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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旺家小媳婦》第119章
第119章 女劍客

  雖說是小鎮廟會,可大過年的閒人多,大人小孩,扶老攜幼,真的很熱鬧。

  自行車根本擠不進去,馮蕎和小胭便把自行車找個地方放好,姐倆輪換抱著個孩子,隨著人潮閒逛。

  果然是“小孩廟會”,剛過完年也少有別的東西賣,全是賣好吃的好玩的,各種零食,糖果瓜子兒,麥芽糖柿子餅,鮮紅誘人的冰糖葫蘆;各種點心果子,蜜三刀、羊角蜜、撒滿白芝麻的桃酥;還有各種小吃面食,油煎包子、椒鹽燒餅、白胖胖的豆沙包……

  各種好玩的,大氣球小風車,木制的大刀寶劍,吱吱響的小竹笛,繪著彩色花紋的泥哨子……尤其各種各樣的花燈,都是手工紮成的,這不是馬上到元宵節了嗎。

  馮蕎和小胭抱著娃娃看了半天,小胭撇嘴,小聲跟她嘀咕:

  “姐,這個花燈,我看也不比我紮的強,還那麼貴。弄點兒高粱稈子,花紙彩線,以前沒有賣的,每年元宵節,都是我給大寶紮。”

  “嗯,我小時候也紮過。”馮蕎也小聲跟她嘀咕,“乾脆,我們回去給娃娃紮一個,我還會剪花,咱弄個獨一無二的。”

  一拍即合,不買花燈了,繼續逛別的。

  一圈轉下來,兩人買了一大包吃食和零嘴兒,驢肉火燒、油炸饊子、鹹的甜的小麻花……當然也沒忘了給娃娃買玩具。

  很多東西娃娃不認得,也不會說,可小手卻會指著要,馮蕎給閨女買了一串紮成蘋果樣子的氣球,一個木制手繪的撥浪鼓。

  那時候的小孩玩具,就都是手工做的,十分有意思,很多東西小胭從來沒見過,這倒楣孩子從記事起就是大集體經濟,她哪裡趕過廟會呀。還別說,有的小玩意兒馮蕎也是頭一次見。

  姐倆在一個賣絨花的小攤跟前停了下來,拿著人家的絨花研究。說是小攤,其實用的是賣糖葫蘆的那種草把子,草把子上頭插著好多鮮豔的絨花,能夠折疊,打開來就成了各種形狀的絨花,仔細看卻都是彩紙和染了顏色的羽毛做的。

  商販是個樂呵呵的老頭兒,一看這姐倆,穿著鮮亮打扮齊整,就連懷裡抱著的孩子也穿得那麼漂亮,都是好料子的新衣服,尤其馮蕎身上那粉綠色滑雪衫,可不是一般農村人捨得穿的,便格外賣力地推銷起來。

  “這都是你自家做的?”馮蕎好奇地問。

  “都是我老伴兒親手做的。您多買幾個吧,插在家裡可好看了,還能給小孩當玩具。”老頭樂呵呵地說,“多少年沒做了呢,不讓賣,今年可頭一回。”

  “我還真沒見過。”馮蕎拿在手裡把玩,她抱著的娃娃見了顏色鮮亮的東西,伸著小手來要,馮蕎怕她紮了手,便把竹簽做的柄折斷尖頭,才小心放在娃娃手裡拿著。

  “娃娃,只能拿著玩,可不能吃啊,不許往嘴裡放。”

  果不其然,娃娃拿到手裡,便趕緊往嘴裡塞去了,馮蕎趕忙捉住她的小手,笑駡:“就知道吃,不能吃的,只能玩。”說完示範性的“呸呸”給娃娃看。

  娃娃拿在手裡看了看,又抬眼看看媽媽,似乎有些困惑:這個鮮豔好看的東西看起來挺好吃啊,不能吃?不能吃還有什麼用!

  怕她啃一嘴羽毛,馮蕎只好把絨花拿回來,給娃娃手裡換了個撥浪鼓,讓小人兒搖著撥浪鼓玩。

  “小胭,多選幾個,好玩兒。”

  小胭興致勃勃一個個看過去,兩人討論著哪個好看,很大方地一口氣選了五六朵,都拔下來拿在手裡,給攤主付錢。

  “姐,我這還是頭一回趕廟會呢,可真熱鬧。”

  這倒楣孩子的年紀,別說廟會了,恐怕趕集都沒有過,算算正好在她七八歲能跟著大人趕集的時候,農村集市也就蕭條得差不多了,哪還搞得起廟會。加上早前寇金萍養著她,餓不死就行了,絕對不會有心帶她趕集的。

  “去年聽說就恢復廟會了,我當時剛生完娃娃,還坐月子呢,沒來成。”馮蕎問,“去年你咋也沒來逛逛?”

  “去年我們在村裡,早也不知道有廟會,我好像跟二哥三哥上山去玩兒,就沒來。”

  “二哥……”馮蕎嘖了一聲,心思轉悠,便笑著說,“你說咱們二哥都二十七了,還沒結婚娶媳婦兒。年前我還以為能有好消息呢,有些人可真磨嘰,我等得都著急了,咋還沒動靜。”

  她明明沒提別的,小胭卻瞬間紅了臉,她一個十六七歲的姑娘,喜歡二哥不由自主就喜歡黏在他身邊,那點兒小心思哪瞞得住人呀。可是……她也不知道要怎麼辦呀,直接表白?又好像沒那個膽,萬一她直接表白了,二哥不接受,她怎麼辦呀?

  對於小胭來說,這事兒可真愁人。

  兩人抱著娃娃,逛了半天,中間還遇上帶著大寶來趕廟會的大堂哥,隨手就送了倆妹子一袋剛買的米花糖,馮蕎也把她們買的一堆吃食分了幾包給大寶。

  跟大堂哥分開後,兩人說逛得也有些累了,就拎著一大堆東西往廟會外頭走,看見炸油條的沒忍住,又買了一串油條,賣油條的人把油條裹上草紙,用乾淨的麻繩拴著給她們。

  “哎,咱們再去買點兒烤排,今天中午烤排卷油條,弄點兒好吃的蘿蔔乾,姐你也留在廠裡吃吧。”小胭笑。

  “行,你去買烤牌。你倒是提醒我了。”馮蕎沉吟,“嗯,我看廠裡也得弄個小食堂,讓路遠的工人吃中午飯。”

  馮蕎頓時琢磨起小食堂的事兒,廠裡現在也二三十號人呢,以前人少,路近的回家吃,路遠的大都自己帶飯。有時候楊邊疆回家吃,有時活兒忙了,他就跟住在廠裡的小武弄點兒煎餅啥的,中午簡單燒點湯炒個菜,在廠裡吃。

  要是辦個小食堂,跟原先農具廠那樣的,工人自己合夥湊錢吃飯,倒是方便了很多。

  她正琢磨事兒,換在小胭懷裡抱著的娃娃又看上新玩意兒了,指著人家賣的長氣球,也不會說要,就一個勁兒喊:“媽媽,媽媽,咿呀!咿呀!”

  小娃娃現在就是個顏色動物,長氣球鮮豔醒目,可把她吸引了,馮蕎於是問了價錢,給閨女買了一個玫紅的,一個綠的。

  她一轉臉,眼角瞄到兩個婦女跟在她們身後,好像在盯著小胭看,還是盯著娃娃看?娃娃抱在小胭懷裡呢,小胭注意力全在娃娃身上,小心抱著孩子,大約就沒留意別的。

  馮蕎不由得就注意看了兩眼,她知道她家閨女招人稀罕,誰讓她家寶貝閨女長得太漂亮,穿得也太漂亮呢,走在路上總有嬸子大娘們喜愛地多看兩眼。

  可那兩個婦女的表情也不像喜歡人家小孩子,這麼一想,馮蕎便感覺這倆婦女剛才也遇見過,好像剛才買絨花的時候看見過一眼。難不成跟著她們的?

  馮蕎頓時就警覺了,人販子?哎呦敢跟她搶閨女?怕是有點難度。

  馮蕎買完氣球,怕娃娃拿不好扔了,就把氣球拴在娃娃小胳膊上。

  “現在回去?”馮蕎把娃娃抱過來,笑著逗她,“哎呦娃娃,你可越來越重了,抱你都累人,趕緊學會走路吧。”

  馮蕎抱著娃娃,換了小胭拎著一大堆東西,走出逢廟會的街口,看見賣甘蔗的,也覺著新鮮,那時候可少見南方水果,平常只有北方的梨子蘋果,便也買了一大截,扛著往回走。兩人一邊離開廟會,一邊就開著玩笑。

  “姐,咱怎麼買了這麼多呀?拿不了啦。”

  馮蕎:“使勁吃,多吃點兒放在肚子裡,就不用拿了。”

  “吃也吃飽啦。”小胭笑彎了腰,“我剛剛又跟娃娃把那個冰糖葫蘆吃了一串。你沒看娃娃那樣兒,不讓她吃她要吃,給她嘴裡一點兒,酸得她直咧嘴,完了還要吃。”

  “哎,我記得我小時候沒這麼饞呀,小吃貨。”馮蕎抱著閨女笑她。

  兩人說說笑笑走出廟會,總算沒那麼擠了,路上三三兩兩的行人。兩人往她們放自行車的地方去,馮蕎卻留意瞥了一眼,赫然看見剛才那兩個婦女還在跟著她們。她索性轉過頭,故意盯著那兩個婦女看。

  她一注意,小胭便也跟著轉頭去看,也只隨意看了一眼,然後神色稍稍一怔,有些疑惑的樣子,便又看了一眼。

  “今天咋老遇到這兩個人,你認識?”

  “應該……不認識。”小胭遲疑地搖搖頭,“老跟著我們做什麼!”

  “咱們趕緊走吧。”馮蕎說。

  走出不遠就到她們放自行車的地方了,倆人放下東西歇口氣,嘻嘻哈哈地互相埋怨買的東西多,小胭忙著把東西往自行車上放,馮蕎一手抱著娃娃,拉開童椅上的小毯子,把娃娃放進童椅,笑著說可真累人,幸虧娃他爸有遠見讓小胭跟來了,以後可不能抱娃娃趕集。

  “你是……小胭?”

  馮蕎一回頭,竟然還是剛才那兩個婦女,其中一個兩眼緊盯著小胭,那目光太過關注,很讓人覺得不對勁。

  馮蕎看了看小胭,小胭似乎還在愣怔,馮蕎警覺地一邊挪動身體護住娃娃,一邊就反問:“你認識我們?”

  那婦女沒回答,卻盯著小胭:“你……你真的是小胭?你……你還認得我不?”

  那婦女一臉激動,就往小胭跟前去了,伸手想要拉她。也是在這個時候,愣怔的小胭終於反應過來了。

  這倒楣孩子一把抽起她們剛買的甘蔗,隨手一掄,硬生生往兩人之間砸了過去,那婦女忙不迭往後退,小胭拿甘蔗一指那個婦女,尖著嗓子罵道:“你誰呀?我不認識你,你趕緊滾開。”

  那婦女頓時愣在當場,臉色一白,旁邊跟她一起的婦女開口說道:“你不是小胭嗎?哎你這孩子……”

  “滾!”小胭把甘蔗一掄,指著另一個婦女又罵了一句,“快滾!你誰呀你!”

  小胭拿著個甘蔗,跟那兩個婦女對峙著,那氣勢倒像是拿了一把寶劍,然後她狠狠瞪著眼睛,小臉緊繃,扭過頭來看著馮蕎說:“姐,我們走。”

  小胭說完,推開自行車騎上就走,一手騎車,一手還拎著那段足有一米長的甘蔗,馮蕎只知道情況不對,她掃了那兩個婦女一眼,趕緊也騎上車帶著娃娃走人。

  馮蕎追上小胭,瞟了一眼小丫頭緊繃的臉色,再看看她手裡拎著的甘蔗,心裡揣測著,那兩個婦女到底是什麼人,讓小胭這麼生氣。

  怎麼說呢,這小丫頭平常總是小兔子似的,以前在馮老三家,她就整天怯怯的像個空氣,便是被馮小粉欺負也默不吭聲忍著。後來到了二伯娘家,二伯娘性子爽利,一家子厚道人,她總算過上了幾年好日子,整天乖乖巧巧地傻樂呵。

  剛才拿甘蔗的那個架勢,倒像個戲臺上的女劍客,頗有幾分二伯娘的任俠風範了。

  老半天,馮蕎才緩緩地說:“小胭啊,我還是頭一次看見你這麼凶,剛才咱們在廟會,真該給你買一把寶劍的。”

  小胭:……

  想到廟會上賣的那些畫著花紋的木頭寶劍,再看看手裡的甘蔗,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不依地叫了聲:“姐!”

  “說吧,咋回事兒?”

  小胭沉默了一下:“姐,沒什麼事兒,你不用擔心。”

  “你說我能不能放心?你自己告訴我,還是回家讓二伯娘問你?”馮蕎語帶威脅。

  “姐,真沒什麼事兒……可能是我親爸那邊什麼老親戚,我不太認得,反正都不是啥好人。”小胭猶豫了一下,央求道,“姐,你可別跟二伯娘說,免得她擔心。這些人都不是什麼好人,最討厭了,當初我成了孤兒,沒一個過問我的,我不恨她們,可也不想看見她們。”

  這樣啊……馮蕎心裡卻沒有打消疑慮,真要是這樣,只能說這小丫頭反應也太過激了。

  不過馮蕎覺著,小胭從小長這麼大,不是個沒腦子的,就囑咐道:“小胭,我反正不認得,你自己心裡有數,有啥事趕緊跟我們說,家裡有哥有姐,有啥事也不用你自己擔著。”

  “真沒事。”小胭趕緊保證,怕馮蕎不信似的,忙又說,“今天算我倒楣,走路遇上了。姐你放心,反正平常也遇不上的,我罵兩句出出氣也就完了,沒事的。”

  馮蕎心裡默默慨歎,這孩子……也是個可憐的,從小成了孤兒,甚至還不如她,她雖然從小沒了親媽,可還有二伯娘他們護著呢,小胭更加不容易。這也是馮蕎一直同情照顧小胭的原因。

  好在現在都熬過來了,這孩子也是個知足的,知道感恩,從小心眼兒多,可卻沒有壞心眼,對誰都挺好。

  可越是這樣,馮蕎對剛才那兩個婦女的身份越發好奇。據她所知,小胭的親媽在她爸出事後不久,就改嫁去了外省,許多年都沒有半點音訊了,難道那兩個是小胭的小姨或者舅媽?

  要真是,那可夠可恨的,也難怪小胭那麼生氣了。想起當初小胭從寇金萍那兒逃出來,馮東馮亮曾經找過小胭的舅舅和小姨,那些人當時說什麼來著?

  ——他寇家的孩子憑啥讓我管?狗吃了貓啃了,也不該讓我養。

  想到這些,馮蕎一陣心疼。也許是她自己曾經的經歷,才讓她更加能體會這種心情吧。當初小胭爸出事,小胭才不過三四歲呢。

  兩人拐上去往工具廠的路,馮蕎就跟小胭聊了起來。

  “小胭,你是三歲的時候……你爸沒了的吧?”

  “三歲多一點。”。

  這不是個讓人想回憶的話題,以前兩人都沒有聊過,一晃十幾年過去,小胭都已經十七了。不知為什麼,她今天忽然有一種訴說的欲望,慢慢跟馮蕎聊了起來。

  “也就三歲半不到吧,那時候啥也不懂。其實那時候我奶奶還在,我爸沒了以後……我親媽沒到半年就熬不下去了,回了娘家,然後不久就改嫁了。把我丟給我奶奶,可我奶奶因為我爸的死,坑得也害了病,我媽再甩手一走,我奶奶統共又熬了一個多月也去世了,我沒人管,村民鄰居輪番照顧了我一陣子,從這家丟到那家,後來就被丟給了大姑……”

  “大姑答應養我,也不是沒有條件的,我爸和我奶奶留下的老房子得歸她,村裡也答應了,很快她就把我家老房子給賣了……”

  還有這前情?馮蕎心說,要這麼說,寇金萍帶著小胭改嫁給馮老三,還真不能算她對小胭有什麼養育之恩。

  “那時候我小,很多事都是長大些聽別人說的。”小胭低頭淡漠地笑,“姐你知道嗎,我爸這一門,就剩下我一個人了,我大一些了,過年過節我去給我爸、我爺爺奶奶上墳,還偷偷跑去看過那個老房子,賣給了同村一戶姓周的人家,院子門口有一棵大洋槐樹,我好像還有點兒小時候的印象。去年那個房子被拆了,人家蓋新房了。”

  小胭娓娓道來,像是在講別人的事情,馮蕎卻被她說的心裡有些發酸,這倒楣孩子可太不容易了。

  ***

  正聊著呢,馮蕎心裡明明還沉甸甸不好受,小胭卻忽然天外飛仙似的來了一句:“姐,娃娃困了。”

  馮蕎一低頭,還真是,大約是趕廟會玩得累了,小人兒靠在童椅上,包著小毯子打盹呢。馮蕎抬頭看看也到了廠子門口,就故意沒叫醒她,進到廠裡輕手輕腳停好自行車,小心抱起小娃娃,送她去睡覺。

  廠裡沒有別的床,就只有小武和另外兩個工人住了一間屋,怕尿了床,小胭仔細在小武床上鋪了一層小被子,馮蕎就把孩子放在小被子上,看著她吧唧吧唧小嘴,香香甜甜地睡了。

  馮蕎躡手躡腳關上門,從屋裡出來,卻又怕寶貝閨女醒了沒人聽見,索性拿了凳子,拉著小胭在門口曬太陽。小胭這個本該上班的工人也就心安理得繼續賠老闆娘摸魚。

  倆人一邊舒舒服服曬著,一邊就把剛才廟會上買的一大堆好吃的拿過來,一樣一樣打開了吃。

  “小胭啊,你說,廠裡辦個小食堂咋樣?”馮蕎咬著柿子餅說,“也不用專門安排人,就這麼三十來號人,路遠在廠裡吃飯的估計頂多十幾個人,就是弄一套吃飯傢伙,有一間屋,每天一兩個人輪流做飯買菜,大家午飯就好解決了。”

  “好事啊。”小胭點頭,“我看行。”

  “哎我看等咱這廠子發展起來,前邊再蓋一排房子,房子多了也留兩間給工人當宿舍,不然跑遠路的工人不方便,有個宿舍還好加班幹活。”馮蕎往屋裡努努嘴,“這不是就有人在這兒住嗎,可是人多住不下。”

  “……也行,你想的周到。”

  兩人吃著聊著,馮蕎就一直留意觀察著小胭,這小丫頭……果然有些心不在焉,分明心裡還有事啊。

  娃娃一覺睡到過了午飯。難得媳婦和閨女在廠裡吃一回飯,楊邊疆本來打算帶她們下館子的,可閨女睡覺沒醒,又不知等到啥時候醒,索性就派小武去鎮上飯店點菜,就在廠裡吃。

  小武這孩子也是個有眼色的,師娘在呢,師父點的菜都是師娘愛吃的,他自己一樣樣拿回來,冷了可就不好吃了,便找了一家最近的小飯店,點好了菜自己不拿,卻囑咐人家用食盒送來。

  果然不多久,小飯店老闆娘親自拎著老式木制的食盒送了飯菜來,大白菜燉牛肉,紅燒花鰱魚頭,酸辣土豆絲,乾扁豆皮燉豬肉,還有豆芽粉絲和麻辣豆腐。老闆娘笑哈哈地說,今兒過年第一天開張,他們又是頭一份生意,還送了一道芹菜炒肉絲。飯要了兩樣,大餅和楊邊疆愛吃的白米飯。

  楊邊疆停下工作,招呼小武和本打算回家吃的李師哥一起吃飯。

  李師哥一伸頭:“呵,邊疆這小子,今兒可真闊氣。”

  小武:“那是。師伯您也不看看誰來了。”一轉臉就笑嘻嘻跟馮蕎說,“師娘啊,您往後能不能多來?您一來,我就能沾光吃好的了。”

  “這麼多菜呀,姐夫你點菜咋也不說一聲。”小胭忍不住說楊邊疆,“我們趕廟會還買了好多好吃的呢,還有油條和烤排,這哪吃得完呀。”

  “不礙事,使勁兒吃。”楊邊疆光想著媳婦愛吃的,一不留神就點多了,就笑笑說,“吃不完還有小武呢,晚上他熱熱吃省得再做了。”

  小武頓時:啊啊啊我師父最疼我!

  娃娃這一覺睡得長,馮蕎和小胭吃著飯也不敢放心,便輪流跑去看,直到她們吃飽喝足,悄悄推門進去,小人兒才睡醒,大約是到了生地方,醒了就哭了兩聲,馮蕎趕緊抱起來哄。

  等小娃娃吃了餅乾喝了奶,馮蕎趁著太陽多高,就收拾先回家去了。臨走時終究有些不放心,就囑咐楊邊疆,叫他這兩天對小胭多留意些。

  “怎麼了?”楊邊疆問。

  “也沒怎麼,我就是有點兒心裡不踏實,這死丫頭心眼兒多……我怕她有事瞞著我。”馮蕎說,“你留意下就行了,尤其留意有沒有生人找她。”

  “嗯,行我知道了。”楊邊疆答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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