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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家子寵夫記》第38章
第38章

  如果說, 出了門的林老漢是十分的生氣, 那走到一半的路便是五分, 等真到了莊家的大門前, 便只剩下了一分生氣以及九分的忐忑了。

  他這一輩雖然過得不怎麼樣, 可都是的順順利利,沒有吃過太大的苦頭。

  唯獨就是他親生兒子砍過來的那一刀子。

  那滋味,現在他想想就覺得胳膊上疼痛的厲害。

  這還不是最為恐懼的地方, 可怕的是當時林其那雙充滿血色的眸子死死盯著他的時候, 就如同厲鬼一般,嚇得他是大半年沒有睡一個安穩覺,就是這麼多年來, 林其都是好好的,一到林其板著臉,他都沒有止住過害怕。

  站在門邊踏步,林老漢是進了出出了去,來來去去是躊躇了許久。

  到底是忍著懼意懟下去呢, 還是像以往那般的忍下去呢?直到片刻, 莊辛延出門的時候林老漢都沒做好選擇。

  莊辛延瞧了他一眼, 倒是客氣的說道:「爹您來了, 要不進屋坐坐?」

  林老漢下意識就擺了擺手,「不用不用。」

  可轉身沒走幾步, 他又硬著頭皮的轉身過來, 梗著脖子說道:「我還是進去坐坐。」

  莊辛延帶著人來到堂屋,給他倒了杯茶, 說道:「昨夜大雨,去接馬奶奶過來,睡得晚,林其這個時候還在休息了,您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說。」

  「這像什麼樣子。」林老漢嘟噥了一句,他又不滿道:「人家的事他一個外人管那麼多做什麼。」

  「爹怕是不記得了,我可是受了老村長的恩情,馬奶奶的事對於我們來說可以不是外人的事。」莊辛延說著,臉上的笑意已經斂去了一些。

  這話將林老漢一哽,倒是忘記了這茬,不免有些不自在,端起茶杯就是喝了幾口。

  就這樣,兩人誰也不說話,莊辛延倒是無所謂,林老漢可是不自在起來了。

  說起來,林其他不敢去惹,莊辛延他同樣也不敢去惹,要說這個村子裡面,誰更能夠知曉莊辛延的能耐,恐怕只有他和林伍柱了,林老漢倒現在都記得,那日莊辛延可是光用了一拳頭就將一隻大蟲的腦袋給轟碎了。

  而且,大哥被揍,衣服下的青紫他也是看的實實在在。

  說到底,還是欺軟怕硬不敢惹。

  只能吭吭唧唧的說道:「你們有錢也不能亂花呀,林東那備上那麼多禮,也不知道他能不能還的上,有這個銀錢,還不如幫幫娘家的人,你大伯那真的是缺銀子,要不莊辛延,你幫幫?」

  莊辛延卻覺得有些好笑,他這個岳丈從來只會動動嘴皮子,如今說得這般可憐巴巴,憋著臉上都發青,卻都不敢發怒,他道:「林東也是林其娘家的人,真要按關係來算,可比大伯親上許多。」

  「他算什麼娘家的……」話說到一半,林老漢說不下去了。

  而這時,林其走了進來,雖然進門之前沒有聽完整,卻也是聽到爹是為了什麼而來,他乾脆直言的說道:「我先前就說過,大伯那我不可能去幫,這麼多年來,吃了多少的虧受了多少的苦,我都記得清清楚楚,爹願意繼續被他糊弄下去,而我不想。」

  「你你你!」林老漢氣得不行,想要伸手拍桌以示自己的不滿,不敢!想要動手教訓這個不孝子,更加的不敢!唯獨的也就只能放放狠話,他氣呼呼的說道:「你如果不幫,我就將你逐出林家的家譜,從今以後你就不是林家的人了。」

  林其臉上一頓,頓時就是帶著難看的神色。

  林老漢瞧著感覺有戲,還待要說的時候,莊辛延卻是冷冷的笑道:「爹,林其本就不是林家的人,在我們成親後,他便是莊林氏,上的更是莊家的家譜。」

  林老漢張大著嘴,一臉的懵樣。

  倒是林其垂頭,嘴角含著一絲的笑。

  別說爹吧,就是他剛才都沒有反應過來。

  可不是麼,他現在不是林家的人,而是莊家的莊林氏,說到外面就是姓也是跟著夫君的姓。

  最後,林老漢渾渾噩噩的走了,因為他發現,以後好像還真沒什麼資格能夠要求林其在為他們多做些什麼。

  待人走後。

  林其坐在椅子上,將半邊的後背靠在莊辛延的胸膛,他張嘴無聲的不住在念叨著那三個字。

  莊辛延伸手勾著他的髮絲,輕聲的在他耳邊問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你爹對你,與對林東的態度有些區別?」

  林其垂下眸子,他輕輕的講述:「我與林東相差不過半歲,雖然說是姓林,可他卻不是我爹娘親生的,大概是在三四歲的時候吧,林東便被爹抱了回來一直養著,後來我才知道,林東一開始其實是大伯的責任,他應了人家的托孤,收下了銀子答應著養下林東,可當那人去世,他轉眼便將林東拋給了我爹。」

  其實這件事,村子裡的人都是知曉,就是林東也知道,畢竟當初將林東抱回來的時候,他已經三四歲,到了懂事的年紀。

  林其接著說道:「大伯做的這些事中,我最為慶幸的就是他將林東給送了過來。」

  莊辛延頓時就是明白了。

  為何林東被賣掉,林家中的人都是無動於衷,為何在林老漢的口中,林東是一個外人。

  莊辛延撫摸著他的髮絲,也不在說著林東的事,而是將剛才來人的事說了出來,他道:「廚房給你留著的早膳吃了沒?吃了咱們便是村長那,修橋的事,在村子裡可算是大事。」

  何嘗不是大事。

  要知道這個窄橋對於出行真的很不便,而且林其記得,年幼的時候有一年漲水,水漫過橋面,將他們村子裡的人整整困了兩個月,直到水退後才能出行。

  於是,兩人便相伴著朝林村長的家中而去。

  ……

  與此同時,在高牆半倒塌的一處。

  文箏搬著一個小凳子坐著曬太陽,手中也不知道從哪裡撿來了一跟樹杈,在沙地上寫寫畫畫,除了他自己誰也看不出他在寫什麼,更是時不時的笑出了幾聲。

  笑聲輕靈。

  烏亭奕很想上前與他說話,可就是為了能夠聽到這時不時笑出的聲音,他不敢上前去破壞。

  倒是文箏,一次偶然的回頭,才發現了背後站了許久的人。

  他微微歪了歪頭,招了招手說道:「你來啊,這兒好舒服的。」

  入秋的天,坐著陽光能照射的地方,暖洋洋的,是文箏最喜歡的事。

  烏亭奕抬步上前,也不懼地面髒,挨著文箏盤腿而坐。

  文箏坐在小凳子上比身邊的人要高上一些些,他微微垂頭去看,沒有說話,只是臉上洋溢著一個笑意。

  有點傻有點暖心。

  烏亭奕記不清楚,在那些日子,他有多少次看到過面前這人的笑。

  雖然記不得,可是他卻肯定,很少很少。

  不像是現在,只要去回望這人,臉上始終都是時時帶著笑意。

  他開口問道:「你在畫什麼?」

  ; 不是寫,而是畫。

  烏亭奕記得,這人最為擅長的便是一手好丹青。

  「小逸,小逸啊。」文箏眼睛猛地一亮,頓時有些激動,他拿著木棍不斷的擊打著沙地,像是高興居然有人認出他在畫畫。

  烏亭奕突然鬼使神差的問道:「是在畫我嗎?我也是『奕』。」

  文箏有些迷茫,甩了甩頭,不住的喚著『小逸』兩個字。

  而這時,烏亭奕伸手扶在他的眉眼上,抬起頭對著坐在小凳子上的人說道:「那文箏畫畫我可好?畫好了可是有獎勵。」

  這下文箏不迷茫了。

  獎勵他可是明白的很,他舔了舔唇,小逸這些日子給他的獎勵,便是暖香的花糕,甜甜的好看又好吃。

  他拿著木棍,手上帶著些許的隨意,在沙地上劃過來劃過去,沒過多久,又是洋溢著一張笑臉,笑得眼角彎彎,如同月牙般,文箏丟下木棍,拍著手喊道:「獎勵,獎勵糕糕。」

  烏亭奕瞧著他高興的模樣,連著自己的眉眼處都是帶著笑,一雙桃花眼波光瀲灩,他輕笑道:「獎勵文箏親我一下可好?」

  月牙般的雙眼瞬間睜大,文箏頓時便是用手捂著嘴,還像是嫌棄般的將身子後仰著。

  烏亭奕覺得有趣,沒有後退,反而是依附上前。

  可還未上前一些些,衣襟上便是一重,被人向著後拉了去,他還未反應過來,臉頰上便是被人吧唧了一口,帶著亮晶晶的濕度。

  「烏叔叔,阿姆是雙兒不能親,我來親你就好啦。」小逸吧唧了一口,覺得還不夠,又是抓著愣愣的烏亭奕在他的另外一邊臉上也吧唧了一下。

  親完後,便繃著小臉對文箏,略顯嚴肅的說道:「阿姆做的非常不錯,可不能夠親男孩子哦,就是小逸阿姆都不能親,知道嗎?」

  文箏眨巴著雙眼,仍舊是捂著嘴點了點頭。

  隨後,小逸將文箏帶進了房間,獨留著愣住的烏亭奕在外面,有些心慌也有些心亂。

  半晌過後,他趕緊的起身,也來不及擦一些臉上小逸留下的口水,他擔憂小逸是不是看出了什麼。

  可他還未進屋。

  小逸便是板著小臉,雙手反在背後的走了出來。

  他皺著小眉頭,認真的說道:「烏叔叔你怎麼能教壞我阿姆呢?」

  烏亭奕啞口無言,他發現能說會道的他,在這個時候卻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而對面的小眼神盯得他是背後冒了冷汗。

  小逸長呼一口氣,他搖了搖頭,說道:「阿奶們說過,阿姆是雙兒,你是男孩子是不能太親熱的,在外人瞧見了這是會被笑話的。」

  烏亭奕愕然,不由就是露出了苦笑。

  連個孩子都懂得的道理,他居然給忘了。

  不管出於什麼心思,他確實不該如此的貿然。

  而烏亭奕不知道,小逸這一番的『苦口婆心』是因為有一次在外,他親了文箏的臉頰,讓年長的長輩們取笑了好久,也讓小逸是羞了好久,一直鈐記在心。

  現在,小逸也只是僅僅認為,烏亭奕要親阿姆,也只是因為男孩兒和雙兒是不能親熱的緣故,根本沒有想得太多,只不過他也不知道,親吻對於完全沒有關係的兩人中代表著什麼。

  因為,沒有人教過他。

  小逸瞧著烏叔叔記住了,便又晃著小腦袋進了屋子。

  他先是將兜裡的銅板拿了出來攤在小桌子上,一文一文的數字。

  越數,大大的瞳眸中越是帶著喜意。

  眾人都羨慕林寶成林雙勇等人掙得最多,其實不然,在整個村子裡,掙得最多的那人,是小逸。

  郁寧家在鎮上是開糕點鋪子,賣的花糕多不說,而且多是價錢貴的那些。

  再來,因為小逸在莊辛延的灶屋做事,瞧著他端著一盤一盤子的花糕出村,還當他是在給莊辛延幫忙的,根本沒有想到是他自己去賣。

  而知道內情的幾人,也都下意識的將這件事給瞞了下來,這才是村子裡人不知情的緣故。

  除了郁寧那掙到的銀錢,再加上烏叔叔傷好後,去山上捕獵賺得錢,小逸清算著,居然有三兩多銀子了。

  他高興的晃著腦袋,將其中的一撥銅板劃到一旁,說道:「這個給阿姆買衣裳,阿姆喜歡白色的,以前沒銀錢,現在便給他買兩件。」

  說著,又是撥出一大半,繼續說道:「這個給咱們修補屋子,有烏叔叔在,咱們得修兩間屋子出來,我和阿姆一間,烏叔叔一間。」

  靠在門邊的烏亭奕聽著,嘴角微微翹起一抹不可查的弧度。

  他想著,兩間房子倒是足夠,只不過,這個分配的人,遲早得變動變動才行。

  而此時,小逸望著還剩下的一些銅板,不由有些微微的發怔。

  烏亭奕走上前,伸出手,緩緩又有些遲疑,過了許久,到底還是將手放在了他的腦袋上,問道:「怎麼了?」

  小逸抬頭,瞳眸中帶著些許的水光,如同初醒的氤氳,他道:「烏叔叔,別的孩子在書塾讀書得交束脩,可我沒有,我還是偷偷去學的,我知道這樣不好,可是我……真的很想認字。」

  烏亭奕摸了摸他的頭髮,低頭對著他笑道:「那夫子會怪你嗎?」

  小逸顯得有些難過,他搖了搖頭:「夫子不知道我偷學,我也不知道夫子會不會怪我。」

  烏亭奕和顏悅色,「那我們便帶著束脩去問問可好?」

  小逸微微張大了嘴,確認的問道:「當真可以嗎?」

  小逸先前的遲疑,也便是想要補交一份束脩。

  只是,這些銀錢中,除了他自己掙得之外,有一半卻是烏叔叔掙得,所以他不確定要不要將銀錢用在自己的身上。

  「當然可以,要不我們現在就去?」

  小逸猛得點了點頭,將銅板嘩啦啦的劃進了自己的懷中,帶著阿姆與烏亭奕一同前往了和峴村。

  這個時辰,書塾中早已經沒了人。

  可小逸卻知道夫子住在哪個地方。

  到了夫子的家門口,他臉上帶著一絲的膽怯,沒有立馬伸手敲門,而是回望了站在身後的兩人。

  文箏立馬便是對著他浮現了笑意,而烏亭奕卻是鼓勵的給他點了點頭。

  突然之間,小逸像是忽略掉了一切的顧忌,他伸手敲了敲房門。

  沒過多久,當房門才打開一個縫隙。

  小逸就快語連珠的趕緊著說道:「章夫子,我叫小逸是我不好我不該偷偷躲在學堂後面偷聽您的講課,您能不能原諒我我這次來……」

  ……

  ……

  小逸還未說完便嘎然而止,睜大著眼睛,眼巴巴瞧著門後的……老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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