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林文覺想要僵持, 他所想的是,哪怕就是要走,也得磨得更多的好處再走。
也正是出於這個想法, 讓他在以後只要是想起就是後悔的不行。
就是在第二天,林文覺一家人本以為就是有人上門, 也無非是村中的族老, 大不了扮扮可憐, 讓他們多拖延一些時間, 等到磨到好處的時候再走就是。
可是哪裡知道, 這一等, 居然等到了衙門的人來。
哪怕就是母子一場,林文覺卻仍舊不瞭解林馬氏。
當她真的已經做好了打算,就不會再繼續猶豫下去,正好這段時間與衙門的人打好了關係, 林村長大清早就是帶著衙門的人進村, 將林文覺一家人都直接拷著帶入了牢房。
那一刻, 除了慌亂之外, 還有的便是發懵。
直到, 這一家人被關進了大牢之中,他們才恍然大悟的大喊著求饒,甚至是彼此的埋怨。
只不過,這幾人慌亂無比, 溪山村卻是迎來了喜氣。
當林馬氏知道林其有孕時,她首先感覺到的就是愧疚。
到底年輕的時候沒有懷過孩子, 而當時林文覺的媳婦劉氏懷孕的時候,他們的關係就已經鬧僵,所以她也沒有照顧過孕婦的經驗,就是這樣,如果不是老郎中斷言,指不准林其肚子都挺起來,他們還當是長胖了。
也正是這股愧疚以及濃濃的喜悅,小半日的功夫,她是恨不得不離開林其的身邊,打算著好好照顧著他。
就在林文覺被官差帶走的時候,老郎中上了門。
莊辛延雖然不捨的離開自家的小夫郎,到底還是決定跟著老郎中一同去到上山。
畢竟有炭糕跟著,他反而還更加不放心。
告別了家中人,莊辛延與老郎中便朝著山中而去,炭糕就如同放飛般,早早就衝到了前面,好在還會時不時的回頭張望著,見著離他們太遠,還知道停下來等待,或者又是跑回來圍著他們繞圈。
瞧著,很有精力。
「老夫已經很久沒有上山,我記得上一次還是五年前。」老郎中拿著枴杖,這才上山不過片刻,就覺得有些乏力,不過想想也是,到底還是的服老啊。
「您這次上山是為了何?如果是為了草藥,您與我說一聲,我來就是。」莊辛延說著,更是伸手攙扶著老郎中。
原身莊二愣在村子裡要感恩的人有一些。
然而他的話,真要說要感謝的人,老郎中算得上其中一人。
林其的身子不好,一開始都是老郎中開的藥方,食補以及泡腳的方子,都是他從老郎中這裡拿到的,不然先不說現在,林其底子沒養好,以後也得有的罪受。
他現在的這番話,絕對都是真心誠意。
結果,這時老郎中笑了,甚至帶著一絲的狡黠。
他道:「要你沒用,老夫十年前在深山發現一株好參,只可惜人參邊上一直守著一條巨蟒,沒法子弄到手,現在有了炭糕,倒是能夠對付的了那巨蟒。」
莊辛延聽著,就想停下步子不走了。
他平日裡是顯得嫌棄炭糕,可如果真不喜,也不會抱回來來討麻煩。
這半大的狗子去對付一條巨蟒。
還是十年前看到的巨蟒,這不是明顯的就是把炭糕當做零食給巨蟒送去麼。
他只能夠艱難的說道:「真遇到了巨蟒,我來出手就好,您可千萬別指望炭糕。」
老郎中白了他一眼,說道:「別的暫且不說,這條巨蟒還真只有炭糕對付的了,你信不信?」
莊辛延懷有遲疑的態度。
兩人一狗繼續上山而行。
這一路上,莊辛延突然發現,自家的狗子也不是那般的無用。
也不知道從哪裡學來撲食的本領,或者是與生俱來,撲騰到了不少的野物。
尤其愛折騰毛茸茸的兔子。
如果有一隻獐子和兔子出現,炭糕會毫不猶豫的朝著兔子的方向奔去,哪怕獐子離它的距離很近,它的眼裡就像是只能夠容得下兔子一般。
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被大狼寵出來的興趣愛好。
在山中大概行了一個時辰左右,莊辛延算著路程,這裡已經算是深山的深處,也不知道老郎中當初是怎麼一人前往到這個的地方。
雖然對老郎中並不是很瞭解,可是他卻知道,老郎中可是任何身手都沒,然而上山的次數絕對不比一個獵戶來的少,卻每次上山都是安然,沒有碰到一次的危險。
彷彿是知道莊辛延心中所想,老郎中這個時候平息著喘氣,他道:「以往上山我都會配置草藥帶在身上,山中的畜生最不愛的便是這股子味,每當我看到被咬傷的村民,我就後悔為什麼不將草藥拿給他們帶上,可是想想也是無奈,村民以狩獵為生,真要是給他們帶上草藥,又哪裡能夠遇得到獵物,到最後不是被咬傷咬死,怕是一家老小都會被餓死吧。」
說著,蹙著的眉頭漸漸平復,他也沒多說,只是說了一句:「好在有你啊。」
莊辛延卻是淡淡的一笑。
好在有他,卻也是好在有這些淳樸的村民。
不然,哪怕他就是再好心,他也不會繼續留在這個村子中。
「不過,今日我倒是沒帶,我就想著莊小子你肯定不放心,定會跟來,有你這個獵過老虎的人在,我在山中還有什麼好怕。」老郎中說著,渾濁的雙眼中帶著些許的得意,好像是得意他猜中了一般。
這下,莊辛延是笑得無奈。
先前沒覺得,可是現在他是發現,這個老郎中年紀不小,可性子卻是帶著些許的稚氣,就如同一個老小孩般。
兩人又是走了些許,老郎中的腳步漸漸的慢了下來。
而先前一路撒歡的炭糕也沒有如之前那般在周圍轉悠,而是在兩人之前,垂著尾巴警惕的前方。
就在這時,老郎中伸手示意著莊辛延停下,他微微抬了抬下巴,指著一處地方說道:「瞧那邊。」
無需老郎中的指示,莊辛延便已經看到。
一株綠葉幾粒紅色的小果子,顯然便是被老郎中惦記了十年的人參。
而他更加在意的是,就是人參旁邊的大樹上,正掛著一條盤著的巨蟒。
雖然離得有些遠,可是莊辛延根本就不用怎麼比劃,就能夠看得出這條巨蟒對於炭糕的體積,那就是一個天一個地,讓炭糕去對付巨蟒……
莊辛延只能夠在心底說,還好他來了。
而這個時候,炭糕卻是很安靜的站在那裡。
平時搖晃的快要甩掉的尾巴也絲毫沒有動彈,全身上下連眼珠子都沒有動彈下。
本以為它會時時警惕著,可哪裡想到,就是那麼一瞬間,半大的狗子就『嗖』的一下衝上了前。
莊辛延緊跟著而上,並未馬上近身,而是在旁邊暫且觀望著。
雖然心中沒有底,可是這同樣也是一個鍛煉炭糕的好時機。
同樣,他也想知道,為何老郎中會這般篤定炭糕能夠拿下這條巨蟒。
一狗一蟒對持的場面。
一開始有些滑稽。
巨蟒掛在樹枝上,哪怕垂下一些,可以炭糕跳躍起來的身高都夠不找。
炭糕只能夠一邊跳躍著一邊狂叫。
可樹枝上的巨蟒連個眼神都沒有投過來。
最後,還是因為跳躍的時候炭糕的尾巴掃到了參葉,巨蟒才突然發動,朝著炭糕張嘴撲過去。
那一刻,莊辛延心中猛然一緊,隨即又是立馬放鬆。
不可否認,剛才那一息,炭糕閃躲的動作太完美了。
迅速、敏捷。
甚至轉變的神情。
眼前的炭糕,讓莊辛延無法去想像這就是在宅子中守個門都要睡覺的狗子。
而這時巨蟒落地。
兩方糾纏。
炭糕並未直接面對面,而是憑著迅速得動作,扭轉在巨蟒身後如同挑釁一般。
巨蟒身形巨大,看起來極為的恐怖。
可同時它卻有一個致命的缺點,便是速度。
也是這個時候,莊辛延才恍然大悟,為何老郎中斷言炭糕能夠對應的了巨蟒。
因為巨蟒的缺點正是炭糕的優越處。
不過,也僅僅如此。
幾回合的交手,莊辛延苦笑的發現,炭糕好像唯獨只會一招,而這招也便是這一路上山以來,他見過不少次,那便是撲上去撕咬,而在這時,無非便是加了兩個動作。
退回以及跳躍轉到巨蟒身後。
一直在重複,僵持了很久。
可莊辛延卻發現炭糕沒有一絲的疲倦,反而是越玩越開心。
沒錯,在於巨蟒對持這段時間,也許在炭糕眼中無非便是在玩耍。
哪怕期間有幾次的驚心動魄,差點被巨蟒蛇身絞住,炭糕的精力卻是越來越足。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
這樣的重複仍舊沒有被打斷,老郎中卻是有些站不住了,他伸手拍著莊辛延的肩膀,說道:「我說莊小子,你就不上去幫一幫?」
老郎中雖然知道炭糕能夠制服巨蟒,卻是不知道還要等待多久。
他一身老骨頭,站得累得慌,而且有莊辛延在,要他上前,恐怕是能夠盡快的解決,到時候好下山回去。
可是哪裡知道,莊辛延卻是連眼睛都沒挪過來,他低聲道:「不急,就快了。」
巨蟒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
炭糕也不是完好無損,
可那雙眸子中莊辛延並沒有瞧出疼痛的忍耐,也不是嗜血的光芒,而是一種暢快的肆意。
他覺得,這一戰,自己無需去插手。
就該交給炭糕來完成它生命中第一次真正的戰鬥。
莊辛延口中的『就快了』,卻是又等待了差不多一個半的時辰。
當巨蟒徹底倒下,炭糕並未站在原地,宣誓著它的勝利。
而是立馬跑到了莊辛延的身邊,瘋狂甩動著尾巴,抬起前肢扒拉著他的下擺,像是一個在求讚賞的孩子般。
莊辛延微微彎身,順著毛摸著它的腦袋、背部,更是細細的檢查它身上的傷口。
期間,最為驚險的一次,炭糕閃躲不及,被巨蟒的尾巴狠狠的擊中,甩到了一旁的樹枝上,莊辛延差點奔上前,然而炭糕的速度更快,似乎沒有感覺到疼痛,又是站起來戰鬥。
黑毛中,有幾處的皮膚上都顯得淤紅,他的手輕輕按下,還能夠感覺到炭糕微微的顫抖,可是即使,甩動的尾巴仍舊沒有停下來。
老郎中這個時候從旁邊站起來,他道:「無大礙,等我回去,給它好生按按即可。」
莊辛延點了點頭,到底安了心。
卻沒發現,他此時臉上的神情,露出了一種老父親看成才的兒子般的笑容。
老郎中悶聲笑了幾聲,才上前小心翼翼的將人參挖出,又是拿著小刀將巨蟒的蛇膽挖出。
他並沒有馬上的回轉身,而是看著這條巨蟒唉聲一歎。
當年,他發現這裡的人參,與老村長私下說過一次,卻不想被人偷聽了去,悄悄的前來,就想著借此參發財,可那人完全不想想,為何他與老郎中會將這件事瞞下並沒有告訴村中的其他人。
就是因為知道,這條巨蟒不好對付,哪怕村子的漢子幾人一起上,恐怕都會有危險。
而那人卻是孤身一人前往,沒有任何的意外,那人上山後便從未下山。
至於原由,他不想去想。
轉身離開。
來到莊辛延身邊,他道:「莊小子,我們回去吧。」
莊辛延點頭,便攙扶著老郎中轉身,可是才走了十幾步,兩人便有些疑惑。
身後便沒有傳來任何的動靜。
他們後頭一看。
莊辛延就想要呲牙。
半大的狗子趴在地面上一動不動,擺明了就是不想走,見著他們回頭,還搖了搖尾巴,一雙眸子巴巴的看著莊辛延。
擺明的就是不願意動彈。
而這個意思莊辛延也很明確,就跟還是狗崽子的時候一樣,炭糕這是求抱!
莊辛延咬牙:「你也不看看自己多少斤?我這麼抱?」
話音落下,炭糕的尾巴就不動了,更是將腦袋埋在前肢中,打算無賴到底。
怎麼辦?還能怎麼辦!
好在上山的時候老郎中身上背了一個竹籃,裡面就放了剛剛挖好的人參。
最後,只能將人參拿在手中,將炭糕放在竹籃裡,背著下山!
然而,被裝在籃子裡面的炭糕也極為的不老實,折騰著籃子是一晃一晃,甚至還直起身,用爪子抓著背著它人的頭髮。
莊辛延不客氣的就是一巴掌拍到身後。
被打在爪子上的炭糕,『汪汪』兩聲,顯得很是委屈,卻到底乖了一些。
可沒過多久,又是閒不住的伸出了爪子。
而他們不知道,在離開不久。
一道黑影出現在巨蟒屍體旁邊,微微俯身用著鼻子嗅了嗅,與炭糕相似的瞳眸,帶著暖意。
隨即,暖意消散,變為冷冽,黑影仰著頭顱,長嘯一聲。
半晌,周邊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數十道身影上前,享受著這條巨蟒的美食。
那一聲長嘯,離開不遠的莊辛延兩人也是聽到,炭糕更是趴在就籃子邊上,對著身後是不住的狂叫著,只是這個叫聲,不似對於蟒蛇,而是彷彿帶著撒嬌的語調。
老郎中聽到這身狼叫,他並未感覺到害怕,而是說道:「莊小子,你可知道我為何知道炭糕有這般的能耐?」
莊辛延搖頭,如果今日不是親眼所見,他也不相信,炭糕會有這麼一手。
老郎中卻是笑了,他道:「都說你能耐,可你卻沒發現,你那宅子中時不時都會有不速之客?」
「大狼。」
莊辛延立馬便是道出,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上次帶著大狼回到宅子中,那般的熟門熟路,絕對不是第一次上。
果然,老郎中點了點頭,他道:「說來也巧,那日夜裡我配著藥,正好缺一道草藥,便去地裡摘,哪裡想到居然看到一幕有趣的場景。」
夜色中,一大一小的兩道黑色身影,正圍著一個白色的毛糰子,像是在做著訓練。
上前的時候,他能夠感覺到大的那個身影,轉頭看了他一眼,也是那個時候他才發現黑影居然是一條大狼,正當他驚訝時,大狼卻又若無其事的轉身,扒著小黑影繼續撲咬著毛團。
村中進了條大狼,老郎中並沒有高喊,而是饒有興趣的繼續看了下去。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大狼叼著狗崽子、狗崽子叼著毛團,朝著莊家而去。
也就是那個時候,他才反應過來。
在那之後,他也繼續看到過幾次。
只因為,大狼帶著炭糕訓練的那個地,正是他種藥材的田地,想不看到都難。
莊辛延聽著,他能夠去想像那般的場景,不由覺得定是十分有趣。
用手頂了頂背後的籃子,裡面的炭糕又是輕輕的汪叫了一聲。
原來,白日裡那般的嗜睡的炭糕,是因為夜裡被它爹帶出去苦訓?
他想著,等回去了,得多讓炭糕好好補補。
下了山,先送老郎中回到了家。
老郎中進屋之前,他說道:「這人參是個好貨,我並不打算賣掉,存著以防萬一,真有個什麼事也能夠吊住命,別得不說,等你家林其生娃的時候,含上一片能省力不少。」
莊辛延大喜,「如此便多謝老郎中了。」
雖說高興小夫郎有了身孕,可到底還是有些擔憂。
雙兒的身子與男人無異,他是真不知道該如何生下孩子。
卻也知道在現在這個時代,不管是女子還是雙兒,生孩子都是極為的困難,有老郎中這番話,他倒是安心不少。
雖然不知道老郎中具體的身份,可是他的醫術到底還是十分的了得。
帶著安然,莊辛延回到了家中。
結果自家小夫郎瞧著炭糕慘兮兮的小模樣,頓時是心疼的不行,抱在懷裡就是不住順著毛安撫著,甚至還時不時對著身邊的男人一個白眼送過來。
先前英勇無比的炭糕,這個時候變得可憐巴巴,喉間不住的嗚咽,甚至在摸到疼痛的地方,還抖索著身子眼眶中含著淚泡。
敢情就是一個作妖的心計狗!
小的不敢教訓,大的怎麼捨得教訓。
於是,念著先前炭糕英勇的小模樣,莊辛延想著,兩個祖宗他都得捧著。
……
聽了林其有了身孕,接下來的幾日,不斷的有人帶著薄禮上門來拜訪。
接待的人多了,林馬氏便乾脆將這事給接了下來,就沒讓林其跟著一起接待,畢竟這一次兩次還好,次數一多難免有些乏累。
好在,林其這次懷孕與平常並沒有什麼區別。
吃東西不反胃,還越吃越香。
莊辛延下廚也是越來越起勁,變著花樣弄些好吃的出來,結果日子一長,林其肚子還未顯懷,臉頰上倒是長了肉出來。
先前有了老郎中的話,莊辛延私下也注意了一些。
大狼差不多每隔三日左右就會過來一次,都是在夜間,帶著炭糕出去轉悠了一圈。
隔日,炭糕便是一副慵懶的模樣,嗜睡的厲害。
想來是夜間被操練累著了。
莊辛延摸清了時日後,也沒干涉什麼,只是到了時候會在炭糕的食盆旁邊放些新鮮的生肉,前兩次,到了早上生肉還是原封不動,就在第三次的早上倒是被舔食乾淨了。
他倒沒懷疑是炭糕吃的,這狗子挑食的很,生肉連聞都不願意聞,更別說吃了。
日子照樣的過。
只是從平日的安寧,如今變得有些期許。
日復一日,作坊已經修建好,旁邊的灶屋被推平,另起了一座院子,現在還在挖地基。
這邊迅速,其他地方的也不慢。
修建擴建的屋子弄好後,空出來的人手便又去忙新建的院落。
其中,工程最大,唯獨兩個地方。
一個便是村中修建的書塾。
還有一個,便是小逸他們的家。
就在破牆的另外一邊,小逸的新宅子漸漸的已經能夠看出輪廓。
格局同樣很大,也是三進的院落,旁邊還圈出了一小片的空地當做花園,裡面栽了很多從外面運來的花植。
只不過,具體是什麼樣的花植,還得過段時間才能夠知曉。
經過那日文箏被丟,小逸這段時間是整日裡就跟在文箏的身邊,連書塾上學都沒去,雖然已經拖人與夫子打好了招呼,可等了幾日沒等到人的郁寧實在是想的不行。
這日,乾脆直接跑到了溪山村來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