。現在就回家。”柳雅摸摸小樹兒的腦袋,覺得真是暖心。
可身後四平他三哥趕緊道:“柳家二丫頭,你先別急著回啊。你跟我們回去,把這個事跟我們大嫂說說啊。大嫂也是我們家的人,也主事。不能我們把春妞綁出來,繞了一圈又帶回去吧。”
柳雅明白,這三哥是怕自己抵賴,誆了他們把春妞帶回家去,然後自己就不管了。到時候這銀子沒人出,不是還得鬧騰嘛。
柳雅便道:“行,我知道了。我跟你們回去,把這事交代清楚了。”
“二姐,到底咋回事啊?一大清早的就跟他們家人出來,還不讓你走?”小樹兒顯得有些不高興,應該是心疼柳雅淋雨了。
柳雅其實心裡也是不願意的。因為她說一是一、說二是二,不會賴的。可是好人做到底,她覺得既然答應了幫忙就乾脆和李家的人把話都說清楚最好。
要不然,興許明天早上、後天早上四平又來敲門,說不定還有別的啥事呢。
柳雅便對小樹兒道:“你先回家去,給二姐燒一大鍋熱水,回去我洗個熱水澡就好了。我去趟李家就回了。你告訴爹別著急,我沒事。”
“哦。”小樹兒雖然不高興,但柳雅的話他是肯聽的。和柳雅他們一道下了山,小樹兒就往家走去。
柳雅則是跟著春妞、四平,和四平的那三個哥哥一起往李家走去。
他們出來的時候,天還早,加上又下雨,所以村裡的人沒有幾個知道李家鬧騰的這麼大事。
等到回去的時候,雨小了,也有人起來閒張望著。就見著春妞頭上有傷,還哭過;尤其是見春妞和四平更是弄得一身泥巴、一身水,就有人嚼舌根,隔著窗戶打聽道:“咋了這是,你們家新娶的媳婦要跑啊?我就說這外來的媳婦養不住嘛,尤其是窮人家出來的,更是白眼狼、死認錢。”
聽到有人這麼說,柳雅眯著眼睛冷冷的看了過去。那人頓時一縮脖子,關上窗子不敢說話了。
柳雅不由得心裡冷笑。那戶嚼舌根的人家也是土牆、破瓦的,也沒見多麼好的房子多麼富貴的人家,卻有心說別人家裡窮,不看看自己家什麼狀況?還一桿子打死一船的人,難道說窮人家的姑娘就都不好嗎?給她個白眼,都算是客氣了。
春妞聽到人家這麼說她,低著頭不吭聲,只緊緊的抓住四平的胳膊。
四平倒是個好樣的,走進村裡之後,就挺著腰板,把春妞緊緊的護在懷裡。就好像是不管別人怎麼說,都不能放開他媳婦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