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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蠱惑(豪門太子幫3)》第6章
第五章

 抵達飯店後,向亞霽陪鍾芹回房間,照理說,被分配與她同房的女同事應該已經回來了,可是她按了好久的門鈴卻沒人應門。

  「大概去吃飯了。」鍾芹喃喃自語。

  「我們也先去吃飯吧?」向亞霽不由分說的牽起她的手,往電梯方向而去。

  鍾芹一開始有些反抗,但在看見他堅定的神情後,知道就算她拒絕,他也不會放手,乾脆就跟著他的腳步走了。

  現在的她感覺脆弱,一個人獨處只會讓她更寂寞而已。

  雖然這男人老是嘻皮笑臉、不太正經的樣子,可是沉穩的姿態卻有股安定人心的力量。

  進了電梯,佈置古典的空間內只有他們兩人,鍾芹退在角落,低著頭盯著原木地板發呆。

  向來擅於製造氣氛的向亞霽並未打破沉默,縱使好友們常常嫌他吵,不過並不表示他不懂得體貼,雖然他情緒過high時常常會忘了分寸……

  他們的目的地是飯店頂樓的旋轉餐廳,餐廳供應各式料理,皆是高薪禮聘的大名廚,以新鮮高級食材烹調而成,並且提供多種現搾果汁、酒飲,凡是飯店住宿旅客都能以十分優惠的價格無限制取用。

  因此,有上百個席位的餐廳永遠都是高朋滿座,除了VIP貴賓可以事先預約位置以外,想大啖美食,只能到現場排隊登記,等候入場。

  晚餐時分,餐廳內早已座無虛席,餐廳外設置的等候區亦是人滿為患。為等上一餐,花再多時間等待都甘之如飴,也絕對值回票價。

  到達頂樓,向亞霽偕同鍾芹一同步出電梯。

  在進入餐廳前,必須穿過長廊及候位區,途中,鍾芹遇見了外景組的同事聚在一起,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臉上透著幾分不耐,顯然已等候多時。

  大伙見到她,紛紛露出訝異之情,卻沒有絲毫歉疚之色。

  「喲,你回來啦?」組長阿飛若無其事的向她打招呼。

  鍾芹沒有回應也沒有搭腔。

  向亞霽低下頭,壓低音量在她耳邊輕聲確認道:「你的同事?」

  她微微頷首。

  他沒再多說什麼,摟著她的腰繼續前進。

  兩人親密的舉動,惹來外景組同仁的驚異側目和熱切討論。

  「這麼快就勾搭上男人了?」

  「嘖嘖嘖!惦惦呷三碗公喔!」

  充滿損貶、譏誚的不中聽言詞不斷地從他們口中傳出,並等著鍾芹出來後再虧她幾句。

  但三分鐘過去,卻不見她的蹤影,倒是來了一名年約三十出頭的男子,說著英文請他們進餐廳,態度相當客氣。

  「組長,他說什麼?」幾個男性工作人員湊到外景組長阿飛旁邊,急急問道。

  「他好像說……要請我們進VIP包廂耶?」阿飛不太確定的搔搔頭。

  西裝筆挺的男子做出「請」的手勢,再度重申,從台灣來的節目外景組工作人員便跟著他前往VIP包廂。

  縱使搞不清楚狀況,不過一行人還是禁不住好奇的跟了進去。

  成為上賓被請進門的感覺就是不一樣,在眾人的注目下被迎進貴得嚇死人的包廂,每個人都走路有風,神氣極了。

  踏進寬敞高雅的VIP包廂,大家臉上得意的笑容頓時凝結,表情僵硬。

  「哦,來了,請坐。」向亞霽放下手邊的紅酒,努努下巴示意道,態度並不太熱衷。

  每個人都將目光調向鍾芹,眼神散發出強烈的疑惑。

  鍾芹習慣性的垂下臉,在遭到他們不顧她的安危、毅然放她鴿子的不友善對待後,她仍沒辦法說出發洩情緒的譴責字眼。

  儘管她很震驚,覺得他們很過分,卻也因太過氣憤,導致一句話也不想說。

  她不想面對他們,至少在被打擊的感覺未消退前,她其實不想見到大家。

  可是,身旁對她伸出援手的男人,卻將他們全請了進來……她開始懷疑,他是不是存心捉弄她,想害她消化不良?!

  「聽說各位是小芹的同事,所以想請各位吃頓飯,希望往後大家能多多替我照顧小芹。」向亞霽說得行雲流水,喊她名字時的聲調更是寵溺。

  鍾芹愕然抬起頭,看著他溫柔的神情,受傷的心剎那間獲得治癒與安撫,悸動不已。

  他客套的說詞與和善的態度,都展現十足的誠意,反讓外景組的眾人心虛。

  緘靜片刻,阿飛在同事的眼神施壓及本身的好奇心驅使下,忍不住問道:「你是小芹的……」

  鍾芹的心跳亂了拍子,屏氣凝神地靜待他的答案——不曉得他會如何介紹他們之間的關係……她竟沒來由的感到緊張!

  向亞霽突然伸長手臂,攬住她的肩頭靠向自己,深情的凝睇她。「小芹她……是我很重視的人。」他說法曖昧,故意留給眾人想像的空間。

  鍾芹心口一緊,胸口悶悶的,可是心像是壞掉的鐘擺,沒有準則的亂跳一通。

  「不小心聊太久,害小芹沒趕上外景車。」向亞霽始終噙著溫煦的微笑。「各位一定等得很不耐煩,才會先離開吧?」

  以硬碰硬通常只會把場面弄得更僵,於是他迂迴的導入主題,沒有直接指責,而是以暗諷的方式點出他們的惡行。

  外景組的工作人員都顯得不太好意思,唯獨始作俑者阿飛大言不慚的應和道:「大家工作一整天都累了,所以我讓大家先回飯店休息,自己則留下來等她,等半天沒看見她回來,待了好久確定她不在,我才回飯店……」他順水推舟,說得面不改色、煞有其事。

  鍾芹終於見識到何謂「睜眼說瞎話」,阿飛非但沒有絲毫反省之意,還加油添醋的胡說一通。

  她瞪大眼睛,卻說不出半句反駁的話。

  「是嗎?真是不好意思。」向亞霽笑開來。「我跟各位賠罪,各位盡情享用美食美酒,不要跟小芹計較。」

  「你都這麼說了,我們能不給面子嗎?」阿飛得了便宜還賣乖,還厚臉皮的做了個人情。

  向亞霽又是爽朗一笑,揚了揚手,立於門邊的那名男子立刻趨前。

  「這位是餐廳經理,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他。」向亞霽姿態沉穩從容,渾身散發著一股教人無法忽視、高高在上的氣勢。

  這家五星級飯店的董事長,和他父親是認識幾十年的老友,也是看著他長大的叔叔,知道他要來泰國走走,遂安排他住進飯店的總統套房。

  他既是董事長的客人,自然沒人敢怠慢。

  在場的每個人莫不張嘴傻眼——把經理當小弟使喚?還是這是VIP包廂客人特有的服務?

  「坐啊!我可沒要你們罰站。」向亞霽哂笑道。

  阿飛大剌剌的率先入座,其他人見狀,才紛紛跟著就定位。

  經理取出幾份菜單、酒單供他們選擇、點餐。

  「真的……不必我們出錢吧?」阿飛盯著menu,發現每道料理和酒的單價驚人,再加上包廂費,一頓吃下來,至少得花掉他薪水的三分之一……事關重大,他一定要確認清楚才行。

  他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

  「我都說是要賠罪了,費用當然由我負責。」向亞霽爽快保證。「怕我出不起嗎?」

  「帥哥都這麼說了,那我們就不客氣了。」阿飛二話不說,就點了菜單上最貴的幾道菜,連酒也是平常根本不敢碰的昂貴洋酒。

  看著他們貪婪的嘴臉,鍾芹覺得反感之餘,也替她鄰座、好心想幫她出口氣的男人擔心。

  她知道,他們一定不會手下留情的。

  但轉念一想,這叫Aki的男公關,全是靠那張臉和甜言蜜語賺女人的錢,卻把自己搞得像闊少爺似的。

  花那麼多錢在這些人身上,根本不值得!

  說是要幫她討回顏面,倒像在謝謝他們放了她鴿子一樣,她一點都感覺不出來幫她出了什麼氣。

  趁著他們在點菜的空檔,鍾芹以近乎質問的口吻,詢問身旁的男人。「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那麼愛生氣,小心老得快。」向亞霽睨著她氣鼓鼓的嬌顏,答非所問。

  「你可不可以正經點?」她賞他一記白眼,沒好氣道。

  「放輕鬆點。」他報以笑臉,好脾氣的哄著。「氣呼呼的吃東西,小心消化不良。」

  這男人……是少根筋還是沒神經啊?!相對於他的好聲好氣,顯得她好像很蠻橫不講理,又愛無理取鬧。

  她索性三緘其口,不再說話。

  等著上菜的這段時間,除了她一語未發外,席間有說有笑,氣氛意外融洽。聊著聊著,基本的問題一定不能避免。

  「還沒請教帥哥的名字欸?」見對方出手大方,好像不是個普通人物,阿飛開始想攀關係。

  「我姓向,方向的向,向亞霽。」他答道,說話的語調聽起來總是很高興。

  這是鍾芹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亞霽……Aki……原來「花名」是這麼來的。

  「向先生在哪高就?」

  果然又是一個老掉牙卻又非問不可的問題。

  「工作……」向亞霽沉吟著。

  鍾芹的心突然七上八下,衷心期望他不要老實過頭,把男公關的身份講出來。

  不然,難看的不只是他,連她都躲不過被取笑的命運。

  向亞霽瞥見她焦慮的神情,顧及她的處境,到嘴邊的實話嚥了回去,改口道:「談不上高就,暫時在一家高級俱樂部打工。」這也是另一種實情。

  「打工?」聽到他的回答,阿飛的表情丕變。「打工一個月可以賺多少?」馬的!被耍了?!

  「不一定,得看情況。」向亞霽不疾不徐道。他們是以業績結算的,上個月他的「薪水」直接匯進他的戶頭,不過到底有多少?有沒有少給?其實他不清楚、也不在乎。

  賺錢不是他們幾個好友客串男公關的誘因,他們純粹是抱著玩票性質、接受這既有趣又具挑戰性的「委託」罷了。

  關於這點,他沒必要跟一群外人報告,至於他的「真實」身份,那就更沒必要提了。

  在他尚未決定投入家族事業前,越少人知道他,他的行動就越自由!

  尤其這些人還是做大眾傳播業的,嘴巴最靠不住了。

  「看情況?看什麼情況?客人給的小費多寡?」阿飛嗤哼,眼神有些輕藐。

  「組長,錢賺得少,就不值得被尊重嗎?」鍾芹終於忍不住,一股腦的說出心裡的話。

  錢賺得少,就注定只能被欺負、被瞧不起,連一點尊嚴都不能保有嗎?她眼眶泛紅,眼裡起了水霧。

  她咬著唇,不想在那麼多人面前流淚,她不會博得同情,只會換來不懷好意的取笑。

  向亞霽瞅著她倔強的小臉,湧現想將她擁入懷裡安慰的衝動,而他也真的付諸行動——

  一般男人都不喜歡哭哭啼啼的女人,但他並不討厭。無論是真情流露、多愁善感,甚或是博取注意、撒嬌的小手段,他都覺得很可愛,而且格外沒轍。

  鍾芹僵在他懷中,淚水凝固在眼中,連思緒也為之停滯,但她激動的情緒卻慢慢的緩和了下來。

  是他身上那好聞的、令人平靜的香味所致?或是他寬闊溫暖的胸膛,給了她依靠與安全感的緣故?

  在旁人眼中,他們的互動儼然是一對熱戀中的愛侶,才會情不自禁的公然上演肉麻的親熱戲碼。

  「好點了嗎?」向亞霽輕撫她的髮,柔聲問道。

  直到他如春風般的嗓音鑽進耳朵,驚動她的神經,鍾芹才猛然從他胸前彈開。

  一抬眼,果然發現外景組的同事全盯著她看,好像她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醜事般,原本的熱絡氣氛,頓時陷入詭譎的冷空氣中。

  這些人是怎麼回事?幼稚得跟群三歲小孩沒兩樣。向亞霽暗忖,忍不住想笑。

  為了化解不自在的氛圍,他親自幫眾人斟酒,餐廳經理見狀,立刻惶恐的衝上前,從他手中接過酒瓶。

  「沒關係,我來就好。」他遣開經理,以非常專業的手法替每個人都添了酒。

  「不管我的職業是什麼、月收入多少,總之,今晚各位就盡情享用,其餘的無需擔心太多。」向亞霽舉杯。「先乾為敬。」

  他始終帶笑的俊臉感覺很誠懇,而餐廳經理對他一副畢恭畢敬的低姿態,讓人不禁對他的來歷感到更好奇,想深入瞭解。

  阿飛帶頭回敬,三兩下就把杯中琥珀色的酒液一飲而盡。

  而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佳餚也陸續上桌,惹得工作一天的外景工作人員食指大動,不用交代,大伙就主動朝各式精緻料理進攻了。

  鍾芹則胃口全無,甚至刻意迴避滿桌美味菜色。一方面是一起用餐的對象讓她有食不下嚥的感覺,另一方面,她還無法完全把採訪過程目睹的不舒服畫面自腦海中抹除,噁心的吃不下任何東西。

  「怎麼不動筷?」向亞霽沒忽略她欠佳的臉色。

  她不懂,他為什麼要對她這麼溫柔,彷彿她真的是他很重要的人?

  然則實際上,他們什麼都不是呀!

  若要認真歸咎出他們之間的關係,充其量就是她曾是他的客人,而他在昨晚成了她的債主,如此而已。

  她抿唇不語,再度關起心門,杜絕他虛偽矯情的關心。

  她不曉得他願意幫助她、替她解圍的動機為何,雖然從她身上無利可圖,也沒什麼可以失去的,可她還是對不熟稔的人有著強烈的防備之心。

  經過今天被摒除於團隊之外的事件後,鍾芹對人性更加失望了。

  她黯下眼,突然被濃烈的孤獨感緊緊包圍,不自覺的縮著身子,試圖給自己一點力量。

  「不舒服?」向亞霽沒遺漏她不尋常的動作,再度關切道。

  「對!」鍾芹口氣頗沖。「我要先回房間睡覺了。」說完,她便起身欲離席,由於太匆忙,還差點踉蹌跌跤。

  「小芹?!」一室訕笑中,唯獨響起向亞霽的低喚。

  她聽見了,沒有感覺溫暖,反而備感諷刺。穩住重心後,她加快腳步,迅速離開。

  「陰陽怪氣的。」阿飛撇嘴嗤哼道。

  「自從那次外景後,她就不太對勁了。」整個人黯淡無光。

  「哇靠!該不會真的中邪了吧?」夭壽!跟她一起工作會不會也被牽累?還是離她遠一點好了。

  「沒必要說成這樣吧?」向亞霽板著俊臉,語氣微慍。

  幾個大男人不懂得疼惜女性就算了,好歹他們也是一起工作的夥伴,把關係搞得這麼差,如此不和睦的工作團隊,能做出什麼好節目?

  阿飛本想回嘴,在對上向亞霽淡漠的眼神後,成了啞巴。

  跟這種人一起吃飯,著實壞了他的興致,不過,他若一走了之,就失去設宴的意義了。向亞霽心想。

  「小芹的脾氣不太好,各位大哥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多關照她一點。」他又恢復一貫的溫和個性。

  「帥哥,早點把鍾芹甩了啦,憑你的條件,什麼樣的美女辣妹都嘛會自己靠過來。」阿飛也跟著解凍,「好心」的建議。「我可以介紹幾個當紅的偶像美女給你認識。」

  「真的?」向亞霽高亢的附和。

  美女他很有興趣,不過從來不需要透過別人介紹。

  「依我的人脈,介紹的絕對都是天後級的!」阿飛誇下海口。

  「那就先謝了。」向亞霽再度和他們打成一片。

  而他的慷慨與付錢時的爽快,果然讓眾人大開眼界,更覺得他絕非泛泛之輩。

  大伙還私下偷偷問過經理關於他的身份,得到的回答竟是:「他是董事長的客人,也是住在總統套房的貴賓。」

  這下子,更是印證了眾人的猜測,對他的態度當下有了不同。

  向亞霽當然明顯的感覺到他們的改變,這也正是他想要的結果。

  「各位慢用,我還有事,先走一步。」達到目的,他也沒必要再繼續委屈自己和他們周旋。「各位想吃什麼、喝什麼儘管告訴經理,他一定會替各位服務。」

  「那費用……」

  「當然算我的。」向亞霽拍拍阿飛的肩膀,不再逗留。他跟美女有約,沒空再和他們瞎攪和。

  「賺到了!」大夥一陣歡呼,拚命大吃大喝去了。

  負氣離開餐廳,鍾芹向櫃檯要了房間的備份鑰匙,同房的室友還沒回來,安靜的讓她覺得渾身不自在。

  她將房間裡所有的燈打開,開著電視,讓房裡熱鬧一些。

  她坐在床上,抱著枕頭,盯著電視螢幕發呆,突然眼角餘光瞄見一抹像貓似的黑影,快速掠過。

  可她定睛一看,卻什麼都沒有。

  房門跟窗戶都是關著的,況且她的房間在八樓,根本不可能會有貓闖進來。

  她越想越毛,用棉被把自己包得緊緊的,在心中不斷反覆默念「阿彌陀佛」。

  念著念著,她的眼皮逐漸沉重起來,困意湧現,沒一會兒的時間,她便沉沉的睡去,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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