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凝香丹和淨心粉

　　“賀爺，您的情況比我想像中的更嚴重，我一個人恐怕無法幫您穩定精神力。”佐格剛剛幫賀凜梳理了一下精神力，整個人顯得十分疲憊。

　　“有辦法解決嗎？”賀凜為自己倒了一杯紅酒，漠然地望向窗外。

　　“兩個方案。”佐格一邊在平板上做記錄，一邊回道，“一是聘請至少四名7級治療師，每個月輪流幫您梳理精神力；二是準備大量5星中品以上的精神穩定藥物，定期服用。”

　　賀凜輕輕晃動著杯中的液體，沉默不語。

　　7級治療師數量稀少，但是以他的身份和地位，找齊四人並不困難，難的是保密工作。讓外人參與治療，很難保障他的精神狀況不被洩露。作為自由聯邦的維護者，肩負著守護秩序、均衡力量的職責，他本身的精神穩定就是一種威懾和象徵。一旦出現變故，各種不安定因素將接踵而至。

　　至於5星中品精神藥物，向來有價無市，即便是賀凜，也不可能大量收購。

　　佐格歎了一口氣：“可惜目前還沒有人能夠研製出專門治療S級精神力的上品藥物，否則您的問題也不是問題了。”

　　賀凜沒有理會他的感歎，吩咐道：“收購藥品的事情就交給你了，順便幫我物色幾名身家清白的高級治療師，先暗中留意，暫時不要與他們接觸。”

　　“好的。”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有客到訪的提示音。

　　賀凜點開監控螢幕，問道：“什麼事？”

　　螢幕中的人恭敬回道：“賀爺，新的助理和保鏢已經到了，您現在是否有時間接見他們？”

　　“進來吧。”關掉視頻，賀凜朝佐格看了一眼。

　　佐格會意，起身告辭。

　　一名頗為軍人風範的青年帶著六、七個人走進房間，在賀凜身前站定，頜首道：“賀爺，這些人都是從本家挑選的精英，不知您是否滿意？”

　　賀凜的目光從他們身上掠過，如同寒流侵襲，讓站在他面前的五男兩女感到冷意透骨，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房間一片寂靜，每個人的呼吸和心跳似乎都清晰可聞，一股似有若無的清香在空氣中飄散，奇異地緩解了賀凜因為精神受損引發的疼痛。

　　“你，叫什麼名字？”賀凜問話的對象是一名二十五六歲的美豔女子。

　　“啊？賀爺問我？”女子眼中閃過一絲無措，隨即很快鎮定下來，壓抑著興奮回道，“我叫‘艾爾莎’。”

　　賀凜點點頭，不再看她，轉頭對身邊的青年說：“留下三個，其餘送走。”

　　艾爾莎並不是幾人中最優秀的，但她卻作為第一助理被賀凜留了下來。她以為是自己出色的外型博得了賀凜的好感，卻不知真正的原因是她身上的異香。

　　【店主，還有沒有入夢丹？我的兄弟們最近睡眠品質都不怎麼樣。】

　　螢幕上，一隻胖嘟嘟的卡通熊仔在對話方塊邊緣滾來滾去。

　　安閒一邊搗鼓藥材，一邊回復：【入夢丹暫時缺貨，推薦你另一種同類商品——淨心粉。睡覺前，在溫水中倒入少許，再用毛巾敷上三分鐘，可保障一夜好眠。】

　　沒有黑眼圈的熊仔：【一共有多少，我都要了。】

　　安閒：【目前庫存13瓶。】

　　沒有黑眼圈的熊仔：【這也太少了，我有好幾百號兄弟呢！】

　　安閒：你們幾百號兄弟一起失眠？

　　沒有黑眼圈的熊仔：【店主，能不能預定？】

　　安閒：【可以，你要預定多少？】

　　沒有黑眼圈的熊仔：【入夢丹100顆，淨心粉50瓶，暫時先這麼多，什麼時候能到貨？】

　　安閒：【一周。】

　　沒有黑眼圈的熊仔：【行，我去下單了，先把庫存的那13瓶淨心粉給我。】

　　最後一個標點符號結束，卡通熊仔突然原地爆炸，化作一團蘑菇雲消失在螢幕中。

　　某野外訓練營，高毅手指翻飛，乾脆俐落地將花花世界出售的淨心粉全部拍了下來。

　　“怎麼樣？”深海走過來，朝螢幕看了一眼。

　　高毅鬱悶道：“入夢丹沒有了，店主推薦我買了這種淨心粉。”

　　“淨心粉？不知道效果怎麼樣。”

　　“入夢丹是我用過效果最好的一種常規藥物，想必淨心粉也差不到哪裡去。”

　　他們每天都要進行高強度的精神模擬訓練，導致精神力異常活躍，難以入睡。試用過各種安眠藥物，但效果不盡人意，而且精神力越高，藥物的作用也越小。

　　直到十幾天前，高毅從一家名為“花花世界”的網店購買了幾顆入夢丹，服用之後，不僅美美睡了一個好覺，而且躁動的精神力也得到了平復。第二天醒來精神飽滿，容光煥發，在一群頹廢的糙漢中，顯得格外的“閃閃動人”。

　　“到底有沒有你說的那麼好啊？”文茂一臉不以為然，“這家店才一星，名不見經傳，小心買到假藥。要我看，還是繼續在玉清閣採購吧，玉清閣的賈維森大師可是一位5級藥劑師。”

　　高毅眼珠子一轉，湊到文茂跟前，賊兮兮地笑道：“要不，咱們打個賭？”

　　他上次購買的入夢丹，只有少數幾人試用過，大多數人還持有懷疑態度，文茂就是其中之一。

　　“怎麼賭？”文茂也不怕事，當即接招。

　　“我們各選一個代表，分別測試兩種藥物的效果，看看誰入睡更快，睡眠品質更好。”高毅打了個響指，“輸的人繞著校場裸奔10圈。”

　　“賭了。”文茂豪氣地與高毅對擊了一掌，完全沒注意旁邊的深海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當天下午，高毅網購的淨心粉就送到了。

　　他和文茂的賭約也傳遍了營地，精力過盛的士兵們大晚上的不睡覺，全都在興致勃勃地等待比試結果。

　　文茂提供的是玉清閣的新品蘊和丸，高毅拿出的自然是花花世界的淨心粉。

　　兩名士兵自告奮勇充當試藥者，一個口服，一個臉敷，然後躺到床上，在眾目睽睽之下，等待睡意來襲。

　　房間裡擠了十幾個人，外面還圍著上百個，沒有一個人說話，全都用智障一般的眼神傻瞪著床上的人。

　　過了好半晌，終於有人忍不住小聲道：“你們覺得，他們在這種情況下能睡著嗎……”

　　圍觀眾：“……”

　　感知高度敏銳的強化者們，隨便一點風吹草動都能驚醒，更別說他們這些訓練有素的士兵了。

　　聽著上百號人的呼吸和心跳，聞著濃得發酵、充滿“男人味”的汗臭和腳氣，承受著持續上萬點的精神傷害，只要是個活人，恐怕都不可能睡得著。

　　正當氣氛尷尬之際，一陣細微的鼾聲突然從其中一張床上傳來。

　　眾人木然望去，只見代表高毅的那名試藥者，臉上蓋著毛巾，胸口起伏，嘴裡發出均勻的鼾聲，儼然像是熟睡了一般。

　　“霧草，這也太假了吧！”文茂震驚地望著高毅，“為了贏我，你們連三流演技都用上了。”

　　高毅：“……”事實上，他也覺得床上那哥們是在演戲。但哥們自己要加戲，他有什麼辦法，他也很絕望啊。

　　這時，躺在另一張床上的試藥者睜開眼，轉頭看向對床的哥們，說道：“兄弟，行了，今天就到這吧，我們下次再比過。”

　　然而，對床的哥們毫無反應，繼續專心打著他的鼾。

　　圍觀眾：這哥們裝睡的功底絕對是練過的……

　　文茂忍無可忍，抬腿就準備往他身上踹。

　　“慢著。”深海阻止道，“你們仔細感應一下他的精神力。”

　　眾人先是一愣，隨即凝神靜氣，向床上探去。

　　“咦？他的精神力怎麼會這麼穩定？”

　　“我十分鐘前探查過他的精神力，處於高度活躍狀態。敷藥不過短短幾分鐘，他的精神力就穩定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好像有點想睡了？”

　　“我也是。”

　　“加一。”

　　“所以，他是真的睡著了？！”

　　“……”

　　這下，所有人都不淡定了，齊刷刷朝高毅望去，眼神熱辣無比。

　　睡眠一直是困擾大部分精神強化者的難題，他們往往一天睡眠不足4小時，而且始終處於半睡半醒間。儘管活躍的精神力能讓他們保持清醒，但長期缺乏睡眠，很容易引發精神紊亂，導致精神受創。

　　如今，竟然有一種藥，能夠讓他們快速入睡，而且不受環境影響！

　　這簡直就是所有強化者的福音！那什麼蘊和丸，直接可以扔了！

　　文茂毫無爭議地輸了這場賭約。他也不推脫，在敲詐了高毅幾瓶淨心粉後，將衣服一脫，愉快地裸奔去了。

　　第二天，安閒剛剛登入自己的網店，就發現淨心粉增加了幾百份訂單，連帶其他藥品的銷量也大幅度提升。

　　安閒有些糾結，雖然有大筆訂單是好事，但這幾種藥品的定價並不高，偏偏數量龐大，需要花費不少時間，她原本打算煉製高價藥品的計畫，恐怕又要推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