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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同居》第6章
【第六章】

 在探照燈的光線中,偶爾可見真的有裡遊過。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白采妮終於確定了一件事,陸佐也完全不懂釣魚。

 “魚餌放得太多反而不好釣。”白采妮平和的聲音在這環境下聽得很清楚。

 陸佐拿掉了多餘的餌料。

 “魚漂動的時候不能馬上拉起來,魚會脫鈞。”十幾分鐘後,她的聲音再次劃破尷尬。

 魚竿拉上來後,魚鈞是空的,魚果然跑掉了。陸佐洩氣了,“你別總看著我啊,你自己也釣……”

 白采妮的手機螢冪透著晃眼的亮光,她專注地盯著那螢冪,表示她根本沒在看他,陸佐的耳根不禁有些發紅。她是不是覺得很無聊啊?

 不然還是趕快回去吧,天氣悶悶的,魚也不上鉤。陸佐正這麼躊躇時,白采妮的手伸了過來,把那晃眼的螢幕對準他的臉,螢幕上的頁面寫著,釣魚的正確方法。

 “你看,甩竿時,不用甩得那麼遠,再試一下吧。”她認真地說。

 她認真的眼睛筆直地看著他,陸佐只覺得喉頭癢癢的,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怎麼說呢,如果相處的時間足夠久,她的可愛之處會讓人覺得有些受不了。

 “你笑什麼?”白采妮不明所以,還特地確認了下網頁沒停留在什麼奇怪的地方。

 陸佐笑道:“我只是在想,你明知道我說過生日是為了騙你去酒吧,但還是跟我去了。明明對釣魚沒興趣,還是很認真地在看教學教我,你願意把時間用在我身上,讓我很感動。”

 “你不是都那樣低三下四地求我了?”她覺得有些不高興,可又說不上來為什麼。

 “這麼說,只要有人低三下四地求你,你都會遷就對方嗎?你是那麼好說話的人嗎?”陸佐問道。

 什麼叫好說話?顯得她很沒原則的樣子,她討厭沒原則的事情。還不是因為對方是他,她才忍耐著迎合他這些小伎倆。要說為什麼遷就他,畢竟他是她撿回家的東西,是她惹上的麻煩……

 不對,仔細想想,她才是被纏上的那個。起初只是覺得這人很麻煩,由著他去胡鬧,等他發現做什麼也不會對她產生影響後,自然就不再煩她。

 之後,陸佐仍是那個麻煩的人,而且還是總纏著她。剛開始,他讓她覺得這人腦袋是不是有什麼問題。是用她來打發時間,還是看不過去世上有她這種不合群的人,善心大發地要拯救她?

 “那天我說得有些過分了,在酒吧那次,可能是覺得對你心存愧疚吧。”

 白采妮望向湖面,“從小就看著我爸打我媽,打了二十幾年,現在卻能聯合在一起催促我趕快結婚,不覺得很可笑嗎?對於婚姻,我不抱有任何期待,從來沒想過要用婚姻把自己和誰硬捆綁在一起,那天只是想到自己的事,覺得有些煩躁,遷怒於你,我向你道歉。”

 陸佐的心怦怦跳動著,聲音大到開始害怕她會察覺。

 他有些明白為什麼她整天黑著張臉,還是能成為公司小職員的崇拜對象了,以為只有他知曉她可愛的地方,恐怕還是有些天真了。

 為什麼是由她先道歉呢,這也太帥了吧?當她用那張平靜的臉,很普通地對他說抱歉時,他的小心臟受到一萬點暴擊。能保持著這樣真實的個性潛于這成人的混雜世界,她是怎麼做到的?

 “你為什麼用那種古怪的眼神看我?”白采妮皺眉,一個大男人眼眶濕潤,閃閃發光,看得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在想,這些話,你該不會只對我一個人說過吧?”陸佐問道。

 “不是,還和程學至講過,怎麼了?”白采妮的直白像是踩在他狂搖的尾巴上。

 太真實,也是一件頭疼的事啊。陸佐欲哭無淚,好在他已經習慣了,只好鼓勵自己,“那個學長不是你很要好的朋友嗎?所以說我現在也是那種級別的了,對不對?”

 這倒似乎是讓人無法反駁,除了程學至,這些私事她的確沒再跟其它人說過。而就算是程學至,她已經多久沒有聯繫他了?

 他在忙婚禮的事,應該沒空吧。而那時因他結婚的消息而覺得被背叛一般的自己,竟然現在想起來,感覺像假的一樣。

 白采妮的腦袋裡已經很久沒有去思考程學至的事了,不管是多麼親密的朋友,那終歸也是別人,結了婚,也不好像以前那樣聯繫了吧。這麼看來,現在自己最為親近的朋友,不就只剩眼前這個人了?

 白采妮恍然大悟,朋友不是只一起吃飯、看電影的關係,而是瞭解了別人所不瞭解的自己的一面,才擁有了獨特的地位,因此他才會一副很開心的樣子。他想當她的朋友,而剛才她如他所願了。

 這麼說來,他又如何呢?意識到這點的白采妮有些不自在起來,她不習慣處在這種被動的位置。

 陸佐對於她突然的沉默有些摸不著頭腦,想著他是不是又自作多情。

 “你還真的很愛交朋友,反正在美國肯定也有不少要好的朋友,不久後你回去了,也就立刻把我忘了。”白采妮真想掐自己一下,她怎麼會說出這種猶如怨婦的話。

 “美國?我才不會去美國呢,我在那邊也沒什麼朋友。”陸佐道。

 “你家不是在那邊?”總公司在美國的話,他家也肯定在那啊。

 陸佐呆呆地看了她兩秒,一副服氣的樣子重重地歎了口氣,“你啊,還真是對工作外的事漠不關心啊。我是我媽再婚帶去的小孩,我哥是我爸和他前妻的小孩,也就是說,我和現在的爸爸沒有血緣關係,這事所有人都知道吧?”

 是嗎?白采妮想了想,仿佛很模糊的記憶裡是有人這麼提起過,但那又如何?

 陸佐又是那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難得賣弄起來,“一般來說,公司以後肯定是交給我哥,我哥本身也擔得起這個責任。相較之下,我呢,就喜歡到處去玩,到處去看。

 如果我留在公司裡,做得不好給家裡丟臉,做得好了,那些喜歡講八卦或者挑事情的人,會把我當成我哥的競爭對手挑起內部矛盾,到時候鬧道家宅不寧,最難做的人是我媽,所以我才不去參與那些事情。

 可我爸大概覺得總放任我不管,會被人說後爹偏心,才死活要我進公司待一段時間,那我當然不能老實待著了,找到機會,還是要過我自在的日子去啊。要自在第一點,就是要遠離他們,美國我當然是不會去的了。”

 這可真是有錢人家的煩惱,白采妮是無法感同身受的,可看他說得頭頭是道,自有一番打算在心頭,好像對他自己的決定很有把握的樣子,也就可以理解他之前的摸魚行為是為了什麼了。

 他覺得他自己離開了公司對於家庭是安定、有利,對於他爸也可以完全說是他能力不足,而不是偏心,可以說皆大歡喜,但這是不是有些彆扭?

 “那你繼續自在地全世界流浪又有什麼目的呢?你的理想在那裡,還是目標在那裡?”她真的是出於虛心請教的出發點。

 可陸佐卻被輕易地問住了,他張了張嘴,“哪裡有什麼目的,多大了還談理想……”

 白采妮道:“我的目的就是掌控自己的生活,不受其它任何因素的操控,所以拚命地工作。達到了目的,才可能接近自己理想中的生活。但你什麼壓力也沒有,聽上去每天都在想辦法消耗自己的精力,卻沒有任何目的性嗎?”

 陸佐愣了下,“這個……玩也需要目的?”

 白采妮道:“聽上去很幸福的日子,卻不知道自己在幹嘛嗎?如果只是為了掩飾自己心中的恐慌而去做那個家庭和諧的犧牲品,那早晚是會被發現的,你覺得你媽媽知道後,會開心嗎?”

 陸佐道:“你還真是敢說啊,明明你自己才……”

 “我媽大概會被我氣死吧,但我本就自私,把自己放在第一位,所以不太會去糾結。可你看起來像是個好孩子的樣子,你也捨得看到媽媽傷心嗎?”白采妮問他。

 還是那樣淡淡的,沒什麼起伏的神情,說出來的話,弄不懂是溫柔還是殘忍的話。他是個好孩子嗎?首先來說,他早就不是什麼孩子了吧?真好笑。

 “你……千萬不要動。”他突然壓低聲音的語調,像是她的背後探出了什麼可怕的野獸一樣。

 “怎麼?”被這樣提點,就算是她,也有點被唬住。

 陸佐慢慢地靠近她,伸開雙臂將她抱了個滿懷。

 “別動,不然我就抱不到你了,我現在突然超想像這樣抱你。”他的氣息罩著她,像是被野獸圈定的獵物。

 白采妮的身子有些發僵,明明也沒有冷到那種程度,而且說是冷,現在倒是有點熱得她血壓上升才是。她的手該放在哪裡呢?

 回抱住他,好像有點不對,推開他又做不太出來。如果能像他那樣厚著臉皮想做會就做什麼倒好了,她現在有點想摸摸他的頭。可最終,她還是什麼都沒有做。

 陸佐拍了拍她的背,“像我這種家事從小沒吃過苦的人,如果還硬要演什麼苦情戲,不就太惹人厭了。我想做的事情一定會找到的,而且就算我離開這裡,離開美國,去到任何地方,也都不會把你忘掉的,放心吧。”

 白采妮道:“你又擅自揣測我很擔心了?”

 陸佐笑道:“你明明就很擔心,只要一想到你會擔心,我就絕對不會忘記。”

 “說得好像你馬上就要離開了似的。”她笑了下,讓習慣了到處遊走的人落腳在一個他並不喜歡的地方,大概是很難熬的吧。

 他們真的是完全相反的兩個人,沒有任何共同點、沒有任何共同的喜好,連生活經歷也是背道而馳,但他卻說不會忘記她。

 陸佐只想混水摸魚,儘快讓他爸死心,徹底地離開公司的束縛,卻又在關鍵時刻違背了他的初心,破天荒地做了件總公司都很賞識的壯舉。說到底這個人,還真是沒原則啊,就連這點也跟她完全相反。

 “走吧。”陸佐感覺到懷中人出奇的平靜,平靜地接受他突然的擁抱,平靜地等待著他將某種玄妙的成分攝取充足。

 白采妮的平靜是對他的信任,也是種對他過激行為的嘲笑。

 他告訴自己差不多可以了,不能再繼續下去,那樣會背叛她這點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任。

 他退坐回原先的地方,冷空氣再次將她包圍,讓她有些緩不過神來。

 “可是還沒魚上鉤。”她說。

 “沒辦法太晚了,被人發現我們兩個失蹤了,派人來找可就尷尬了。”陸佐解釋道。

 他說的不無道理,雖然管理層的人都有獨立的房間,可也難保不被發現人不見了,再晚點回去的危險性也會變大。

 白采妮找不到任何理由去反駁,看他一樣樣地將帶來的東西收回去,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開口告訴他,她想再待一會。

 隔天,再來這邊釣魚,又是另一番景色。

 陸佐在人群這邊,白采妮在人群另一邊,所有人都是歡聲笑語的,數著誰釣上的魚多。

 但對於陸佐和白采妮他們來說,他們的快樂旅行已經在昨晚結束了。

 員工旅行後的兩個月,一切相安無事,陸佐在之前光環的映照下,硬著頭皮做些工作,經常被那些想拍他馬屁的人誇張地讚賞,他煩透了,想搞砸點事情,對上下屬殷切的目光又有點心虛,這樣騎虎難下的境地就夠頭疼了,偏還有人又要參一腳整他。

 毫無徵兆的,突然有一天有條八卦在公司內部不脛而走,秘書室的小棗懷孕了,而孩子的父親很可能是產品調度部門的陸主任陸佐。

 傳言通過內部的郵件一傳十,十傳百,陸佐很快成為了大家交頭接耳的焦點,畢竟陸佐可是全公司上下的名人,這種花邊八卦是大家喜聞樂見的。

 據說,小棗出現孕吐反應被同辦公室的人發現,然後才不得不承認她已經懷孕兩個月,但孩子的爸爸是誰,她都不肯透露。

 據說,是在某個和她關係非常好的同事的追問下,她才有些害怕地表示那個人是陸佐。據說陸佐不承認這個孩子,要讓她打掉,她才一直不敢說出來,而且這個孩子就是那次員工旅行的當晚懷上的。

 各種據說鋪天蓋地而來,越傳越是有鼻子有眼,就連白采妮的耳朵裡也被灌得滿滿的。

 根本是無稽之談,雖然並非她的追問,但謠言剛出現時,陸佐就已經很鄭重地向她保證過,他絕沒有做過那種事,他不知是怎樣會出現這樣的言論。

 但不實言論總會不攻自破,他並沒太放在心上,她就更不會。

 如今看來,幾天的發酵,這傳言不只沒有停歇的跡象,因為陸佐反常的沉默,倒像是證明了這種說法似的。

 “本來陸主任不就喜歡往秘書室跑嗎,以前都經常看到他跟小棗說說笑笑的。”小職員間互相八卦。

 “可倒是沒見過他們私下在一起呢。”

 “不可能讓我們見到吧,畢竟陸主任是董事長的兒子呀,被人瞧見和小秘書約會成什麼了?估計也只是玩玩而已,沒想到玩出了人命,小棗真是可憐。”

 “那小棗會成為董事長的媳婦嗎?”

 這話題一開,立刻像是炸了鍋一樣,各種低叫中摻雜著興奮。

 “你們幾個都不用工作的嗎?”白采妮冰冷的聲音輕而易舉地澆滅了那堆正因八卦而興奮的火苗們。

 “白課長,現在是午休時間耶。”大家一個個縮著腦袋,偷看出現在身邊,黑著臉的白采妮。

 “是嗎,午休時間就可以肆意浪費在無意義的事情上,那麼只有靠加班補回來了。”白采妮道。

 白課長這話近乎是威脅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還敢再說什麼,紛紛跑回座位假裝勤奮。

 白課長固然嚴厲,但對他們這些下屬一直是很公平的,什麼加班之類的事也都是她沖在最前面,像這樣簡單直接地用言語恐嚇他們,還真是少見。

 不覺得白課長最近情緒常常的不好嗎?雖然表面上真的很難看出來,可待在她身邊就有種水深火熱的感覺……

 可能真的是大家都被八卦影響到了,惹她不快了,白課長最討厭八卦了。

 白采妮回到座位,並沒有像她說的那樣投身於工作,和其它職員一樣都是在裝樣子,只不過因為臉比別人都陰森,感覺上在處理什麼要事。

 真是奇怪了,那種低級的謠言怎麼還在發酵,那個秘書室的小棗在做什麼,都沒有跟別人解釋是他們誤會了嗎?

 只不過是個花邊新聞而已,快結束這場鬧劇吧,真是夠了。白采妮告訴自己不用去在意,假的終歸是假的,為什麼要為別人的事擾亂自己的步調?那些熱衷於討論別人隱私的人,真的讓人不能理解。

 不過即使一直這樣對自己說,手裡拿的檔案還是一個字都看不進去。會一直給自己這種不要去在意的心理暗示,不就表示她已經受到影響了嗎?她一旦意識到這點,就更加生氣,臉色也就更差了。到底是在不安個什麼勁?這跟她有什麼關係?

 白采妮正在在心裡暗暗地罵自己時,坐在她附近的小職員在看了眼手機訊息後,驚呼起來,“陸主任和小棗剛剛被叫到總裁辦公室去了。”

 辦公室裡一片譁然,這下所有人連裝都不裝了,完全不給白采妮面子地討論了起來。

 “有需要驚動到總裁嗎?不過想想也對,陸主任是我們公司董事長的少爺呢,搞大別人肚子還鬧得全公司上下都知道了,應該不是小事吧?”

 白采妮站起來,全員見狀都閉嘴了,縮著脖子等著她訓話。但她只是沉定地站了幾秒,竟然就陰著臉一步步從他們身邊走過,走出門去,離開了。

 要被搶走了。白采妮的腦袋裡只閃過這一句話,身體便不聽使嗩地自己動了起來。

 到底要去哪裡,她的大腦還沒傳遞過來訊息,可雙腳已經在前進的路上。有什麼東西在她的眼前堂而皇之地要被搶走,那股不安的源頭便是來自於此。

 當白采妮人站在總裁辦公室的門前,她終於瞭解了自己的意圖。終日的不安寧,隱藏在不安之中的恐懼,讓她變得猶豫失去了往日的冷靜,這一切的答案就在這扇門的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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