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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愛未遂》第30章
30(大結局)

鄒瑩出國之後,唐奕川的病房裡就多了一位訪客,許蘇。

我哥出差了,許蘇讓我陪他出門,其實又給我安排了一場不知物件是男是女的相親活動。我實在不懂他為什麼對這種說媒拉纖的活計如此熱衷,遂問之。哪想到此人臉皮奇厚,竟大言不慚,說因為他自己的生活太過甜蜜,便見不得營營眾生苦海蹉跎,欲把這甜蜜分我一點。

沒辦法,我坦誠交代,我已經跟唐奕川複合了,又一次。

許蘇不信,非要親自確認,我只好載他去了醫院,讓他眼見為實,也好從此斷了他這個念頭。

病房內,唐奕川似乎知道今天有客要來,早換上了檢察院那身筆挺的襯衣西褲,正坐在窗邊,撩著袖子打點滴。

許蘇一見唐奕川就收爪斂牙,一改平日裡的張舞之態,他連連叫他“唐檢”,詢東問西,問他傷勢恢復得怎麼樣,又問他何時出院。

唐奕川微微一動嘴角,說挺好,準備出院了。

兩人交流片刻,我哥就來了。

說實在的,我挺怕唐奕川與我哥見面。上回我哥來看望唐奕川時,唐奕川還昏迷未醒,他便跟二分院的領導敘了敘舊,微笑著了結了一場外交活動。

但眼下情況不一樣,領導不在場,沒准唐奕川會跳起來跟我哥拼命。虧得一切只是我瞎想,唐奕川坐著不動,微抬雙目注視來人,舍了慣常的淩駕之勢,又多取了三分客氣,瞧來還是挺有禮貌的。

打從進病房開始,許蘇就很聒噪,我哥一來,他仿佛壯了底氣,瞬間變得更聒噪了。面對唐奕川,他絮絮說著廢話,還不時看我哥一眼。

我最看不過許蘇與我哥深情互望的樣子。

許蘇其實真沒多好看,我哥覺得他是天上的仙小子,我卻覺得他也就比凡人稍有姿色那麼一點點,唯獨一雙桃花眼,只要注視的物件是我哥時,就閃爍著無盡的俏皮與靈機,眼底的一腔深情匆匆前奔,河流一般。

我哥也差不多。

反正他們眼裡除了對方,無眾生亦無萬物,要多噁心多噁心。

我哥一直沒怎麼說話,盡寵溺地看著自己的小情人,隨便他說什麼傻話,都很買帳地微笑,除非實在傻透了,才低低呵斥一聲:許蘇。

只在臨走時,我哥對唐奕川留下一句,有空就回家坐坐。

我還挺感激,長兄如父,這話就算是他認下這個弟媳了,至於對方要不要跟他老死不相往來,完全不在他的考慮之內。

“嗯。”沒想到唐奕川也沒翻臉,點點頭,又扭頭看我一眼,“忙過這陣子就回。”

我久懸著的一顆心總算徹底放下。

他倆剛剛出門,我就聽見許蘇小聲抱怨:“叔叔,你注意到他們對視的眼神沒?好噁心……”

病房裡只剩下我跟唐奕川,我便抓著機會跟他起膩,沒想到還沒親熱夠本,很快又來了一撥人。

這兩天病房裡人來人往,基本都是二分院公訴處的,下了班還被要求到醫院來彙報工作。我看這些小檢察員也挺苦,攤上這麼個領導,重傷也不下火線,想偷個懶都不行。

唐奕川嗓子還沒完全恢復,話不多,但字字扼要,把工作事項部署得井井有條。不像最高檢的某位領導,一開口就是“學習檔精神”“把握公訴格局”,既虛無又縹緲,精神、格局到底是什麼?鬼才知道。

後來他們要談胡悅的案子,我就不方便在場了,但想也知道,檢方的指控肯定是“犯罪情節特別嚴重,社會危害性極大”,無期跑不了。

我還沒來得及離開病房,唐奕川就轉頭看我一眼,抬手在我臀部一拍,淡淡說,家屬回避一下。

這話就相當於出櫃了。這是一個官員人人自危的年代,腕上一塊名表都有可能被拉下馬來,唐奕川居然就這麼公開了自己的性取向。估計一屋子小檢察官也都挺震愕,一會兒瞧我一會兒看他,臉上的表情精彩紛呈。

唐奕川的唇上還留著淺淺一個齧痕。

剛才,我咬的。

待病房裡的小檢察員們全退出來,我才再次進去。

“你剛剛說家屬啊。”我故意拖長了音節,這兩個字令我心裡挺美。

“早他媽想這麼做了。”他爆了一句難得的粗口,話是放肆的,但臉孔依舊冰冷,沒一點表情。

“這麼著就算表白了?不再多說兩句?”

唐奕川反問我:“還要怎麼說?”

面癱確實是一種毛病,不過沒關係,濃極而淡淡極而濃,我愛他,我能克服。想到他以後在檢察院裡怕是要遭不少非議,我說要不就像我們當初約定的那樣,你辭職跟我一起幹刑辯律師得了。

“《檢察官法》第二十條,檢察官從人民檢察院離任後二年內,不得以律師身份擔任訴訟代理人或者辯護人。”唐奕川斜眼看我,“這兩年你讓我幹什麼?”

“什麼也別幹,”我回答得相當爽快,“我養你啊。”

唐奕川微微眯了眼睛,看似真在考慮。

公務員的薪資有限,獎金補助也是杯水車薪,唐奕川雖早就是處級幹部,但為人極其清正,公案公辦這些年,根本沒撈著一點油水。他沒作色,我便得寸進尺,繼續誘哄:“一身官袍雖然光榮,但你丫的本質就一司法民工,還不如辭職安心當你的傅太太——”

唐奕川好像惱了,呵斥我道:“閉嘴。”

我笑笑說唐檢別那麼迂腐麼,這都什麼時代了,全職太太又不丟人——

唐奕川扯了輸液的管子,起身朝我壓過來,直接用行動讓我“閉嘴”。

唐奕川攥過我的下巴,在我眉間一吻,又伸手進我嘴裡攪了攪,沾得指間一些唾液,算作一會兒擴張時的潤滑劑。他將我背對著他壓在玻璃窗前,並著兩根手指捅入我的後庭,送動幾下,然後就松了自己的褲腰,提槍進入。

身體遭遇入侵,本能地繃緊反抗,唐奕川一時推進不利,停下喘著粗氣。

我問他,你這身體……行不行?

“可能不太行。”唐奕川埋臉入我頸窩,低聲說,“就讓我放一放。”

唐奕川的聲音很冷,但又很燙,他的氣息甚至連帶著拔高了室溫,就這麼柔一陣、烈一陣地從我的臉上燒過去。

終於,唐奕川完全進入,尋覓一陣,探索一番,便在我的身體裡找到了他的安身之處。他伸出一隻握拳的手,緩緩地小心地打開,然後將他的手疊在我的手背上,認真地與我十指交扣。

我感知到,是那枚瓶蓋。只是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又把這瓶蓋放在了身邊。

唐奕川開始抽送,一下一下用力撞擊我的身體,越喘越促,那枚瓶蓋被他牢牢摁在我的手背上,鐵質鋸齒幾乎嵌進我的肉裡。

唐奕川的一部分也在我的肉裡。

我們經拆開,又合攏,再交融,從各自的島嶼變成共同的陸地,在肉體與精神的雙重層面。

這個時間,天邊的夕陽特別淺淡,像被水稀釋了一層,都快從天上洇到地上去了。以前我最喜歡在深夜的街上徘徊,因為夜晚會掩藏一個人的失望與痛苦。我一直沒告訴唐奕川,其實曾經的我也害怕陽光,像紅紅黃黃的癬斑,或者血污,總之不漂亮。然而此一時彼一時,不止這個黃昏,周遭的一切都美得我興奮異常,也勃起了。

我愉快地套弄自己的性器,旋即徹底領悟,從今往後,我的日子裡每個清晨與黃昏都有唐奕川,每個清晨與黃昏都將這麼美。

日中之光是他,炳燭之明還是他。

唐奕川可能跟我有同感,他停下不動了,以胸膛貼著我的後背,附在我的耳邊沉沉地喘氣。

他問我,很美,是不是。

怎麼說呢,我想了想,笑著回答,就像十五年前我第一眼看見的你,一個永遠不舊的新娘。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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