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可接著夏天靜止了幾秒,放下手,吸了口氣,分開一點距離。
白林知道他想幹嘛,他想要,想進入……想上他。他從來都是那種侵略性很強的人,這是本能。
但他在努力控制,如同在嘉賓秀時一樣,他總是在控制,不想傷害到他一點。
「你……」白林說,他想說「我們把事情辦完,回去再說」,想像中聲音應該很冷靜,可他話沒說完,聲音低啞,充滿情欲。
他清清嗓子,準備接著說下去,可又說不準為什麼一手仍死死揪著夏天的領子,好像不想結束這場纏綿。
他低下頭,夏天已經勃——起了,非常明顯。
白林依然說不準為什麼,他伸出手,撫摸那裡,緩緩摩擦。夏天低著頭,渾身繃著,白林朝他走了一步,呼吸交錯,夏天的發絲隨著他的呼吸輕輕顫動。
他仍舊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幹,他拉開皮帶,扯開拉鏈,手從長褲伸進去……也許只是想確定一下,他感覺那裡已經完全勃——起了,很熱,大小很可觀。就是一個男人非常想要時的樣子。
夏天終於抬頭看他,雙眼漆黑,那種欲望如此強烈,像一隻野生豹,骨子裡的野性完全撩撥了起來,沒有束縛,沒有別人,近在咫尺。
只是看著,就讓人骨子裡升騰起不管不顧的興奮。
在這一眼之間,他們達成了某種共識。
白林從嘉賓秀後只和夏天做過兩次,都是在上面,他沒法想……在下面的事,想想就恐懼。但他知道就是現在了。
夏天再次湊過去親吻他,這次動作緩慢,但充滿張力,一舉一動壓抑著強大的欲望。
白林謹慎地回吻他,正在這時,夏天雙手猛地用力,把他抱起來,放在雜物間一處狹窄的裝飾沿上。
白林半邊身子懸著,褲子半扯了下來,感覺很暴露,他有點發抖,但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他看到夏天從口袋裡翻出一管潤滑劑,目測是家裡那款「戰神訂製」的小瓶裝。
「你隨身帶這玩意兒?」白林說。
「我一直在找機會呢。」夏天說,他說話時拖著鼻音,下巴抵在白林的脖子上,還用鼻子蹭他的頸窩。
白林突然覺得自己的擔心很傻。夏天和他一樣滿腦子都想著對方,在工作與危險的間隙找一點點機會觸碰對方,無法思考別的事情。
夏天喜歡他,真的……真的很想要。
他看夏天按開瓶子,紅色的液體流出來——這玩意兒都不用擰,真是方便快捷——他頭抵在夏天肩上,心跳快得要命,緊張得要命,但又莫明覺得喜悅,這情緒不可理解,不合邏輯。
他感到夏天的手指從下面探進去,他身體繃緊了一下,膝蓋摩擦夏天的腰,發出輕響。
他一瞬間再次想到嘉賓秀,那次……
夏天動作停了停,白林沒動,卡在夏天和那點裝飾帶之間,下——體懸空,衣衫不整,仍抓著他的肩膀。接著夏天的手指穩穩向內推近,他們都沒說話,呼吸交錯,讓人心安。
不可能不想起來的,他倆都是。但事情會解決的。
雜物間外的走廊上正在做一個臨時表演節目,音樂突然拔高,變得險惡,光線變暗,紅光像血一樣滲進來。
有人在大喊大叫,沒有秀裡那種秩序井然的恐怖,亂七八糟。他們沒管,白林能清楚感到夏天興奮的勃——起,摩擦他的大腿。
夏天的手指在……他的身體裡,擴張迫切但是很認真,那裡發出輕微的水聲,白林聽得頭皮發麻,而那感覺……那種侵入感如此之強,聲音就在耳邊,夏天的呼吸拂過他的皮膚,無法逃避。
白林咬緊牙關,努力放鬆,他可以解決這個,嘉賓秀不會拖他一輩子。
夏天抽出手指,他後——穴收縮了一下,感到一陣冷意。那人又朝他靠過來一點,白林知道他要進來了。
夏天動作停了一下,白林一手扣著他的肩膀,那人昂貴的衣服在他手下皺成一團,他用儘可能冷靜的聲音說道:「我很好,我沒事……」
夏天分開一點距離,看著他,白林一瞬間看到他眼中的自己,努力保持著面沉如水的樣子,好像這沒什麼大不了。
夏天突然抬手撫摸他的頭髮,動作溫柔,同時把他腿分得更開。
白林滑了一下,驚慌地抓緊他,接著感到那人陰莖抵在穴口,滑了一下,迫切地擠進來一部分。
他努力平緩呼吸,夏天雙手抱著他的腰,把他往自己的方向拖,力氣很大。白林一點狹窄的裝飾沿都坐不住了,向下滑,另一個人的分身慢慢插進身體裡,無可阻止。
他掙紮了一下,可這個角度根本沒法使力。夏天完全控制了他,毫不留情地把他向下拖,陰莖瞬間又插進去一大截。白林差點叫出聲來,他無意識抱住夏天,努力壓制慌亂。
他並不覺得疼——他也並不怕疼痛——但他處於毫無控制力的狀態中。如此熾熱,如此混亂,一塌糊塗。
他們急促的交錯,夏天手上的力量一鬆,那一刻,陰莖完全進入了白林的身體。
那一刻,白林的呼吸都停了。插入那麼深,完全填滿了他,漲得疼痛,但摩擦中帶著陣陣酥麻,白林打了個哆嗦,那是一種近乎恐懼的感覺,他知道這會帶來什麼。
夏天也同時顫慄了一下,一口咬在白林的肩膀上,呻吟了一聲,帶著難耐的欲望。
那聲音白林頭髮都要豎起來了,不知所措……他不應該這樣的,但這一刻就是完全混亂了,心裡還滿溢著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
毫無理智的東西,滿心歡喜,因為激起另一個人的欲望,讓他變得混亂和無助而興奮。想滿足他,把一切給他。
兩人保持著結合的狀態,夏天把他壓在牆上,下巴抵著他的頸窩,同時又是猛地一頂,正頂上內裡的某個點。他知道那個地方在哪。
白林猛地繃緊,發出一聲喘息,聲音破碎,不像他自己的。
他同時感到夏天在他體內,硬得更厲害了,雙臂牢牢把他困在牆壁之間,再次碾壓那個點。
白林掙紮著呼吸,無法自控地發出一聲啜泣般的鼻音,又努力控制住。
夏天又是一下頂上去,白林張惶地抓著他,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擱,快感衝擊身體,頭腦一片空白。
他需要放緩呼吸,然後……然後……
他沒辦法……他不知道怎麼做,夏天的分身完全進入了他體內,不斷在敏感點上碾磨,有時猛地一頂,毫無徵兆。
白林的手指收緊,又張開,身體繃到了極點,他突然低下頭,用力咬住夏天的衣服。
他不能……失去控制,他必須……保證……
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他只是……只是不能……
他感到心底那道漆黑冰冷的深淵,他站在那裡,那是一個早已破碎和瘋狂的人,在不斷重複著,說要鎮定,他必須解決這個,控制所有的事。
白林總說他不記得嘉賓秀的事了,並且對此絕口不提,但是他記得。至少記得最屈辱的部分,在眾目睽睽之下的三次高潮,終於徹底崩潰……
他的理智……他總是有理智的,可是終於在那些人的目光下完全被撕碎了——
那時他只是抓著一個念頭:他會不惜代價把夏天帶回去。
而在最後的時候落入深淵之際,他腦子裡最後只有一個含糊而天真的想法……過於情緒化,一點也不理智。
他想:夏天也會把他帶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