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提前找工作

　　「菜譜？菜譜做出來飯才不好吃呢。」楊慧不以為然，「要是能做到你做飯那麼好吃，我就心滿意足了。」

　　陳硯暗中翻了個白眼，對於母親的偉大志向只能說但願如此。

　　「不會，我看菜譜寫的挺好的，試試嘛。」

　　「行，兒子想吃，媽怎麼都要學會。」楊慧向來是慣著兒子的，那幾乎是要啥給啥，從來不帶拒絕的。原本她還是很自豪自己的手藝的，因為兒子愛吃，但是兒子偷偷練了的廚藝對她的打擊還是很大的。

　　陳硯早知道結局會是如此，將早就準備好的紙條交給了楊慧。

　　「咦，這麼做會好吃？」

　　「當然，那本菜譜看起來很老了，而且我之前看到過一次，我做的一些菜也是跟著菜譜學的。」

　　「哎呦，那我得好好看看，兒子那蛋炒飯和幾道素菜做的多好吃啊。」楊慧轉頭和陳東說著。

　　陳東點頭，「快看看都有什麼菜？」

　　「我看看哈……紅燒雞腿、紅燒肉，哎喲紅燒雞腿可是兒子愛吃的，可是紅燒肉兒子不是不愛吃麼？」楊慧納悶道。

　　「就你做的紅燒肉天底下有人愛吃麼？」陳東不屑地開口，「你老娘那麼慣著女兒的都絕口不提你做的紅燒肉，你到現在還不明白麼？」

　　「去。」楊慧瞪了自己丈夫一眼，「我那是沒菜譜，現在有菜譜了，那必須做的好吃。」

　　飯後，楊慧收拾碗筷，打掃廚房，之後開始仔細研究兒子給她的菜譜。陳硯看看時間還有不少，準備繼續學習。

　　誰知道以後還會不會再抽到這種藥丸，會不會還能翻到十倍這麼好。

　　陳硯想的很好，可陳東卻喊過來了兒子，「硯硯，來，看一會電視。」

　　「爸，我還要學習……」陳硯不大樂意。

　　「兒子，你去看電視，一會兒有個專訪，是你最喜歡的那個歌手。」楊慧也站到陳東的一頭，「你都學習了一下午了，換換腦子。」

　　「爸、媽……你們不希望我考個好大學麼？」天下還有勸著兒子玩會兒的高中生父母。

　　「兒子，我們不要求那麼高。能湊合上個大學就上，不能上的話，上大專也行的，實在不行，媽給你在居委會找個工作。」

　　陳硯臉都綠了。

　　就他們這裡的居委會，打著國家最低領導人的旗號，可是沒幾個人願意幹的。清閒的時候無聊死，要是趕上幾家一起吵架，那勸架也能勸的暈頭轉向，要是趕上點國家的慶典，瞬間化身帶著紅箍的老太太，天天外面查衛生，時不時還得拿出火眼金睛的看家本事，滿大街的掃瞄誰像壞人。

　　所以他們這裡的居委會沒有一個男同事，實在是招不上人來，但是有個男人確實方便點，沒想到楊慧這心思居然打到了自己兒子身上。

　　「爸！」陳硯趕緊拉幫陳東到自己這邊：你快看看你老婆！

　　對於楊慧的希望，陳東也不樂意，「你怎麼能讓兒子接你的班呢？男孩子，去街道，什麼樣子？」

　　就是！陳硯點頭。

　　「街道怎麼了，我也是街道的，比誰低一頭是怎麼的？」楊慧不幹了，但是這脾氣卻直朝著陳東一個人，「你看不起我？」

　　「你們那哪兒有男的啊，硯硯一個大小夥子去街道居委會，將來怎麼找媳婦？」

　　就是……陳硯剛要點頭，發覺不對。他剛十六，怎麼都想到他娶媳婦的事兒上去了，太早了點吧？

　　「就咱兒子這學習，讓他上重點大學，將來還要找工作，多辛苦啊？居委會有什麼不好的！」楊慧據理力爭，「那你想讓他將來做什麼？」

　　「跟我一樣當個編輯不也不錯麼？」陳東是一家小說網站的編輯，手底下有四百多名寫手。

　　別看這麼多寫手，但是陳東每月的工資也就是破萬而已。

　　除了基礎的工資外，陳東其他的收入都來自於手下寫手的收入分成。然而這四百多寫手有一半的人已經『失蹤』在一年以上，剩下的兩百人人裡，有一百幾十個都是撲街寫手，本本收入不過萬，還要拖個一年半載才完結，平均到一個月裡就沒多少了。

　　按照陳東網站的提成來說，編輯提成寫手總收益的百分之五，這麼算下來，這些人一個月也給陳東提供不了幾百塊。

　　剩下的十來個人裡，都是收益還不錯的，其中有三位算是網站裡的小神寫手。

　　其中整個網站裡，真正能能賺錢，就那麼幾個人頂尖寫手，算是網站裡的大神了，日收入都在萬元左右。

　　陳東手下沒有這個級別的，但是能也擁有三位小神寫手也很不錯了。

　　陳東是幹了十幾年的老員工了，保底工資從剛入職時候的一千五已經斷斷續續漲到了現在的四千五，再加上這三位小神輪番開文的貢獻，讓陳東的工資常年保持在一萬二三。

　　雖然總工資從來沒排過第一，但是也總是在中前部分徘徊，這在他們網站裡是不少編輯羨慕的對象。

　　和其他行業一樣，編輯直接也存在著各種惡意競爭，表面雖然和氣，可暗中各種下絆子，互相挖角。

　　而且網站以公平為由，並不禁止這種行為，能留住手下寫手是你的能耐，不能留住，那就不好意思了，網站只看收益。

　　這麼多年混不下去離職的編輯可不算是少數。

　　好在陳東脾氣好，和手下的眾多寫手關係都不錯。很多從小真空小透明爬上來的，也都踏踏實實的還留在陳東的組裡。

　　按理說陳東的工資在帝都裡也算是不錯了，再加上楊慧那仨瓜倆棗的收入，夫妻倆一個月也能到一萬五六，楊慧又精打細算，單位福利好，經常發個米麵油的，小日子過的還不錯。

　　可楊慧不願意兒子接任這個工作，工作沒點是一方面，有時候還真得捨下臉面來挨罵。

　　別看陳東每天五點準時下班，到家正好能和老婆兒子一起吃晚飯，但是時常就會因為一些原因，晚上繼續工作。

　　例如催稿，還有做心理工作。

　　這年頭寫手並不是這麼好幹的，否則人人都成大神了。不紅有不紅的困苦，大神也有大神的壓力，簡單一句話，誰都不容易。

　　而居中調停的編輯則時而化作催稿的惡魔，時而變成知心姐姐，疏導著寫手們的心理問題。不說別的網站，光是他們本站，去年就出現過兩個得重病，四個憂鬱症，其中一個還跳了樓。

　　這幾個人的直屬責編在網站被罵的夠嗆，都說是他們太緊迫的催稿才造成的這一切，兩個編輯因此辭職。實在是罵的幹不下去了。

　　怎麼把握好這個度，就成了關鍵問題。鬆了不行，嚴了也不行。

　　對於小透明們來說，私下發個牢騷也就到頭了，可對於那些大小神來說，真要是催稿的不是時候，趕上對方卡文或者打斷了對方的思路，那真是分分鐘被懟回來。破口大罵也不是沒有的。

　　楊慧是聽過自己男人挨罵的，但是挨罵的是陳東，她雖然生氣，但是還能忍，何況那是陳東的工作性質。

　　但是如果這種情況發生在兒子的身上，那楊慧覺得自己是分分鐘不能忍了。

　　誰敢罵我兒子，老娘和他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