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登入嗎?
(-3-)是不是要下跪求你們?
趕快為了可愛的管理員登入喔。
登入可以得到收藏功能列表
還能夠讓我們知道你們有在支持狂人喔(*´∀`)~♥
《閹奴 下部》第12章
閹奴《心事》二.

這幾日,府邸幾個嘴壞的傢伙私下都在嘲笑小寶兒終於被主子嫌棄,有些人起初不太相信這消息,偏偏事實擺在眼前──

小寶兒睡在傭人房,主子也沒再召喚小寶兒伺候……

呿!這樣也好,他以前就勸過小寶兒,做人別太犯賤!

小狗子瞪著他的後腦杓,氣咻咻地交代:「小寶兒,主子這個人無情,他不希罕你了,你可別太難過。」

變相的安慰話語令喬寶兒一愣,停下手邊的活兒,回眸凝視小狗子很不高興的臉色,「事情不是這樣的。」他企圖解釋:「是我不好……」

小狗子馬上打斷他的話,「你甭為主子說話了,他希罕你的時候就待你好,不希罕了,就像現在將你踹得遠遠的。」

哼哼,小寶兒就是好欺負,都幾歲了依然沒變。

笨得要死!

「我聽丫鬟說,主子最近的脾氣凶得要命,尤其是提起你,他就一副咬牙切齒的狠勁。你最好保重一點,晚上睡覺的時候,門窗一定要上鎖,以免主子發狂來找你的麻煩。」

「叩!」砌牆的工具脫手,僅差寸釐就砸到了腳。

喬寶兒低頭拾起工具,撥了撥掉落於地的混土泥沙,整個人蹲在砌高的一座牆邊悶不吭聲。一心只想認分的做事,主子凶什麼……

書房連連傳出惡咒:「該死、該死、該死!」

扔了一本賬冊,孟焰踹開椅子,在桌案旁來回踱步。

憋著一肚子悶氣,日復一日……

小傢伙還沒滾回身邊,好樣的……真敢讓他度日如年。

分明自作孽……他該死的考驗自己的耐性,忽略了依小傢伙瞎蘑菇的性子,天曉得何時才會踏回房裡。

惱歸惱,他望著開啟的扇門,眉宇漸漸糾結,深邃的眼迅速蒙上一層暗色。

半晌,適逢黎生外出數日回來,身後跟隨兩名扛著木箱的壯漢,三人前後進入書房。孟焰瞇起眼,瞬也不瞬地盯著大木箱。

「爺,我將東西都運回了。」黎生上前遞出一本冊子,「明細在這兒,高爺托您鑑定,半個月後,他會派人取回。」

「這箱子裡的古玉有幾件?」

「五件。」

「先擱下了。」

兩名漢子應聲:「是。」須臾,他們兩人分別交出兩把鑰匙,爾後立刻告辭。

書房內僅剩下主僕倆,孟焰連瞧都沒再瞧箱子一眼,一轉身,隨手將冊子扔上桌案。

「爺不開箱來瞧?」

「瞧什麼,我現在沒那興致鑑定古玉的真偽。」孟焰探手取來筆筒內的一枝小楷筆,神情若有所思。「黎生,你回來可有瞧見小傢伙?」

「沒有。」他一回府便朝書房來,「爺要屬下去將他找來麼?」

「不用。」他希望小傢伙自動地回房。否則,他早就親自去逮小傢伙回來。

「哦,爺若沒其它的事吩咐,屬下先行告退。」

孟焰點了頭,靜待黎生的腳步聲消失,唇縫間溢出一聲若有似無地輕喚:「小傢伙……」

黎生回房途中行經一座拱橋,眼尖的瞥見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躲在柳樹後,不知將什麼東西扔進蓮花池子裡。他頓了下,須臾認出是小寶兒。

望著主樓的廂房一眼,喬寶兒頹然地回頭,沿著柳樹旁的小山坡離開主樓,待他攀上一道蜿蜒的長廊,不禁靠在廊柱旁喘息不止。

彎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灰塵,一塊芙蓉石順勢滑出領口,微晃著淺淺的光亮。

輕掬起,缺角的芙蓉石折射一道光亮刺眼,他眨了眨眼睫,收起佩戴的小石頭,舉步沿著長廊走往偏僻的座院。漸行漸遠的身影顯得孤寂,肩上扛著無形的重擔,左右著他的思想。

然,牽動情緒的究竟是什麼……

缺角的小石頭輕刮著胸前,引起微微的刺痛,瞬間淌過心口,緩緩地蔓延而下,喬寶兒漸漸垂首,視線落在胯下的位置,掌心漸收成拳,眼眶頓時盈滿了自卑……

入夜,喬寶兒關緊門窗,一沾床便睡得相當沉。總是蜷縮著身子,即使身旁少了人體的溫度,幾天下來,他也逐漸習慣。

寂寞的房,僅有簡單的家具擺設,擱著兩套借來換洗的衣裳。垂落的床幔映著兩道身影,彷彿界線似的,一個在內,一個在外。

輕易地卸下一扇窗,孟焰闖入小傢伙沉睡的世界。

頂上的天,腳下的地,每一分寸都是屬於自己的地盤,包括那氣死人的傢伙也屬於自己!

伸出的魔爪勾起床幔,陰鷙的視線落在隱約可見的熟悉輪廓,心頭的火在竄燒,卻捨不得傷他分毫。

緩緩地傾身,落下一道輕柔的吻刷過溫潤的臉頰,轉身的剎那,俊逸的面容不再顯得陰沉。悄然無息地離開傭人房,孟焰退回主樓。

守在寂寞的空間裡,度過漫漫長夜,期待黎明之後,小傢伙願意到來。

受到府裡一些人異樣的眼光,以訛傳訛的猜測、碎語,喬寶兒佯裝毫無所覺,將心力投注在即將完成的狗窩。

阿良、阿貴和幾名長工的心向著小爺,幾個人一起分工合作,不似以往邊幹活邊扯淡,他們很有默契地,誰也沒問小寶兒和主子之間究竟發生什麼。

至於嚴總管這幾日端著好大的架子,又開始對奴才們頤指氣使,府邸只有另一派人理會他那一套,以致下人之間形成更明顯的分野。

眼看遮風避雨的狗窩將完成,忽地,阿貴問:「小爺,狗窩蓋好,誰要去牽狗來這兒啊?」喬寶兒正在檢查柵欄的門閂,一抬頭,話都還沒說,大夥兒紛紛開口拒絕。

「我不要去!」

「我也不去。」

「那兩條狗凶得跟土匪沒兩樣,不愧是主子養的。」

「嘖嘖,主子養的那兩條猛犬都是公的,幸好沒有母的,不然哪,一公一母在一起,若生了一窩小土匪狗,咱們可慘了,狗窩要蓋兩個才夠用。」

「說的也是。」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句的離題討論,話題從續蓋狗窩的地點等等,談到乾脆將狗結紮……到最後,目光一致落在小寶兒的身上,異口同聲地說出結論:「小爺……呃,你自己想辦法。」

喬寶兒在烈陽下,曬得腦袋發暈,好不容易才消化他們的討論出的結果。「牽狗的事,我會去找嚴總管說明。

「哦,也對。我差點忘了嚴總管最近樂得取代小爺的地位呢,牽狗的事是該落在他頭上,由他一手包辦。」

「哈哈哈……」阿貴登時幸災樂禍,「他老人家得保重,主子養的狗會咬人!」

阿良舉手一拍他的後腦杓,「呿,閉上你的嘴,甭再提了。」

「你打我幹啥啊?」揉揉後腦杓,阿貴叫得很不滿。

「笨啊你──」阿良擠眉弄眼地努了努嘴,示意他瞧小爺此刻的表情,人以前也被狗咬過呢,死阿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目光一瞥,唉唷……小爺的臉色黯然,阿貴登時閉嘴。

「喂,你們兩個還不過來一起把剩餘的磚頭搬去倉庫放,大夥兒一起收拾、收拾,也好早點兒歇息。」李四一聲吆喝,馬上轉移了話題,化解了尷尬的氣氛。

喬寶兒感受到他們待自己好,凝結於心的自卑漸漸消散了些,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很微妙。斯文的臉龐漾起一抹淺笑,他處在烈陽下和大夥兒一起做事,隨著長時間的付出,慢慢地受到尊重,在他人身上也能找回一點自我存在的價值。

驀然,低沉的話語掠過腦海──「小傢伙,你究竟當我是什麼……」

臉上的笑容漸收,心頭擱著主子的疑問,喬寶兒鬆了手,任由柵欄門晃啊晃地。

不禁抬眸凝望主樓的方向,此時,他喃喃低語:「還能是什麼……」

王府內的氣氛透著古怪,黎生回府兩日,瞧了幾回嚴總管對奴才們頤指氣使,怎變成他在管事了?行經主樓的途中,不禁納悶小寶兒為什麼又偷偷摸摸地喂烏龜?

步下拱橋,他刻意停在蓮花池畔,耳聞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略偏頭,不意外捕捉到樹叢裡的一抹身影。

爺的小傢伙循著難走的路徑離開,爺知道麼?

黎生一轉身,瞧爺走出房外,咦……這下子,他更顯錯愕。

孟焰面無表情的進入書房,須臾,黎生也隨後到來。

「爺,您找我有事?」

孟焰睨了他一眼,踱至桌案旁,問:「姓高的可有告訴你這些玉打哪兒得來?」

黎生趨上前,探向擱在桌面上的玉石,有造型古樸可愛的豬形玉握,色澤薄透的玉嬋、玉梳等等。他回道:「爺,高爺沒說這些古玉的來歷。」

「哦。」孟焰哼了聲:「這幾樣物品十之八九是盜墓得來。怎麼,姓高的竟也幹這等偷雞摸狗的勾當?」

黎生驚愕,「都是真品?」

「是真品。」孟焰吩咐:「過幾日,待他派人來取回,我讓你跟著護送。」

「是。」黎生退離桌旁,視線不經意地一掃,書架上的泥人偶相當突兀地吸引了注意力──爺的書房怎會擺放這麼廉價的東西?

將屬下的困惑看在眼裡,孟焰道:「那是小傢伙的泥人偶。」小傢伙買了物品,等到領薪俸後,才會將兩對泥人偶托給阿良送回鄉下。

「哦。」

書房內,頓時陷入沉寂。孟焰回到桌案旁坐下,逕自磨墨。

一名丫鬟送茶點、香茗過來,即使書房的門沒關,她也不敢擅闖。探頭偷覷了屋內一眼,喊了聲:「爺、黎護衛。」

「進來,把東西擱著就出去。」孟焰頭也沒抬,語氣死板。

丫鬟趕緊入內擱下香茗,下一秒,難掩緊張的退出房外。

黎生靜默,細微地旁觀一切。主子渾身散發一股陰沉感,隨著時間流逝,茶几上的香茗漸涼,失去了它淡淡的清香。

窗外的天色漸暗,黎生佯裝不經意地問:「爺,怎不見您的小傢伙在身旁伺候?」

孟焰擱下筆,思緒凝在這個問號上頭──小傢伙究竟是不敢,還是不願過來?

他不答反問:「黎生,依你認為,小傢伙對我而言是什麼?」

黎生露出一抹淡笑,「爺當小傢伙是伴侶。」

「你認為小傢伙又當我是什麼?」

黎生的神情一僵,「爺問錯對象,該問您的小傢伙。」

「我問了。」他起身找尋收藏於架上的書卷,平日過慣了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書架經由小傢伙更動整理過,擾亂了記憶中的藏書位置。

如同小傢伙擾亂他的心智,此時,他好想將小傢伙給找回身旁歸位。

黎生不發一語,直到主子又回到座位上,這才又開口:「爺既然問了……然後?」

「喀!」握在手中的筆瞬間斷成兩截。

孟焰嘔得很,「小傢伙滾了,不再伺候我。哼!」

黎生詫異,「他敢?」

「你以為他不敢,也未免太小看他了。」

媽的!他獨守空閨可不假,想見小傢伙還得偷偷摸摸……真是窩囊!

「喔。」難怪爺的臉色鐵青。黎生偷瞄桌案的冊子一眼,巴不得爺盡快寫下古玉的相關年代和特徵,以免一氣之下連冊子都遭殃。

孟焰甩了斷成兩截的筆,屬下在下一秒眼捷手快的接住,隨即從筆筒內抽出一枝新的筆遞上。挑眉睨了屬下一眼──瞧,黎生多機靈,哪像氣死人的小傢伙……做事死板又不解風情!

這兩年來累積的怨氣不少,腦海頓時回憶著小傢伙習字的模樣,孟焰又道:「那傢伙若是離開我身旁,以他的能讀能寫的條件,也稱得上是一項專長了,在外不難找到差事餬口飯吃。」

「嗯。」他終於弄懂了,原來爺擔心被小傢伙拋棄……

氣悶了數日,孟焰咬了咬牙,「自始至終,我無疑是用環境牽制小傢伙順應著我,即使我能留著他數年,你認為我能忍受這情況多久?」

「這……」他默然,難得聽爺發牢騷。

「我想知道在他心裡究竟當我是什麼人。」

黎生依然沉默。

孟焰擱下筆,隻手托腮地望著開啟的房門,啐了聲:「小傢伙沒忘去喂養池子裡的寵物,倒是不在乎我的生活起居。」

「爺也發現了?」

孟焰哼了哼,「那傢伙就在我的地盤上,無論幹些什麼怎瞞得過我。」每近傍晚,小傢伙便偷偷摸摸地來,他只須朝窗外望,總能逮著那抹纖瘦的身影。

「最近由嚴總管管事是不?」

「看來應該是。」

「無論是不是,明兒,你把那老傢伙帶到鋪子裡管事,至於這府裡的管事,一個就夠了。」

「好,屬下明白。」

寂靜的夜裡,喬寶兒獨坐在床沿,一盞燭光映照著沉靜的面容,半斂的眼眸凝住一雙攤開的手,數不清被主子牽過幾回,也數不清長期累積的侍奉有多少。

這雙手,為主子端茶送水;這雙手,為主子整裝添衣;這雙手,在親暱的夜裡觸摸人體的溫度,整個人被動地奉獻,不再討厭……但也說不出喜歡的字眼。

黯然神傷地,他落下床幔,擁被而眠。

整個人怯懦地瑟縮著,躲在親情、感激之情的夾縫裡,難以延伸一份喜歡之情。

在乎的親人凌駕於主子之上,焰這個字眼,偶爾才會喚出口,就在他感到無助的時候。

「焰……」意識昏沉,他輕聲呢喃,迷糊地想著他……

悄然地打開房門,孟焰不禁納悶小傢伙今晚沒上鎖。

是忽略,還是存心……淡掃內室一眼,他悄然接近床榻,頎長的身影穿透一道幕幃,重迭在甫入睡的人兒身上

想將他帶回,填補心裡的缺。

悄然地脫了鞋,他小心翼翼地偎在小傢伙身旁側眠。

一剎那,驚動了昏沉的意識,喬寶兒掀起疲倦的眼簾,以為是夢境,輕喚了聲:「焰……」

孟焰怔了下,任由他貼靠入懷。

小傢伙是清醒還是迷糊?

良久,不再有任何動靜。孟焰隻手托腮,半斂下眼,滿足於小傢伙毫無意識的貼近行為。

真是……惱了數天,到頭來,仍是自己妥協。嗟,簡直犯賤!

「你眼睛張這麼大干什麼,見鬼了是不?」

天一亮,懷中的人兒醒來,孟焰一夜無眠,出口就沒好氣。

喬寶兒僵愣了許久,腦中毫無印象主子何時來到。

孟焰翻身壓上他,扣住他的下顎,仔細的端詳他斯文的小臉。「避開我幾天了,你的膽子不小。」

嚇!猛一汲氣,沁入主子張狂的氣息,喬寶兒渾身漸漸顫抖,雙手緊揪著主子的衣衫前襟,一雙眼睫也跟著輕顫不止。

指尖摩娑他柔軟的嘴唇,嗓音低沉的問:「你究竟當我是什麼?」

「主……子。」

「你確定我們倆像主僕嗎……」偉岸的身軀略施力一壓,孟焰存心將他逼得毫無退路。

嗚!好重……

臉色倏地漲紅,渾身毫無縫隙的屈於強健的體魄之下,逐漸喪失喘息的機會。「焰……」渾然無覺,無助之際他只會喚他一人,唯獨他而已。

捧著他的小臉,墜下的吻取代了手指,貪戀地吮著小傢伙微啟的唇,品嚐他的柔軟。

即使再惱,也從未停止想要小傢伙的念頭。

舌尖的勾繞瞬間奪去了最後一絲喘息,本能地汲取對方的給予,他逐漸失去了招架的餘力。

僅是淺嚐而止,薄唇緩緩地退離了他的。

孟焰挑明說:「我希望你的心裡有我,不是應付。」

喬寶兒臉紅氣喘地反駁:「我沒想過是應付。」

「為什麼不回房?」手掌撫摸身下的小傢伙,迫切的跟他算這筆帳。

他驚慌失措地反應:「您在生氣……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回房不就得了。蠢傢伙,以為我會吃人麼!」

「我……」

「不敢?」

「是。」他點了頭。

「你就敢讓我惱?」

「不是……」

「還說不是。難道你不知我被你氣得都睡不著?」

滲入耳膜的指控令他眉頭一皺,「我現在知道了……」

小傢伙現在才知道?怒氣一瞬間崩垮,孟焰一臉無奈地瞪他,「你是麻木過頭,還是遲鈍到無藥可救?」

「我以為你要我走。」喬寶兒略掙扎,試圖起床打水伺候主子,一心只想做好分內之事。「我沒有想過要離開……很想留在府裡掙錢。」

小傢伙是牛麼?「除了掙錢,你就不想些其它?」很自然地,孟焰順著他掙扎的舉動而翻身。

喬寶兒下床套了鞋,內心躊躇了半晌,終於回過頭來,鼓起勇氣道:「主子厭了嗎?若是厭了,我會收拾東西,離開這裡。」

孟焰怔在床上,不禁懷疑──小傢伙把話聽哪兒去?

他低頭把自卑往心裡藏,把立場劃分的清楚。「主子就是主子,在我心裡是不變的,您待我好,除非您厭了,否則我不會走。」

「你沒把我當成伴?」

「沒有……」

「也不是喜歡的對象?」

「那不妥當。」

孟焰的臉色愈來愈陰沉,胸膛的起伏劇烈擴張,他好想沖上前去宰了小傢伙!

「如果我不要你的伺候呢,你當真就收拾包袱滾了,不會覺得可惜?也不會想我?」

「會可惜……」他思忖將失去優渥的薪俸。

至於會不會想主子……

也會的。

習慣為主子張羅起居、習慣府邸的環境、習慣主子的存在和氣息……認真思索,他習慣了許多事,認命的接受一切。

孟焰索性挺身半倚在床頭,等了好半晌,小傢伙仍沒表示。

不禁磨了磨牙,想罵又罵不出口,小傢伙死板的令他又愛又恨又沒轍!

驟然,他不耐煩地一吼:「過來,別杵在那兒像是做錯了事。」

喬寶兒甫靠近,整個倏地被扯入一具寬厚的胸膛趴著。

孟焰的下顎抵著他的發,語氣不佳地啐了句:「我當你是伴,是我喜歡的對象。」

心頭一顫,喬寶兒不發一語。

「你呢,只當我是主子,我要你往東,你就不敢往西,像個傀儡似的,這樣好麼,小傢伙?」

「這是應該……」他悶在他身上細碎地響應。

驀地,孟焰猛然將他托抱起,同時命令:「別動!」

眼一花,毫無心理準備之下,下身一涼,私處的殘缺曝露在主子眼前。

「啊──焰!」

「肯叫我了,嗯?」孟焰舔了下唇,兩指一挾,揉捻著他的餘勢。

「嗚……」臉龐倏地漲紅,兩腿漸漸發軟,他企圖抓開主子的手,以遮掩他的羞恥。

孟焰睇凝他抿唇不甚甘願的表情,不禁哼了哼,問道:「你只把我當主子伺候,如果換了主子,你也會讓別人這樣對你?」

「不會……」他猛搖頭,不敢想像。

孟焰很滿意的勾唇一哂,兩手霸道的扣住他的腰,探舌舔了舔他的柔軟,恣情地輕咬,惹來他低泣的求饒。

「嗚……放開……放開我……」

「嗯……休想。」

撩火的吮吻他平滑的下腹,過火的刺激跨越了主僕界線,帶領小傢伙以喜歡的心情享受親膩。他嘖嘖有聲地舔弄,小傢伙太需要刺激。

「焰……啊……」他垂首,眨著濕潤的眼,不斷輕推著主子的肩頭,示意他停止。天早已亮,他該去提水……

孟焰抬眸,邪肆地笑問,「你還當我是主子麼?」

「是……」

「嘖,不上道。」惡質地摩娑之下,小巧的餘勢沁出晶透的淚液,濡濕了滿手。「你以為沒了這塊肉就只能當我的奴才?」

「嗚……」彷彿在揭他的瘡疤,硬生生地剖開他的心臟,掏出那份自卑。

「怎不回話?」

「放開我……」淚眼婆娑,一滴又一滴的落在主子俊逸的臉上。

孟焰怔然,他熱燙的淚水迅速地引起一絲罪惡感。「小傢伙……」他別開臉,抬手拭去了眼眶的水氣。

過了火,他停止了親膩,還他一身整齊。粗魯地將小傢伙壓來胸前倚靠,心頭亂糟糟地,很笨拙地安慰了句:「別哭了。」

喬寶兒不領情的挪至一旁舔傷,纖瘦的身子縮了縮,有點討厭主子過分的逼迫。

適得其反……孟焰仍不死心的摟住他的脆弱,「我當你是伴,是喜歡的對象,小傢伙。」

「走開……」小小的火氣竄出頭,他嫌主子難伺候。

孟焰順了順他微濕的發,提醒道:「小傢伙,這是我的地盤,你也是我的,莫非你還想繼續麻木不仁?」

「……」他咬唇不回答。

孟焰吻了吻他不開竅的腦袋,撂下低沉的命令:「以後,當我是喜歡的對象,聽見了麼?」

他發出微乎其微地回應:「嗯……」

孟焰淡淡一哂,滿足於小傢伙仍在掌控範圍,即使那麼被動地順應著他的需求,也夠了。「不許你走,先陪我睡一會兒。」

主子的命令又來,喬寶兒點了頭,斂下眼,遲遲無法入眠。

好想出去做事、地窖裡的鐵欄該拆除、還要做置放架……

想著、想著,意識到主子似乎睡著了,那沉穩的呼吸隱隱牽動著他的情緒。當主子是喜歡的對象……要求當喜歡的對象……

悄悄地別過臉龐,淚乾的眼映入他俊逸的五官面容,那漂亮的薄唇吻過他無數次,兇殘時候就吼,心情好就會笑,壞心惡質的時候就挑惹得他渾身毫無招架之力……

臉上一熱,他倏地躲開,安分又認命地窩在主子身旁,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