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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旺家小媳婦》第46章
第046章 坐不住

  楊媽媽還是有擔心,猶豫著說:“那要是人家問起來,沒人陪……別人會不會亂猜想。”

  “哎呀媽,真有人問,你就不會說是你陪著睡的?”楊邊疆看著他媽無奈了一下,想想還是把決定權交給當事人吧,他轉身進了西屋,問馮蕎:“馮蕎,你一個人睡害不害怕?是不是叫我媽來陪你睡?”

  “不用了吧。”馮蕎想了想,她跟准婆婆的感情還沒到一起睡的地步吧,畢竟陌生,感覺有點彆扭。她並不膽小,不用人陪著睡壯膽,因為很小沒了媽,家裡也沒有別的姐妹,她從小一個人睡慣了,就是偶爾跟二伯娘睡一回,那還是特別熟悉的。

  這一晚,馮蕎獨自睡在西屋,楊邊疆跟她說,別害怕,他就在隔壁。

  楊家統共四間房子,都是兩間一起的。東邊兩間他爸媽住著,西邊兩間他住著,沒別的地方啦,隔壁……馮蕎詢問地歪著腦袋看他,楊邊疆摸摸鼻子訕笑:“我去東屋打地鋪。”

  這樣他媽對他倒是放心了。

  楊邊疆去幫她拿了溫水,馮蕎洗漱睡下,起初是睡不著的,靜靜躺著,腦子裡胡思亂想,然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迷迷糊糊睡著了。醒來一睜眼,天都亮了,趕緊起床,先去拉開門,讓人知道自己起來了,再回去疊被子。

  記得昨天的被子疊的豆腐塊一樣,結果她廢了老半天功夫,還是疊了個花卷。

  楊邊疆聽到動靜進來時,就看到小姑娘站在床前,正在不服氣地跟被子戰鬥。楊邊疆笑著走過去,打開被子雙手一抖,俐落地挽過來,大手折折捏捏,很快折出了方正的棱角。

  “看見沒?技術。”

  “我怎麼就疊不好。”馮蕎不自覺地嘟嘴。

  “疊這個幹什麼。”楊邊疆失笑,“我們當兵要花三個月時間疊被子,平常誰花功夫疊它幹啥呀,我平常也就隨手疊一下,昨天也是因為你要來,講究過頭了。”他說著一抖一拍,就把那被子弄成了花卷模樣,笑了笑:“這樣多好,看著像個家裡的樣子。”

  早飯香噴噴的雞蛋面條,楊媽媽親手擀的,吃過飯兩人出門上班,楊爸和楊媽媽送到門口,殷切囑咐一句:往後就認得門了,有空就來啊。

  馮蕎的“認門”之行到此才正式宣告結束。

  出了村,楊邊疆把車把上掛著的一個布袋遞給她,馮蕎看了下,知道裡邊是給她帶的“回禮”,應該是糕點糖果之類的。楊邊疆跟她說,裡頭有個小手絹包,拿出來收著。

  馮蕎知道是“見面禮”,習俗上公婆該給的,就掏了出來,一個紅花布的手絹包,打開來果然是幾張錢。她數了數,正好六張十塊的,不免驚訝了,那個時候,認門的見面禮一般也就是一二十塊錢,多數人家圖吉利,給的十六或者十九。

  “怎麼這麼多?”馮蕎說,“我都不敢要了。”

  “圖個吉利,再加上我師父給了十五塊錢。”楊邊疆解釋道,“我媽就給湊了個吉利數。”

  楊邊疆說的半真半假,師父給了十五塊是真的,實際上,這陣子訂婚和見面禮的錢,基本都是他自己拿的,沒讓家裡花錢。他工資是馮蕎的兩倍還多,技術工人加上軍齡算入工齡,在當時絕對算得上“高薪階層”,加上退伍時攢的一點津貼,可以說經濟條件算比較好的。

  給這數目倒也沒有顯擺的意思,就是師傅已經給了十五塊了,他家再添一些,添二十吧覺得有點少了,再添……添到四十?數目不好聽;五十?數目也不夠吉祥,就這麼著,一路添到六十,這數字他總算覺得吉祥如意了。

  反正他手裡的錢,交給未過門媳婦手中也是正理,就像左手交到右手一樣,給多給少本就無所謂的事兒。

  “徐師傅還給了錢?這怎麼好,你別收呀。”

  “我師父拿徒弟當兒子呢。”楊邊疆說,“上回我們訂婚他就非要給,我沒讓,這回硬塞給我,說當面給你怕你不要,我再不要他該生氣了。我想收就收下吧,師父拿我當兒子,我們將來也好好孝敬他。”

  馮蕎甜甜地笑了,不為錢,而因為婆家對她的重視。她得意地對楊邊疆炫耀:“哥,現在我有一百多塊錢了呢。以前我每個月工資沒有全給給家裡,頭幾個月攢下來一點,這個月才發的,我不是住到二伯家了嗎,我就沒給我爸,加起來也有四十多塊了。”

  “真的?看不出來呀馮蕎小同志,有錢人呀你。”楊邊疆心說,還真是個小摳門,看不出她那麼少的工資,還要給家裡上交,半年沒到,能攢下四十多塊錢。

  馮蕎把錢重新包好,仔細收在隨身的小手卷包裡,想了想跟楊邊疆商量:“哥,我明天把我的錢都拿來一起,你幫我收著吧,我不敢放在家裡,也沒別的地方放,現在又住在二伯家,總怕弄丟了,你幫我收著。”

  “你不花呀?”

  “我啥事用花這麼多錢呀。”

  “傻姑娘,誰一天天的還能不花錢呀,你看你買個吃的喝的,買個姑娘家的雪花膏、紮頭繩,做件衣裳、買雙襪子,怎麼能不用花錢呢。”

  “哪是有你說的這麼個花錢法子,錢不能亂花的,就算要買啥東西,我自己留幾塊在手裡就行了,下個月也還發工資呢。”馮蕎不置可否,楊邊疆數落的這些東西,在她的眼裡都是“非必需品”,對她來說,錢是要一分一分攢下來的。她把那小手卷包遞給楊邊疆:“你幫我收著,真要用錢到我問你要就是了。”

  楊邊疆想了想,也沒推,就答應了,他沒覺得他們兩人需要分你的我的,馮蕎現在這情況,他收著倒也穩當,反正他每天跟馮蕎一起上班,平常多注意些,別讓她缺錢花就行了。

  楊邊疆平常花錢其實挺大方的,也因為收入好些,光棍一人沒負擔,如今訂婚的人了,也該好好打算一下了。他心裡盤算著,兩人要是結婚,家裡的四間老房子就有些擠了,回去挨著家裡的房子再建兩間新的,他出錢,讓爸媽操心找人建,家裡原本備了一部分石頭,農具廠挑木料也方便,人工嘛——村民鄰居的,這年月管飯就行了,算算也花不了多少錢。

  這樣六間房子,爸媽住東頭兩間,他們結婚住西頭兩間新的,中間兩間可以存放糧食雜物,放張床,蘭江回娘家來也有地方住。

  ***

  下午下班,楊邊疆一直把馮蕎送回到二伯家中。這是他媽交代過的,你把人家姑娘從家裡接出來,到咱家來認門兒,回去你得給人家送回去,雖然中間你們上了個班,可該送還是要送的,程序上就是這麼個程序。

  這次因為楊邊疆有事,就沒留下吃飯。他一走,二伯娘就拉著馮蕎問這問那,得知楊家對馮蕎十分看重,沒有絲毫慢待,二伯娘也就放下心了——她原本還擔心楊邊疆條件好,楊家父母會看不上馮蕎呢。

  楊家回禮的是兩包桃酥,兩包羊角蜜,馮蕎便隨手放在飯桌上,先打開一包羊角蜜叫二伯娘吃,又招呼二伯和堂哥也來嘗嘗。羊角蜜也叫“餃子糖”,是當地一種面粉做的甜點心,形狀像個小月牙兒,也有人說像羊角,外面粘著白糖,薄薄一層殼裡頭包著蜜糖,咬一口那蜜糖就流進嘴裡,馮蕎吃了兩個,簡直甜掉牙,就笑嘻嘻地說還是桃酥好吃。

  “咱們就這麼吃了?”二伯娘說,“按說該給你爸那邊送兩包去。”

  “我不去。”馮蕎嘻嘻笑著耍賴,“就這麼兩包點心,咱們自己吃了得了,我才不去送呢。”

  二伯娘一想,得,送去讓寇金萍吃了,她還心疼呢,索性也含糊一下,不再提這個話題。然後又問起婆家給了多少見面禮,馮蕎就說給了六十。

  “六十?”二伯娘驚訝了一下,隨即咋舌,“嘖嘖,你婆婆可真是腰粗,有錢,可真捨得。”轉念一想,又笑著說:“不過也合情合理,你那大伯子都結婚分家了,一個小姑子也出嫁了,家裡就只剩楊邊疆這一個兒子沒成家,邊疆自己又吃公家飯拿工資,家底子按理都是你們的,有錢當然講面子,誰有粉不往臉上抹呀。”

  這錢的事馮蕎也只跟二伯娘說了,她這樣的性格,摳門小財迷,有錢也只想低調地藏著。可結果沒過兩天,整個村子都知道了。二伯娘掖不住話,心裡一高興,左鄰右舍說道一句,馬上就傳開了。

  村裡人嘛,無非是嘖嘖兩聲,誇一誇馮蕎找了個富足的婆家,可傳到某些人耳朵裡可就不一樣了。

  有人坐不住了。

  這天馮蕎和二伯一家正吃晚飯,寇金萍忽然就上門來了,馮老三跟著一起來的。

  一進門,寇金萍就很熟絡的樣子,甚至面臉上帶著笑,啥事也沒有似的,似乎之前她跟二伯娘一回回幹架的事情根本就不存在。

  “二哥二嫂,你家正吃飯呐。我跟她爸也剛吃完,閑著沒事就來串門子了。”

  二伯忙站了起來,把馮老三和寇金萍讓到屋裡坐。馮蕎跟二伯娘交換了一個眼神,心說這又是唱的哪出啊?要說馮蕎畢竟是跟寇金萍打交道久了的,心裡略略一轉悠,也就猜出了七八分。

  寇金萍坐下後,漫無邊際開始聊起了家常。

  “哎呦,二哥,你家今晚也燉的老南瓜呀,真巧,我們今晚也吃的老南瓜。還有這青椒炒的啥呀?”

  “青辣椒炒豬肺,馮蕎今晚給家裡加菜呢。”二伯娘十分好心地告訴了一聲,還特意強調:“馮蕎說她二伯喜歡吃豬肺,你說誰不喜歡吃好的呀,這丫頭淨往家裡花錢。豬下水雖然比豬肉便宜,可這豬肺也要三毛五一斤呢,我平常哪裡捨得買來吃?上回說家裡缺油吃,馮蕎還買了一些豬花油,我熬了滿滿一大碗豬油出來,冬天有豬油燉菜吃了。”

  二伯娘笑嘻嘻地故意顯擺,寇金萍聽著暗暗咬牙,這年月誰家不缺油吃呀,豬花油比肥肉出油還多,可不容易買到,要是不認識,食品站賣肉的人才不會賣給你呢。馮蕎都沒給自己家裡買過,倒買來送給她二伯家……

  賤丫頭白眼狼,胳膊肘子往外拐!寇金萍一邊暗暗地咬牙咒駡,一邊嘴裡卻說:“馮蕎這些天在你家做客呢,也不能白吃白住,可不得多買些東西給你。”

  寇金萍這分明話裡有話,笑得可真假。一邊訕笑,一邊在底下用胳膊肘子搗馮老三,搗了一下,馮老三瞥她一眼沒吭聲,寇金萍又使勁搗了一下。馮老三咳嗽了一聲,說:

  “馮蕎啊,你看你在這兒都住了這麼多天了,給你二伯娘添麻煩,你也該回家了,這不,我和你媽今晚來接你回家呢。”

  “就是啊,你看我這陣子身子不好,一連病了這些天,也沒能顧上馮蕎。馮蕎你在二伯娘家玩了這麼多天了,也該回去了,家裡小粉和小胭也念叨你回去呢。”

  “哎?回去?回去幹啥呀。”二伯娘語氣表情刻意的誇張,她嗓門本來就大,這會兒嗓門再一抬高,估計左鄰右舍都能聽見了。“他三嬸,你叫馮蕎回去幹啥呀,她在我家裡好好的,你就給她在這兒好了,也不用你給她吃給她喝,也不用你養活她,省得你整天嫌她。”

  這些話正是寇金萍自己說的,動輒掛在嘴上罵馮蕎,我給你吃給你喝,我養活你這麼大……馮蕎這一回跟她吵架賭氣不回家,也正是因為這個。二伯娘可真是個妙人兒。

  寇金萍:……

  馮蕎覺著,她好像聽到了寇金萍磨牙的聲音。寇金萍憋了半天氣,臉上青一塊白一塊的尷尬,又拿胳膊搗馮老三。

  馮老三煩且無奈:“不是你說要來接馮蕎的嗎,有話你自己說呀。”

  寇金萍用力瞪了馮老三一眼,馮老三頓了頓還是順著寇金萍,對馮蕎說:“馮蕎啊,你看你媽專門來接你呢,你一直是個懂事孩子,你回家吧,咱一家子往後好好的。”

  “馮蕎,你看你爸也不容易……”二伯嚅嚅地想勸一句,二伯娘眼一橫,二伯惹不起二伯娘,索性低頭卷他的紙煙,也不敢再幫馮老三說話了。

  “馮蕎啊,你看我跟你爸專門來叫你呢,你說在我心裡頭,這些年拿著你跟小粉一樣疼,你這麼老是不回家,這多不好呀,叫我和你爸心裡都怪難受的,我也擔心你,你看你爸這陣子心裡裝著這事,飯都吃不好。”

  這樣的話,寇金萍還真能當著面說出來,都不帶臉紅的。儘管表情尷尬,眼睛噴毒,可人家也說得跟真的似的。

  其實寇金萍早就坐不住了。從馮蕎一離開家,放話說不用誰養活,往後也別指望她往家裡交一分錢,寇金萍就警惕起來,用她的話說,馮蕎就是個強種,如今也長大了,翅膀硬了,有婆家了,她要真的從此不往家裡交一分錢……

  寇金萍琢磨了半天,以馮蕎如今的情況和馮老三的慫包態度,她還真不能把馮蕎怎麼地。

  不管將來她和小粉能過上啥樣有錢的日子,眼下日子卻是緊巴巴的,稱鹽買火都得算帳,生產隊也只在年底分一次糧食。眼見著這幾個月,有馮蕎每月交上來的活錢兒,家裡寬鬆不少,有時還能吃上葷腥,割半斤肉、炒個雞蛋什麼的,馮蕎往後要是真把工資攥在自己手裡,不給家裡上交了,家裡又得困難起來,整天盯著雞屁股,雞蛋得留著換煤油換火柴,哪還能吃到嘴裡?

  這怎麼行?寇金萍還打算給自己和馮小粉做件新棉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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