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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在下性冷淡[快穿]》第176章
第176章 聽說你,要殺我證道?25

  十方殿主影響了雲霄派掌門的神思,在最後一刻,直接借他的手摧毀了蕭問水的法身。

  做完這一切,十方殿主這才回到本體所在,等著孔雀化形後的姬清走到他面前。

  十方殿主負手而立,低沉的嗓音蘊著幾分寵溺得溫柔:“你看,這不就解決了,何必又拖了這麼久?”

  他指的是,姬清化形成孔雀和蕭問水一起生活在一起。

  從冥府回來看到這一幕,多少叫他不舒服。

  姬清眉宇寂靜無波:“等你回來,左右無事。小孩子都下手,你確定是正神?”

  十方殿主微笑,意有所指:“你陪著他在雲霄派十年,不知道他多少歲?既然已經長大,怎麼能算小孩子,自然能下手了。何況,為了你,正神邪神又有何做不得?”

  姬清眼底的碧色薄如冰棱,無欲無情,疏離得看他一眼:“你高興就好。”

  十方殿主不知道他是惱了還是不在意,不管姬清之前所為有什麼深意,他這一次都必然打亂了姬清的步調。

  但這個人卻還是毫無所動,真是叫他越發猜不透,又格外心動喜歡。

  十方殿主跟上姬清的腳步,帶著幾分笑意:“你怎麼不問,我在冥府看到了什麼?”

  “你看到了什麼?”姬清頭也不回隨意道。

  十方殿主眉間意動,這話聽來就像,既然自己說了,他便也可有可無的應和一聲似得。

  “你對別人都好,唯獨對我不假辭色,真叫人傷心。你不是實心實意的問,我突然就不想告訴你了。不過你如果願意稍微哄哄我,說不得我就改變了主意。”

  姬清側首瞥了一眼,眸光三分似笑非笑,清冽的聲音不徐不緩:“你的名字取得好極。”

  話音一落,他人已消失在十方殿主的神識範圍之內。

  十方殿主怔愣在原地,略顯輕佻放縱的眉宇,被心事壓得微微一沉。

  冥主的性子如何,眾所皆知,他沒有刻意偽飾過,冥府的神司不敢妄動猜測,可他連真名都告訴給了姬清,這個人不可能不知道他的身份有異,卻從不多言一句。

  他告訴這個人自己的名字,這個人也從來沒有念過一次。現在,卻拿這個來回復他。

  無意。

  “我不信,你本就是屬於我的。你對我無意,還能對誰有意?”

  ……

  蕭問水從外面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去拜見師尊。

  從他回山門第一刻開始,他的行蹤就不脛而走,傳遍了整個五蘊宗。

  “啊啊啊,大師兄回來了!你知不知道大師兄回來!”活潑的少女瘋狂的搖著旁邊怔愣的小師弟的肩,搖得他本就懵逼的臉上兩個眼睛都暈圈了。

  沉穩的做早課的弟子,習慣性的行禮問好,忽然醒悟過來過去的人是誰?

  “是大師兄啊,傳說中的大師兄,修真界第一人大師兄啊,我不是在做夢吧。”

  洞府內閉假關的弟子掏掏耳朵,懶散的對門外的基友說:“又是虛假消息,年年都造謠,就是欺負你們這些新人。那位大師兄獨來獨往,常年不在山門,所有人都知道,別想騙我出關。”

  另一個一同閉關的師兄翻了眼枯燥的典籍,哀怨的說:“唉,大師兄什麼時候回來啊,我可是為了他才來這個小破門派的。當年修真界第一第二的名門選我,我都咬牙拒絕了,就是為了一睹斬厄刀的風采。”

  門外的人急得原地跺腳:“真的真的是真的,你們忘了,師祖要出關了。大師兄怎麼可能不回來?”

  “唉?我怎麼不知道,師祖啊,有師祖誰還管大師兄回不回來?都別攔著我,我要守在大殿前,叫師祖第一眼就看見我。”

  石室的山壁被炸裂,猝不及防被壓在下面的師弟咬牙切齒:“大殿早就被占滿了……誰來拉我一把啊,混蛋!”

  ……

  斬厄聖君蕭問水的名字,名揚整個修真界,五蘊宗在整個修真界名聲不顯,卻不聲不響出了這樣一個天才。叫整個五蘊宗都變成修真界裏傳說一樣,高深莫測的神秘之地。

  蕭問水聲名鵲起就在這百年,修真界以往所有驚才絕豔之輩,都被這位後來者甩在身後,成為他手下敗將,襯得灰頭土臉,叫許多人暗自舒了一口氣。

  無他,大家都討厭自己辛辛苦苦修行,卻比不過那些會投胎,生來坐享資源,什麼也不幹就遠超眾人的所謂天之驕子。

  一個原本聲名不顯默默無聞之輩,卻後來居上趕超了這幫資源堆砌而出的天才,叫他們都自覺出了一口惡氣。更覺得這個人的現在就是他們的未來,自然無比舒心。

  雖然這短暫的舒心背後,慢慢開始夾雜一些別的嫉妒怨憤不滿,但到底還在鮮花著錦烈火烹油之下,並沒有發酵起來。

  這一切蕭問水都無從知曉,因為他又突破了一層新的法身,理所當然的忘記了。

  和以往一樣,蕭問水只記得該記得的,他姓名來歷,所欲何為。

  刀為孤星,道為斬厄。

  連他的山門叫什麼都忘了,不知為何卻記得他的師尊快要出關了,得快些回去。

  手中的芥子空間,堆積了許多天材地寶,還有一塊書寫著提醒他這一切的玉玨。

  這些用不上卻小心珍藏的天材地寶,都是送給那個不記得的師尊的賀禮。

  蕭問水的性格向來獨,他並不理解自己怎麼會對某個人例外,但還是立刻按照玉玨所示,馬不停蹄的回去了山門。

  ……

  廣場之上,所有弟子列陣以待,本代掌門立于前方,安然靜默的等候著。

  蕭問水從人群前方目不斜視走來。

  掌門也是第一次見他真人,卻恭敬行禮,口稱師叔問好。

  緊跟他之後,是一眾弟子的行禮問好。

  因為蕭問水是師祖第一個弟子。那些私下喊他大師兄的人,是自小一代代聽他故事長大的弟子,不敢直呼他的名字,又為了親切,便用沿用當初講故事人的口吻,以“大師兄”指代他。就這麼一代代延續下來了。

  當面自然都得喊句師叔祖或師叔。

  五蘊宗傳說中的名氣大,實際卻只是個不入流的小門小派,總共就沒多少弟子。全靠傳說中斬厄聖君的偶像光環和畫像吸引弟子。

  至於閉關中的師祖,百年不露面,這些弟子的熱情從哪里來的?這個問題的答案,只要問一問那些時常勤奮被關禁閉的弟子們就知道了。

  別的山門弟子犯錯都是能逃就逃,非常不情願被懲罰。在五蘊宗卻是大家有事沒事都要去自主懺悔認罰。逼得宗門門規裏,不得不加上限制每個人禁閉思過的時間和次數。

  然而還是檔期很滿,門規被大家當做耳旁風。誰讓從第一代開始就上樑不正下樑歪?

  第一代卻很理直氣壯:我們這麼做是因為當年師尊突然閉關消失了,小小年紀內心無依無靠,太過思念師尊,這才在他的畫像面前常常自我反省彙報一番,關你們屁事?

  是的,五蘊宗名字古怪,宗門也小,卻是極為精緻華美。最美的就是唯一一間禁閉室內掛著的師祖的畫像。

  這是師祖閉關後,當年唯一一個修了琴棋書畫之道的師姐,靠著回憶畫下來的。

  那位師姐靠這一副畫像,把持了五蘊宗第一把交椅。把那些不懂事的熊孩子師弟師妹們訓得服服帖帖,每每在他們走上歪路歧途前,先用琴抽一頓,再關進小黑屋思過。

  師姐冷若冰霜,人狠話不多,只指著畫像裏的師尊,叫他們自己說自己哪里錯了。

  這本該成為所有熊孩子的人生陰影,師姐也是這麼深以為然的,但她錯了。

  多年後,這成了五蘊宗的某種定時發作的傳染病。

  但凡入了山門不久,每個人時間到了必然要去禁閉自省一次。不然就覺得修真無意義,前方一片灰暗無邊,時刻要踏入歧途翻車了。

  當年那位師姐已然榮升為第一代長老,看著這無可救藥的一幕,冷著臉半響說不出一個字。

  師姐從來不跟他們一起,但每個人都覺得,她是手裏私藏了更好的師尊的畫像。

  五蘊宗不可說的十大隱秘裏,有一個就是半夜師姐房間裏的詭異笑聲:

  咦嘻嘻,師尊真好看啊。再畫一張,我真是太有才了!我不該當琴修,我應該當畫修啊。吼吼吼!

  但師姐的琴太厲害,下手太狠了,人也太冷太凶了,他們都敢怒不敢言。

  這一幕人生陰影,遂成了某種不可說的詭秘事件。

  這些,作為本派第一位大師兄的蕭問水卻不知道。

  因為,師尊是跟他一起外出後,突然傳回消息說他閉長關了。

  而蕭問水銷聲匿跡一段時間後,忽然聲名鵲起,卻也再沒有回來過,更沒有傳回來隻言片語。

  當年已是長老的師弟師妹們,對他的感情都有些複雜,並不完全像對下一輩說的那樣,全是孺慕嚮往。

  無論如何,值此師尊出關的大事,每個人心裏都很激動歡喜。

  大師兄這個時候載譽歸來,大家心裏更是開心樂意之極。

  連冷若冰霜不苟言笑的師姐晏小瓷,臉上都暈染開幾絲暖意:“大師兄回來了。”

  蕭問水誰都不記得,但他能感覺到這些人對他的善意和期待,溫和的頜首道:“師尊出關,身為弟子自然要回來。”

  掌門何沉夢是個穩重內斂的性子,他的師父是蕭問水的三師弟葉安,一脈相承的溫厚細心。

  聽到蕭問水的回話,何沉夢忽然看了他一眼。

  這位傳說中的師叔,方才這句話說得似乎客氣疏離了些。

  小師妹性子天真爛漫,榮升了四長老也沒有多少長輩風範,開心又埋怨地說:“大師兄真過分,明明是你傳書我們師尊要出關,可是你卻回來得最晚。”

  蕭問水錯愕不已:“我傳的書?怎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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