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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在下性冷淡[快穿]》第166章
第166章 聽說你,要殺我證道?15

  “你來了。比我想像的晚一些。”

  “嗯。找了一個人,耽擱了些時間。”

  “你去找了十方殿主?”

  “那個人有點奇怪,告訴了我許多真真假假,難以理解的話。所以我來找你,問清楚。尋找再一次穿過風洞,進入渡情城的方法,費了一些時間。”

  敍舊一樣,一來一往答話的兩個人,都平靜平和極了。

  想不到他們互殺過幾次了,也想不到,曾經難分真假的錯過愛過。

  “你是怎麼找到這裏的?”

  問的人帶著幾分好奇的問。

  答的人認真細緻的答。

  “渡情城的人說,一個人一生只能進入一次渡情城,顯然你卻是個例外。我想,這話或許不是絕對的。”

  他嘗試了很多種辦法,去了很多地方,也找了很多人。雖然瑣碎,但並不費什麼功夫。

  這話沒有必要拿來細說。但是,好不容易才見了這個人。

  雖然旁人看來,並沒有分別多久。對法身消散,記憶蘇醒的他而言,卻已經是,失去這個人幾百年了。

  雖然對這個人而言,剛剛才送走了自己。或許也並不想看見現在的,這個自己。

  聖君想了想,清冷的聲音微微低了一些,這樣錯覺也有片刻故人敍舊的溫熱,或許可以少幾分令人排斥的威脅。

  他接著說:“所以,我想,進入渡情城的方法或許有兩種。一種是像之前……跟你一起去渡情城那樣,因為你是引路人,擁有任意開闢道路的通行證。另一種,我猜測,是散佈在每個世界的,自然存在的結界傳送入口。一個人只能從一種入口進入一次。”

  他穿過渡情城的街巷,沿著冥冥中牽引著他心魂的方向徑直走去,穿過扭曲朦朧的街景。

  那一瞬,忽然心念一動。

  就像記憶的雲山霧海,又吹散開一片,露出擦洗乾淨,塵封幾百年的過去。

  他想起了,幾百年前,他遇見這個人的畫面……和,心動。

  他知道,這意味著,第九個法身也死在那個人手中了。

  和當初第一個法身死去時一樣,只是,那一個到底隔得太久了些。少年心事,若即若離,朦朦朧朧的,愛慕與傷心都不甚明顯清楚。

  這一次,卻有些疼。

  疼的,不是死亡那一瞬。是無可奈何,終於認清楚要放下那個人的時候,好疼。

  還有些不甘。

  明明已經那麼克制了,明明只敢要那麼微末,為什麼還是不能給他?

  事過境遷,現在想起來,還是像亡靈不肯消散一般,耿耿於懷的執念不息……

  •

  紅衣的美人坐在河邊的石頭上,潮汐漲落,風吹拂來水汽,沾濕他的紅衣和眉眼。這一回,他的主人並沒有抱緊溫暖他。

  “他是不是不知道,我為什麼殺他?到死都覺得,因為他的拋棄,叫我傷了心?”

  那單薄的美人獨自坐在那裏,有些伶仃孤冷,就像傳說中等待獻給河神的祭品。

  “……”聖君沉默了片刻,“因為什麼都好,他想的不多。你要了,就給你。”

  不管你要什麼,都想給你。

  孔雀公子慢慢笑了,翠綠的眼眸裏,極致惑人的溫柔和毫不遮掩的涼薄,矛盾得引人。

  像這水鄉竹海夾岸的河水拍岸,水汽氤氳滿目綠意白牆,似水墨畫卷唯美,撲面的涼意卻又還真。

  讓人想一筆一筆的畫下鐫刻,卻又猜不著,洶湧彌漫的煙波後,到底幾分的墨彩渲染。

  他,是白,是黑?是翠綠,是墨色?

  那人似是笑了:“我知道。醒來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那麼難吃的湯他也願意照做。明明看上去又冷又可怕,實際上比他自己以為的要溫柔許多。”

  沉默。

  聖君沒有走近,也一時想不出什麼無關無害的話可以說。

  沉默。

  聖君的臉上唯有平靜,眉眼清冷淡漠,並不似過去那個蕭問水冰冷,卻更像難以打動分毫。

  這平靜是一片陰雲經過山野,即使知道不會下雨,但只要途徑,仍然掀起風聲烈烈。

  姬清沁著一點幽隱倦怠的笑意,起身,走向他,站到他面前。

  有些近,就像是,走向的不是面前的聖君,而是方才那個死在他手裏的蕭問水一樣,親密依賴的距離。

  聖君,沒有動。

  這個人傾身湊到他耳邊,就像是要說什麼溫柔的情話,叫他都失神了片刻,屏住心跳等待。

  鼻息聞到熟悉的香氣,像一種沾著晨露的清冽的花香,他沒聞過,但又分明聞過很多次了。

  在回憶裏。

  在每一個過去的蕭問水死去之後,法身煙滅,忽然想起來的,擦洗乾淨的,他的記憶裏。

  他聞到過很多次這種好聞的香氣。

  他坐在這個人的轎椅裏,他在黑暗的洞府裏抱著這個人,他在月下的溫泉裏被這個人從背後擁抱……

  他們在時間扭曲的妖獸的背上,不斷在黃昏夕照與暮色星河織就的流景中穿梭……

  他殺死這個人,也被這個人所殺。

  這個香氣時時刻刻,若有若無。

  沾染他們的鮮血、體溫、擁吻和死亡,侵骨入髓。

  那個人與他耳鬢廝磨,清冽好聽的聲音,入骨溫柔,卻是說:“主人,我殺了你。所以,你也殺了我吧。承諾才算圓滿。”

  聖君睜開雙眼,直直的凝望著前方虛空,某種空曠冷寂,薄唇輕啟:“你走吧,這一次,我不殺你。”

  花瓣扯破的聲音,輕微極了。

  “來不及了,孤星,真是一把好刀。”

  那個人的手牽引著他的,不知何時,孤星像有自己的意志一樣,焦渴的迫不及待的出鞘,想要這個人。

  想飲這個人的血,佔有這個人的命,束縛這個人的魂。

  怎麼會?他都不知道,這把刀是何時出現在他手中,又是怎麼刺穿在那個人的身體。

  他喃喃的,微不可聞的抗辯,隱忍著喉嚨喑啞的不甘,喃喃說:“不公平,為什麼每一次,都是我?”

  這個人這樣美好,卻又這樣殘忍。美好卻只留給他的回憶,現實和冰冷都盡歸於他。

  這一次,又是他。

  聖君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只來得及看到那蒼白的臉上,最後一抹溫柔憐惜,微帶抱歉的笑。

  那雙美麗的眼睛,就像在問他,之前蕭問水死的時候,是不是很疼?

  隨後,這個人便如水汽消弭于烈陽之下,無痕無跡,無一或存。

  他呼吸急促,喃喃著:“為什麼?你還沒有答我。”

  呼!呼!

  有些喘不上氣來,胸口有什麼東西沉得壓住心脈。

  不該這樣的,不是已經說了,這一次不殺你。

  就這樣討厭我嗎?每一次都是我。這不公平!

  找到他,找到他。

  這個騙子!下一次,一定更早一些的找到他,阻止他。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命!

  為何會這樣,為何唯獨對他,命運是這樣?

  他修大道長生,要成為至高無上的天意,為得不是重複永無盡頭的孤鸞之命!

  他斬厄無我,證得不是這樣不斷失去的結局!

  道,何為道?道從何來?

  ……

  荒漠古城來了一個俊秀的修道之人。

  所有的魑魅魍魎,在金黃色的陽光下,古城牆的陰影裏,擁擁擠擠的冒了頭。

  “嘻嘻嘻,修道的人,好吃的。”

  “哎呀,你的口水髒死了,他長得好看,肯定修為厲害,輪不到你吃。”

  “真餓啊,好餓啊,餓了好久了……”

  “荒城裏許久沒來生人了,是好餓啊。”

  “會來的,嘻嘻嘻,很快就來很多很多人了。”

  “是啊,來了來了,都來了。”

  像奇異縹緲的歌聲,唱著:“嘻嘻,他們不知道,來了荒城就走不了了。”

  一個一個細弱詭譎的聲音唱著:“荒城裏有寶藏,荒城裏有美人,荒城裏有國王。誰來當下一個國王?”

  “他解開了迷城,封印開啟了。”

  “他當了國王,天亮了,國王吃了美人。”

  “天黑了,死去的人都活了。哎呀,國王死了,誰來當下一個國王?”

  “嗚呼,只有美人永遠是美人。”

  “嗚嗚,只有美人永遠出不去。”

  “不,誰來了荒城,都出不去……”

  “為什麼呀?嘻嘻。”

  “因為,荒城是……嘻嘻嘻嘻……”

  陰森空靈的聲音,嬉笑的,在金黃暖橙的風裏飄蕩。

  ……

  這一次,聖君來得很早,他感覺到過去的他和那個人都在這個地方。

  可他卻不記得,曾經到過這樣詭譎的地方,也不曾聽說過。

  聖君搖搖頭,他每蛻變一個新法身,就會忘記許多,不記得本就很正常。他被這兩段法身消亡回歸的記憶衝擊得,竟是不習慣自己過去的空白無物了。

  荒城外表看上去很正常,陽光燦爛,城樓之上駐守的衛兵看上去戒嚴,但城門口並無守衛,也沒有威儀的大門。

  徑直敞開的,任由燦爛的陽光水泄一般潑灑,也任由人自由出入。

  明明是荒漠上一座城,卻彷彿有著盛世王城的雍容氣度。

  但聖君卻遲遲沒有邁步進來,他已經感覺到了不對。

  站在城外感覺不到絲毫生命活人的氣息,彷彿那是一座廢棄死寂的空城。

  站在城下門口的時候,就會看到陸陸續續的人煙,感受到活人的氣息,甚至都是有修為的人。

  但也叫他捕捉到了,古城陰影裏,無數邪物鬼魅的竊竊私語。

  兩個紮著羊角辮的小孩子奔跑嬉戲著,在城門口進進出出,稚嫩的童音嘴裏也細細唱著那首跟鬼魅如出一轍的歌謠。

  小男孩虎頭虎腦的跑著,不小心忘了撞上聖君的腿,不認生的抱住,仰頭天真無邪的一笑。

  小男孩生得白淨清秀,不同於一般的普通人家的孩子,也是天然的修真者。

  他很有禮貌的說:“客人您好,你也是來找寶藏的嗎?”

  聖君摸摸他的頭,確認這是活人,溫聲說:“我來找人,不找寶藏。小友方才唱的歌謠是哪里來的,是指的什麼意思?”

  小男孩眨巴著眼睛:“秀秀唱,我也唱。我不知道。”

  “秀秀,是誰?”

  小男孩的玩伴,那個秀氣的小姑娘,背著手,扭了扭身體,不開心的說:“我就是秀秀。你不認得嗎?”

  聖君失笑,眉宇的清冷融化了幾分,半蹲下:“現在認得了,秀秀小友能告訴我嗎?”

  小姑娘抿了抿唇邊的酒窩,點點頭:“我的好朋友告訴我的故事,我瞎編的歌。”

  聖君說:“我也想聽故事。”

  小姑娘掩著嘴笑:“如果你請我們吃,荒城最最好吃的果餅,我就告訴你。”

  “什麼是荒城最好吃的果餅?”

  虎頭虎腦的男孩子拉著聖君的手往裏走:“我知道我知道,街角的貓婆婆做的最好吃。”

  聖君沒有猶豫,跟著他們的腳步走進了荒城。

  詭譎的聲音嘻嘻笑著,陰險又高興:他們都不知道,誰來了荒城,都出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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