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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外:消失的八門》第262章
262、順水人情

  施良德等人在密謀對付朱山閑的時候,那邊丁齊已經帶著小巧到達了鐵鎖崖。丁齊一個人進入禽獸國是不需要繩索的,他剛準備要攀援而上,就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丁齊覺得很奇怪,怎麼是這個人打來的?自從去年打過一次交道之後他們就很久沒有聯繫了,丁齊也想不到對方會有什麼事情再找自己。

  聊了一會兒後丁齊卻連連稱謝,兩人講了足足有半個小時,丁齊又叮囑了對方一番,掛斷之後就立刻撥給了朱山閑。丁齊和朱山閑在電話裡又聊了半個多小時,然後才帶著小巧進入了禽獸國。

  進入自幼生長的熟悉世界,小巧的心情歡快,放飛自我般振翅衝向了高空,還做出了各種如飛行表演般的特技動作。丁齊看著小巧有恍惚間的愣神,它畢竟是這個世界的鳥啊,感覺就是回家了...

  小巧撒了一陣歡,卻突然落在了丁齊的肩頭上,露出疑惑的表情望向遠方的山丘。丁齊也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他是禽獸國之主,能夠感應天地情志並與之共鳴,此刻卻莫名有一種錯覺:這個世界彷彿是睡著了,好像還在打呼...

  世界當然不可能像人那樣打呼,這只是丁齊的錯覺。丁齊隨即催動禽獸符,在元神中感應整個世界,很快鎖定了一個方位後,不禁啞然失笑。他化身為一匹頭生銀角的白馬,奮蹄騰空,馬肩上長出了一雙潔白的羽翼,居然就這麼展翅飛過了原野。

  這是丁齊突破大成修為並祭煉禽獸符之後新掌握的本事。從某種角度來說,他在禽獸國中的感覺就像這個世界的上帝,假如他還沒有堪破妄境,說不定真會迷失自我。所謂禽獸就是心相所化,修為大成後已能明晰心相,因此於元神世界中飛翔時,白馬也會生出雙翅。

  小巧飛得沒有白馬快,乾脆就躲在馬的鬃毛裡被帶著飛。他們越過山丘來到谷地,前方就是金山院,這裡有一棵樹冠非常漂亮的大樹,樹下趴著一頭麒麟正在打呼呼大睡。

  這呼嚕打的很有水平啊... 他可能就是在與天地共情的入境狀態中睡著了,所以也打出了與整個世界共鳴的效果,難怪丁齊今天一進來就感覺整個禽獸國不太對勁...

  麒麟睡著了,小巧想飛過去把它弄醒,但飛近了又不敢上前,只能落在樹枝上嘰嘰喳喳的叫:「莊先生!您怎麼又跑到這兒來睡覺了?快醒醒!我有事告訴你!」

  麒麟睡得還挺香,居然沒醒過來,丁齊只得發送了一道神念將它喚醒。麒麟睜開眼睛、晃了晃腦袋,口吐人言道:「丁老師,是你啊?怎麼星期一就跑來了?我剛剛做了一個夢,夢到你帶著小巧進來了,你化成的白馬還長出了一對大翅膀!結果一睜眼,果然是你們來了!」

  丁齊哭笑不得道:「您那不是做夢,就是我發送給您的神念...」

  丁齊此時已經恢復了人身,麒麟也站起來恢復人身道:「你周末不是去靜沙島了嗎?怎麼帶著小巧回到了這裡?哎呀!小巧突破三境了!」

  說著話莊先生伸出了一隻手。他這個樣子小巧就不怕了,飛到他的手心上挺胸扭了扭,那意思彷彿在說:您也看出來了呀~~ 我很了不起吧~~

  丁齊又發送了一道神念解釋了來意,同時問道:「莊先生,您怎麼會在這裡睡覺呢?」

  莊夢周:「不好意思,中午在北京喝了點酒,想找個地方瞇會兒... 田大老闆果然消息靈通,居然查出了靜沙島背後的金主是博慈集團... 這就有意思了!丁老師,小巧既然已突破三境修為,你若想知道它那天晚上都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其實完全不必把它帶到禽獸國來啊...」

  丁齊:「帶到這裡不是更方便嗎?反正路上也用不了多長時間。」

  莊夢周:「你忘了自己的天賦了?方外秘法境界越高、就變得越強的那種天賦?」

  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啊!丁齊已經明白莊夢周的意思,但仍有些遲疑道:「這樣也行?」

  莊夢周:「小巧靈智已開,且三境修為元神清明。你雖然不能完全聽懂它的話,它卻能完全聽懂你的話。而且我想它是絕對信任你,也知道該怎麼配合你的。」

  莊夢周說的辦法就是丁齊玩過的老套路:先把小巧催眠了,引導它回到曾經歷過的特定場景中,再由丁齊進入小巧的精神世界,通過小巧的視角,如身臨其境般觀察曾經發生了什麼事。丁齊在沒有修煉方外秘法之前就會這種手段,如今掌握得當然是更加純熟精妙了。

  丁齊以前施術的對像都是人,現在換成了一隻麻雀,可能是受固有習慣的影響,丁齊就沒想到這個辦法... 人都有思維局限性嘛,哪怕大成修士也難免。莊先生說可以這麼做,丁齊回過神來也覺得可以,那麼就現場試驗吧!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小巧突然抖了抖羽毛,似是從一場大夢中驚醒。莊夢周在一旁問道:「這麼快?」

  丁齊答道:「是啊,精神活動的速度可以很快的,假如不算前後引導的時間,回溯經歷其實只用了兩分鐘。」

  田仲絡和麻元領那番談話,前後至少有兩個小時,而丁齊進入小巧的精神世界中去經歷這個場景,其實只用了兩分鐘。

  這種感覺怎麼形容呢?就像有人睡得正香,鬧鐘響了之後,按了一下延時,然後轉身接著睡,十分鐘後又被鬧鐘叫醒... 但就在這短短十分鐘之內,卻做了一場大夢,夢裡的經歷可能是好幾個小時、甚至是好幾天。

  丁齊與小巧的經歷與之類似但又有所區別,因為他們是清晰完整地重歷了那一幕,並非只是支離破碎的夢境。

  莊夢周看著天空道:「定境中的兩個小時,在現實中只有兩分鐘?我還以為你們去了琴高台呢...」

  丁齊聞言怔了怔,好像想到了什麼,但又好像沒完全想明白,他點了點頭道:「我有點理解為何有琴高台那樣的方外世界存在了... 莊先生,還是談談您對這件事是怎麼看的吧?」說話間已用一道神念介紹了自己剛才的經歷,大成修士之間的交流倒也方便。

  莊夢周:「沒必要怎麼看,這只是描述了一個事實:施良德不僅是麻元領的金主,如今也相當於雇主了。靜沙島這個方外世界成了他的私家後花園,而麻元領就是他家花園的園丁。

  靜沙島加入方外聯盟後,代表的就是幕後施良德的意思。但現在田仲絡警告了麻元領,往後施良德若有什麼動靜或者指示,麻元領也會暗中跟田仲絡打招呼,希望他別玩砸了。」

  丁齊:「麻元領如今可是兩頭不討好啊...」

  莊夢周嗤笑道:「他可是兩頭的好處都拿了。其實田仲絡說的對,他想跟博慈集團合作也不是不可以,但得先跟田仲絡打招呼,否則就太不講究了!

  我估計施良德那邊對方外聯盟的情況有誤判,或者也是為了試探印證什麼消息,所以才會搞出動遷南沚社區的動作... 但他若是不想犯眾怒,在被田仲絡挑破了之後,應該是會收手的。」

  丁齊又對小巧道 :「妳難得回來一趟,先去外面玩吧!我和莊先生還有些話要說,走的時候再找妳。」

  小巧飛走了之後,莊夢周湊近了問道:「幹嘛要把小巧打發走?還有什麼少兒不宜的事情要說嗎?」

  丁齊也壓低聲音道:「莊先生,你相信朱師兄會嫖娼嗎?」

  莊夢周的表情有些古怪也有些精彩,看了丁齊好幾秒鐘道:「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我當然相信啊!人生在世,誰還不能犯點錯誤、有點故事啊?而且這種事情,老朱在官場上混了這麼多年,送往迎來那麼多應酬,說實話也很正常嘛... 說說,到底是什麼事?」

  丁齊:「九年前在一家洗浴會所,警方接到群眾舉報,有人在那裡進行色情交易活動;然後掃黃行動小組去了之後,卻將朱師兄和一名小姐堵在包房裡。但當時那名警官認識朱師兄,沒有為難他,把他給放了,當然也沒有留下執法記錄。」

  莊夢周瞪大眼睛驚呼道:「這麼驚險啊?咦?你是怎麼知道的?九年前的事情,連個筆錄都沒有,外人不可能知情啊... 除非是老朱自己說的。丁老師,你老實交待!老朱是不是拉你去喝花酒,然後喝多了自己說漏嘴了?這太不像話了!喝花酒也不叫我一聲!」

  丁齊:「莊先生,您真是思路清奇,這都想哪兒去了啊?」

  莊夢周:「通常在那種場合,才會聊到這種話題,要不然你是怎麼知道的?」

  丁齊:「這事還真是巧了!我進入禽獸國之前,在鐵鎖崖下面接到一個電話,居然是那位去年被開除公職的警官打來的;您應該聽過他的名字,他名叫孫達。」

  這位孫達警官和丁齊打過兩次交道。第一次是孟蕙語在校外遇到了一夥人販子,被恰好路過的丁齊所救並報了警。當時就是孫達帶隊出警,結果和丁齊起了衝突、被丁齊當眾投訴了;孫達被投訴之後登門道歉,又和丁齊起了第二次衝突,最終丟掉了公職。

  丁齊和孫達算是結仇了。但孫達脫了警服之後,通過關係又到一家大公司做了保安部經理,其實日子過得還不錯,甚至可以說更好。他的工資待遇比做警察時更高,只是少了一些灰色收入,但過得也更安生,至少不用再那麼緊張、有那麼大的壓力了。

  後來丁齊找到了魏凡婷,給魏凡婷辦戶口的時候,才知道她有一所院子在幾年前被動遷了,拆遷補償款卻被人簽字冒領,而這件事是田相龍的二舅子洪桂柱幹的。

  後來洪桂柱托孫達出面當中間人找丁齊協商,而丁齊則直接找到了田相龍,不僅要回了一筆巨額補償,事後還答謝了孫達五萬塊辛苦費。經過此事,丁齊和孫達算是解開了過節,孫達又一次見識到了丁齊的厲害。

  此事還有後續呢。過完年後洪家兄弟想綁架丁齊,結果全讓丁齊給送進去了。孫達當然也聽說了消息,對丁齊的觀感已上升到敬畏的程度了。

  孫達有丁齊的聯繫方式,今天中午的電話就是他打來的。孫達雖然已不在警察隊伍中,但仍然喜歡出去應酬,經常找過去的朋友、同事喝喝酒、聽聽曲,這也算是維繫人脈的一種方式。

  境湖市白山區治安大隊的副大隊長任鍾謹,是孫達在警校的同學,兩人還住過同一間寢室,關係非常好。孫達當初能找到一家大公司當上保安部經理,其實任鍾謹也幫過忙,後來在工作中遇到一些治安上的麻煩,孫達還找過任鍾謹好幾次。

  孫達當然也不會白找人家幫忙,每次都會表示感謝,兩人的關係一直維持得很好。但是任鍾謹最近卻不太順心,因為他遇到了些麻煩事,很可能副大隊長的位置不保,說不定還會受到更嚴重的處分,因此心情非常不好。

  孫達這個人其實很講義氣,只是這種義氣用在有些場合會犯錯誤,但在另一些場合也算是某種不錯的品質。他並沒有因為任鍾謹犯了事而疏遠,而是又把他約出來喝酒,算是散散心、緩解一下情緒吧。結果任鍾謹喝多了,居然跟孫達講了一件事。

  因為這件事實在太奇怪了,越離奇的事放在心裡憋得越難受,平時又沒法說,只有在多年老鐵孫達面前喝醉了酒,尋求壓力釋放時才講了出來。等任鍾謹酒醒了之後,連自己都忘了。

  這件事情發生在九年前,當時任鍾謹在區掃黃打非專案小組裡掛了個小組長;這不是什麼正式職務,同樣的小組長還有好幾個,內部是分片包幹的,甚至還有績效指標。某天晚上他突然接到了群眾舉報,說是某某洗浴會所裡有賣淫嫖娼活動。

  有些事情不需要說得太清楚,這種社會現象是客觀存在的,很多人都是心知肚明;但是舉報人很內行,打的就是專案舉報電話。這種電話是有記錄的,只要接到了舉報就必須核實。而當時那家會所的負責人居然聯繫不上,也不知道有沒有眼線通風報信,不過就算通風報信恐怕也來不及。

  任鍾謹當時就帶隊趕過去了,挨個包廂搜查,還堵住了好幾對光溜溜的白條豬... 當任鍾謹打開一間包廂的門時,居然發現兩個人穿著衣服坐在床上,像是在聊天的樣子。其中一個人他還認識,就是雨陵區城建局的副局長朱山閑。

  朱山閑和那位小姐剛才是並肩躺著的,聽見動靜才坐了起來,但他們都穿著衣服。當時肯定不是正常的裝束,小姐的衣服很露很透很性感,而朱山閑穿著洗浴會所的純棉浴衣,還是上下兩件套的那種。

  他們可能還沒來得及做什麼,或者已經完事了。嚴格地說起來,這好像也不算抓住了現形。朱山閑當時很鎮定,說了一句:「任警官,怎麼是你?你也看見了,我們都穿著衣服,什麼都沒做,就是在聊天呢。」

  這是實話,但要分情況:看是什麼人對什麼人講、以及對方跟不跟你講這個道理。任鍾謹既然認識朱山閑,就送了個順水人情,把朱山閑放出去了,並且還叮囑他:「從走廊回到休息大廳,要是碰見有人問,就說你是出來上廁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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