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燒仙草

　　拌勻好的涼皮放在盤子裏，筷子一挑，薄的透明的涼皮帶著辣油，蘸上幾粒白芝麻，碧綠的香菜，還沒有吃就能聞到涼皮裏頭那衝入鼻孔辛辣的辣椒油香氣，香醋和蒜汁的酸味刺激著味蕾，迫使口腔口水大量的分泌。

　　那辣椒油紅滋滋的，各種配菜亦是五花八門，每一樣都來一點，或紅或綠，看起來開胃的很。

　　柯小航中午是在學校的餐館裏吃了，肚子還飽著呢，這一碗涼皮放的辣椒油太多，不適合小孩子吃，先給直播間的觀眾們嘗嘗。

　　他自己也沒有忍住，筷子挑動涼皮把最好的一面呈現給直播間後就呼嚕的往嘴裏投喂。

　　涼滋滋的，冰冰涼涼的口感，又辣又酸，涼皮上有不少紅色的辣椒殼和辣椒籽，油滋滋的，可吃起來卻感覺不到膩，相反這點辣椒油和香醋蒜汁搭配使得涼皮很是滑溜有彈性，咬在嘴裏也有韌勁。

　　涼皮，但是從字面上就能感受得到，一個是吃的時候涼涼的口感，又有麵食吃不到的韌勁和爽彈。

　　先是冰涼，待涼皮進了嘴，滑入喉嚨，辣勁就衝了上來。

　　那辣勁過癮，爽快。

　　酸辣結合，令人食欲大振，胃口打開，吃下一口沒二話接著第二口，咬著咯嘣脆的花生，吃著又酸又辣的涼皮，連吸帶咬，好不過癮。

　　連吃幾口，滿嘴辣勁，又覺得絲絲的涼意，酸味由於卻不過分，叫人分外回味，恨不得一氣呵成就把那一盤子涼皮通通幹掉。

　　舔了舔嘴角的辣油，柯小航覺得自己不能吃了，中午已經吃的很飽了。

　　柯小東趴在桌子邊緣，好奇的觀看那盤子紅彤彤的涼皮，有點怕怕的樣子。

　　看起來好辣的呀。

　　“小東等一會，我給你弄一碗不辣的。”雖然說涼皮是越辣越過癮，吃起來也爽，可小孩腸胃不比大人，吃點清淡的比較好。

　　“好啊。”柯小東歡快的回答。

　　涼皮做了好幾份的量，切了一些涼皮麵，搭配好各種配菜調味品，辣椒油就沒有放，拌勻後端上桌。

　　柯小東拿起筷子吃了起來，他還是頭一次吃到冷冰冰的主食呢，不像是生的，吃起來滑滑的，感覺很有意思。

　　柯小東在吃，直播間的觀眾們也在吃，他們都是時時刻刻的跟隨著主播的腳步，堅定不移的步入柯小航的後腳跟……

　　喲呵～

　　涼皮做好了耶。

　　可以吃了吧。主播都動了筷子，看起來吃的很過癮啊，味道應該不錯的吧。

　　涼皮的賣相不錯，長條形薄薄的還很有任性，爽彈不說，還是半透明的，賣相好的食物總是令人另眼相看。

　　這是個看臉的時代。

　　不僅僅是人，食物也是一樣的。

　　有經驗的觀眾們已經知道主播的口味比較重，喜愛辣的食物，因此在吃一些食物的時候，會多放一些紅的發亮的辣椒油。

　　那辣椒油是主播自己做的，貨真價實。當真是又香又辣，至於滋味嘛，親自嘗過的人才知道其中的酸爽。

　　有心裏準備的觀眾們吃之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們跟隨主播的步伐堅定不移，在幾次吃麻辣的過程中感官得到了千錘百煉，對於辣椒這等神物是又辣又恨，總感覺自己應該是和主播一樣會吃辣的。

　　然後等他們吃了兩口，便被辣的兩眼淚汪汪，辣的吐舌頭，可偏偏覺得很過癮，竟是吸溜吸溜的吃了起來。

　　而那些知道自己吃不了辣的，則是蹭主播弟弟的那盤將就，因為不過癮，期間做出了一些不為人知的舉動——隔三差五的去主播那盤子夾幾筷子，辣的嘴直哆嗦，還死不悔改。

　　太好吃了～

　　明明辣的要命，眼淚都飆出來了，可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辣的過癮啊。

　　而好多後來的不知情的，在直播間的觀眾們帶動下，對於主播做小吃那都是帶有一種迷之自信。

　　主播做的肯定好吃！

　　想想那麼臭的食材經過主播的手都能做出美味可口的甜點，這些自然不在話下了。

　　沒有一點猶豫，沒有一點準備，帶著激動喜悅的心情，他們大口大口的吃起了主播那盤超級辣的涼皮。

　　唔，冰冰涼涼的還不錯啊，咬起來還滑滑的，有點彈牙，又辣又算，還有好多小菜，吃的也爽口清甜，可接下來幾秒就有點不對了。

　　嘴裏火辣辣的，像是有火焰在灼燒是怎麼回事？

　　該吞掉還是吐掉？

　　吞了之後肚子還火辣辣的，明明只是虛擬網上，那種火燒火燎的灼熱感實在太真實了。

　　額頭尖冒出了細細的汗珠子，大腦極度缺氧，腦子裏嗡嗡作響，耳朵都出現回音了。

　　過了幾秒才從被辣懵逼的狀態回過神來。

　　“……”

　　好辣！

　　可是還想吃怎麼破？

　　大部分被辣的腦袋發暈的是後來的觀眾們，他們辣的很少吃，很多都沒吃過，可想而知這種衝擊力有多大。

　　他們還在猶豫，努力的讓自己呼吸正常點，在看到直播間彈幕上的留言口水又來了。

　　“今天的涼皮好好吃，又酸又辣，特別刺激，吃起來特別的帶勁。我一個人幹掉十碗都沒問題！主播是好人啊，就吃了兩口放在桌子上，我已經吃了好幾分鐘了，辣乎乎的，吃完渾身舒爽。”

　　“今天的涼皮對於我來說還是有些辣，不過主播可能給了別的調料裏，吃起來酸溜溜的，我覺得還行。配菜裏頭有我喜歡吃的豆子，超級好吃。”

　　“裏面的那個灰褐色的麵筋也不錯耶，吃起來QQ的，吸了不少汁水，特別有味道。當然最好吃的是涼皮了。”

　　“主播的那盤和主播弟弟的那一盤子我都有嘗，還是放了辣椒油的好吃，辣不說，特別香，還帶勁，吃主播弟弟那盤怪沒滋味的。”

　　“我覺得還行，可能每個人口味不一樣吧。”

　　“這個小吃比較有意思啊，吃在嘴裏先是冰冰涼涼的，吃了一會兒後又火辣辣的。可等了一會燥熱就退了下去，還覺得特別爽快，有種很涼快的感覺，心情也平靜下來了。”

　　“咦？我也是啊，吃完嘴唇麻溜溜的，可一點都不覺得燥熱了，我記得上次吃那個香辣小龍蝦的時候我可是出了好大一會兒汗，半天都沒有退下來。爽快是爽快了，你妹的我出了虛擬網還覺得頭皮緊繃著。吃這個一下子放鬆了。”

　　“還別說，還真的是這樣。”

　　於是那群新來的，被辣翻了的觀眾們如同赴死的勇士，把爪子伸向了那盤紅油滴溜溜的超辣涼皮。

　　媽呀，別問我為什麼在終端裏哭泣，因為涼皮太好吃了。

　　被辣哭了。

　　不是他們不克制，只是敵軍太強大，誘，惑力太恐怖了，他們的爪子抵擋不住。

　　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管不住自己的嘴。

　　就是想吃……

　　看著別人都在吃，你能眼睜睜看著不吃嗎？

　　吃著酸辣爽口的超辣涼皮，當真是痛並快樂著。

　　吃完後還梗著脖子倔強的表示：一點都不辣，這點辣對於我來說，小意思！

　　實則，辣瘋了有沒有？！

　　直播間的觀眾們吃涼皮吃的是熱火朝天，現實中柯小航動手做起了涼粉。

　　涼粉和涼皮有些相似，都是熟物，放在冰箱裏冷藏後，冰涼涼的，大熱天吃的特別解暑消去涼意。

　　需要做涼粉的食材可以是豌豆粉，或者綠豆澱粉，綠豆澱粉做出的涼粉比較有彈性，較為透明，吃起來滑嫩，兩者一比較，柯小航就選擇用綠豆澱粉。

　　先是取小半碗的綠豆澱粉，加入兩倍綠豆澱粉的水攪拌均勻。鍋中燒水，水的量是綠豆澱粉的四倍，等水燒開，就將化開成白漿的綠豆澱粉慢慢的倒入鍋中，同時攪動鍋裏，將其打散開。

　　開小火鬧慢的煮，同時不斷的攪動鍋裏，以免沾到鍋底，或者結團，綠豆澱粉化好的白漿在加熱後，質地變得透明，成膠狀，粘稠，稍稍再加熱片刻後，就將變得透明的膠狀的糊糊倒入一個大一點容器內。

　　柯小航用的是冷藏櫃裏的一個盒子，倒入後，放一會兒降溫塞到冷藏櫃裏。

　　在準備做涼粉的時候，柯小航就發現，原來涼粉不僅有辣的，居然還有甜的。

　　不過甜的不叫涼粉，它有了很洋氣的名字叫仙草凍～

　　仙草凍是什麼，吃過燒仙草的都知道，大夏天的一大碗裏頭裝有各種各樣的，顏色繽紛好吃又好看的小甜點，比如切的四四方方的龜苓膏，或者黑溜溜滑嫩嫩的仙草凍，煮的很爛的紅豆，黑豆，搓成一粒粒迷你的小芋圓紫薯圓，還有脆脆的透明的大顆粒椰果，圓滾滾的黑珍珠，再來一點當下季節的水果顆粒堆積在仙草凍上方，幾塊碎冰，一點白糖，一大碗甜絲絲冰冰涼的燒仙草就完美的呈現在你的眼前。

　　一大碗燒仙草看似很多，其實不然，那大碗是淺口，各種口味的小甜點堆著產生視覺上的錯覺，其實量不多。

　　而且價格還比較貴……

　　可這些都阻擋不了女孩子掏錢啊。

　　像現在買的那個龜苓膏，大部分是假的，那個黑色的仙草凍另一個名字就叫黑涼粉，買一包仙草凍粉回來不知道可以做多少仙草凍。

　　知道真相的柯小航心裏大呼，女孩子的錢真的好賺啊。

　　仙草凍的陳本低的可憐，看看涼粉就知道，吃一大碗燒仙草可以抵五六碗的涼粉了。

　　所以在做最常見的涼粉的時候，柯小航也動手嘗試一下做燒仙草。

　　仙草粉和綠豆澱粉一樣的比率兌水，煮好後待冷卻，除了顏色不一樣，是黑的，其他的都跟涼粉一樣的。

　　柯小航把綠豆澱粉分開幾小份，試著往裏面加入可以食用的草莓粉，芒果粉，西瓜粉，還有酸梅粉，每樣只做一點，做出了來後那顏色鮮豔的就跟街頭賣的什麼芒果汁，酸梅汁，西瓜汁顏色一樣好看，吃起來還甜甜的。

　　柯小航：“……”

　　知道真相的他都不知道那些賣燒仙草還有假果汁的商販們賺了多少錢。

　　哎，只歎自己沒文化，沒腦子。

　　冷藏好的涼粉和仙草凍拿出來，放入盤子裏，一塊塊看起來格外的水嫩爽彈，那種QQ的彈彈的，半透明的樣子就好像是一大塊美味的果凍一樣。剛從冰箱裏拿出來扣放在盤子裏，它還很調皮的彈了彈，晃悠悠的，隨時隨地可以晃碎了似的。

　　特別是那幾塊加了各種水果粉的涼粉，顏色嫩嫩的的鮮豔，那一塊都透著水潤，滑嫩細膩，好似透明，叫人忍不住想要去咬上一口。

　　椰果，黑珍珠，芋圓，還有紅豆沙這些柯小航都買了。

　　他先調了一小碗，把幾樣顏色好看的涼粉切碎小塊，放一些椰果黑珍珠紅豆沙，煮熟的芋圓，紅豆沙，再來幾塊碎冰，白砂糖攪拌後先試了吃一口玫瑰紅的西瓜口味的涼粉，哦不仙草凍，甜甜的，涼涼的，還有磨的很細的紅豆沙，吃起來不錯。

　　原來甜口的涼粉是這樣的，柯小航一時驚歎不已。

　　發現甜口沒有想像中的可怕，柯小航也放心了，把那一小碗燒仙草遞給了弟弟。

　　小孩子嘴巴饞，柯小東又極其會忍，沒有開口，就眼巴巴的看著，時不時擼一下小黑，假裝不在意的樣子，看到那一碗跟果凍一樣的燒仙草，眼睛就離不開了。

　　顏色好看的食物總是會在第一時間奪人眼球。

　　也難怪夏天一到，好多女孩子會點這道小甜食吃。

　　解暑去熱，消除煩躁，帶來一絲絲涼意。

　　做起了燒仙草，涼粉倒是放在一旁了，涼粉有幾人的份量，柯小航做了一小碗。

　　將涼粉切長小條，放入盤中，淋上幾滴香油，香醋，蒜汁蒜泥，香菜，辣椒油，炒熟的白芝麻，一些青芥末，少許孜然，拌勻即可。

　　涼皮較為是q彈，有韌性，而涼粉則是爽滑易碎，滑滑嫩嫩的，細膩到不可思議，好似那蒸熟的雞蛋羹。吃涼皮和涼粉完全是不同的兩個口感，涼粉更滑，更嫩，因為後期加入了芥末，吃起來特別刺激，不會吃芥末的，第一次吃容易嗆出鼻涕來。

　　涼粉柯小航也只是嘗了兩口就放入冰箱裏，留著晚上回來吃，看了下時間，發現還有距離上班時間還有一會，他也給自己調了一碗燒仙草吃起來。

　　燒仙草大部分是水，吃的時候冰冰的，很刺激食欲，柯小航覺得自己可以幹掉一碗。

　　草莓味的甜滋滋的，西瓜味的甘甜，酸梅味的酸溜溜的，一種涼粉還能有這麼多的口味，咬著碎冰，吸一口冰鎮的紅豆沙，身上的熱氣也消去了。

　　對於辣椒油直播間的觀眾是愛慘了，等有冰鎮的燒仙草出現，那五彩繽紛，q彈爽滑的仙草凍端出來，觀眾們吃的好不暢快。

　　天啦，吃一碗可以噴出火來的涼皮，再來這樣一碗冰鎮的小甜點，這對於陷入水深火熱的觀眾們來說，真的是雪中送炭啊。

　　滑滑嫩嫩的，口感一流，細膩甜口，細碎的冰沙融化在嘴裏，好似一股甘甜的清泉流入乾涸的沙漠之地，身心都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和放鬆。

　　好吃還能快速的解去辣勁。

　　舌頭不痛了，嘴巴也不麻了，甜度正好，一小碗還能到很多種口味的甜點，幸福的都快要飛了起來。

　　嚶嚶，越來越喜歡主播做的食物了。

　　還那麼的貼心，簡直棒棒噠～

　　“主播主播，你今天做的兩個小吃都很特別，也很好吃，我很喜歡。”

　　“涼皮超棒啊，吃的夠帶勁，酸辣爽口，特別有味。”

　　“我也喜歡這樣帶勁的，涼粉也不錯，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用力太猛，每次吃的時候都破了，從嘴邊溜走的感覺太難受了。”

　　“那個甜點也不錯啊，單吃的話我覺得有點寡淡，不過配涼皮真的夠好啊。”

　　“我就喜歡那個甜點，顏色很漂亮耶，看起來特別舒服，當然了，吃起來也很舒服的了，讓我每天吃那個我都願意。”

　　柯小航把自己的那份吃完後，把桌子收拾了一番，又去上班了。

　　接下來的幾天裏，柯小航一邊去餐館打工，一邊給主播間的觀眾們做起了特色小吃。

　　比如很有特色的煲仔飯，帶著幽幽竹子清香的竹筒飯，有湯汁濃郁的蓋澆飯，麻辣鮮香，引人流口水的麻辣燙，香噴噴，又酥又脆的千層餅，養人的鴨血粉絲湯，燙呼呼的小雲吞餛飩，還有一些小零食，比如炸雞柳，雞排，糯米糕點，芝麻球等等，可是把直播間的觀眾們吃的大呼過癮。

　　討好了觀眾，又迎來了大學生離開學校的高峰期，還有一天，學校的學生和老師差不多都要離開了，柯小航這個月還剩最後一天班。

　　柯小航心情不錯，他打算今天跟老闆說下他要辭職的事，專心的回家做菜。

　　他對小餐館還是很有感情的，來這個小餐館待了兩年半，雖然工資低，幹的活多，可當年在那種求助無門的情況下，還是小餐館老闆娘同意他來小餐館打工。

　　畢竟，不是哪里打工都可以容許你一天之內可以往家裏跑兩次，還有雙休，有沒有學歷證，能來到小餐館打工柯小航對老闆娘一家格外感恩。

　　所以在得到了主播系統後，短暫的時間裏賺了錢，柯小航沒有立馬辭掉工作，而是檢查把這一個月的班上完。

　　放了暑假，學習餐館大多不營業了，老闆娘要招人也有了準備，他要是不提前打招呼，又是在上班正忙的時候說自己不幹了，是個人都很生氣的。

　　今天中午吃完飯，柯小航就把自己要離開的事說了，當時餐館安靜極了。

　　老闆不說話，幾個夥計和做兼職的似乎也有點懵懵的。

　　“怎麼？這裏幹的不好？”老闆吸著咽，冷著臉。

　　老闆娘臉上有點訕訕的，先是愣了下，隨後笑了笑。

　　“……不是不好，而是我換了個工作，下半年我弟弟也要上學了，到時候我還得接送他，住的地方我也換了，來這裏上班不方便。”柯小航無奈的把黑鍋丟給了弟弟背。

　　“你這樣突然離開，我怎麼找人頂替？你也看到了店裏生意正好起來，你這一走不是砸我場子嗎？！小航啊你在我這裏幹了幾年，每次想回家就回家，我們可沒多說一句話，你現在走了，你自己摸摸心口，對得起你的良心嗎？”老闆紅著眼睛，暴跳如雷，呵斥著低著頭沒有吭聲的柯小航。

　　“你要加工資的話就直接跟我說啊，我也知道你上班賣力，幹的活也多，可這樣一聲不響的就走了，我去哪里找人頂替你？小航啊我知道你是老實人，可也不能這麼的害人啊，要是你走了，我現在年紀大了，轉不過來，生意又沒了，我一家人還怎麼吃喝……”老闆在哪里大吐苦水。

　　老闆娘過來拍拍柯小航的肩膀，還是和第一次見面那樣露出很溫柔的笑容。

　　“小航你別放心上，他就是爆脾氣，沒忍住這才說了刺激話，你別放心裏上去。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你家裏情況我也知道，帶孩子很辛苦，我也明白……沒事的，你先回去吧，你弟弟還等你回家做飯，放心好了，你辭職的事沒問題，明天上班我就把這個月的錢給你結了。”

　　柯小航聲音哽咽的道了謝謝後就離開了。

　　離開的時候他還聽到老闆和老闆娘的吵架聲。

　　“就你會做好人啊，不知道現在找了頂事的廚子有多難？”

　　“怎麼？你還想把人家孩子圈一輩子不成，他人小本事不小，又掌廚，又打雜，店裏活都做了，一個頂三都沒問題。你又沒本事給他開個萬兒八千的工資，在這裏幹兩年就不錯了。”

　　“呵呵，當初要不是我們，他現在還不知道在哪里喝西北風了！現在居然敢辭職……”

　　“喲呵，你還真把你這個蒼蠅館子當成聚寶盆了，當初你那學徒跟了你五年，切菜不行，炒菜更是一塌糊塗。看看人家小航，來多久就能上灶了，有本事的到哪里都混的好，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他這算好的，把這半年幹完，他要是中途離開，你難道還想找個繩子把他綁住不成…………”

　　……

　　吵鬧聲隔的很遠都能聽到，柯小航聽到了老闆娘的維護，心裏又是一陣的酸楚。

　　那是他來這個城市裏第一個對他好的人，這幾年一直沒有變，離開小餐館本來是一件很開心的事，可真的到這一天，他又莫名的難過。

　　倒不是因為老闆的那些話，老闆那個人是個什麼樣的人，柯小航待在小餐館兩年多早看清楚了，自私自利，又貪圖小利，唯有比較讓人看得順眼的是，是個聽老婆話疼老婆孩子的好老公。

　　他難過的是，這次離開少了一個對他好的人。

　　慢慢的走在學校的林間小道上，柯小航目光散漫的看著不少拖著行李箱的學生笑容燦爛的談笑回家的事，直播間的觀眾們感覺到主播心情不好，默默的不說話，陪著柯小航散步，沒去追問今天要做的拔絲甜點。

　　“喂！前面的那位同學你等等！”

　　突然間身後傳來一聲脆脆的叫喊聲，柯小航沒去理會，他不是學生，喊的肯定不是他。

　　連續叫了兩次，直播間的觀眾們就看到幾米外一群漂亮的女孩中有一個穿白衣群，頭髮飄飄的女孩子正用一種很幽深很漆黑的眼神盯著他們的主播。

　　“……怎麼感覺好像是在叫主播啊？”

　　“該不會有事吧，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覺得那個女孩子眼神好可怕……”

　　“我也是這樣，好像要吃人啊，難道主播哪里得罪她了嗎？”

　　……

　　柯小航默默的看了一眼來到他身邊的女孩子，她們一個個很漂亮，穿戴精緻，畫著很時尚的妝容，頭髮，衣服，首飾無一不是昂貴的那種，一走過來就帶一股香味。

　　柯小航皺了皺鼻子，錯開後往旁邊走，突然那個白色連衣裙的高挑女孩伸手抓住了柯小航的胳膊。

　　柯小航大吃一驚，很是不解的看向女孩。

　　“同學，我不是這學校的學生，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不是也沒關係啦，我就是想問問，你耳朵上的那顆耳釘看起來好別致啊，跟我上個月丟的好像，可不可以給我看看啦？”女孩說著，還露出甜甜的笑容，語氣裏帶著一點撒嬌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