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隔天早飯後，喬宇一家人齊齊聚在客廳裡。

　葉雨橙知道，這次大家那麼嚴肅地坐一塊，是為了喬宇跟尹欣欣之間的事情，喬家說要給她一個交代，可是她不希望讓喬宇難堪。

　“阿宇，家人今天都齊了，只是想聽聽你的想法，你就說說吧。”喬爺爺心情並不好受地說。

　喬宇雙手交握放在膝蓋上，沉默了半晌，他開腔了，“這次是我沒有注意分寸，很抱歉。”

　“你對家人造成的傷害，一個抱歉就能了事了嗎？你是一個成年人了，你應該懂得分寸，應該知道你的任何一個行為都將會導致何種結果。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你對爺爺安排的婚姻是有多不滿，才會這樣做？”喬爺爺真的很痛心，這件事不能這樣就算了，因為他要給葉家一個交代。

　葉雨橙看著喬宇被爺爺教訓，她心裡也並不好受。雖然難過，可是回想起喬宇躲在書房裡的落寞樣子，她很心痛。她站了起來，擋在了喬宇面前，“爺爺，其實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珍惜這段婚姻，沒有在婚後做好妻子這個角色，因為我很任性，阿宇才會生氣，才會發生那天事情。所以爺爺就不要責怪他了，好不好？”

　喬宇抬眸看著挺身而出袒護自己的葉雨橙，他很驚訝。

　“阿宇只是想透透氣。是我不好，我不懂得做個好妻子。因為一開始我就不願意嫁，是不想看到我爺爺傷心才嫁過來的　?爺，阿宇有喜歡的人了，我的插足讓他跟心愛的人分開，其實阿宇沒有錯，他只是遵從自己的感覺而已。”葉雨橙很努力地讓喬宇免於挨駡。

　“雨橙，是不是爺爺做錯了？”喬爺爺一時很失落。

　“沒有，爺爺，就算我跟阿宇不結婚，阿宇跟我弟弟還是可以做兄弟不是嗎，因為阿宇心裡有了喜歡的人，所以我們各退一步，作另一種選擇，也可以皆大歡喜啊。”葉雨橙強作歡顏，她喜歡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喜歡上喬宇了，可是愛是雙向的，喬宇不喜歡自己也沒辦法，倒不如成全他，讓他可以快樂一點。

　喬宇知道葉雨橙在對他百般袒護，只是沒想到她想要退出他的世界。他試圖制止，“雨橙，不要再說讓爺爺難過的話了，好嗎？”

　葉雨橙望向喬宇，一張小臉那麼堅定而明朗，繼而望向喬爺爺，“其實阿宇在結婚的第一天就跟我說，是因為不想讓爺爺難過才答應結婚。他在很努力委屈自己讓爺爺開心。其實我想說我也是如此，我當初也是抱著打死都不嫁的心態，但也不想讓我爺爺很難過，不過強扭的瓜不甜……”

　“別說了。”喬宇打斷葉雨橙，一把拉著她的手帶她離開客廳。

　如果說以前制止葉雨橙說話是擔心她說錯話給自己添亂，那麼現在他阻止她就是擔心家人因為她所說的而讓他們的婚姻結束。喬宇牽她的手，每一步都走得那麼堅定，葉雨橙的善良與真誠的一面讓他意識到自己不能沒有她！

　清晨顯得冷清的別墅裡，當喬宇洗漱完畢，西裝革履走出房門，一邊系著袖扣，猛地一眼看到葉雨橙也已經換好衣服從書房出來。

　喬宇看著身穿一件白色連身裙的葉雨橙，發現結婚以來，他從來沒有過多地注意過她，他沒有陪過她回一次娘家，沒有給過她多少好臉色，沒有關心過她過得快樂不快樂……他對她是有虧欠的，只是恐怕已經沒有機會讓他好好彌補了。

　長輩們都覺得他與葉雨橙這段婚姻只會讓他們勉強在一起，毫無幸福可言，今天兩家家長都到齊了，要協議離婚。

　不早不晚，就在他戀上這個女人，想要好好愛這個女人的時候就出了狀況，可是他喬宇不是一個容易妥協的人。他已經決定了，無論家人怎麼說，他也不會在協議上簽字，他沒有打算跟這個他已經不知不覺喜歡上的女人離婚。

　喬宇是一個不擅表達的人，可是他要誰留在身邊，想要誰的陪伴，心裡很清楚。他不要在想要開始愛葉雨橙的時候，放手讓她離開。

　走到葉雨橙面前，他臉上仍然是一貫的冷漠，“今天不管家人說些什麼，最後你不要答應簽字就是了。”

　“為什麼？”葉雨橙目光瀲豔地看著喬宇，心裡費解得很，難得的機會她說服了自己離開他，他還打算繼續這個錯誤幹嘛？

　“不要問那麼多為什麼，我說的你照辦就對了。”喬宇沒辦法把愛說出口，只能用他平時的強硬手段讓葉雨橙聽他的。

　葉雨橙淡淡一笑，“你是在可憐我嗎，還是為了維護兩家的面子？其實我們不適合，那就不要顧慮太多，我知道我們兩家人都希望我們能夠快樂一些的，難道和平談分手不好嗎？”

　“我們的關係已經不簡單了。”喬宇拿他們的關係當理由。畢竟他們已經早已經發生了關係，他會跟一個女人上床，那就意味著那個女人在他的世界已經變得不簡單，可是葉雨橙似乎並不明白。

　“阿宇，你不要總是話裡有話好不好，你說過了，不感興趣的女人也可以拿來滿足需要不是嗎，不是非得感興趣才可以上床不是嗎。”葉雨橙說得很直接，可是臉上卻很平靜，“就當我是倒楣好了，我要離婚。”

　“葉雨橙，你就那麼想要離婚嗎？你就那麼希望老人家難過嗎？”喬宇感覺葉雨橙是要非走不可，他心裡很抗拒。

　葉雨橙眼裡現出霧氣，她擤擤鼻子，努力地不讓自己表現得那麼難過，“對，反正我們在一起也不會幸福，那還不如早點分開，他們要是發現我們相處那麼不愉快，說不定更難過……”

　在認識尹欣欣之前，她還滿享受喬少奶奶的豪門生活，雖然並不得寵，但起碼她的衣食無憂，偶爾還可以耍耍賴皮，就算她跟喬宇的感情不鹹不淡的，但她起碼可以打從心底覺得他是自己的丈夫，並不排斥他的親近。

　可是在知道尹欣欣在跟喬宇兩情相悅以後，她發現喬宇的親近不過是假像，她除了不得寵，還面臨隨時被尹欣欣擠掉的危險，雖然她是他名義上的妻子，可身份岌岌可危，可能到最後，她會是個徹頭徹尾的可憐蟲。所以，那麼沒有安全感的婚姻，她就算再有不舍，仍然是去意已決。

　喬宇一把抓著她的手腕，臉上變得猙獰，“所以，你就想只想離開我？”他萬萬沒有想到，葉雨橙來到他的世界，風捲殘雲般對他的世界一番掠奪，幾乎把他的心給掏走了才跟他說她要離婚。

　“離開你，好成全你跟你喜歡的人不好嗎。”葉雨橙看著喬宇猙擰的臉，用力地想掙脫他的手。他想留她，不過是為了維護臉面吧，可是她是一個把自由跟幸福看得比什麼都重要的人，她不想要為了配合他，犧牲掉自己想要的東西。

　“反正我是不會答應離婚的！”喬宇很堅決。

　“你這樣我會恨你一輩子的。”葉雨橙一臉傷心。她希望喬宇放她走。除了為自己著想，還有就是因為她知道自己沒有辦法讓喬宇離開孤單，變得開心。不知不覺，一顆心倒是懂得為他著想了。葉雨橙苦笑一下，難隱悲傷。

　回想起聚會上他很紳士地對待尹欣欣，選擇相信說謊的尹欣欣而不是選擇相信她，還有他被家人發現在擁抱著尹欣欣，她真的沒有辦法再一次次地承受傷害。

　“就因為尹欣欣是嗎？”喬宇想要解釋。一向不屑做這種多餘事情的他突然意識到讓葉雨橙解除對他的誤會很重要。

　葉雨橙不想再談論尹欣欣，這是他們最後的談話了，她不想要談那些不開心的內容。“不是，是我自己。我以前就像一隻自由自在的小鳥，我可以工作，可以逛街，可以做我喜歡做的事情。可是嫁給你，我只能像一隻金絲雀般住進籠子裡，我不能再工作，不可以隨時逛街，連喜歡做的很平常的事情都顯得遙不可及。我只希望你放我走，好不好？求你了。”葉雨橙難過得直掉眼淚。

　喬宇眼神裡滿是悲傷，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知道了。”

　葉雨橙不想留在他身邊的想法很堅定。他承認，他真的給不了她想要的，他連陪她的時間都少得可憐。

　喬宇不知道葉雨橙是不是他最愛的女人，可是她是他第一個想留在身邊的女人，只可惜留在身邊的人往往不能是最愛的那個。

　看著葉雨橙淚如雨下的小臉，他一把將她拉入懷，作了一個很艱難的決定，“我答應你，等一下，我簽字。”

　靠在喬宇的懷裡，葉雨橙很難過地哭出聲來。

　兩個月後，離婚後的葉雨橙回歸了以前的生活。剛下班回到家，她便半蹲在家門口的臺階上逗著小貓玩，雖然小臉變得瘦削，身板也較以前單薄，可是她身上多了一分成熟。她乾脆一屁股坐在臺階上，抱著小貓放在大腿上逗著玩。

　不知不覺間想起曾經追著小貓追到喬宇身邊的情景，讓她有些失神。時間過得太快，眨眼已經過去兩個月了，自從雙方在離婚協議上簽字，就沒有再見過面。

　這讓她更加肯定喬宇對她是沒有一絲感情的，大概這個時候，他已經跟他的心上人在一起，或許很快就會傳來他重組家庭的消息。

　想到這裡，葉雨橙心裡一陣難過，胃裡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嘔吐感傳來，她忙站起身來推開門進了屋，直奔洗手間。

　對著馬桶吐了一陣之後，她站起身來洗了一把臉，看著鏡子裡臉色蒼白的自己，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好久沒有來月事了。心漏跳一拍，是懷孕了嗎？葉雨橙又悲又喜，本是千瘡百孔的心裡燃起了希望，婚姻跑了沒關係，她只想要寶寶。

　幾日後，喬氏集團總經理辦公室裡，從葉家人的來電裡知道葉雨橙懷孕的消息，喬宇站在落地玻璃窗前，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喬宇在離婚協議上簽字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作了個錯誤的決定。而葉雨橙把戒指交還他的那一刻，他似乎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從今往後，這個女人不能再陪伴在自己左右了。

　每晚夜深人靜的時候，他躲在書房裡，手裡捏著她留下來的婚戒，心痛得無以復加。

　想追回她的想法是那麼的可笑，然而，讓他心裡死灰復燃的是，葉家人來電告訴他葉雨橙懷孕了。雖然知道了葉雨橙懷孕的消息，可是葉家人要求他不能去打擾葉雨橙，不能去影響她的情緒。

　自從他們離婚之後，他沒有見過她一面，也沒有聯繫過她。他把自己埋在工作堆裡，試圖讓業績來填滿他的野心，可惜思念如影隨形，在他停下的片刻又開始折磨他。為此，他已經斷掉了與所有異性朋友的聯繫，也中止了所有的夜生活。夜裡輾轉難眠的他心心念念都是葉雨橙，他對她如同中了毒、上了癮，可是他卻沒有辦法重新把她綁回來。

　此時此刻知道她懷孕的消息，喬宇更想她了，不知道她肚子裡的寶寶是男孩還是女孩，也不知道她辛不辛苦。

　喬宇想重婚，可是葉雨橙好不容易才讓他放了她，她怎麼可能答應重婚，他的心情很複雜，他好想見她一面。

　平時在生意場上的手段、技巧，好像已經完全不管用，以葉雨橙的脾氣，就算他再蠻橫，也只會惹她反感。想到這裡，喬宇決定了，只要寶寶一生下來，他就去跟她提重婚。

　幼稚圜的洗手間裡，葉雨橙害喜得很嚴重，看著鏡子裡一臉蒼白的自己，她的手輕按在腹部，感受著小生命在肚子裡孕育的神奇。

　雖然對喬宇心裡住著另一個女人還跟她發生關係心裡還有點恨，可是寶寶是無辜的，而且她對喬宇不能說沒有感情。

　雖然家人勸她不要這個孩子，可是她不忍心傷害一條小生命，畢竟喬宇就算心裡沒有她，可是她的心裡也曾有過他。雖然荒唐的婚姻結束了，可是那個男人給她的精神與身體都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她想要有一個跟他的寶寶。

　就在她擦乾嘴唇走出洗手間時，門外的走廊上放著一袋零食，她拿起來，茫然地看看走廊兩頭，最後把零食帶進教室。

　“有沒有人知道，這是誰放在外面走廊上的？”葉雨橙望向教室裡的同事跟學生。

　同事都搖頭稱不知道。

　其中一個小男孩舉起手來，“是一個很高大、很帥的叔叔喔。”

　“是什麼零食啊？”同事一擁而上，奪過葉雨橙手裡的零食袋子。

　“咦，都是很酸的零食耶，適合孕婦吃哦。”同事似笑非笑的樣子看著葉雨橙。

　葉雨橙蹙起眉頭，是喬宇嗎？可是怎麼可能？

　“你們是離婚不離愛耶，都這樣子了，喬先生還那麼細心周到，你說你們離婚了，我還真不信。”

　“可是，是真的離了。”葉雨橙告訴過同事，喬宇心裡已經有人了，他們才離婚的，大家當時都為葉雨橙忿忿不平過。

　“我看啊，他知道你肚子裡有他寶寶了，所以……”

　葉雨橙手按在腹部，大概是家人走漏了消息，讓喬宇知道她懷孕的事。輕輕地垂下眉睫，她的目光落在那袋可以讓她減輕害喜的零食上。他知道了她懷孕，來送她零食，只是為了讓心裡好受一點吧，這樣想著，她又難過幾分。連來了也不打聲招呼，葉雨橙手指在桌面上劃著圈圈，對喬宇又多了幾分心冷。

　葉雨橙不知道的是，喬宇是因為答應了她家人不打擾她以免影響她的胎象，才選擇不與她碰面。

　幼稚園門外，喬宇坐在車子裡，手指在方向盤上輕敲著，目光一直盯著門口的方向，直到他確定葉雨橙沒有想出來見他，才開車揚長而去。

　葉雨橙聽完同事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越來越覺得喬宇是因為肚子裡的寶寶才過來給她施捨關心，她很生氣，拿著零食跑了出去想要還他。從門口的保全那裡知道喬宇的車子一直停在門外，過了好長時間，剛剛才開走。看著手裡的零食，葉雨橙心裡百感交集。

　而接下來的日子裡，喬宇仍然不時地與她保持著距離跟她間接交集。他會在雨天給她送傘，托保全轉交給她，好像知道她會忘記帶傘一樣。他會在她逛嬰兒用品商場後，把她看中的小衣服、小玩具很快地讓人給她送上門。他默默地做很多事，似乎是在討好她，但更像是在彌補她。

　雖然她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單親媽媽，可是寶寶的爸爸似乎就陪伴在她左右，而且從不會讓她發現。葉雨橙更加確定，喬宇只是在努力為寶寶做事，而不是她。

　八個月後，葉家的人在醫院產房外焦急地等待著。喬宇趕過來的時候，產房的門打開了，葉雨橙被推了出來。

　“恭喜，是個男孩。”護士抱著寶寶給家屬道喜後，匆匆離開。

　躺在病床上的葉雨橙一臉疲憊，經歷了十多個小時的生產，讓她筋疲力盡。

　喬宇走到病床前，一把握著她的手，語氣裡充滿憐惜，“雨橙，你辛苦了。”

　葉雨橙很想把手抽回，可是她渾身沒有力氣，只能任由自己的手被喬宇握著。

　“剛剛我看到了，我們的寶寶很可愛。”喬宇發自內心的喜悅。

　葉雨橙臉上冷冰冰的沒有任何的表情，她就知道喬宇是奔著寶寶來的，說不定很快就會跟她打官司爭寶寶了，她不要，不管怎樣，她只要寶寶，其他的都靠邊站！

　喬宇在猜想葉雨橙也許是為他們的關係而不安，他握緊她的手，“雨橙，我們重婚好嗎？”

　重婚？的確，比起爭奪寶寶，這個方法要溫柔許多，可是以後她就得乖乖做那只籠中鳥了，還要以正室的身份忍受他跟別的女人曖昧，她才不要。葉雨橙拼盡力氣掙脫喬宇的手，臉扭向另一邊不看他，聲音帶著堅決，“我不要重婚。”

　似乎被一桶涼水從頭澆到腳，喬宇被葉雨橙的拒絕給驚呆了，他以為這段時間他做了那麼多她都看在眼裡，然後可以在寶寶出生後原諒他、接受他，可是他的驕傲與自信被葉雨橙狠狠地掮了一巴掌，眼前這個女人竟然在違逆他的最誠心的請求。

　“雨橙，阿宇這些日子背地裡為你做了那麼多，你都看不到嗎？”葉媽媽雖然很不滿喬宇當初有外遇，可是難得他浪子回頭，她也不願意女兒成為單親媽媽。難得喬宇因為寶寶的出生而回心轉意，她無論如何也要說服女兒重婚。

　“對不起，我看不到。”葉雨橙聲音冷冰冰的，沒有一絲溫度。她沒有看到過他為她

　做什麼，只看到他為寶寶做的，不代表是為她而做。

　“雨橙，你就那麼不懂事是嗎？”葉媽媽很替女兒著急，一個女人帶寶寶太辛苦了，她不希望女兒繼續受苦。

　“媽，要怎樣才算是懂事？一口答應跟他重婚嗎？我不要，我不要夾在他跟另一個女人中間，我只要有寶寶就夠了。”因為說話太用力，葉雨橙急得眼淚直掉，她一邊哭著，一邊捂著自己的耳朵，不想再聽媽媽的話。就連媽媽都要站在她不願意原諒的人那邊，她覺得很辛苦、很累。

　“雨橙，媽媽是為你著想，你想寶寶一出生就沒有爸爸嗎？你這麼固執，以後寶寶長大了，問你他爸爸是誰，因為沒爸爸在幼稚園被欺負，你要怎麼辦？”葉媽媽心情很複雜地教訓女兒。

　喬宇看著傷心難過的葉雨橙，輕輕地拍拍葉媽媽的肩膀，“媽，很抱歉，請你不要再責備雨橙了，是我一開始沒有好好珍惜她。有些事情急不來，我願意等。”

　“我跟你已經離婚了，我媽媽不是你媽，你不要叫錯了。”葉雨橙雖然很無力，但還是很努力地糾正喬宇。

　“你這孩子怎麼那麼好強呀。”葉媽媽批評女兒。

　喬宇看著不願意接受自己的葉雨橙，很是自責，如果一早放下身段告訴她自己的真實想法，阻止離婚，或許就不會造成這麼深的誤會。他知道此時此刻講再多也沒有用，葉雨橙不會聽，也不會相信。但無論如何，他都會用最實際的行動，讓葉雨橙重新認識他，愛上他。

　清晨，柔和的陽光灑落在安靜的房間裡，葉雨橙抱著寶寶，正在給他餵奶，臉上是母愛滿滿的神情。

　她的寶寶長得跟喬宇很像，這是她不願意承認的。但是不得不承認的是，寶寶真的很帥，一張吹彈可破的小臉上，帥氣的五官活脫脫就是一個帥氣寶寶。他正吮吸著她的乳頭，一副很滿足的樣子。

　葉雨橙微微一笑，這兩個多月以來，初為人母的辛苦滋味她終於都嘗到了。可是她覺得很值得。

　就在她雙眼專注在寶寶稚嫩的臉上時，身邊出現一抹身影，她抬起頭，看到喬宇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進來，正站在她身邊。

　這段時間，喬宇在家人的默許之下，可以自由進出她家大門。喬宇更是得寸進尺，以寶寶需要他為由，經常在她家客廳睡。

　她蹙蹙眉頭，很想趕他出去，可是又怕嚇到寶寶。更過分的是，他竟然在她身邊半蹲下，指尖輕輕地逗弄著寶寶。為了寶貝兒子，葉雨橙努力地按捺著自己的脾氣，說服自己必須忍他。

　喬宇指尖輕輕地碰一下小寶寶的嘴邊，“快點吃飽，不然爸爸要搶羅。”

　葉雨橙眼裡迸出火焰，她抱著寶寶轉一下身，背對著喬宇。

　就在寶寶滿足地吮奶時，葉雨橙感覺身後喬宇結實的胸膛靠了過來，他雙手環在她胸前抱緊她，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上。

　他真是越來越不安分了，想到這裡，葉雨橙低下頭，猛地咬一口在喬宇手背上。

　啊，喬宇痛苦得想呻吟一聲，意識到寶寶還在葉雨橙懷裡喝奶，他強忍著痛楚不讓自己叫出聲來。

　葉雨橙臉上露出得意神色，她就是要讓喬宇試試她的厲害。

　“你喜歡咬是嗎？我偏讓你咬不著。”喬宇說完，他的手臂很快便纏上葉雨橙的腰。

　葉雨橙抱著寶寶，沒辦法推開他的手臂，很不自在。

　“葉雨橙，我會讓你接受我的，你註定跑不掉。”喬宇擁著她，在她耳邊威脅道。

　眨眼過去兩個月，過去他十拿九穩可以實現的事情，在葉雨橙身上一直不能奏效，他的耐性早已經被她磨光了，既然溫和的方法她不接納，那他只好來硬的。

　“你在威脅我是嗎？”葉雨橙轉過臉，她是個吃軟不吃硬的。

　“很明顯是。既然你是個不容易妥協的人，那我只好用我的手段來讓你點頭了。”

　“你敢碰我試試看！”葉雨橙對喬宇咬牙切齒道。

　“現在還不是時候，等晚上吧。”喬宇話說完，鬆開了她。

　葉雨橙緊繃的身體稍輕鬆了些，心裡對喬宇卻是多提防了些。

　喬宇回到她面前半蹲下，輕輕地摸一下寶寶的臉蛋，突然視線一滯，鎖在葉雨橙紅潤的乳頭與雪白的豐滿乳房上，對她的渴望讓他決定加快與她複合的速度。