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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邊敵妻》第10章
第10章(1)

更新時間:2017-08-09 17:00:05 字數:6412

 滕霖這一死,解決了皇上的心頭大患,但宮中有好幾個大臣與滕霖是同路的要徹底清查,且還有逃亡在外的叛黨殘兵要捉,因此滕譽仍得繼續待在京城,助皇上整肅,收拾乾淨。

 滕譽表面上不說,滕齊還是看出他歸心似箭,想念著在惠州的王妃,看該捉的人都捉到了,整肅的差不多了,終於允他回惠州,又追加一道聖旨——厲王除去造反的叛臣楚王有功,取消他的圈禁,除了種種賞賜外,更命厲王夫婦即日起速搬回京城。

 從惠州到京城,快馬趕路約半個多月的路程,但滕譽帶著商漣衣走走停停,哪裡有好玩的就待下,白天遊山玩水,夜裡住客棧或驛站,兩人如膠似漆,形影不離,令人欣羡,這趟到京城的路途都走了一個多月還走不完。

 今天,兩人在客棧用完早膳,準備起程到下一個景點,一搭上馬車,商漣衣終於忍不住問了。

 “這樣沒關係嗎?拖了十幾天,皇上不會生氣嗎?”

 滕譽環抱住她的肩,悠閒說道:“別擔心,皇上他生性仁厚,不會計較的。”

 “可是我本待罪之人,還違背聖意拖上那麼久,實在不妥……”商漣衣垂下頭道。

 滕譽知道她仍在意她是細作這件事,重重一哼,“你有什麼罪!”他摟緊她,在她耳畔吹著熱氣道:“既然那麼在意,要不就做點對皇室有功的事……幫我生個小世子將功抵罪吧!”

 “你真是……胡說八道!”商漣衣臉紅的推了推他,但滕譽不放開她,摟得緊緊的,她歎了口氣,只能偎在他的胸膛。

 她其實是知道的,這段前往京城的旅程會拖上那麼多時日,到處遊玩,都是為了她。

 在他返回惠州時,他順口說了一聲在圍剿楚王的逃亡殘兵時,發現到梅麗自盡的屍首,她緊張的向他追問義父的下落,他只說義父失蹤了,要她當他死了,便什麼都不肯說了,她察覺有異,拚命追問下,他才說出他在追查義父的行蹤時,接觸到義父以往的人脈,不經意間得知一件可怕的真相。

 原來當年是義父在她爹賣的湯藥裡下毒,是義父讓她家破人亡的!義父會害她爹的原因,據滕譽推論,有可能是義父開醫館賣假藥的事被她爹發現了。

 原來金德開設醫館,表面上是為了救濟窮人,事實上是掛著慈善之名,秘密提煉了昂貴到近乎天價的假靈丹,賣給有錢人家斂財,而這些貪來的錢是用來助楚王制兵器和養兵用的,若被揭發,不只他的名聲全毀,也會害到楚王,也因此才會對商父設下陷阱。

 在商漣衣知道自己多年來認賊作父,連被當成棋子利用、被丟棄了,還懇請滕譽饒他一命時,她真的崩潰了,她愧對死去的爹娘,她無法原諒自己,吃不下也不睡著,瘦了一大圈。

 還是滕譽藉著這趟旅程,一路帶著她遊玩散心,哄著她吃飯,形影不離的陪著她,一遍遍的告訴她,她沒有做錯,錯的是欺騙她的金德,她才慢慢打起精神的。

 夜裡他更是抱著她睡,帶給她溫暖,在她作了惡夢驚醒時安撫她。

 雖然他嘴巴上總是掛著要馴服她上他的榻,讓她成為他真正的女人這種浪蕩話,但他從來沒有趁她內心軟弱時勾引過她,就只是抱著她,陪她安心的入睡,他溫柔得讓她心醉了,她內心的黑暗都被他驅走,終於她不那麼的責怪自己,也有辦法笑了。

 只是讓她很受不了的是,他也太愛吃醋了,他不喜她和小貂太親近,居然不讓小貂上他們的馬車,真讓她啼笑皆非。

 商漣衣靜靜的偎在他懷裡,感受他溫暖的體溫,輕輕地道:“我真的沒想到我們會有一起回到京城的一天,不知道為什麼,我並沒有那麼期待回京城。”

 滕譽低頭笑道:“你捨不得離開惠州嗎?若你想回去,我們可以再回去,反正那棟宅子還在。”

 “是惠州的百姓會捨不得你才對。”商漣衣糾正的道。

 “會嗎?”滕譽不以為然。

 “他們會的。”商漣衣肯定的說,她又道:“你也是因為放心不下惠州的百姓,才會向皇上稟奏,換了個新縣令吧,現在這個新縣令年輕有為,又有膽識,肯定能照顧好百姓的對吧。”

 滕譽哼了聲並沒有承認,商漣衣在他懷裡微微笑了。

 李凡騎著馬跟在馬車旁,偶而從車窗聽到傳出的輕笑聲,不禁會心一笑。

 後頭的馬車坐著杏兒和宛娘及另外幾個丫鬟,一路上有說有笑,最可憐的是小貂了,被關在籠裡叫著,無法出來找他最喜歡的女主子。

 在經過幾日的車程後,終於抵達京城了。

 厲王的馬車是那麼華麗又招搖,高高掛著象徵身分的旗幟,遠遠地就可以瞧見,京城百姓們夾道歡迎著,熱

 烈的歡呼聲不斷。

 商漣衣拉開簾子看到,笑著對滕譽道:“你看,好多人歡迎你回來,如今的厲王可是個英雄呢!”

 現在全國的百姓皆知,厲王並沒有和皇上交惡,更沒有受皇上猜忌,這一切都是為了引出有狼子野心的楚王,要不是厲王,赤燕國早就被偽善有心機的楚王得手了,再加上過往厲王在邊關打退敵軍的事蹟,百姓談起他都多了神奇色彩,不再覺得他殘酷嗜血。

 見滕譽沒反應,商漣衣道:“你不揮個手嗎?”

 “我才不幹那種蠢事。”滕譽不屑一哼。

 “那是王妃嗎?真是個美人!”

 滕譽一聽到有人高喊著,馬上把簾子拉上,將她拉入懷裡。

 “誰都不准看著你。”他獨佔欲強的道。

 商漣衣不禁失笑,“等會去祭拜我爹娘時,你可別那麼囂張,我爹不喜歡的。”她叮嚀道。

 “不,你爹肯定會喜歡我這個女婿的。”滕譽可是自信十足,在她耳邊輕輕的吐氣道:“我可是把王妃你捧在手心上啊,這世上沒有人比我更疼你。”

 商漣衣聽得羞極了,他說的對,爹會喜歡他的,她迫不及待想去祭拜爹娘,將他介紹給爹娘。

 忽然,她想起方才從車窗裡看到的熟悉街道,“回府邸前可以先繞去一個地方嗎?就在前面。”

 “什麼地方?”

 “是金德開的醫館……”商漣衣有些難以啟齒,“金德他人現在去向不明,醫館也不知道變成什麼樣了……”

 “那就去看看吧。”滕譽馬上讓車夫改了道,往仁德醫館的方向駛去。

 在商漣衣的記憶裡,醫館向來是人來人往的,熱鬧的很,遠遠地就能聞到藥香味,但如今卻是大門深鎖,匾額被打歪,還帶有腥臭的味道,像是被丟了生雞蛋。

 商漣衣站在大門前,望著這慘澹的景象,不敢置信的喃喃道:“居然變成這樣……”

 “商姑娘,你回來了!”

 這時,有個穿白衣的中年男子路過見到她,喜出望外的朝她奔來,當他注意到她身邊的男人冷眼瞪他,一旁的侍衛朝他拔劍,他嚇得馬上停步,還倒退幾步。

 “林大夫!”商漣衣認出了他,馬上朝滕譽說道:“他是這醫館裡的坐堂大夫,我想跟他說幾句話。”

 滕譽這才抬起手,命侍衛退下。

 林大夫這會兒才想到商漣衣身邊這位大人物是誰,立刻行禮道:“小的叩見王……”

 眼見他要跪下,滕譽揮揮手,“別了,有話快說吧。”

 林大夫一得到允許,馬上連珠炮的對商漣衣說,“商姑娘……不,王妃,老夫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自從楚王死後,金爺是楚王的親信這話就傳遍京城,更傳出他高價賣假靈丹騙富商員外一事,醫館頓時變得名聲狼藉,被扔雞蛋外,一些受騙的人還上門來把裡頭的藥材都砸爛了,官爺也來上封條,不許再開店……

 “金爺是賣假靈丹給那些有錢人沒錯,但老夫是真心想幫窮人治病的,都是親自上山挖藥材,從沒用過假的藥,但現在無論說什麼都沒人相信了,醫館開不了,想救人也救不了……”林大夫無奈歎息道:“王妃,老夫真不該跟你抱怨那麼多,你應該也不知道金爺會做出這種事來……”

 林大夫不知道金德做了更惡劣的事,商漣衣在心裡一歎,“謝謝你林大夫,願意相信我與我義父無關。”

 林大夫搖頭道:“說哪的話,你是你,金爺是金爺,王妃對病人的好,老夫看得清清楚楚,相信病人們的眼睛也都是雪亮的。”

 林大夫又提到幾個重症病患,現在醫館沒開了,他只能一一到他們家中看診,無法棄他們不顧,商漣衣知道那些病患都是付不出銀子的,有些藥材也不見得挖得到,林大夫肯定是自個兒掏腰包買的,便向滕譽要了銀子,滕譽倒是大方,讓李凡拿出一錠金元寶來。

 商漣衣將那錠金元寶給林大夫,“這個先拿去應急吧。”

 “可是……”林大夫確實阮囊羞澀,他惶恐的覷了眼滕譽。

 “快收下吧,不然王爺會生氣的。”商漣衣故意這麼說。

 林大夫馬上收妥,朝滕譽感謝再三,心裡想著厲王真是個大好人,還是個忠心護國的大英雄,先前為商姑娘所擔憂的都白擔心了,她嫁的很好。

 林大夫走後,商漣衣看著歪了一邊的醫館匾額,仍是感到萬般惋惜,曾經救過那麼多人的醫館,如今卻破敗了……

 “在想什麼?”滕譽見她久久不語,開口問道。

 商漣衣感歎的說:“城裡還有很多窮苦的病人,他們吃都吃不飽了,哪能負擔得起昂貴的藥費,到別家醫館只會被趕出來,只能等死……”

 他的王妃真善良,他怎麼捨得她煩惱呢?“沒有這家仁德醫館,那再開一家不就得了?”

 商漣衣驚訝的瞠大雙眸,“真的……可以嗎?”

 滕譽一派輕鬆的道:“這又不是什麼難事,我明天找人看店鋪,若能順利找到店鋪的話,很快就能開醫館了。”

 “譽,謝謝你!”商漣衣真是感動極了,第一次不顧身旁還有下人在,撲入他懷裡。

 滕譽微微笑了,輕撫著她的秀髮,心想只要是她想做的事,他都願意為她實現,若是能讓她忙碌點,轉移金德對她造成的傷痛也是件好事。

 忽然,滕譽察覺到後方有道視線,轉過身看。

 “怎麼了?”商漣衣納悶的問。

 滕譽只看到有幾個小孩跑過去,“沒什麼,或許是我的錯覺吧。我們回去吧,好好休息,你明天才有體力進宮面見皇上。”

 在他們上了馬車後,有個面貌汙黑,衣衫破爛的乞丐從圍牆邊走出,他用著深惡痛絕的目光看著馬車駛走,咬牙切齒的擠出話,“不可原諒……”

 隔天,滕譽帶著商漣衣進宮覲見皇上。

 商漣衣戰戰兢兢的,原以為皇上是個嚴肅的人,結果和她所想的不一樣,皇上言語風趣,而且真的不介意她是楚王親信的義女,她終於放下心,當晚他們留宿在皇宮內,讓她感到新奇又開心。

 更開心的是,過了幾天,滕譽買到店鋪了,是全新的空鋪子,還足足有三間,滕譽命人把三間鋪子打通,打理成醫館,還讓她為醫館命名,就叫“眾生醫館”。

 趁著醫館籌備期間,商漣衣和林大夫兩人一起把其他坐堂大夫找回來,原本她還很擔心他們會因為她是金德的義女而排斥她,所幸大夫們從她十二歲看到她長為大姑娘,都對她很信任,願意回來。

 商漣衣也親自去拜訪過去那些老病患,病患們看到她都歡喜極了。

 當然城裡也不免有些人會閒言閒語說她開新醫館是想斂財,但一塊皇上御賜的匾額,讓那些嘴碎的人都閉上嘴,加上厲王對她明顯的寵愛,時常會陪她來看鋪子,漸漸地再也聽不到那些流言。

 終於,半個月後醫館開業了,商漣衣完全沒有王妃的架子,忙裡忙外的招呼病患,照顧病患,幫忙搗藥什麼瑣碎的事她都親力而為。

 就連先前砸醫館的富商員外都上門了,誰都知道厲王現在是皇上跟前的大紅人,他們都想巴結商漣衣,送上許多賀禮前來,而來者是客,往後他們想看病,商漣衣也不能拒絕,自是以禮待之。

 由於這陣子忙裡忙外的,根本沒有閒暇讓她惦著不快的事,商漣衣臉上的笑容變多了。

 今天,難得前來看病的病人比較少,商漣衣得以悠閒的看著王伯的孫子樂兒習字,那個讓樂兒當藥僮的承諾她並沒有忘記,所以得讓他多認識一些字才好記住藥材名稱,因此她幫他找了私塾讀書。

 商漣衣看他寫的字多了一撇,糾正道:“不對,這個字要這樣寫……”她寫了一遍給他看。

 樂兒動也不動,只對著她憨憨的傻笑著。

 “怎麼這麼看我?”商漣衣笑道。

 “王妃是全天下最漂亮的仙女。”樂兒說完,馬上害羞的低下頭寫字。

 “樂兒嘴巴真甜,可這不能被王爺聽到,王爺會吃醋的。”杏兒在一旁聽到了笑說。

 “你也最好別讓王爺聽你說他愛吃醋三個字。”商漣衣笑睇了杏兒一眼。

 滕譽非常愛吃醋,看到醫館裡的大夫學徒和藥僮都是男的,可是很不高興呢,但他並不會制止她來醫館,更不會認為她這個王妃不能抛頭露面,只能待在府裡,他開明的讓她在醫館做她想做的事。

 平常他忙的很,得常進宮替皇上辦事,但不管有多忙,每到傍晚他都會親自來醫館接她回府。

 他還派了好幾個護衛來醫館保護她,雖然她覺得不需要,她在醫館能出什麼事,但他保護她的心仍讓她倍感甜蜜,對他的愛意更加深幾分。

 商漣衣想起為了忙醫館的事,她已經好久沒為他下廚燒菜了,還想到至今他們還沒圓房,他一張俊臉總是透露著哀怨,就覺得好笑又對不住他。

 她其實沒有不願意,最早只是因為不想那麼快就臣服於他,讓他太得意,哪裡知道後來會發生那麼多事,他會為了捉楚王待在京城和她分開那麼久,她也為了認賊作父自責愧疚,沒有心情,而到了京城重開醫館後她很是忙碌,一沾床就睡,兩人便始終沒有圓房的機會,但她真的是想成為他名副其實的妻子,想為他生兒育女的,她想,她應該……

 “來人啊!救命啊!”

 突然一陣拔高急切的嗓音教商漣衣的思緒中斷,在醫館大門口有個中年男子氣喘吁吁的跑來求救,醫館內的幾個大夫學徒紛紛上前探問。

 “大叔,發生什麼事了?要救誰?”

 被喚大叔的男子喘著氣道:“在前面河堤上,我家老爺的馬車翻了,好幾個人被壓了!我一個人沒辦法……”

 “快!帶上板輿!我去看看狀況!”熱心的林大夫沖最快,其他人忙著搬板輿去。

 商漣衣怕人手不足,便對負責保護她的護衛們道:“你們也去幫忙把人抬回來。”

 那幾個護衛面面相覷,臉色頗為難,“可是王爺命令我們要保護王妃……”

 “我人在醫館裡會有什麼事?你們快去幫忙吧!”

 護衛無法拒絕商漣衣,便隨著林大夫去救人。

 商漣衣心裡祈禱著那些人傷勢別太重才好,想了想便命人先準備好傷藥、熬麻沸散。

 就在這時,有個人跌跌撞撞的跑進醫館裡,那是一名乞丐,身上衣服破爛不堪,發出惡臭,他抱著肚子的模樣看似很痛苦,學徒有點嚇到,遲疑了下才問道:“你……你是肚子痛嗎?”

 商漣衣見有病患上門了,縱使是名乞丐,在她眼裡和其他病患都是一樣的,她朝乞丐走去。

 一旁的杏兒總覺得這個乞丐來的有點古怪,怕他傷了王妃,但想拉住王妃也來不及了,她已經走到乞丐面前,朝乞丐親切的道——

 “老伯,你先坐下,我馬上請大夫過來幫你把脈。”

 乞丐低著頭不語,眼底閃過一記狡光,從袖口裡取出一把匕首,猛地朝商漣衣刺去。

 “王妃,小心!”機警的杏兒動作很快的將商漣衣拉開。

 商漣衣則嚇得臉色一白,不明白乞丐為何要攻擊她。

 乞丐雙手握著匕首,怒睜著眼珠子,朝商漣衣嘶吼道:“賤丫頭,我要殺了你!我等這一天已經等很久了!”

 “是你!”商漣衣心頭一凜,認出了那聲音,沒想到金德現在會淪落為乞丐。

 一旁的杏兒也震驚無比,這個乞丐居然會是金爺!

第10章(2)

更新時間:2017-08-09 17:00:05 字數:6560

 金德現在的模樣可和以往錦衣玉食的他迥然不同,半張臉被亂髮鬍子蓋住了,人也瘦了一大圈,不仔細看根本認不出來。

 他暴怒猙獰的瞪著商漣衣,忿忿的道:“都是你害的,原來你早就背著我和滕譽好上了,要不是你,楚王不會敗,我也不會落得今天這下場,都是你這賤丫頭的錯!”

 在楚王被殺失勢後,他也受到通緝,過著到處躲藏、豬狗不如的日子,官府在捉他,曾經友好的人出賣他,讓他不敢輕易相信人,只能淪落為乞丐乞討,但他一直沒有懷疑他這個義女跟楚王落敗一事有關。

 直到之前他無意間看到厲王的馬車來到醫館,她和滕譽狀似親密的模樣,他才終於明白她早背叛他和楚王,投向滕譽的懷抱,她肯定早知道那玉璽是編造的謊言,還故意送上,讓楚王誤入陷阱。

 “商漣衣,你這叛徒,我金德今天要殺了你!”金德愈想愈是憤怒,咆哮地再次朝商漣衣一刺。

 這回商漣衣已有防備,拉著杏兒躲開,看到樂兒嚇得躲在桌底下,朝他搖頭要他別出來。

 同時有好幾名在診間裡忙著針灸的大夫和病人聽到動靜跑了出來,手上拿著掃帚、椅子當武器,擋在商漣衣面前。

 為首的梁大夫剛好聽到乞丐對著商漣衣大喊,他盯著他,唾棄的道:“你就是金爺?我呸,你根本不配被叫金爺!賣假藥,又跟楚王同路謀反叛變,來了正好,把你捉起來,我們就立功了!”

 “滾開!”金德憤怒斥喝,不讓任何人來阻止他殺了商漣衣,持著匕首朝他們一揮。

 梁大夫等人則拿著手上的東西阻止,不讓他靠近商漣衣一步。

 杏兒焦急的道:“王妃,怎麼辦?偏偏這時候護衛都不在,也太湊巧了……”

 商漣衣沉著臉,想到金德說他等這一天很久了,看來他肯定在這醫館外觀察許久,看到護衛們離開才敢進來。

 金德和眾人對峙著,揮舞匕首的他瞪著被擋在後方保護的商漣衣,恨恨地道:“都是你,我什麼都沒有了……”

 他的權勢,他的名聲,連醫館全都沒了,都是滕譽和這個賤女人害的!

 他朝她嘶聲咆哮道:“當年真不該好心收養你的,真是個禍害!”

 “好心收養我嗎?”商漣衣怒了,她從擋住她的梁大夫身後走出去,冷凜的道:“金德,你怕我爹說出你賣假藥的事,於是陷害我爹入獄,又以假好人之姿來幫助我和我娘,讓我認賊作父那麼多年,我不會原諒你的!而你收養我,不過是想著對你有幫助,可以把我嫁給日後你想要攀上的人吧。”

 “原來你都知道了,哈哈……”金德張狂大笑,沒一點愧疚的道:“這不能怪我,我原本冀望看在同窗好友的分上拜託你爹幫我隱滿的,他卻只會一味的說些大道理,真是讓人受不了!反正我現在也一無所有了,乾脆殺了你和你同歸於盡,在黃泉下,你爹要怎麼找我報仇就儘管來吧,殺了你也能讓滕譽心痛吧,他看起來很寶貝你……哈哈!我們一起死吧!”

 金德又瘋狂的朝商漣衣砍來。

 這回商漣衣不再躲在後頭讓人保護,她拿起放在櫃檯上秤藥的小銅秤,以其擋住攻勢,杏兒則拿起掃帚打他,梁大夫也拿椅子砸向他的背。

 “我們那麼多人,怕他一個不成!”

 “快,把他打個半死,再將他交給厲王處置!”

 金德被打得火冒三丈,聽到厲王名諱更加憤怒,更奮力想殺死商漣衣,把她逼到牆邊,連杏兒、梁大夫等人拚命的想拉開他都被刺傷手,商漣衣的手背也被匕首刺傷了,手上的小銅秤鏗鏘落地,金德邪惡的雙眼陡地瞠大,用盡全力的朝她猛刺——

 “王妃!”

 那一瞬間,商漣衣真以為會被刺中,當下心跳幾乎靜止了,旁人也看得心驚膽戰,想阻止金德,卻比不上他的手快……

 咻的一聲,一支羽箭正中金德的背後,他手上的匕首落地,睜大困惑的眼珠子,朝商漣衣的方向倒去,杏兒趕緊將她拉離金德,碰的一聲,金德垂倒在牆邊,緩緩的滑下,靠著牆動也不動,連是誰殺了他都不知道。

 “王爺來了!是王爺救了王妃!”

 一直乖巧躲在桌底下的樂兒,終於從桌底下出來,朝醫館大門雀躍的大聲喊道,所有人都看向門口,萬般慶倖滕譽及時到來。

 商漣衣死裡逃生,臉上驚魂未定,聽見樂兒的高喊聲,跟著望向門口,看到滕譽擔憂的臉,快步朝她而來,一顆心才安定許多,但她仍然有點腿軟,她真想……抱住他。

 商漣衣等不及他走來,她更快的沖上前抱住他的腰,將臉埋在他懷裡。

 滕譽被她這麼抱住,還真是驚訝,這可是她頭一回那麼依賴他,可見她遇上這事有多麼害怕,讓他看了真心疼。

 “沒事了,有我在,已經沒事了……”他發出沙啞的嗓音,輕輕撫著她的發,拍著她的背,安撫著她。

 他原本是來接她回府的,比平常早了半個時辰,未進門就見醫館內一片混亂,杏兒、梁大夫他們拿著椅子、掃帚在打一個持利器的人,當他聽見杏兒等人高喊著王妃,他才知道那個人意圖殺害她,馬上從侍衛手上拿過弓箭,一箭射死那名乞丐,他真不敢想像,若他是照著平常的時辰來接她,她會出什麼事。

 滕譽不禁也後怕起來,他用力擁緊懷裡的人兒,感受她的溫度,她在他懷裡好好的,他才能安心。

 一直到商漣衣回過神,發現他們被好多人盯著瞧,連樂兒都看得眼發直,她才臉紅的推了推滕譽,要他鬆手。

 現在才記得害羞嗎?滕譽好笑的想,鬆開了她,然後望向被他一箭殺死的死者問道:“這乞丐是誰?敢殺你,真是好大的狗膽!”

 杏兒在一旁更快的答道:“王爺,他是金德,他想殺了王妃,多虧您及時趕到,要不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金德?!”滕譽厭憎的攢著濃眉,難怪官府找不到他的人,他淪落為乞丐,成了這鬼樣子誰認得出來。

 “護衛呢?那麼不盡責,都跑去哪了?”他望向醫館四周,不見一個護衛的影子,沉下了臉。

 商漣衣感到心虛,忙說情道:“譽,你別罰他們,河堤邊有馬車翻車,是我讓他們去幫忙救人……”

 滕譽聽到她說是她把人遣走的,臉色更難看,商漣衣又是安撫道:“你別生氣,我又沒出什麼事……”

 滕譽愈聽愈火,因為他看到她的手背被劃傷,都流血了,他怒道:“還說沒事,你受傷了!”

 商漣衣不以為然道:“這只是小傷……”其他人也都被金德砍傷手,又不只她受傷。

 滕譽根本沒在聽她說話,焦躁的望向四周,“大夫在哪裡,還不快來幫你敷藥!”

 剛好這時,林大夫等人和一干護衛抬著傷患回來了,看到屋裡躺了個死人,可嚇壞了,護衛們知道出了事,一個個白了臉,馬上跪下等待滕譽懲處。

 滕譽沒空理會他們,對他來說商漣衣的傷勢最重要,他大吼道:“你們這些大夫在做什麼,快點幫本王的王妃敷藥!”

 林大夫等人雖然被屍首嚇到,但還是迅速回過神要施救那些被馬車壓傷的人,梁大夫也準備去幫忙,滕譽突然這麼一吼,他們都嚇得不敢動彈了。

 商漣衣連忙拉了拉他的袖子道:“譽,你看,這只是小傷,只是稍微被刀子劃到,傷口並不深……”她望著他,柔情款款道:“譽,你幫我敷藥就好了,我希望你親自幫我敷藥。”

 聽她這麼說,滕譽黑眸一亮,唇角揚高,看起來頗得意,將她攔腰抱起,“王妃早說,既然是你的希望,我馬上親自幫你敷藥。”說完,他忙不迭將她抱進醫館裡休息的小房裡。

 真是不可思議啊……

 所有人都眼眨也不眨的看著他們進了小房,不敢相信這個在戰場上嗜血殺敵,砍下的人頭都可以築成城牆的男人,會為了商漣衣一點小傷慌張的咆哮,又為商漣衣安撫的一句話變得服服貼貼的,可謂是活脫脫的妻奴。

 後來,商漣衣在滕譽的陪伴下到爹娘的墓地祭拜上香,告訴爹娘金德已死的消息,以慰爹娘在天之靈。

 接著,商漣衣從林大夫口中聽到,因為金德和楚王掛勾一事,蓋到一半的義莊停工了,成為廢墟,她覺得很可惜,滕譽於是決定讓義莊起死回生,讓她盡情做好事,在義莊還沒完工前,就先以眾生醫館的名義,定期發放糧米給貧苦百姓。

 想當然耳,商漣衣做善事,人人都會跟著誇讚到滕譽,這反而讓滕譽相當不高興,他好像成了大善人,一點都不威風凜凜了,商漣衣暗暗偷笑,知道他就是彆扭,她可是恨不得讓天下人都知道他的好。

 而宛娘的瘋病,源自於她的心病,後來她跟著商漣衣到醫館幫忙,在幫了許多人,做了許多好事後,慢慢解除了她內心深處的陰影,病情大為好轉,商漣衣和滕譽都感到很高興。

 再接著,滕譽二十六歲的生辰到了,皇上本想幫他辦個盛大的生辰宴,被他一口回絕,理由是他不想被當成猴子般被人觀看,也不愛繁文縟節麻煩死了。

 商漣衣卻仍是想幫他辦生辰宴,他對她是那麼好,把她捧在手心上,為她開醫館和義莊,讓她盡情做她想做的事,她真想為他做些什麼,加上這陣子她忙碌忽略了他許多,她想藉著生辰宴好好補償他。

 於是,商漣衣偷偷籌備著他的生辰宴,給他一個驚喜。

 滕譽這天一早出門,她後腳便找上宛娘,問著宛娘該為他燒什麼菜才好,最後商漣衣做了一桌她的拿手好菜,也做了他愛吃的北方麵點,深怕自己做的不夠,她拚命的做,一張桌子都快不夠放了。

 “王妃,王爺回來了!”杏兒接到門房的通知,趕緊來廚房通報。

 聞言,商漣衣朝丫鬟們囑咐道:“快把這些菜端到飯廳去。”

 宛娘笑著指示道:“不,都端到房裡去吧。”

 她朝商漣衣暗示的眨了眨眼,“這種特別的日子你們夫妻就自個兒過,我才不想湊熱鬧呢。”

 小貂在腳邊吵著要商漣衣抱,杏兒捉起他,笑嘻嘻道:“奴婢把小貂帶走,要不他打擾到王爺王妃就不好了。”

 兩人都曖昧兮兮的眨眼又賊笑的,讓商漣衣突然緊張起來。

 怪了,她是在緊張什麼,他們又不是沒有獨處過,但她就是好緊張,今天為了要慶祝滕譽的生辰,她已經打算好了要……

 商漣衣臉紅的拍了拍臉,慢慢的走回房間等滕譽進門。

 不一會兒,滕譽踏進房裡,“剛剛我遇到宛娘,宛娘說你燒了菜,要我快回房吃……”當他看著一桌滿滿的菜,怔了住,“也燒太多菜了……”

 商漣衣笑道:“今天是你的生辰呢,你不要皇上盛大的幫你辦生辰宴,我就想在家裡幫你慶祝,就多燒了一些菜。”

 滕譽不悅的蹙眉道:“不是說了不過生辰嗎?”

 “一年只有一次嘛,我想幫你過。”商漣衣按了按他手臂,要他坐下,然後為他夾了細面,一邊說道:“這是長壽麵,吃了會平平安安到百歲,這面是我和宛娘一起擀的,你可得多吃點。”

 滕譽心裡其實是高興的,但沒有表現出來,也怕她做這些菜太費功夫,在她將碗擱下後,他一把捉過她的手看著,“你沒弄傷手吧!”

 “我又不會做個菜就切到手……”商漣衣好笑的說,看到他在意的輕撫起她那看不出傷疤,依然白皙的手背,斂下眸道:“你給我的藥膏很好用,早都好了。”

 商漣衣至今只要回想起她被金德傷了手背時,他那大驚小怪大吼的模樣,心裡就覺得好氣又好甜蜜。

 她一個抬眼,看到他還在看著她的手,撫著她的手背,不禁害羞起來。

 到底要看到何時、摸到何時呀……她抽回手,將長壽麵推到他面前,塞給他筷子,“好了,快趁熱吃吧!”

 瞧她那麼認真為他過生辰,滕譽只好認真的吃起平安面。

 商漣衣又為他布菜,倒酒,“這幾道菜也是你愛吃的,多吃點。”

 滕譽看到小碟子裡夾了蒸餃、湯包,終於忍不住對她說道:“漣衣,我一直都沒有對你說過,其實你做的北方麵點一點都不像我母親做的味道。”

 “我以為學了有六、七分像了……”商漣衣一臉大受打擊。

 “可是,是我喜歡的味道。”滕譽朝她一哂,然後低頭吃起碟子裡的吃食,不再說話了。

 商漣衣相當意外,難怪她問宛娘她學的像不像時,宛娘都笑笑的說王爺愛吃就好了,原來是這個意思。

 她想,屬於他母親的味道會永遠留在他的記憶裡吧,但是她的味道會一直陪著他的,她會一直做給他吃。

 商漣衣泛起一笑,也動起筷子吃起來。

 在兩人吃得差不多時,滕譽左看右看,什麼都沒瞧見,故意酸了一句,“說要替我過生辰,怎麼都沒有我的生辰賀禮?真是太沒有誠意了。”

 “當然有了……”商漣衣臉紅的擱下筷子。

 “在哪?”滕譽又看了看四周。

 她小聲道:“我。”

 滕譽一震。

 “你不要嗎?”商漣衣羞赧的瞟了他一眼,又馬上低下頭。

 滕譽還處於震撼中,他瞅住她看,她都被他看得臉紅到快滴出血了。

 終於,他開口道:“漣衣,你到底做了幾天的努力,才說的出這種話。”

 “……”還真的被他說中了,她嬌羞地瞪了他一眼。

 滕譽得意的道:“這代表為夫馴服你了嗎?”

 商漣衣想到他說過要馴服她,讓她乖乖上他的榻,她真想搖頭否認,但,他確實是用著他愛她的方式,馴服了她的心,讓她臣服於他。

 “你說的沒錯……”她承認了,然後深深吸了口氣,鼓起勇氣道:“不過接下來要由我主動,我也要馴服你……”

 一到床上,她肯定被他吃幹抹淨,可能連渣渣都不剩,她也翻不了身,她才不想那麼屈居下風,不想讓這個男人在她面前那麼囂張,她也想要這個男人臣服于她。馴服他嗎?

 “這個賀禮真不錯。”滕譽挑高眉,他太興奮了,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叫囂著,不用多說,他馬上坐在床上候著。

 這男人……

 商漣衣看他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她的臉發燙著,告訴自己不能在這節骨眼退縮。

 “躺下吧!”她朝他命令道。

 滕譽馬上照做,萬般期待她的下一步。

 商漣衣忍住臉紅,自抽屜裡取來一條長巾,然後爬到他身上,將他的雙手捆綁起來,她綁得很緊,不讓他掙開,任她宰割。

 滕譽看得興奮,雙眸灼亮的說:“原來王妃喜歡這種特別的。”

 “你不知道,我會的可多了。”她可是有學過勾引男人的招數的,別小看她。

 “是嗎?”滕譽不太相信。

 “我會做給你看的!”商漣衣心想著她絕對要馴服他,她要他為她臣服,她開始了下一步,拉開腰帶,脫起了外衣……

 等等,商漣衣看著男人毫不掩飾的用著充滿欲望的眼神望著她,一副像是要將她生吞了,她微顫的停下手。

 真可惜。滕譽看她停下動作,心裡惋惜著,“或者先脫我的也行。”他好心的建議。

 商漣衣不爭氣的紅了臉,想著脫完他的,不就換她脫了,她無法想像與他裸裎相對時會有多害臊,她肯定會先敗戰的,決定先下床熄了燭火,再拉下紗帳。

 “等等,熄了燭火我要怎麼看清楚你的身子……”在紗帳內,滕譽不滿的道。

 “住口!”他居然說的出這種浪蕩話!商漣衣臉紅得快冒煙了,慶倖著在紗帳裡黑漆漆的看不清他的臉,要不她肯定會無法進行下去的。

 接著,她拉開他的腰帶,脫去他身上的衣袍。

 過了一會兒……

 “漣衣,你確定我們的洞房花燭夜要摸黑進行嗎?”滕譽無奈的歎道。

 商漣衣沒回話,依然在跟他身上的衣袍抗戰,黑漆漆的真的不好脫。

 又過了一會兒,滕譽見她還在試圖脫他的衣袍,始終沒脫掉半件,倒是一雙手在他身上摸得他欲火焚身了,他難耐的道:“漣衣,要不幫我鬆開長巾,我自己脫比較快……”

 “你不要動!”

 還真是有志氣啊!滕譽在心裡想著,難得他的王妃那麼熱情,那麼主動,他就稍微滿足一下她吧。

 不過,若是讓他等太久了,等得受不了了,他可不管了,反正他手上綁著的這塊布,是捆不住他的。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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